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怎么才来啊?”大革命惊喜地对姗姗来迟的管琳琳说。不过,大革命的话语中非但怪罪之意,反而充满着喜出望外的含义来。尔仁、中革命包括老革命也都高兴地瞧着管琳琳。
“琳琳?”翁文达瞧见是管琳琳,明显地愣了一下,“你……你怎么到这儿来?”
“翁书记,你好。”管琳琳歪着头瞧着翁文达,调皮地对翁文达说,“知道你到继续教育部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
“啊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翁文达看见了管琳琳,脸上明显生动了许多。不过,他还是疑惑地问道,“你这是……”
管琳琳大方地指着尔仁,笑道:“你忘了,余尔仁是我的同事呢。”
翁文达发愣着左看右看尔仁,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哦……。”
尔仁脸一红,既是为了管琳琳在翁文达面前的介绍,更是为了翁文达那饱含深意(暧昧?)的“哦……”—也不知翁文达“哦”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可以进去吃了吗?老革命?我可饿了呢。”管琳琳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笑吟吟地对老革命说。
“啊?啊!快请,快请进!”老革命忙伸出手邀请道。
“翁老师,一齐再吃点吧?”瞧着要走的翁文达,老革命礼貌起见,又邀请了一遍。
“呃……这个……呵呵……我吃过了呢……”翁文达一反常态,语气中推辞的意味竟然少了不少。
“走吧,走吧,翁老师。”尔仁亲热地拉起了翁文达的手臂,“再吃点,再吃点。”
尔仁把翁文达请进来一齐吃饭,为的就是翁文达在场,估计管琳琳就不大会乱叫自己什么“笨笨”了吧。更主要的是,可以让大革命和中革命(主要是大革命)对管琳琳少说点自以为是肉麻亲热的话。尔仁留意到站在翁文达身后的大革命和中革命不令人察觉撇了一下嘴。尔仁心里“哼”了一声:今天这五十块可是本人出的呢!自己有这个权做主!
众人簇拥着翁文达和管琳琳走进了宿舍,围着摆满菜的课桌就坐了下来。
“啊呀。”管琳琳眼睛一亮,“老革命,你今天置办了这么多菜啊?”
老革命“呵呵”笑道:“今天可是大革命请的客。”
“是啊,是啊。今天是我请客,你们一定要多吃一点啊。”大革命开心地横了尔仁一眼,笑着对管琳琳说。大革命那兴高采烈的神态,好像今天不是他输球,而是得了冠军庆祝一般。尔仁心里那个恨啊,多怪管琳琳那句“笨笨”,否则,现在焉要自己赢了球还要掏钱?
“中革命,倒酒!倒酒!”尔仁心里十分不爽,粗声粗气地对中革命说。
“好咧!”中革命开启了分金亭,第一个就给翁文达倒酒。
“哎呀呀!”翁文达连忙用手掩盖住自己盛酒的饭碗,“我不喝酒,我不喝酒。”
“嗯?”中革命大刺刺地问道,“翁老师,你是不会喝呢?还是不肯喝?”
“不是……”翁文达还要推辞,“我也真的不大能喝。”
大革命也劝道:“翁老师,大家有缘在一起,喝两杯嘛!”
管琳琳瞅了一眼,笑道:“翁书记,现在已经下课了,你就别再端班主任的架子啦!”
“呃……”翁文达脸微微一红,很是迟疑。管琳琳的面子不能不给,可是作为班主任,晚上躲在宿舍里跟学生一起喝酒,这要是传出去……嗨!本来是想跟管琳琳聊两句的,没想到遇到这个难题。
“翁老师。”老革命笑眯眯地对翁文达说,“翁老师晚上肯定还要加班工作——这样吧,中革命,就给翁老师倒上一小杯。有那个意思就行了。”
“啊,好的,好的。”翁文达很高兴老革命及时来给他解了围。
“老革命……”中革命有点不服气。
“听我的。”老革命笑着盯了中革命一眼。中革命这才讪讪地只给翁文达倒了一小杯。
“琳琳,你也倒点?”大革命笑嘻嘻地对管琳琳说。
“大革命!”尔仁皱着眉瞪了大革命一眼,这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吧。
“别,别。”翁文达也抬手阻止,“女孩子怎么会喝白酒?”
“嘿!”管琳琳冲翁文达笑道,“翁书记,本来我还不想喝。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就想喝这白酒了。”
“啊?”大革命开心地赶紧催促中革命,“倒酒,给琳琳倒酒。”
“琳琳?”翁文达尴尬得很,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你真会喝白酒?”
管琳琳笑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呢。我就喝过解百纳。”
“管琳琳!”听到管琳琳这么说,尔仁也来阻止她了,这白酒可是好喝的?等会儿她回家了,要是让家里知道,尤其是如果让管校长知道了,那还得了?
尔仁忙劝道:“管琳琳,你没喝过白酒,就不要喝,这白酒喝了可难受,还容易醉得很。”
“是啊,是啊。”翁文达是跟尔仁一样的心思,听尔仁这么说,也连连点头。
“不行!”管琳琳固执地说,“你们能喝,我就能喝。中革命,倒酒!”
“好咧!”中革命乐得嘴巴裂开,拿起分金亭就要倒酒。
老革命这时说话了:“管琳琳喝过解百纳,那问题不大。不过,这白酒凶得很,也跟翁老师一样,给倒上一小杯吧。”
“好吧,听老革命的,那就来上一小杯。我来尝尝这白酒是什么味。”管琳琳倒也蛮给老革命面子。
中革命给老革命、大革命倒满酒,最后又给尔仁倒上。管琳琳见了,指着尔仁的酒碗就道:“余尔仁,白酒你不会喝啊?怎么就跟我倒上的一样少?”
还没等尔仁回答,老革命就笑着解释道:“我们四人当中,小革命酒量最差。不过,他也不能喝就是了,而且,小革命每天中午晚上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他每天晚上复习功课总是要到十一、二点呢。翁老师,小革命可是我们班里最用功的人啊。”
“啊?真的?”管琳琳眼睛瞧着尔仁亮亮的,“可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认真啊?”
“嗯嗯,小余很不错的。”翁文达也对琳琳说,“小余这次还是我们班会计电算化的讲课老师之一呢。”
听到老革命和翁文达这么说,尔仁的脸虽然给他们夸得红红的,可是心里却是极为受用。尔仁不好意思笑道:“我不像你们,我干会计是半路出家,不能不笨鸟先飞。”
“嗨!我们一样啊。”老革命说,“翁老师跟我说过的,我们这个班除了技校毕业的那十几个个,其他绝大多数都不是科班出身。”
“是啊,是啊。”翁文达点头道,“小余,我们这个班除了上海公司的一个会计本科,下来学历就数你高了。”
“哦?余尔仁,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管琳琳不由好奇地问道。
“呃……”哪个学生不以自己的母校骄傲呢?可是尔仁的母校仅仅是个大专啊。尔仁看着管琳琳热切地望着他,只得支吾着答道,“那个……我是中吴轻工学院的,不是会计专业。”尔仁就是不肯说自己是模具系专业了。
“中吴轻工学院?”管琳琳侧着头想了一下,“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
“管琳琳,你是哪个学校的?听小革命说你也在汉吴公司财收处?”老革命问道。
“是啊。”翁文达抢着替管琳琳答道,“琳琳可是北方交大的会计大本啊!”
“嘿!”管琳琳笑道,“翁书记你消息可灵通的嘛!”
“啊?北方交大?”自老革命、尔仁到大革命、中革命听说管琳琳的学校竟然是北方交大。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巧玲珑、美丽大方的管琳琳学历竟然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