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找纸笔给我!”
我大声叫着,我有预感只要我睁开眼睛,脑海中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一个有些担忧的声音:“十九你没事吧?”
诗韵将一支笔塞到我手中,拉着我的手放到白纸上。
我强笑一声:“没事,受了点反噬而已,不用担心。”
我照着脑海中的模样用笔在白纸上画了下来,落完最后一笔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眼血红一片脑中记忆消失的感觉无比清晰。
我走进卫生间用清水清洗着眼中残留的血液,好一会才走了出来。
看向桌面我画下的图像,群山之中天机日月同天,巨大的尸体横躺在山间,尸体北方长有獠牙的鬼怪游荡山谷。
群山之中弥补着无数人,分布有序他们好像分属不同的国家。
李启山看着那副画不明所以:“王门主这事?”
“这是我用神卜所看到的。”我指着山中一角这个位置有一群手带青红蛇环的人,或许是你们要找的。
“就这一幅图有点难啊。”清音挠了挠脑袋。
我苦笑:“就这一幅图还是差点瞎了我的双眼才画出来的,该知足了。”
说实在的,不管灵山十巫究竟存不存在我都不想外人找到他,但横剑士既然发现了那个人,那么无论墨家想不想找到巫,上头都会让他们找。
我看着李启山:“李老,我希望无论能不能找到巫,你们横剑士最后给人的答复都是没有。”
“我明白。”李启山笑道:“实际上巨子再让我们来找你之事就明确提到过,无论王门主你能不能帮倒忙,最后我们给上头的答案都是没有,不存在。”
“可惜咱们墨家毕竟是吃公粮的,不能不给上头一个交代,否则这一趟都不用麻烦王门主你的。”
“这样最好,不枉我们帮你一场。”我长舒了一口气,从我神卜天目中看到的景象,巫很有可能真的存在,但能不能找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说实话如果说我对巫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但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能碰我还是清楚的。
李启山看了看那张我画的图,将其收好看向我询问道:“王门主依你看如果我们要找的话,该从哪里动身。”
我皱了皱眉:“渝地巫溪县境内。”
灵山十巫分别为,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其中以巫咸为首。
而三峡一代关于盐的传说就起源于巫咸国,传闻中巫生活的国度就叫巫咸国,巫咸国一定和盐有关系,而渝地的巫溪县传闻有一口盐泉或许能有巫咸国的线索。
李启山点了点头起身:“我明白了,今日实在是麻烦王门主了。”
“不客气,只希望墨家如你和我说的一样,真能对这不死药不动心,否则便是我王十九识人不明了。”
“这点王门主放心,如今的世道不挺好的?”李启山笑道。
我嗯了一声,送走了李启山和清音两个横剑士,诗韵悄悄拉着我的手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事啊,能说嘛?”
“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和。”我有些忧心忡忡,总感觉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诗韵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就不问了,快过来和我包红包,后天咱们要去拜年的。”
“拜年?给谁拜?”
“当然是你那些朋友了,潇潇家,天琪家,还有咱们九韵斋的先生师傅们,你这个门主一年到头不在堂口,知不知道什么叫笼络人心啊。”
“还是我贤妻考虑的周到,是吧门主夫人?”
“略略略。”
……
年三十傍晚
岳父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十九啊,赶紧收拾桌子,献天地祭老祖宗了,这事你在行啊,老张别傻站着了进来帮忙啊要累死我啊?”
“老爷,不是你叫着要下厨的吗?”张管家笑道。
“那也得有个打下手的啊,麻溜进来端菜下饺子。”
我收拾出一张桌子将其搬到别墅外,诗韵给我拿来香纸鞭炮,一道道佳肴被端出来放在桌上,老丈人手艺还真不赖。
八荤七素还有一盘饺子,解开围裙夏林笑道:“八八大发明年一定发!”
“俗。”诗韵在一旁翻白眼。
我穿着新买的长褂,抽出六支清香一个反转清香点燃,分布插在大门两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上有青冥下至九幽,八方鬼神十方众生,食王夏香火佑两家平安……”
点上纸钱,清香纸钱燃烧速度飞快,但凡是过年过节越有权势的人家上供的香火,鬼神吃的越快。
待到纸钱烧完,我笑到:“辞旧迎新咯”
手中摔出一道离火点燃鞭炮跑到诗韵身边替她捂住耳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炸出满地长红。
“快快端回去不然凉了,今天都给我多吃点啊,一年才下厨一次呢。”夏林忙催促着。
将菜端回客厅中,家中出了我诗韵老丈人之外还有子女早丧的张管家,四人一桌。
其余的保姆保安都被夏林放了年假。
“来,十九老张一起喝点。”
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好酒,老丈人亲自给我们满上举杯笑道:“这才有个年味,以往都是和诗韵随便对付过去。”
“今后会更好的。”我说道。
席间,我和夏林不断饮酒,张管家也陪我们喝了几杯不到七点钟几人就都有了些醉意。
“我还真是有些老了,来都拿着新年快乐。”
喝完最后一杯酒,老丈人笑着从怀中摸出几个红包。
“谢谢爸。”诗韵连带着我那份一把接过去开心的像个孩子
早早的喝了不少酒的老丈人就去休息,我陪着诗韵来到外面放烟花,看着烟花在天上炸开,我从未见过诗韵这么开心过。
一直到半夜诗韵才有些累了依偎在我怀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直到睡去,望着天空我轻声道:“爷爷,您看到了吗?十九过得很好,过了今天虚岁就二十了,我不光活过了十八岁您看到了嘛?”
天际划过数道流星,似乎是爷爷在回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