当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黑暗中隐隐出现一个身影。
除非苏哲告诉方希,否则她将永远不知道只要她再上去两步,便能看见苏哲的身影。
越是聪明的人,越会相信自己的判断,甚至还会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总是对的。
苏哲就是把握住这个心理,从未担心方希会发现,自己与她只是短短几个台阶的距离。
此时,他正闲适的坐在那里,桌上铺着一副地图,咖啡的香气弥漫着。
又是一颗棋子就位,计划顺利展开,接下来就是一场厮杀了。
......
海纳国际酒店。
帕西瓦尔正站立在落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他身处25楼,往下看去,车辆和行人都变得异常小颗。
但是,这科技与历史完美结合的都市,完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人心旷神怡起来。
也没看上多久,他再度坐到电脑跟前,看着屏幕上的聊天框,他的目光变得凝重些。
帕西瓦尔正在和对面那人商量青釉羊的事情,暗网的存在让他们更加放心交流。
他热衷于收藏华国文物,所以才不远万里的飞了过来,只为青釉羊的存在。
钱财从来不是他发愁的东西,但青釉羊的下落,却是当务之急。
对面这人,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两人已经认识十余年,值得信任的人士。
此时,“合作伙伴”带来一个好消息,已经找到青釉羊的持有者,他所要做的便是验货付款。
【21:00,江河镇永安村以西两公里处,特河山山洞。】
【对方开价一千五百万,现金支付,你准备好,注意隐蔽。】
帕西瓦尔相当高兴,简单回复一个“OK”,便退出了暗网。
他并不担心,这种事情他已经干过很多回,早就熟门熟路了。
一千五百万,对于他而言还好,只要是真货就行。
......
与此同时,何其峰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21:00,江河镇永安村以西两公里处,特河山山洞。】
这个联络人,是在计划开始之前就找好的,在粤州口碑良好。
最重要的是,对方拥有许多优质的买方渠道,出货量大,还有保证。
相应的,抽成比例也高,但何其峰并不在乎,
做完这票,他们就金盆洗手了,这人也就没用了。
不追债还好,要是不长眼的找了上来,做掉也不费事。
盗墓四人再度聚首,共同商议晚上的行动计划,还有注意细节。
......
安宁街。
方希和守在暗处的赵逸华汇合了。
赵逸华看起来有些紧张,毕竟昨天那人带给他极大的压力,甚至影响到今天。
但他并没有忘记“找到程总”的任务,在方希进去后,便四处搜查起来。
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愿,自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反而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这种压迫感,让人紧张战栗的本事,至今也就在昨天那人身上感受过。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甚至一直还处在那人的注视下。
方希走出来那一刻,那种被紧盯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他感觉自己狠狠松了口气。
“怎么样?见到他了吗?”
赵逸华抱着期待问道,但只见方希面色沉重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
“没见到,通过一个对讲机通话的,还留了一个信封。”
“他人隐藏起来,估计是料到我们一定会出现,早早布置了场面。”
闻言,赵逸华面色也是凝重起来:“看来,我刚刚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错觉。”
“他不露面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对我们产生灭口的念头,我们处境更安全些。”
对待这种说法,方希并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的打开信封。
“这是......”
信封打开,入目可见一张写满的信纸,不过居然还有一张电话卡,这就有些奇怪了。
也不纠结,两人直接打开信纸,浏览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看见字迹的第一眼,两人便沉默了,和那张纸条一样,每个字字迹居然都不相同。
看起来还是手写的,这就厉害了,敢问世上还有谁能办到?
【手指精巧】的技能,给了苏哲超强手指控制能力,这么多字,不同笔迹,并不算难。
等到这个惊奇过去,两人仔细看起信的内容,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信里的内容,太过惊骇,细节详实到让人怀疑,对方是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按照他的推测,这些计划确实可行,而且还足够严密。”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怎么能保证,事情一定会按照他预计的发展?”
赵逸华越看越心惊,随即就是产生了质疑,不由得说了出来,他还在继续。
“还有,我想不通,那些人怎么会毫无防备的带着东西过来?”
“难不成......他是想让我们伪装买家?这能说通吗?”
方希也是紧皱眉头思考着,听到问话,她才抬起头来,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应该不会是买家......”
“不出意外,他的目的是钱,而不是那个东西本身。”
“照你的说法,我们被当成买家的话,最后到手的就是东西而已,这与他目的相悖了。”
赵逸华还是没明白:“你说他也是为了钱,这不和我们一样?”
“难道他不怕我们钱到手后,直接跑路?到时候他所有布局就全都泡汤了。”
“程总”虽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棋子,但他怎么能完全掌控住有意识的棋子呢?
更何况,那棋局形势又怎么可能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赵逸华承认,“程总”确实很厉害,更方面才能优越,但他又不是神?
既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没有掌控人心的技能,他怎么保证事态发展呢?
现在的情况,就像他们最初设想的一样,当局者迷,甚至旁观者都不一定能看清。
一旦入局,都将身不由己,可能只能任人摆布,这种憋屈感,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
方希看的更明白些:“他不是普通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们是他摆布的棋子,作为一个棋手,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我们所面对的,只是周围那一亩三分地而已,而他则是遍观全局,自然比我们看的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