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男手中举着王长安扔给他的手枪,贴于耳侧,与姜军靠背而立:“你确定你的伤不碍事儿?”
姜军双手握住手枪的枪把,提于腰间:“信不过我是咋地?我就是用脚指头勾扳机,平均成绩也没掉过九环!”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啥不?”
“啥?”
“我就他妈佩服你这份儿心里素质。”铁男发自内心的说道:“这个节骨眼,你还能给我讲个冷笑话,你也是没谁了。”
“你怕吗,铁男?”姜军平静地问道。
铁男反问了一声:“怕有用吗?”
俩人相视一笑,同时躬身猫腰前进,向着行李舱与客舱相连的通道处摸索过去。
挡在俩人面前的是个消防舱门,刚要伸手扒开,舱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四个恐怖分子手持AK出现在姜军和铁男的眼前,下一刻,冰冷地开口说道:“两位,我们老板恭候多时了,请吧!”
俩人的心立刻就沉入了谷底,机关算尽,却还是被老板给牢牢地掌握在手掌心里。
可以说救援任务还没开始执行,就已经结束了。
面对着四支子弹上膛的AK,还有那冷森森的枪口,再加上空间之狭隘,根本法闪避子弹,饶是以姜军和铁男的尿性,也只能乖乖地被卸了枪,束手就擒。
二人接下来便被连推带搡的弄进了客舱,映入眼帘的是乘客们眼中的恐惧,还有那颤抖着的身躯,其中一名靠近逃生舱门的鹰钩鼻子老外,吸引了姜军的注意。
通过样貌比对分析,姜军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位就是美国驻华总领事馆的领事,约翰洛尔,也是他们这次解救人质任务中,头号保护对象。
不客气的说,一旦约翰洛尔领事在这家飞机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给我国外交所制造的麻烦难以想象。
“姜队长,呵呵,我们终于见面了。”
老板从飞机的驾驶舱内走出来,很绅士地伸出右手在姜军的面前比量了一下。
姜军也伸出手,但没跟老板握,而是点鼓着自己的脖子:“别整那些用不着的,要杀要剐你他妈奔这来,老子哼哼一声,跟你姓!”
“嚯,姜队长好大的脾气啊,不过恭喜你,你成功的激怒了我。”说着老板冲两名恐怖分子使了个眼色,喝道:“给我摁着他!”
下一刻,姜军被嗯在飞机的座椅上动弹不得,然后老板一边阴森森地冷笑着,一边用手拆开姜军手臂上刚刚被包扎好的医用纱布。
拆到最后一点儿时,因为伤口的血液凝固,和纱布粘连到了一起。
接着老板猛一用力拉拽纱布,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被暴露在外。
疼,真他妈的疼!
这种行为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但姜军愣是咬牙憋住,一声没吭,斗大的喊住从脸颊滴落。
看着姜军痛苦的表情,铁男急眼了,大骂一声:“草你个妈!”
“噌”的一下冲了上去,但却被另两名恐怖分子给拽住!
“你别着急啊,一会儿就到你了。”老板不屑地瞅了眼铁男,然后又把目光落回到姜军手臂的伤口处,舔着嘴唇说道:“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是个硬骨头,不过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话音落毕,老板猛裹了两口雪茄,把烟头燎得通红,然后突然向姜军的伤口摁去。
就听见,“嗞嗞”的烤肉声响起,姜军剧烈地挣扎起来:“我草你妈,敢不敢给老子个痛快的!”
“你们俩怎么都是急性子呢?”老板抬起手,将雪茄扔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对姜军说道:“没事儿,时间长着呢,咱们慢慢玩!”
玩?玩啥?任谁也知道姜军接下来将要经历老板的变态折磨,客舱中的恐怖分子们哄笑出声,一脸的期待,可想而知其心态有多么的变态。
“你他妈想干啥?要玩跟我玩,你别动他!”铁男见识过老板的恶毒之后,全部的怒意轰然爆发,挣扎着吼道。
“你看你老急什么?”老板从一名恐怖分子里面接过三张扑克牌,一边倒换着切牌,一边说道:“来,带你一个。”
刚才拿扑克牌的恐怖分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三人中间,讲解起了规则:“三张牌Q,K,A。一人抽一张,抽到A者最大,抽到K者必须回答抽到A者一个问题,抽到Q者,需要接受抽到A者在非要害部位捅上一刀!”
这
这分明是老板在对姜军的报复,显而易见,在这种情况下,老板抽到了Q的话,姜军和铁男也不可能有机会去捅老板,那帮恐怖分子分分钟就会把你打成筛子。
也就是说,这个玩法,除非抽到Q或K,让老板次次拿A或K,这样兴许还能苟延残喘的多活那么一会儿。
只能输不能赢的游戏,还他妈咋玩?
姜军和铁男在心里把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三四个来回,然而事实是,现在的一切是人家老板说了算。
不由分说,老板开始发牌,三张牌一人一张,率先亮开了自己的牌,一张老K!
接着,姜军和铁男身前的牌也被恐怖分子给翻开,姜军拿到了A,铁男拿到了Q。
“现在由姜队长向老板发问。”一名恐怖分子当起了游戏规则的主持人。
姜军想了一下开口说话:“你是咋发现我上了飞机的?”
老板指着姜军手腕上带着的闫思彤送给他的那块手表:“那块沛纳海啊,在你们买它之前,我已经收买好店员,将米粒大小的卫星定位追踪器放到了里面。”
姜军看了眼手表,这才恍然大悟,他还纳闷在冰峪沟的那片大山中,雪地里,以他和铁男的野战作战经验,加上重重的误导和陷阱,竟然依旧被恐怖分子追了上来,整了半天是自己让人给安装了卫星定位追踪器。
可一想起这块手表,姜军浑身打了个冷颤,惊慌地开口:“你们之前派人跟踪过她?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她要买这块表送给我?那你们现在是不是绑架了他?”
一连三个问题,看似跳跃性挺大,实则紧密相连,不由得让姜军联想到最后一个问题的可能性。
“抱歉,一把我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来吧,到你了,姜队长,拿刀去捅你他!”老板把匕首一脚踢到姜军的身边,然后指着铁男恶狠狠地说道。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报复能做到老板这种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把牌玩到现在,这才是重头戏,让姜军亲手去扎铁男!
这世间也再也没有一种残酷能够大过于,让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友相互厮杀,或许对于那些为了苟且偷生能不惜把自己的老婆卖到妓院里的人来说,这不叫个什么事儿。
但对于姜军来和铁男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来说,这他妈比捅自己身上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这不仅让人联想到在现今社会竞争日益激烈,多少在一起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同事,相互之间暗地里捅刀子,职位苟延残喘地保住自己的饭碗,亦或是说升职再进一步。
只不过,那是暗捅,现在的情况是让俩人明捅!
“撒开我!”姜军冲两名按着他的恐怖分子狠声喝道。
在失去了两名恐怖分子的束缚后,姜军艰难地捡起地上的刀,握在手里,向铁男的身前靠近了两步。
“哈哈哈,牛逼,姜队长果然是个识大局的人!”老板笑着对姜军竖起了个大拇指,其中的嘲讽,谁又看不出来呢?
姜军反手握住刀把,比量在铁男的小腹上:“对不起,铁男。”
铁男的脸上先是一阵错愕,无论如和他也没想到姜军会真的拿起那把匕首,将锋刃对准自己,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姜军。
可再仔细一想,他的心里释然了,面对这种情况,他还能要求姜军怎么做呢?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挑,闭上了眼睛:“来吧,让我少遭点罪!”
下一刻,姜军手起刀落,反手扎向铁男的小腹。
正在这时,飞机遭遇了强气流,突然机身一阵颠簸不稳,左右摇晃的厉害。
站着的几名恐怖分子和姜军都险些摔倒,乘客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表现出恐慌不安的情绪,甚至骚动了起来。
就是现在,姜军和铁男对视了一眼,短暂的一个眼神交流过后,铁男侧身翻滚出一米多远,让姜军那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铁男身后的一名恐怖分子的小腹中。
同时,铁男伸手一勾,将自己身后另外一名恐怖分子给搂到,借势一脚踢掉了后者受众的枪,当那把枪还没有落地之时,翻手接住握在手里。
接着果断的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哒”,两次三连发射出,击倒了两名恐怖分子。
姜军这头也没含糊,在电光火石之间,拔出扎在恐怖分子小腹上的匕首,反手一蹽抹了那名恐怖分子的脖子。
这下,剩下的两名恐怖分子立刻反应过来,就势就要对铁男和姜军开枪,但却被飞机又一阵剧烈地晃动,使其打空。
铁男抓住这个时间差回身又是一枪,又一名恐怖分子被击毙,而另一名空部分子却被一把匕首飞来钉射进心脏处,而还没来得及扣动受众的扳机便缓缓躺下。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六名持枪的恐怖分子在姜军和铁男天衣无缝的配合下被一一解决。
铁男刚想把枪对准老板刚才所在的方向,这时逃生舱门的方向传来老板的声音。
只见他手持镀金的沙漠之鹰手枪指着约翰洛尔的后后脑,冲俩人笑着说道:“戏不错,伸手还挺利索。下面我给你俩表演一出,子弹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