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云从火车站狂奔出来。
他不熟悉周围的路况,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站在逃犯的角度选择路线。
站在原地,四处观望一会儿,他便选定了一个方向。
他听见身后响起了警笛声,看来曾伯尧也展开行动了。
大面积搜查,苏哲就算真的溜出车站,也根本逃不掉。
段启云经过一个小巷口,停下了脚步。
因为周围高大建筑的原因,里面光线十分昏暗,视线受到极大影响。
但他依稀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
害怕是什么陷阱,他做好提防准备,才缓步上前。
将所有场景收入眼帘后,段启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便仿佛被抽走全部心神一样,整个人即将瘫软下去。
幸好,还有墙壁支撑着他。
呆愣了一会儿,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拨了一个电话。
“老曾,张森还活着......”
“不过,现在也死了。”
“带点人过来吧。”
“在火车站西边的小巷子里。”
也不管对方到底能不能理解,段启云直接断了通话。
久久的沉默着,随后才自言自语道:“是他吗......”
......
几辆警笛大作的警车随意停在巷口处,这个巷口已经封锁起来。
江宁车站也开始了戒严模式,出入都需要严格核查。
就连这附近的路人,也会被阻停检查。
气氛变得严肃,空气中都浮动着紧张的味道。
段启云防护带外,几下子吸完一支烟,用脚将烟蒂碾灭。
他其实相当清楚,这都是白费功夫,要是有用,早八辈子就抓住苏哲了。
心情浮躁,带动着烟瘾都犯了,又问身旁的曾伯尧要了支烟。
不远处,就是张森的尸体,周围划上了白线,水果刀也被装了起来。
他的尸体头部不自然的歪向一侧,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触目惊心。
血迹喷洒出来,染湿了一小块地,溅了老远。
张森确实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也能下如此狠手。
“你说......这和苏哲有关系吗?”
虽是这么问,但曾伯尧心里早已有了确切答案。
段启云也没有回应,他知道对方也根本不需要答复。
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我们隶属于江宁市技术部门。”
“两位......让一下。”
“好的。”
曾伯尧退后一步,看着法医们鱼贯而入,随后便往巷子外走去。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 Z4511号列车的检查结果。
除了14车厢车门外侧有些迸溅的血液,并没有再发现其他血迹。
车轮也进行了多番检查,一点血液残留都没有。
可想而知,之前尸体被碾压的猜测是不可能的,张森之前确实还活着。
到了现在,他也猜到张森到底是怎么逃脱的了。
如果不是出现了苏哲这个意外,张森还好好活着。
说不定,就要像他之前说的一样,马上展开打击报复。
就以张森以往的行事风格来看,祸及家人是肯定的,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控制。
这么说......他们还要感谢苏哲吗?
......
8月4日,15:30。
青云市监察司司长简书全、钢都市局局长周阳旭都来到了江宁市政府。
这起特大盗窃团伙儿被一网打尽,造成了相当大的轰动。
相关单位要进行后续事件商讨,还有其他待办事宜。
段启云和曾伯尧做了相关事件报告,几位领导都对此事有了大致了解。
“居然是第三次逃脱追捕了?”
“还将张森逼得自尽了?”
“真的......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学生吗?”
江宁市局长宋景舒发出连连疑问,在座众人都只是保持沉默。
最终还是简书全开口:“要不是如此棘手,段队长也不会如此迫切的赶来。”
宋景舒闻言,理解的点点头:“看来,待会儿的大会必须重点强调一下。”
“苏哲的事情,必须早日解决。”
“难以想象,如果继续成长下去,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到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人小看苏哲,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虽说苏哲最开始只是因为高考作弊被追捕,甚至变相解决了张森。
但谁也不能确定,苏哲是否会走上歪路,是否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他的成长,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对他的逮捕,已经刻不容缓。
16:00。
江宁市召开了一次特大会议。
虽说两项行动都跟江宁市没有关系,但后续肯定是由他们接手的。
参会人员身份贵重,参会人数众多,偌大会议室都变得拥挤起来。
要不是段启云和曾伯尧是行动负责人,或许他们俩都要站着参加会议了。
会议准时开始。
主持本次会议的宋景舒首先开口:“本次破获一起特大盗窃团伙儿。”
“参与本次行动的单位和同志们都辛苦了。”
“对于本次案件的后续处理,江宁市将会慎重对待,斩草除根。”
本应是一件令人心潮澎湃的事情,却因为心里积压着事情,语气变得平淡。
“为了特别感谢,在本案中做出重要贡献的段启云和曾伯尧同志。”
“将于几天后特别召开表彰大会。”
“接下来......”
宋景舒十指交叉,神情变得更为郑重起来。
“我们开始下一个议题,主要讨论青云市作弊案逃犯,苏哲。”
“各位都应该有所耳闻,手上也都下达了相关资料。”
“一般的作弊案,不值得我们如此重视。”
“但这案子比较特殊,准确来说,这个犯人较为特殊。”
“在一次次逃脱中,他展现了非凡的能力,值得我们特殊对待。”
“我提议,面向全社会公开缉查苏哲,并且......”
还不等他说完,一直保持肃静的会议室微微骚动起来。
参会人员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咳咳......”
也就这时,有人高声咳嗽两声,讨论的声音停了下来。
“宋局,我觉得这个提议并不能发挥作用。”
此人声音洪亮,说话直接,丝毫没有婉转迂回的意思。
段启云微张的口,在这人开口时便闭上了,听到对方和自己同样的看法。
他有些好奇,问到旁边的曾伯尧:“这人谁啊?”
曾伯尧也是摇头,表示并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