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信阳侯被斩的消息传遍整个天龙国,一时间各地贵胄都惧怕不已,告诫家族子弟不要出去嚣张跋扈,这皇帝连自己姑姑的面子都不给,可见是下了大决心来对付那些欺凌百姓之人了。
同时,贵胄对于锦衣卫也终于有了一丝惧怕。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无疑是悬了一把大刀在他们的头顶。
并且,锦衣卫神秘无比,没人知道自己身边谁是锦衣卫。
有人欢喜有人忧,各地的锦衣卫的分部设立,短短两天,各地的锦衣卫分部都是人满为患,一时间各方贵胄人人自危,生怕锦衣卫哪天就上门了。
有一些人更是直接,知道自己的罪行被兜出来,难逃一死,干脆直接谋反。
此刻,在军机处,慕容复面色铁青道:“陛下这一手是能聚拢人心,可是对于豪强士族是一把尖刀啊,短短两天,已经有几十个人配合地方上的叛乱谋反了,再这么下去,没等司徒家和其背后家族动手,天龙国就崩了!”
一群大臣闻声,纷纷点头,待看向欧阳杰和秦宇,秦宇却是微微一笑道:“御史大人多想了,本王倒是有另外一个观点!”
此话落下,众人看向秦宇,慕容复则出声道:“愿闻其详!”
秦宇嘴角上扬道:“陛下这么做,子民之心归拢不说,还炸出了一群的乱臣贼子,与其这些乱成贼子在之后给我们作乱,还不如他们现在就跳脱出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可以及时应对,再者,本王认为陛下肯定有应对之策!”
闻声,慕容复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
是啊,如今各地纷乱,这些隐患提前暴露出来,还能让他们做准备,总比关键时刻,出来刺他们一刀的好。
在他想着的时候,欧阳杰补充道;“逍遥王说的没错,陛下这一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困难只是暂时的,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今咱们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等陛下消息吧!”
闻声,众人没有再多言,快速分工去办事了。
而此刻在西南腹地的一处江河上,一叶扁舟飘荡在河流上,秦正欣赏着大好山水,心情十分舒适。
能享受这一份的恬静,着实是享受。
一杯酒下肚子,秦正看向在撑船的严阁道;“阁老,这杀信阳侯的事情都过去两天了,没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严阁见状道:“不出陛下所料,一些隐匿的叛乱分子纷纷冒头,配合各地的叛乱而起,老奴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派去锦衣卫,已经准备充分,就等陛下下令了!”
闻声,秦正拿着酒杯,微笑道:“杀!”
“诺!”
……
随即,严阁就去放了几只信鸽出去,秦正则躺着休息起来,等到了岸边的时候,已经是皓月高空了。
秦正上了岸边后,对着严阁道:“阁老,朕没记错的话,此处是您的老家,还有先皇给您的养老封地吧?”
严阁连忙恭敬道:“是的,先皇抬爱,允许老奴归老有养!”
“那还有亲人?”
“老奴自小入宫,家中有胞弟,但是联系甚少,据说,有三个侄孙!”
闻声,秦正开口道:“那就去你家中坐坐吧,看看此地有什么问题没,这鱼米之乡富庶,希望你的家人没仗着你的地位,在此地作威作福!”
短短的话落,严阁连忙道:“陛下放心,若是老奴家中后人欺凌百姓,不用陛下动手,老奴亲自斩杀!”
“瞧你这拘谨的,朕只是这么一说,你服饰三朝帝皇,劳苦功高,家中人哪怕犯下点小错,朕也可包容,不必紧张!”
秦正说着,抬手道:“到了你的老家,你为朕带路吧!”
严阁闻声,心中感动。
秦正的话,无疑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那几个侄孙有没有为非作歹,但有了秦正的话,只要没犯下大错,也罪不至死。
但若是真的犯下死罪,他严阁也不会偏袒,因为,在他心中真正在乎的人,只有秦正,所谓至亲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他从未见过。
想着,严阁带着秦正踏上了几十年没走过的故土。
这一路,鱼米之乡的繁华,让秦正颇为舒适。
这里似乎并没有遭受到西南战事的影响,夜晚依旧是万家灯火缭绕,街道繁华。
等进入了城中,更是看到了有人在舞龙,到处载歌载舞。
严阁解释说,这是遇到本地的一个大型节日。
秦正知道严阁的意思,前方战乱,后方载歌载舞,这是有罪的。
告诉严阁不用紧张,自己到处闲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此地的子民还是比较淳朴的,看到秦正是一个外乡人,招呼秦正就参与了游戏。
严阁担心秦正安全,但被秦正阻拦,和一群青年还有姑娘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若是这些人知道,和他们一起跳舞的是当今皇帝,估计能出去吹一辈子牛逼。
酒足饭饱后,秦正也是酒意上头,又跟此地的子民一起玩乐了一会儿,然后才和严阁去了严阁的老家。
刚到严阁家门口,就看到了一座恢弘的府邸。
那悬挂的大灯笼,还有那大气的府匾尽显主人家的气派。
秦正看到这里,面色微变,秦正眼神微咪,淡淡道:“阁老,到了家门口了,去敲门吧!”
“陛下,老奴真不知家中竟然有如此豪宅,老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严阁紧张开口,秦正开口道:“你是锦衣卫大都督,官至极品,又是朕的内侍官,此地的人拍马屁也是正常,不用害怕,有些破格之处,朕允了!”
“谢陛下!”
严阁话说着,内心已经心惊肉跳,自己一个内侍官,何德何能拥有如此规格的豪宅,这不是在打皇帝脸吗?
但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得进府邸再说。
刚想敲门,就见朱红大门打开,几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老头,扔了出来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耻高气扬道:“我家二老爷看上你家女儿,是你们的福气,你不是要告吗?去啊,看看县丞,州令敢不敢接你们的案子!”
老人颤抖道:“太过分了,你们不过一阉人在宫,也敢如此放肆,真是胆大包天,老朽,老朽一定要告到朝廷!”
闻声,管家眼睛一瞪道:“竟然骂我们太爷,来人,打,打死都没事!”
几个人又要冲上前,这个时候,严阁动了,瞪眼道:“住手!”
管家看过去,看严阁一幅仆人模样,再看秦正倒是有几分公子模样。
出声道:“敢问两位为何多管闲事?”
“朗朗乾坤,你们怎么敢如此大胆伤人!”
严阁呵斥,管家看都没看他,直接目光落在秦正身上道:“公子,在下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可知道这是谁的府上,那是当朝锦衣卫大都督严老的府邸!”
秦正眼神阴冷了几分,严阁自然知道要糟,没再给管家说话的份儿,抬手一甩,管家直接横飞了出去,边上几人见状,直接动手了。
可他们哪里是严阁的对手,短短几秒后,全部人仰马翻!
也是这个时候,府内冲出几十名带刀仆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袍青年,一出来,就大声开口道;“谁敢在本公子家门前闹事,是活腻味了吗?”
秦正没理会,上前扶起了老人,开口道:“老人家,有何冤屈,和我说,我会帮你伸冤!”
老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老泪纵横道:“谢谢你公子,但是你招惹不起他们,这府上出了一个阉贼,叫严阁,乃是当朝锦衣卫大都督,在皇帝身边伺候,而府上有三个他的侄孙,平日里仗着严阉贼的势,到处作威作福,可怜了我的女儿啊!”
老人说着,口中咳血,秦正听的拳头紧握,咬牙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
严阁这会儿是心惊肉跳,眼神看向自己门前的侄孙,杀意凛然。
而他那侄孙还恍然不知,听着秦正的话,出声道:“真是好小子,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管不着我们家的事情,打伤了我的下人,就是打了锦衣卫大都督的脸,知道锦衣卫是干嘛的吗?信阳侯可刚刚被斩,你就算是什么达官显贵,也识相点,别到时候人头落地!”
是的,他看的出秦正不凡,但他也是真的不怕。
下一秒,秦正赫然看向严阁道:“你自己看着办!”
严阁吓的一个激灵,立马下跪道:“老奴有罪,必定让您息怒,望您赎罪!”
紧随着,严阁怀中掏出响箭,空中烟花扩散,无数的人影快速从城中各处汇聚而来。
而这一下,也震慑住了府邸前的人,其中一个老仆盯着跪在地上的严阁仔细端详,而后吓的一个激灵。
连忙拉着边上的严华开口道:“三老爷,他,他是太爷,老太爷!”
严华还错愕呢,严阁已经起身,身形一晃,到了他的近前,没等严华反应,抬手一巴掌,将其整个人拍飞,怒喝道:“逆子,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