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军再次醒来,是被一桶滚烫的开水给泼醒的,从他的衣服上冒出一阵白烟。
他睁开眼,杜海涛正拿枪对着他:“姜军,别怪海涛无情,是你先出卖的我们!我最痛恨的就是兄弟的背叛!”
“跟他哪那么多废话,现在他不死咱们哥几个就都得死,毙喽他!”老八刚吸过粉,正在停上,言语间哈喇子横飞。
“姜军,我就问你一句,这事儿跟三哥有没有关系?”大民子将老八拽到身后,站到姜军的面前寒声问道。
姜军硬挺着挤出一丝冷笑,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儿:“你猜呢?”
大民子一把从海涛的手中夺过枪,抵在姜军的额头上:“老子再他妈问你一遍,跟三哥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能瘠薄咋地,要开枪麻溜的,我姜军要是他妈眨一下眼睛,都是你揍的!”
大民子怒极反笑:“你还真蒙对了,和三哥有没有关系,你都得死!”
“哼,一帮社会的败类,我死了警方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说我背叛了你们,你们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从你干得第一件不是人的事儿开始,你们就背叛了社会,国家,甚至自己的人生!”姜军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就能放过你吗?姜军,你于情于理都得给老子去死!”大民子把枪扔回给海涛:“你送他上路,脏了老子的手!”
海涛接过枪,不再犹豫,果断扣动扳机。
“呯”,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射出,直奔姜军的心脏。
没有人的速度能快得过子弹,姜军也只有闭眼等待子弹穿过他的胸膛。
枪响过后,他竟没觉得有丝毫的疼痛。
只见身前多出了一个肉嘟嘟的身影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
是老财!
接着,海涛又要再度开枪,却被排风管道里跳下来的小猫给扑倒。
下一刻,冷艳,曲泽成等人一一从排风口跳跃下来。
原来是闫思彤爬出管道后,便被刘舒给发现,因为那颗定位器被姜军悄悄的放在了闫思彤的身上。
话说小猫一手握住海涛的持枪的手腕,将其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拳击打在海涛喉结上。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海涛只觉得喉结被打爆炸般的痛苦。
一口老血喷了小猫一脸,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大民子一瞅,不妙,顾不上海涛,拉起老八就往冷库门口的方向逃去。
冷艳娇喝一声:“跟我上!”率先冲了上去,紧接着小猫和曲泽成随后跟上。
“财哥,你咋样?你他妈说话呀!”吴刚焦急地吼道,脱下自己的衬衫攒成一团,堵在了老财的伤口处。
老财痛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咬着牙说道:“别管我,先去看看姜队。”
而此时,姜军已躺倒在刘辅仁的怀里昏睡过去,见到这些最亲密的战友来救他,他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只想安静睡的会儿。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床头上留有一张字条:姜队,老财可能快要不行了,我们得去陪着他。
一瞬间,姜军清醒了不少,掏出电话给冷艳拨了过去:“老财咋样?”
“不知道,还在进行抢救”冷艳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
“哪家医院?”
“中山附属医院,急诊。”
“我马上就到!”姜军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跑下楼,打车直奔医院。
中山附属医院的抢救室门口,一众队员低头抽噎,谁也不吱声,小猫则是急得跟个跳马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三哥知道了一切,冷着老脸靠在消防门的门框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冷教,没事儿的,老财他肯定没事儿,你别哭啦。”刘舒在家属等候区紧紧抱住冷艳的头,比冷艳哭的还厉害。
曲泽成吴刚和刘辅仁蹲在墙角,一阵唉声叹气,目光从没离开过抢救室大门上的那盏信号灯。
姜军匆匆赶来,站到抢救室的门口,撕心裂肺地喊道:“老财,你他妈敢给老子死一个你试试!”
“姜队!”众人发现姜军到来,赶紧拉住姜军,深怕他冲动之下硬闯抢救室。
姜军被众人一边向后拉,一边歇斯里地的叫喊着:“老财,你他妈给老子挺住!别想他妈让老子欠你一条命!我他妈还不起啊!”
喊着喊着泪水便模糊了双眼,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姜军掉眼泪,所有的人都哭了。
“都他妈哭丧那!老财还没死呢,能不能盼着他点好!”三哥冲众人嚷嚷了一嗓子,然后长叹口气,瞅着姜军说道:“你跟我过来!”
众人被三哥这一嗓子嚷嚷的强憋了回去,姜军抹了把眼泪跟三哥走进了消防通道。
“到底他妈咋回事?老财现在弄成这样,还有你们去抓大民子,为啥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出事儿了,兜不住了,才他妈想起告诉我来了!”三哥劈头盖脸的冲姜军质问道。
“三哥,抓大民子的事儿是局里定的,按照规矩你得避嫌,既然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大民子等黑恶势力团伙被消灭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帮不了他们!”姜军的语气极其坚定的说道。
三哥被姜军认真的模样给逗得噗哧一乐:“你小子他妈就认定你三哥是那种小人?我告诉你,我跟大民子的关系是好,但我曾经身为军人,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啥是正义,啥是情义,我分得门儿清!”
“三哥,我”姜军被三哥的话给震住了,他想过无数次三哥知道这件事儿之后与他对峙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自己小看了三哥。
“要是你们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老财能出这事儿吗!现在大民子跟老八蹽没影了,整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瘠薄忙活!”三哥没好气儿地抱怨道。
“啥,人没抓着?”姜军不可置信地问道。
“废话,大民子他妈是溜门撬锁出身,打小儿就瘠薄能蹽,脚底下那纯是抹了油的主儿,别说是冷艳,就是你亲自抓都不一定能给摁住!”三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倒是能从海涛的身上下点儿功夫,说不定能摸着大民子藏身的地方。”
正说着话,抢救室门顶上的信号灯亮了起来,医生疲惫的走出来,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谁是家属?”
众人不假思索地张口就来:“我!”
医生一见这场景,确实被感动到:“大家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无异于打了一次大胜仗,小猫更是激动的抱住了医生:“太谢谢啦大夫,在世华佗,在世神医啊。”
继而转过头,瞅向姜军和三哥激动地吼起来:“老财没事儿了,活了,没死!”
而伍和尚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依旧贩卖着他手里的粉儿,只是纳闷这几天小猫和老财咋没过来收钱,打姜军的电话也不通,眼瞅着手里的货要没了,所幸直接给海涛拨了过去。
没成想,却是一个警察接的电话,伍和尚察觉出其中的异样,赶紧挂断电话,心道:完犊子,要出事儿!
好歹伍和尚也是跟郭辉混过有段日子,他太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直接电话卡抠下来掰成两瓣,揣着银行卡直接跑路。
这一晚上,伍和尚至少打了七台出租车,在各大出城的收费站口转了又转,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蹽出城,最终在开发区的一家名为华清足道的足疗店门前叫司机踩了脚刹车。
说是足疗店,其实里面提供的服务无非就是各种“大宝剑”罢了。
里面看场子的两个小伙儿,见一副僧人打扮的伍和尚推门走进来,别提心里那份儿震惊了。
“给我找个活儿好的,不差钱儿!”伍和尚说完就走到了里面的包间,一看就是常逛这种地方。
之所以伍和尚选择了足疗店这种场所进行避难,并不是因为他想美色了,而是经验告诉他,能开这种店的绝对是上面有人的,一般的警察不敢来这儿查。
瞅着伍和尚进了包间,俩看场的小伙儿这才敢笑出声,差点儿没笑岔气。
“你俩乐什么乐?和尚那玩应该放水的时候也得往外放啊。总不能憋死吧,待我去会会这个秃驴。”枫姐从吧台上出来,瞪了眼俩看场的小伙儿,敲响了包间的门。
刚一开门,枫姐那搔首弄姿的妩媚样就把伍和尚的心给揪住了,算算自打跟了姜军,还他妈没开过枪放过炮,伍和尚的兄弟顿时蹬硬隆起个大包。
枫姐关上门后,把伍和尚推倒在床上,然后抚摸着伍和尚的兄弟,娇媚地说道:“圣僧这是取经刚回来呀?”
伍和尚哪受得了这般挑逗,只觉得欲/火焚身,干脆上手就扒枫姐的衣服,同时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将枫姐压在下面。
正待伍和尚要提枪上阵之时,门被一脚给踹开了,就是那俩看场的小伙儿,举着手机对准伍和尚和枫姐“咔咔”一顿神拍。
“草泥马的,你个死秃驴,敢他妈强/奸我媳妇!”其中一个小伙儿满脸愤怒地狠声说道。
伍和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兄弟顿时软了下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说道:“你们他妈这是黑店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他妈伍和尚,你上羊圈子一带打听打听去!讹人讹到老子头上了,你他妈活拧巴了吧!”
另一个看场的小伙儿,抱着肩膀一声冷笑:“羊圈子?还伍和尚?这他妈是开发区!妈了啵的,十八铜人来了也得给老子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