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东海龙王的沉默，烛九阴伸出右手，搭在东海龙王的额头上。
“我与青龙圣尊关系极佳，他曾经传授过我完整的翻江倒海杀阵，以及一半的翻天覆地阵法。”
“如今你们龙族就连翻江倒海杀阵也并不完全，我就代替青龙圣尊传授于你。”
一股浩瀚的信息流涌入东海龙王脑中。
是真的。
完整的翻江倒海杀阵，以及那一半的翻天覆地杀阵，都是真的。
东海龙王神情有些复杂。
能够得到青龙圣尊传授这两大阵法，足以证明烛九阴所言非虚。
他与龙族的关系向来极好，否则也不可能从青龙圣尊处获得这两大杀阵传承。
那么烛九阴之所以与龙族关系逐渐断开，也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龙族与妖族交好，而是另有缘由在其中。
这让东海龙王感觉到，自己避不开那道令自己恐慌的预感。
“当初青龙圣尊本打算将完整的翻天覆地杀阵传授给我，不过却被我拒绝了。”
“我认为龙族应当还是得藏点私为好，故而拒绝。”
“青龙圣尊当时的眼神有些落寞，认同了我的想法。”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便预料到了龙族今日的局面，就连两大杀阵也遗失不全。”
烛九阴的声音很是感慨，回想起了那段与青龙圣尊交好的岁月。
尽管青龙圣尊在巫族与妖庭之中两不想帮，但这无碍于两大种族对他的敬重。
他是祖龙的传承者，是妖族最有名望的存在。
“东海龙王，龙族的衰败已经不可抵挡，即便是祖龙与青龙两大强者的气运庇护，也是如此。”
烛九阴的眼色有些严肃。
“除非有朝一日，你龙族能够出现圣人，这才是龙族唯一的转机。”
东海龙王很想告诉烛九阴，如今他在天庭备受重视，龙族也连带一起，被昊天上帝看重。
可回想到自己在昊天上帝身旁，如同凡人陪伴猛虎的感受，以及大黑天与鲲鹏那肆意的作态，东海龙王还是沉默了。
他知道其中的差别。
无论他东海龙王为天庭做多少事，在昊天上帝眼中，也远远没有那些准圣强者来的重要。
实力，唯有强大才是真实不虚！
这句话，今天在东海龙王脑中回响了不知多少遍。
“圣人，极为特殊。”
烛九阴起身踱步，因为依靠下半身的龙躯游动，身形保持着平缓。
“龙族强大可怕，却至今没有出现圣人，这才是龙族落魄的原因。”
“论及实力，祖龙甚至能够压过寻常圣人！”
“而青龙圣尊，论及威能也不会在寻常圣人之下。”
“尽管如此，你们龙族始终没有出现圣人，也就意味着，衰落不可避免。”
“像青龙圣尊那等融合四象的奇才，只怕日后也不会再次出现。”
东海龙王听闻烛九阴的感叹，心中却有些奇妙的想法。
他知道，巫族准圣强者不少，却也并未出现圣人。
若是按照烛九阴的说法，巫族岂不是也会落魄？
烛九阴再度洞穿了东海龙王的思绪，微笑道：
“我巫族与你们龙族不同，论及繁衍困难，还在你们之上。”
“我们巫族的唯一优势，便在于我等准圣乃是盘古血肉精华所化，即便是天道，也无法令我等失踪归隐。”
“可也正是因此，我巫族并没有落魄一说，一旦准圣死亡，所迎接的，便是整个种族的灭亡。”
东海龙王心神一凛。
圣人之位，竟然如此重要么？
可人族并没有出现圣人，也仅仅只是女娲圣人的造物，又为何能够成为天地主角种族，注定永不衰亡？
烛九阴察觉到了东海龙王心中困惑，摇摇头道：
“此事牵扯极大，甚至比你族与我断交所牵扯之事还要可怕万分，我不能告诉你。”
“但任何种族，想要继续保持霸主乃至于不衰败的地位，就必须出现圣人！”
“圣人果位数目有限，紫霄宫的三兄弟不代表任何种族，二圣也不代表任何种族，就连女娲圣人，因为身为妖族，却创造了人族，也无法再代表任何种族。”
“你明白么？”
烛九阴将脸贴近东海龙王，那双如同两盏幽亮灯火的眼睛更加明显，仿佛深藏着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被昏暗所笼罩，没有半点生机，一片死气沉沉。
那里，被唤作幽冥之地。
东海龙王退开数步，今天他所获知的知识，已然颠覆了他此前所有认知。
就连龙族秘史古籍之中，也并没有记载。
但在这个世上，后来者能够继承前者的消息，又能够不断开拓，有新的领悟，也是正常。
更何况有所领悟的人，还是巫族准圣烛九阴。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个世上，日后岂不是人族一家独大，唯有天庭能够统御人族？”
“而其他所有种族，都将衰落？”
面对东海龙王不甘心的质问，烛九阴淡淡点头。
“敖广，你所说的并没有错。”
“在未来，这个世上，洪荒世间，不会再有其他种族的栖息之地。”
“他们只得躲躲藏藏，生怕被天庭察觉，降下天之刑罚。”
东海龙王还是无法理解，忍不住说道：
“不是还有准圣强者么？”
“如果一个种族出现准圣，难不成还不能避免消亡落寞？”
烛九阴嗤笑一声，说道：
“当初妖庭的东皇帝俊乃是大日先天神圣，与我等更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他二人若是合力，也堪称圣尊存在，不亚于圣人。”
“可妖庭照样落寞，所遗留的洪荒大妖依旧是那些不同礼数，只会侵吞血肉的存在。”
“准圣比起东皇帝俊，还差了许多，而比起两人合力堪比圣尊的实力，又是差了一个阶层。”
“就连他们两人也保不住妖庭，你以为，准圣能保住？”
东海龙王察觉出对方话语里的漏洞，忍不住问道：
“烛龙大人，据我所知，妖庭毁灭，乃是巫族之力。”
“若是巫族不愿动手，妖庭难不成还不能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