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山刀将要落在大民子的身上,此时的姜军意识到自己若再不出手,恐怕大民子会被剁成一堆肉酱。
下一刻,姜军横跨一步,从侧面左手搂住那个刚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彪形大汉脖子,右手抓住那大汉持刀的手腕,回身就是一刀砍在了其他三人的身上。
由于开山刀,刀身长,背儿厚刃薄,横向切出去的幅度较大,所以其余三人被不同程度的划伤,不自觉地向后跳开。
紧接着姜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扣手腕,将刀卸下,同时膝盖顶住身前大汉的腰眼,左手抠住喉结,向后猛的用力,“咔吧”一声脊椎骨断裂之声响起。
一个魁梧有力的彪形大汉被姜军一个呼吸之间给解决掉。
不等小龙等人反应过来,姜军反手提起开山刀,将刀刃藏在肘下,踏步上前,对准正要冲自己砍来的一刀举肘迎击。
“叮”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之音震得姜军耳膜嗡嗡作响,那彪形大汉手中开山刀险些被姜军的巨力给反震脱手飞出,勉强握在手里。
没等那彪形大汉将刀握稳,姜军身子一矮,扫堂腿抡向彪形大汉的脚踝,后者被抡得凌空翻了个跟头,仰头倒地,后脑磕到了沙发椅的铁角上,顿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姜军直起身,其余的两名彪形大汉的开山刀已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劈砍而至,眼瞅着就要落到姜军的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姜军腾空跃起高过两人挥过来的刀锋,双腿开叉,一招负角度的一字马横空而立,左右脚分别蹬在两名彪形大汉的脸颊上。
两名彪形大汉只感觉眼前一花,脸颊便遭受重击,一个下盘没站稳被蹬飞出去,另一个向后蹬蹬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一阵头晕目眩,捂着腮帮子摇摇欲坠。
小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大民子的身边竟有这样的搏击高手为他保驾护航,他是真后悔没把那把锯短了的五连发给带过来。
但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眼瞅着自己身边的四个贴身卫一个个的被姜军揍得毫无再战之力,当下也红了眼,从腰间掏出一把卡簧,掰开锋刃,趁着姜军没回过身来,捅了上去。
姜军双脚刚一落地,正待回身去拾掇小龙,不料那把锋利的卡簧已经捅到了近前。
这一刀的角度极为讲究,浓缩了小龙十多年街头生死火拼的全部精华,算准了姜军落地的瞬间回身后无处借力躲避,角度刁钻地直奔姜军的小腹而去。
姜军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久违的危险,头皮发麻,心下暗道:“糟了!躲不过去!”
眨眼间,锋刃捅进了姜军的小腹,正当小龙一击得逞,手上加力想将锋刃全部没入姜军小腹之时,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卡簧似乎被卡在了那里,无论怎么使劲也不能再捅进去一分一毫。
原来是姜军在锋刃刺破皮肤的一瞬间,落手握住了卡簧的锋刃,随着小龙的用力,姜军的手掌心被割破,鲜红粘稠的血液顺着手指关节滴落到地上,淌成一股细线。
多年的街头打斗经验告诉小龙,被敌人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刀将会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于是小龙急忙往回抽刀。
但姜军哪能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小龙使上力,姜军侧身扭腰转跨提膝一气呵成,抬脚一记右鞭腿砸到了小龙的太阳穴上。
后者直接被这一脚砸躺在地,此刻的小龙脑袋如炸裂般的疼痛,如果不是得用手捂着头满地打滚来缓解疼痛,他很想就此装死,因为这样的一脚他再也不想挨第二下。
殊不知,这一脚还是姜军脚下留了情,刚使了四分力,若是使出全力,估计小龙能直接被爆头。
正在这时,与小姐在床上翻云覆雨过后的三哥和海涛从楼上下到了休息大厅,寻找着大民子和姜军的身影。
当看到这幅景象后,俩人嗷唠喊了一嗓子:“我草,咋回事!”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姜军和大民子的身边。
姜军拿起桌上的毛巾裹住自己流血的手掌,瞅向身后的大民子:“大民哥,这几个咋处理?”
大民子感激地朝姜军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下姜军的肩膀:“兄弟谢了,多余的话不说了,我大民子心里有数,咱们事儿上见!”
说着大民子径直走到小龙的身边,蹲下身抬手就是一嘴巴子呼了上去,没等小龙回过神来反手又是一嘴巴子:“这两下是还你刚才扇我的两撇子!”
紧接着大民子抄起身边一个铜制的痰盂,高举过头顶对着小龙的脸连砸了三下,鲜血四溅:“这三下是还你扎我兄弟那刀!”
小龙实在是忍不住疼,捂着脸起身就要跑,却被海涛一脚给闷了回来:“泥马勒戈壁的,全国都解放了,你他妈往哪跑,老实给我滚回去!”
说话间,大民子捡起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手中的开山刀,面无表情的在小龙身上连砍了两刀。
“嗷,我草!”小龙疼的浑身抽搐,发出一声惨叫。
“这两刀是让你长点记性,不管你在外面混得咋牛掰,到我大民子的一亩三分地了,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说着大民子又照小龙的身上砍了一刀继续说道:“你他妈听没听明白?“
小龙是强忍着疼,一个劲的点头,双眼惊惧地盯着大民子手中的开山,生怕那把开山刀再落到自己的身上。
“咱撤吧,这澡洗得,倒给洗了一身腥。”大民子扔掉手中的开山,朝三哥和姜军还有海涛使了个眼色,径直走向更衣室。
身后海涛第一个跟上,然后是三哥和姜军。
等众人换好衣服出来,小龙几个早就蹽得没影了,只剩下一摊摊的血迹。
姜军四人在众人惊恐和畏惧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浪淘沙洗浴中心,给众人留下一阵的唏嘘和感慨。
通过这件事,姜军对大民子又有了个全新的认识,尤其是最后砍小龙的那几刀,让他很震撼,此人的残暴在某种程度上讲绝不输给六子或者郭辉。
而大民子通过姜军在危难关头的表现,觉得他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隔天下午,姜军接到了海涛的电话,是从三哥那要的电话号码,说是让姜军陪他一起到福来茶楼去要钱,顺便把那十万块钱给了姜军。
撂下电话,姜军意识到,大民子这算是在考验自己,毕竟昨天在浪淘沙给人家小龙一顿拾掇,今天过去拿钱 说不定就有什么埋伏。
再往难听了说,这就是拿姜军当枪使唤。
但他没有拒绝,为了保险起见,姜军带上了老财冷艳和小猫。
晚上八点,约定好的地点,海涛也带了十几个兄弟出现在了福来茶楼的门口,见到姜军等人打了个招呼,嘴里嘀咕着:“我草,还敢开门呢?“
说着与姜军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点福茶楼里已经开始陆续上人,老板站在吧台里一瞅是姜军和海涛来了,赶紧上前恭敬地敬了一圈烟,然后伸手指向里面的一间屋子:“哥几个屋里唠,钱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海涛满意地点头,跟身后的小弟交待道:“你们在这歇着,想喝啥抽啥随便拿。”说完冲姜军一甩头,一步三晃地朝里屋走去。
姜军则是皱了下眉头,附耳对身边的冷艳嘘声说道:“这里面整不好有诈,你们注意点里面的动静。”
交待完后,姜军脚下加快两步跟了上去。
推开里屋的门,没有姜军想象中的埋伏,映入眼帘的是一摞摞百元大钞,整齐的摆放在麻将桌的桌面上。
麻将桌的边上,还坐着一位肩上扛着两杠三花的警察,俩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海涛一见此人,便满脸堆笑地上前去握手:“哎呦,这不是王所吗,哪股风这么大,把您都给吹来了?”
王所没理会海涛伸过来的手,板着脸冷声问道:“大民子咋没来呢?”
海涛尴尬地缩回手,脸色有些不自然:“昂,大民哥今晚上有事儿,过不来,让我替他过来把事儿办喽。”
“来取钱是不?回去告诉大民子,就说我说的,让他亲自来取!”王所的脸拉得老长,弄这一出摆明是要替茶楼老板出这个头。
其实茶楼老板找到王所出面调节,本意是想着化解小龙和大民子之间的恩怨,只要能让他这家茶楼继续开下去,多花点钱他也认。
可哪成想,王所自作主张,装起了大尾巴狼,他琢磨着是想给茶楼老板多省点钱,因为道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由中间人出面调节,省下来的钱和事主三七开。
“王所,您这不是难为弟弟呢吗,这钱要拿不回去,我咋跟大民哥交差呀。”海涛有点急了。
要是别人甭管是哪个大哥出面,他都不用给面子,关键是王所出面了,他就不能不考虑周全。
一个派出所的所长看着没多大个官,但是万一手底下的兄弟落到他手里,那可没个好,这叫现官不如现管。
“不用说了,你们回去吧,今天这钱你一分也拿不走,想拿钱,让大民子亲自来找我要!”王所口气坚决地对海涛下了逐客令。
海涛左右为难起来,瞅了姜军一眼,无奈地叹口气,刚想转身出门。
这时,从一进门就站在海涛身后,一声没吱的姜军往前上了两步,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上面,眯瞪着眼瞅向王所:“我就想问问,这钱咋就一分都拿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