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夏天夜里的好去处无是于啤酒广场,人多热闹气氛足,消费还不贵。
打工族、小混子都爱去这种地方。
人多且杂,少不了喝点酒就耍酒疯的,打架掀桌子的事儿并不新鲜。
星海广场是个例外,这里看场的不是一般的内保,而是由三哥带头的特保队。
三哥隶属龙腾安保公司,市公安局的下属单位,后台硬,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一般人还真就不敢在这闹事。
连着好几天,姜军每天都要在这里坐一坐,一个人,一张桌子,眼睛看着舞台上的二人转,余光却观察着三哥的一举一动。
照他这样一个人来买醉的也不是没有,算不上打眼。
都说凡事无绝对,就比如今天的星海广场,一个男的拿着把菜刀,刀刃抵着自己媳妇的脖子!
“草你妈,老子辛辛苦苦挣钱养你,你他妈在外面搞破鞋!”说着那男的还踹了一脚已经身中两刀躺在边上的小白脸。
这一脚正中裆部,把小白脸直接从装死的状态给踹成了假醒,浑身一阵抽搐,痛苦的嚎叫。
他媳妇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对着站在一旁保护现场的特保队员直哆嗦:“救、救我!”
特保队没人敢往前凑和的,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们的大队长三哥的身上。这要是弄不好整出人命,咋办?
“哥们,跟三哥唠唠,别拎把菜刀搁那瞎比量!毕竟是个娘们,有事冲你三哥来。”三哥尽量把语气放缓了,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这种事千万不能刺激当事人,不然那拿刀的手一抖就是一条人命。
“今天谁来都不好使,管你三哥、四哥,都给我往后稍稍!再敢往前上一步,老子马上剁死这个骚货!”那男的手上用力,菜刀划破他媳妇脖子上的皮,趟了不少血。
三哥脸色一僵,又退了回去:“别激动,你听哥一句劝,整了她你也跑不了,何必呢。”
“少拿这话点我,老子今天就没打算活!”男子情绪激动,不自觉的手上又用了点力。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多大点儿破事,有啥想不开的!”三哥脚下一退再退,深怕再刺激了这货。
干特保多年,他不怕混子闹事,也不怕警察查岗。就怕这种啥也不管,受了刺激陷入疯狂的人。
那男的眼睛通红,拿刀的手也在哆嗦,明显看出他的情绪已处在崩溃的边缘,这种人逼不得,也劝不了。
“打电话催催,让派出所和120赶快来,实在不行只能硬上了。”三哥着急上火吩咐一个特保,女的倒是小事,就蹭破点皮,但那个小白脸躺在地上眼瞅着快要不行了。
“啪啦!”
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姜军喝得满脸通红,举着破碎的啤酒瓶冲那被挟持的女的吼道:“搞破鞋是吧?老子最恨的就是搞破鞋,今天非扎死你不可。”
说着姜军快速冲着被挟持的女人走了过去,满脸的气愤和无尽哀怨的眼神,乍一看又是个深受破鞋之害的苦命男人。
“这他妈今天犯邪了!疯子的事儿还没摆弄明白呢,又来个神经病。”三哥都感觉嘴上冒泡了。
全场人都懵了,包括那个中年男子,勒着他媳妇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劲。
姜军走到那女的跟前,都没瞅那中年男子一眼,直接一个大脖溜子把那女的呼出了中年男子怀里,然后一个飞脚把中年男子给踹出四五米远。
“快,快上。”三哥最先反应过来,带着特保队拉开人质抢救伤员。
“我草你妈!”那中年男子在挨了一脚之后反应过味儿来,怒极的他拎着菜刀就朝姜军砍了过来。
姜军眼疾手快,单手抓住中年男子持刀的手,反手一啤酒瓶就扎在了他的手腕上,男子吃痛,菜刀脱手。
姜军转身,抓住男子的手腕,单手用力往前一代,屁股卡住男子的腰,腰腹用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中年男子给摔到了地上,被随之而来的特保队员给摁得死死的。
危险彻底解除,围观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兄弟,有尿!哈哈!”三哥拍着姜军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还行。”姜军摸了摸板寸头,显得有些憨厚。
“今天这事得亏你了,等会儿我请你喝两口?”三哥看了看姜军健硕的膀子,挺拔的脊梁,心中暗道:这小子是个好手。
姜军脸上思索了下,随后指着自己坐过的桌子:“行,我那边等你。”
“妥了,等我把这儿处理一下就过去。”三哥转头领着特保队的兄弟们忙活去了。
姜军回到座位上没多大会儿,三哥拎了两打啤酒还有一把烤串过来往姜军的对面上一坐:“兄弟这身手可以,干啥的啊?”一边说一边起了两瓶啤酒递给姜军一瓶。
姜军接过啤酒,跟三哥碰了一下,喝了两口才无奈地说道:“退伍回来在家待了有大半年,正赶上金融危机一直没有合适的活儿。”
“你这素质可是不差,在部队好好混呗,退伍干啥?”
“得罪我们新来的连长了,我想签三級士官这货报复我,没让我签上。”姜军猛灌了几口啤酒又说道:“这货是国防科技大毕业的研究生,一出校门就一杠三,我顶看不上他,你说他一个连枪都没摸过的四眼凭啥就能当连长?
天天就知道纸上谈兵,实际上军事素质差到家了。有一回实战对抗演练,我没惯着他,把他指挥所给端了。从那以后我俩就更不对付了。”
三哥哈哈一乐,点了根烟:“那你这有啥打算没?天天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啥打算那,在部队这五年就练这一身身板子,干买卖脑袋不够用,找工作人家都要大学生。跟我这一批退伍的算是倒了血霉了。”
“现在这社会就这样,钱难挣屎难吃,咱哥俩能认识也算是缘分,你要是能看得起你三哥,我给你在我们公司安排个小队长干干,多了是吹,一个月挣个三四千块钱是手拿把掐。”三哥对姜军的遭遇有点同情,也是真看上姜军这一手功夫了。
“三哥没逗我吧?真能给我安排?”姜军将信将疑地说。
“你放心吧,明天上午你来找我,我领你去趟公司。这我名片,到时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