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秦域边境,一辆马车徐徐离开秦国,车内的崆容子和一书童对坐,书童配剑,气势不凡,看着正在看书的崆容子,出声道:“先生,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小的可听说,诸子百家很多大家先生可都没走,他们说,秦帝不敢对他们如何!”
崆容子闻声,微微抬眼,放下书道:“他们行他们的事,关我们何事!”
书童出声道:“书生可是大儒,而且是奉了巨子命令去秦国的,就这么回去,可怎么跟巨子交代!”
崆容子见状道:“正因为我是有任务在身,才不敢在大秦多留!”
说着,崆容子拉开帘子,看着那座巨城越来越远开口道:“这秦帝可不是九洲帝皇,诸子百家是经营多年,甚至有些时候超越原本的门阀大势力,可这都是相对而言的!”
“什么意思?”
书童疑惑,崆容子解释道:“秦帝跟其他帝王不同,他走的道,也跟九洲其他君王不同,你看他这秦国,百姓和贵族之间,有没有如九洲一般?”
“这是一个与民共天下的帝王,连自己国内的门阀权贵他都不会留手,而能狠心抹杀那些刺头,更何况我们这些外来学子了!”
“而且,他设立学堂,讲武堂,大武堂,秦国文风已不弱于九洲,加上其推行的制度,更不弱于如今九州,更可以说超前,若不是不同道,我是真想去这秦帝麾下效力,如今这四国之帝,也就他有人皇之威了,再者便是李唐皇室那位!”
见自己家先生对秦正评价那么高,书童有些不服气道:“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武夫!”
崆容子见状微微瞪眼道:“慎言!”
书童撇撇嘴,没敢再接话,这个时候崆容子教导道:“记住,书中之言,古圣之语,只可修身,但不可保命,君子当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上之道,不活着,说什么都是假的!”
“弟子受教了!”
……
此刻,大秦境内,一处县衙内,千户带着大批锦衣卫冲了进去,里面的仆役吓的连忙跪地,如今在大秦,锦衣卫忽然登临,那就是催命符啊。
很快,县官冲了出来,虽然年轻,倒也不惧怕,沉声道:“你们干什么?”
千户上前,手持锦衣卫令牌,冷声道:“奉陛下圣令,三日内,九洲百家诸子不离开大秦,斩!”
“荒谬,我这里只有自己的家人,何来诸子百家之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县官开口,千户猛然看向了其中一个仆役,这仆役立马没了慌张之色,取而代之是一脸沉静,开口道:“回千户,人在后院,总共两人!”
县官不可置信看着在自己身边几年的仆役,人一个踉跄,然后看着千户道:“秦帝设立锦衣卫,未来不定酿成大祸,竟然用你们监察百官,潜伏入府邸,我们这些官员还有何秘密可言!”
“污蔑陛下,斩!”
千户绣春刀寒光泛起,那县官不可置信。
紧随着千户看着周围人道:“锦衣卫监察百官,是为了看管贪官污吏,乱臣贼子,若没有我们,何以知道贼子是谁!”
说完,大手一挥道:“抓人,一干人等全部先落狱,等候指挥使前来审问!”
“喏!”
……
这一天,各省州市县,城镇,还有村落都有锦衣卫出现。
按照本来的逻辑这应该人心惶惶,可锦衣卫所过,抓走那些九洲诸子百家之人,百姓们纷纷叫好。
原因很简单,锦衣卫从来不抓无罪之人。
而这会儿,一处村落之中,地煞站在一处山林,冷眼看着村中一个大宅,边上不良人开口道:“大人,此处宅院,乃是海昏侯的宅院,海昏侯曾是太上皇麾下近卫,后来受伤,受封回乡,颐养天年,跟四大异性王关系也异常要好,咱们这样贸然进去,是否不妥!”
地煞冰冷道:“陛下有令,不服朝廷诏令者,上至皇子,下至子民,一概论处,给我封锁了村子四周,一个都不能跑了!”
“喏!”
半个钟后,锦衣卫千户带领上百名锦衣卫将此地包围,地煞靠近后,戴着龙纹面具,冷眼看着宅院门口一个执剑中年那字,还有他的府兵奴仆,冷声道:“侯爷这是要对抗朝廷?”
海昏侯瞪眼道:“老夫随先帝征战多年,乃是功勋之臣,你们贸然兵围本侯府,意欲何为?”
地煞迈步上前,够深道:“侯爷,根据下属线报,你府内,有九洲士子,故此前来捉拿!”
“荒谬,本侯在此地修养多年,除去跟几个老战友还有敬重的几位夫子做友,从未和域外之人有过交集,你们锦衣卫要害人,本侯绝不能坐以待毙!”
海昏侯话落,地煞没有再废话,直接道:“海昏侯,陛下诏令,有违抗搜查者,无论王公贵族,皆一概论处,念您劳苦功劳,下官保证,若是搜查后无果,下官任由侯爷处置!”
海昏侯闻声,想了想让开了步伐,地煞也没有废话,直接带人进去,很快,抓出了一个中年长衫之人,海昏侯瞬间急了。
“此乃我子师长,你们要作甚?”
“他叫姚孝之,乃是九洲士子之一,奉命前来大秦蛊惑人心,不信,你自己问他!”
地煞看向姚孝子,姚孝子也知道瞒不住了,冷声道:“秦帝束缚文化传播,乃是暴君所谓,未来必定被天下讨伐,我有何惧之!”
“带走!”
地煞懒得废话,直接让人将其带走,然后对着海昏侯道:“侯爷,如今九州乱局,诸子百家士子潜入甚多,还望侯爷小心!”
说完,地煞带人离开,海昏侯面色阴沉道:“陛下这是到底要干什么,杀那么多的读书人,何以治天下啊!”
另外一边,江南姬家府上。
无数的学子聚集在姬家厅堂,议论纷纷。
好一会儿,姬蒿才带着几个儿子来到厅堂。
一看到姬蒿,就有士子立马开口道:“老师,陛下这是何为?大肆抓捕屠戮诸子百家,那是灭国之道啊,武能立国,文才能治国啊,就在刚刚,我有一好友也被抓了,锦衣卫说,若是敢求情,以通敌罪论处,这还有王法吗?”
“是啊,他们来自九洲,可来到大秦后,也是利用所学之长,教化子民,何以过错,才能无国界,陛下这是要故步自封吗?”
……
足足半响后,姬蒿沉声道:“你们这是在藐视君上吗?”
此话落下,厅堂顿时安静下来。
姬蒿端坐首位,沉声道:“武立国,文治国,这不假,可古来文人误国也不少,老夫虽为江南文坛领袖,但这一次,老夫支持陛下!”
这些士子不理解,有人问道:“老师,为何?”
姬蒿眯眼道:“杀人诛心,你们仔细想想,这些人到了此地后,宣扬的是什么,道家无为而治,墨家追求和平非攻,佛家追求止杀戮,法家要求正典邢,礼家要求遵从祖制!”
“其他不论,就以上这几类,可都是在说陛下昏庸,穷兵黩武,杀戮无数,不顾国家正法,不遵从古礼之法,虽然没有明说,可他们传授的,是不是和陛下如今的国策违背?”
“久而久之,教化子民,你们感觉会如何?陛下之改革,乃是秦国强兵富民之策,我大秦走的道路,亦和九洲各国不同!”
“他们这些人来大秦,究竟是来宣扬文化,还是来潜伏挑唆,我们说了不算,陛下说了才算,毕竟你我只是执笔者,而非执法者,希望你们能看清自身,莫要自误,同时转达亲朋好友,对于此事莫要多言,若是遭连累,老夫绝不会去相救,大秦,有大秦的文坛,不需要九洲之人来传道受业!”
姬蒿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众人一脸懵逼。
而这会儿,原南蛮之地的一处大山之中,秦正正吃着几个西瓜,收到传书后,大概看了一眼,对着边上徐少卿开口道:“这一次小试牛刀,你说那九洲诸子百家,会有什么反应?”
徐少卿吃着瓜,想了想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肯定会被冠以暴君之名!”
秦正淡淡一笑,开口道“暴君?他们还没有看到朕残暴的一面呢,一群拿笔的,会些武力,有点影响力也敢来左右大局,真是找死!“
徐少卿感受到了秦正的杀意,开口道:“你想怎么做?”
“文人皆自傲,更何况这些自认为有大才的人了,但在我眼中,除去我大秦文坛,其余皆为腐朽,不能为我所用之才,便是无用之才,要他们怕,就得杀!”
后面,秦正一脸森寒,徐少卿皱眉道:“你若是这么做,未来征伐九洲,怕会是有很大阻力!”
秦正点头道:“这一点我明白,但我既然敢做,就敢面对未来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