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来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异口同声地呼应道:“跪下!跪下!跪下!”
姜军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还没抽完的烟给掐灭,冲着小龙笑了一下:“看来你和他一样是不长记性啊!”
说完话,姜军闪电出手,薅住杜雷头发,向桌子上撞去。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姜军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动手。
“草泥马的!放开他!”小龙率先扑了上来,紧接着五十来号人骚动起来。
“哗啦”,杜雷的头被姜军摁着磕碎了桌上的玻璃,额头上鲜血直流。
闫思彤和孟冰秋紧张到了极致,吓得闭上眼不敢看。
就在数不清的大砍刀就要剁在姜军的身上时,姜军扬起右腿一记后蹬,将冲到最前面的小龙蹬坐在地上,同时操起小龙先前装逼时撂在桌子上的砍刀,比量在杜雷的脖子上,离远了瞅竟像是电影里面衙门用的虎头闸,而杜雷就像是即将被处以死刑的犯人。
“我看谁敢!”姜军的动静不大,却有着不怒而威的架势。
所有试图对姜军造成袭击的人纷纷收住了手,开玩笑,被摁在刀口下的可是杜青书的独苗,前门集团的大少爷,谁还他妈敢动弹!
那一刻,杜雷的裤裆湿了一片,赫然是被吓尿了,脸上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军一个脖溜子抽向了杜雷:“就他妈这点儿尿性?你也不行啊!”
杜雷现在哪还敢叭叭,如果姜军能饶过自己,别说是下跪了,钻裤裆他都干,口中求饶道:“ 哥,哥,别别,我真错了,饶了我这回吧,我求你啦!”
“你把杜雷放喽,有种你冲我来!”小龙毕竟是在道上玩过的,知道这时候不能输了底气,硬着头皮吼道。
“哎呀我草!”姜军爆了句粗口,手里的大砍刀往下一压,刚好锋刃碰触到杜雷的皮肤便停止了。
只见杜雷嗷嗷一阵惨叫,脖子后面被割破,渗出鲜红的血。
那五十来人给吓得俩腿直颤悠,万一杜雷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杜青书能放过他们,那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龙也没了脾气,知道自己斗不过姜军,语气软了下来:“你别动杜雷咋地都行,划个道吧,要多少钱你就吱声,我马上给你拿去。”
“对,我爸有的是钱,多少钱都能给你,大哥,你别吓唬我了,呜呜呜!”杜雷在姜军的刀口下紧闭着双眼嘶吼道,他今天也终于感受了一把啥叫阎王殿面前溜达了一个来回。
姜军“噗哧”一乐笑着说道:“有钱了不起啊?你趁多少钱能买你这条命呐!”
杜雷是真不敢再吱声了,那冰冷的锋刃已经让他感觉到了窒息,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不停地打着冷颤。
“那你到底想咋地?刚才是弟弟不对了,还不行吗?”小龙实在是没招说起了软话,不用说别的,就现在杜雷后脖子被切开点儿皮,这回去他都不知道咋跟杜青书交代。
“不咋地,我要你们全都给我跪下!”姜军的话环绕在每个人的耳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这帮玩社会的驴马烂子们,那是宁可腿让人敲折了也不跪的主。
“你们赶紧跪呀,我杜雷求求你们啦,求你们啦!你们不跪我让我爸整死你们!草你们吗的!跪啊!”
杜雷歇斯底里的叫嚷让众人背后冷汗直冒,脑袋可比膝盖重要的多,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杜青书会因为他的儿子被人弄死而大发雷霆,杀几个泄愤。
也许自己就会是那个丢了脑袋的人。
小龙胸口一阵起伏不定,大喘粗气,咬着牙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这种时候但凡有人带头,全都能放下自己的面子,众人条件反射一般的纷纷对着姜军下跪。
“跪好喽,谁要是敢起来,他的命就是你们给祸害死的!”姜军指着杜雷对跪倒的五十来人说道。
话音落毕,姜军对闫思彤和孟冰秋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刀架着杜雷,悠闲的向门口走去。
走到了吧台的边上还没忘记跟服务员算账,服务员还哪来的勇气算账,干脆抓起钱匣子塞给姜军,心里默念,我的天老爷呀,你可赶快走吧。
“干啥呀,我又不是抢劫的。”说着腾出一手在钱箱子里翻出五百块钱,剩下的通通扔回给吧台:“我们仨这顿饭顶天五百,零头就不用找了。”
这才出了千禧烤肉店,姜军弄这么一出,倒是给服务员整懵圈了,这整个就是一活着的大侠啊!真他妈仁义,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忘了给结账。
出了新玛特,姜军回头瞅了一眼,见小龙等人追了上来,赶紧把杜雷的手脚用车辆救援的绳索给绑住,匆忙塞上了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冲闫思彤和孟冰秋喝到:“你俩赶紧上车!”
等小龙带人张牙舞爪的追出来时,姜军已经过了拐弯的信号灯,气得小龙直跺脚。
心里暗道:“完犊子了,杜青书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那站在小龙身后的五十来人,也是各个苦瓜着脸,心里正合计怎么带老婆孩子跑路呢。
一路上,后备箱里不断地传来杜雷的惨叫声:“大哥,你这是要给我拉哪去啊?”
“真他妈聒噪!”姜军皱了下眉头,脚底油门轰到了底。
坐在后座的孟冰秋红着眼睛透过后座的缝隙瞅着杜雷,恨意涌上心头,咬了咬嘴唇,然后脱下自己脚上穿着的厚厚的长筒白棉袜,团成一团塞进了杜雷的嘴里,口中还带着哭腔骂道:“你个王八蛋,让你老欺负!”
闫思彤坐在副驾驶上却轻笑出声,转过身去轻轻的拍了下孟冰秋的后背:“冰秋妹子听姐句劝,跟这种流氓咱犯不上生气。”
姜军愣是把汉兰达越野车踹出了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开到了大黑山的脚下。
然后从后备箱拽出杜雷,冲闫思彤和猛冰秋说道:“你俩搁车里等我,少儿不宜。”
杜雷被姜军拎到了打黑山里的深处,然后一件件的扒光衣服,点了棵烟问道:“这回知道你爹再牛逼也不好使了吧。”
被袜子嘟着嘴的杜雷发出呜呜的声音,频频点头。
说着姜军掏出手机拍了对着杜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说道:“长点记性,老子他妈要是再听谁说你仗着家里有点儿钱就给我欺负人耍流氓,你信不信老子把这照片挂到裕景中心的LED广告屏上去滚动播放?”
杜雷哪敢不信,一边儿掉着眼泪一边儿点头。
姜军笑了笑,这才把绑在杜雷脚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拿起杜雷的衣服扭头就走:“我走之后,你再想办法出这大黑山吧,听说这里头可有熊瞎子。”
一个多小时后,姜军原路返回,上了车,闫思彤就开始一再的追问到底是怎么处置的杜雷,担心可别真出了事儿。
而孟冰秋也是一脸忧色:“他爸爸杜青书,听说特别护犊子,杜雷算是他爹老来得子,别因为我的事儿,连累了你。”
“耗子腰,多大个肾(事)呀,你俩把心放肚子里吧,对于这种不长进的富二代,就得照死里拾掇!”说着姜军打开车载CD,播放起了韩红的《天亮了》,这首歌也是闫思彤最最喜欢听的。
晚上,六点多,姜军把车开回了枫姐足疗店的门口,哼着小曲走了进去,却发现吧台被砸了个稀巴烂,而徐进宝等几名特别行动大队的队员连同枫姐一起消失了踪迹。
几个枫姐刚招上来的按摩师正在收拾行礼,慌慌张张地往外搬东西。
姜军拦住了最后一个迈出门口的按摩师问道:“咋回事儿,枫姐他们人呢?”
按摩师的脸上满是惊恐,颤声回答:“让,让人给抓走了,在你们这干也,也太危险了!”
说完话,按摩师就像鬼上身似的扭头就跑,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待。
姜军疑神疑鬼地走到吧台,心里嘀咕着到底他妈是谁?难道是大民子来报复了?
难道大民子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忍耐到自己离开的机会才突然下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他毫不怀疑枫姐和徐进宝他们将会有生命危险。
正寻思着,姜军的眼睛一亮发现茶几上的水杯底下压着一张扑克牌。
他上前翻起扑克牌,上面写道:“我们老大想见你,今天晚上八点紫竹林饭庄,一个人来,否则后果自负!”
姜军撂下扑克牌,毫不犹豫地开往赴紫竹林饭庄,去赴这个鸿门宴!
他明知道山中有虎,但也得偏往虎山行,因为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枫姐和他的兄弟正被对手握在了手里。
他不可能再让枫姐这个苦命的军嫂再受到半点的委屈,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兄弟不管不顾。
因为他姜军,是一个男人,是一名退伍的军人!
紫竹林饭庄是我市有名的私人家宴会所,坐落在金石滩海边的别墅区,每天只接待一桌客人,举行家宴用,由于厨师是原来某领导的专职营养管理师,所以到这吃顿饭,那且得排上个俩仨月的。
俩仨月之前不可能有人为了跟姜军见上一面就事先订了这么一桌,由此推断,肯定是插了队加了塞的。
姜军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是谁呢?这么大的面子,随时可以让紫竹林饭庄坏掉规矩来加塞招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