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小小地庆祝一下。从200945写到今天(2010102),一年半了,写了六百章15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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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一愣,此时才盯着尔仁仔细看了一眼,果见尔仁身心疲惫、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这要是换了以前,如果尔仁是一个人在家里的话,这会子一定是聚精会神地在看电视或者是在看书了。
小薇呆了半晌,不由内疚起来,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她脸微微一红,支吾道:“你……早上……不是说不要紧的么?”
唉!尔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老妈和老婆的区别了啊!——当然,小薇现在还不是老婆!
不过,自己一有点头晕发热,姆妈就是紧张得不行;而小薇却只是问了几声,之后,感觉没事,也就把这事丢在脑后了,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康康!小薇!你们怎么了?”筒子楼就是不隔音,也许是刚才两人口角的声音,把郝慧珍惊过来了。
“没事,姆妈!”尔仁忙道。
小薇瞧了一眼尔仁,也提声说:“阿姨,我们没事,在说话呢!”这句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哦。”尽管房门时虚掩着的,没有锁上,但是郝慧珍也不大好进来。只听她说,“那有话明天说吧,都早点睡吧。小薇,今天康康病了一天了,你晚上睡觉惊醒着点。”
“知道了,阿姨!”现在小薇的态度好多了。
郝慧珍“啪塔”一声,把尔仁的房门给关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尔仁瞧着小薇,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委屈和难受,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刚才小薇问他的话答道:“我早上说不要紧,那不是让你和姆妈放心么?……就是不要紧,那你也应该早点回来啊。说不定……也许我病情加重了呢?”
“啊?”小薇一惊,赶紧坐到了尔仁身边,问道,“你是不是更加头晕了?发高烧了?”
“没有,我是说如果。”尔仁道,“我四点钟就回家来睡觉了,刚起来吃过晚饭,现在好过多了。”
小薇瞄了尔仁一眼,讪讪地说:“本来我也早就回来了。可是今天小仲回金牛来了,就邀请我们还有大亲娘一家都去看电影。我想回来的,可是给银菊巴巴拉住了……所以……”
尔仁瞅着小薇,不知说什么好。看电影比回家陪生病的男朋友还重要?唉!小薇啊!不过,小薇已经知错了,尔仁忍了一下,也不想再说她了。
小薇忽然“哦”了一声,醒悟了过来,对尔仁道:“你妈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有意见的吧?”
“你说呢?”尔仁反问道。
“嗯……嗯……”小薇脸红红的,嘟囔道,“我说呢,你妈以前对我可从来都是很好的。”
尔仁撇撇嘴:“你也知道啊?”
“不过,也要怪你!”小薇居然又瞪了尔仁一眼。
“怪我?”尔仁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也要怪我?”
“当然啦!”小薇嘴一噘,盯着尔仁就嘟囔道,“就怪你!你身子不舒服,就直接说出来好咯。不能上班就别撑着,在家休息休息,总归是身体要紧啊!你要是要我陪你上医院,要我早点回家来陪你,你就说好嘞。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猜到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啊?哼!你们知识分子就爱心里琢磨,肚子里做文章,让人猜谜!”
尔仁闻言,哭笑不得。对于小薇这样从小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说她不懂得关心人吧,也许是重了一点,但要说她是粗线条的,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
尽管小薇已经多多少少知道错了,尽管晚上两人又冰释前嫌,亲热地搂抱在一起入睡了,但不管怎么说,两人这第一次口角,还是给尔仁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消极印象。
这起口角过后,余家生活起了一个小小的变化:小薇开始动手做家务事了。
小薇是二月下旬进的余家门。刚来时,郝慧珍天天合不拢嘴,整天“小薇、我家的小薇”的挂在嘴边,整个儿一个幸福的婆婆样。自打小薇进了家门,郝慧珍就不许她动手,“马大嫂”(买汏扫)还是全归郝慧珍夫妻。小薇在余家做的唯一一件家务事,就是洗洗她和尔仁的内衣。就是这样,如果郝慧珍看见小薇和尔仁的内衣扔在脚盆里没有即时洗掉,那也往往给郝慧珍拿了去洗了。为这,不管是尔孝还是尔礼都说过郝慧珍,尔仁就更不自在。尔仁讲过母亲多次,要让小薇动动手的。不过,有钱难买愿意啊!郝慧珍是心甘情愿做着这一切。再加上小薇原本在家里就是如此——她在家里从不动手,就连内衣都是小霏给一起洗的。所以,在小薇进了余家门,稍稍的不安过后(这主要还是因为小薇父母事先的关照,要小薇多勤快一点),小薇就心安理得地做起了余家的“少奶奶”了。
这次口角过后,尔仁意识到再也不能这样。一是父母年纪大了,岂能再让他们来做年富力强的自己的保姆?二是尔仁也担心小薇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对家庭承担责任,家庭也就会对她没有太大的向心力——况且,还有可能引发阿哥、阿姐负面的看法来。三是下半年开始,阿姐和阿嫂就要陆续回家生小孩了。当那时候,还让父母伺候这一大帮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作为准儿媳妇,小薇干些家务事那本身就是天经地义必须的事。
尔仁把这些想法给母亲郝慧珍说了,郝慧珍想了一下觉得蛮有道理——主要是尔仁这次生病让她感觉了小薇不会疼人——也就同意了。让郝慧珍同意这么做,是因为她还有一个想法,毕竟,她之前心甘情愿干这一切,为来为去,表面上是为了小薇,其实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小儿子康康的。如果小薇对于这一切养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那就不是郝慧珍之愿了——毕竟,康康和小薇日后结婚,说不定不跟老两口住在一起,到那个时候,如果小薇再不做家务的话,难道还要小儿子去做么?
尔仁做通了母亲的工作,就小心翼翼地去做小薇的思想工作,让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洗碗,打扫卫生什么的。可没曾想,小薇却相当愉快地一口答应了。
尔仁相当地开心,抱着小薇就亲了一口。
小薇推开尔仁,“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不愿意做,不会做家务么?告诉你,主要是你妈不让我做。别说洗碗扫地,就是烧菜……其他什么的,我都会!”
“嗯!嗯!”尔仁很开心。不过,他心里倒觉得好笑,春节前小薇就隆重地买了恒源祥毛线、棒针来,说是要给自己打毛线衣的。结果,一个多月过去,愣就没有完成,仅仅就织了一个领口。最后,还是小霏看不过去,拿过去帮着动了手,花了一个星期不到,一件漂漂亮亮的毛线衣就穿到了尔仁身上了。
不过,再怎么说,小薇开始动手做家务了,这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清明到了。所谓“清明”,即清淡明智。“清明”是夏历二十四节气之一,中国的老百姓有在清明之日进行祭祖、扫墓、踏青的习俗。很久以前,就逐渐演变为华人以扫墓、祭拜等形式纪念祖先的一个中国传统节日了。
尔仁老家在西夏乡下—呵呵,在尔仁等金牛镇居民心目当中,洛溪、西夏等金牛区下辖小镇也是“乡下。”尔仁老家的老房子什么的,在八二年尔仁亲娘过世之后,都老早送给了村里的远房亲戚了——也只能送掉,因为老房子就比“干打垒”的好一点,矮小破旧。至于尔仁爷爷四十年代的坟茔,早不知到哪里去了,就连尔仁亲娘的坟,也在八十年代底,因为要发展经济盖房子的缘故,给平掉了。所以,尔仁一家只得在清明前夜,在家里烧香祭拜,以解思念之愁。
小薇家的祖坟历经年代,还是好好的。
清明节这一天,小薇爸爸带着亲娘和大亲娘她们全家——小薇也请了假跟着去了——都去老家圩塘扫墓去了。因为金牛到圩塘来回经过中吴,要六七十里地,小薇爸爸还特意问厂里叫了一部车——当然,小薇爸爸肯定是要付钱的。
尔仁没法去,他要留在公司忙着做决算呢。
跟以往做季度决算一样,最初几天的决算工作主要是祝延奇、杜德文和屈伟良做的,尔仁还是比较轻松的。可是,一过清明,尔仁的工作就渐渐多了起来了,晚上都必须加班了。
尔仁是个执着的人,一旦钻到工作中,便是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了。这也是邵灵弟最欣赏他的地方之一。
可是,等尔仁晚上躺到宿舍的床上,身边没有香喷喷、肉紧紧的小薇,还真是不习惯。直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朱方公司的一季度决算如期完成了,七日星期天一大早,邵灵弟就带着祝延奇和尔仁奔赴升州了,如果一切顺利,朱方公司又是大公司当中第一个“交卷”的了—可惜,这一天阿哥阿姐他们都回家的,不能跟他们相聚了。
来到升州,虽然又见到宫一飞、宁建皖这两个“讨债鬼”似的嘴脸,但所幸决算报表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吃过午饭,过了一点半,尔仁和祝延奇继续排队送审。邵灵弟则钻进了徐闻晨徐处的办公室。
过了大半个小时,朱方公司的所有决算报表都全部审核完毕了。透过虚掩的门,却还可以看到邵灵弟还坐在徐处的办公室里在汇报工作。尔仁暗自好笑,大概,邵科还在问徐处要人的吧?毕竟,明年祝延奇和杜德文这两个老会计都要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