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胡言乱语是会付出代价的，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石老先生眼睛闪过一束精光，沉声问道。
方宇刚刚的话所含信息量太大了。
他石万象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在怀疑，郭康这个窝囊无能的废物，靠着关系一步一步坐上副院长位置，他能研制出绝世神药？这要说老母猪会上树，石万象更愿意相信后者。
可他也仅仅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毕竟药摆在这，临床试验数据摆在这，确实是神药无疑。
更何况，郭康手持药方，虽然这药方更像是一种摆设，可这东西握在郭康手中，那就是他的专利，别人抢不去。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郭康那药方是巧取豪夺而来，这无疑是正顺了石万象的意，他跟齐衡这一派不怎么对头，而且也确实不希望这种没有真才实学的假医生成了所谓的国学名医。
“是你？”
齐衡看到方宇脸色一变。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郭康回头吓了一跳，转而脸色沉至极致，冲着方宇呵斥道。
虽然他觉得拿捏这种小人物完全没任何压力，可对方这时候曝光一些东西，对他来说总归是不利的，特别这里很多人还不服自己，巴不得抓住一些小辫子。
“我让他进来的，郭院长似乎很有意见？”姜素心冷冷的道。
她一开口，空气都安静了。
郭康僵硬着笑道：“姜，姜小姐？姜小姐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一声，我好让人接待。”
郭康也意外的很，他根本没邀请过姜家人，也邀请不来，可这姜素心怎么不请自来，还隐隐为这个实习生小子说话？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不会是这实习生小子请来姜家公主帮他撑腰做主吧？
呵呵，没用的，反正没证据，而且据他郭康估计，这些药跟药方，也是这实习生小子机缘巧合得来，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些药有什么作用，根本不用担心被辩破。
他一口咬死这些药就是他郭康自己意外发现的，谁也奈何不了他，而且他还有余兴华做后盾，姜家也得给余兴华点面子。
“郭院长的接待我可承受不起，你那点心思还是想着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麻烦吧。”
“方先生，您要的东西全都在这。”姜素心把一份文件交到方宇手上。
方宇仅仅翻看两页，便露出笑容。
“郭院长还记得我前几日临走前，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有限的生命里，尽情享受院长这个职位。”
谁会在意这样不痛不痒的威胁，特别还是从一个郭康眼中不过蝼蚁般的角色嘴里说出来的。
这就像是一个小学生被欺负了，临走的时候说我等会一定会回来杀了你，弱智爆了。
“哼，我不管你今天打着什么主意来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的发布会不欢迎你，再待在这，我便要申请执法逮捕了！”郭康冷声道。
石万象立马不乐意了，笑道：“郭院长，你怎么这么着急赶人走呢？这中间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再说，人家是姜小姐带来的，郭院长一点都不给姜家面子？”
郭康呵呵冷笑，“石万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郭康没本事？不相信这些药是我研制的，想看我笑话？”
“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赶他走！”
“因为这就是个小贼，盗窃犯，他盗窃我的药丸，药方，擅自售卖，现在还欠我几百万欠款，窃人知识结晶，如杀人父母，他这种垃圾，我不欢迎他，懂吗？”
郭康义愤填膺，出奇愤怒。
“我郭康虽然不是正经医学博士毕业，但浸淫医学一道也有几十载，我的能力不是你们能评价的，我苦心研究药理学十多年才有如今成果，也不是你们想不承认就不承认的。”
石万象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无法擅自评价，如果这真是郭康研究出来的，那他反而成了见不得人好的小人。
“啪啪啪。”
方宇拍了拍手掌。
“说的真不错，郭院长不去参加表演真是可惜了。”
说完方宇捏起了面前一颗丹药，放在鼻子口嗅了嗅，“郭院长，你说这些药是你炼制的？我来考考你，最简单的，你说这是炉火熬制的药丸，还是锅中炒制的药丸？又或者是机械加工制造出来的药丸？”
熬制、炒制、机械加工，三种不同的炼药方式，得到的结果也截然不同。
郭康脸色铁青，大脑飞速转动。
“药是郭院长你自己的，怎么回答个问题这么困难？”方宇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么？”郭康冷眼盯着他，“滚出去，否则我立刻请保安！”
这时几个医学专家站出来了。
“郭院长，我们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你既然寻求合作，我们一致认为把问题搞通透比较好，医学，是严谨的。”
被架在火上烤，郭康硬着头皮道：“这是炒制的药丸！熬制那是熬药液，哪有熬制成固体药丸的？可笑，至于机械加工，现在还没有机械加工这些药丸的技术，这也是我找你们合作的目的。”
“错了，这是熬制的药，炼丹有个规则，熬不成液，炒不成丹。”
“这熬药，忌讳熬成药液，药液的药用价值太低太低，而炒制药材，无论用何种手段，都是无法凝结成丹形，郭院长基础常识欠缺，实在是有点遗憾。”
“郭院长说这药是你炼制的，怎么回答问题都回答错了？不如郭院长现场展示，炒制一份丹药给大家看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我是权威还是你是权威？我说是炒制，那就是炒制！”郭康冷哼一声。
“是吗？那就没辙了。”方宇回头看了眼姜素心。
姜素心知道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各位，我可以代表姜家替方先生作证，方先生具备开炉炼丹的能力，能炼制如你们看到的这些一模一样的药丸，并且随时可以公开炼制，让所有人见证、观摩。”
“郭院长，你想自证清白，请你跟方先生一同炼制药丸吧，我相信所有人都能一眼辨出，究竟是谁偷窃了谁的药！”
郭康满脸铁青。
开玩笑，这能答应？答应就露馅了。
正当他准备拒绝的时候，方宇摊开了手中的文件夹。
“这里记录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一份郭院长跟江南局余兴华的通话记录，我让姜家专门去通信集团调取了这份记录，这份通话记录会让你们清楚的听到他们二人如何计划均分这些药方带来的后续收益，如何谋夺江云傅的院长职位，以及如何诬陷于我，他们所有的谈话，都在这通话记录中。”
方宇看着面色惨白的郭康，笑道：“其实，你的所有犯罪记录我都握在手中，我一进来就能揭穿你，但却先问了你这么多问题，让你使劲辩驳，发挥你那院长威风，拼尽力气维护最后一丝尊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带给我的伤痛，让我觉得轻轻松松杀了你，太过便宜你了。”
“呵，杀我？各位看到了，他有谋杀动机，你们都是人证，等会巡捕抓他，你们可要替我作证！”
郭康还以为方宇是在说笑话。
直到方宇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