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饭,尔仁就到了医务室,配了点感冒冲剂。尔仁又去食堂泡了开水,回到办公室,就冲了两包感冒冲剂服下。
祝延奇看见尔仁喝感冒冲剂,还又是流鼻涕又是流眼泪的,就问:“小余,感冒了?”
“嗯,祝会计,昨晚我淋了雨了。”尔仁嗡声回答道,他的鼻子都通红通红的,还在“拉风箱”似的“噗嗤噗嗤”大喘气,恨不能用嘴巴替代呼吸。
“是啊,昨天那雨真大。”祝延奇关心道,“你感冒蛮厉害的么,去跟邵科说下,回宿舍睡睡,休息休息。”
“不要紧,还行的。”第一次上机做工资,尔仁担心出问题,他决定赶早不赶晚,早点做完,多点时间验算。
“哦,那多喝点开水,不要硬抗。不行,就回去休息。”祝延奇又叮嘱了一句。
“谢谢祝会计。”尔仁感激地点点了头,走进了机房。
尔仁在机房“劈里啪啦”做工资,还伴随着不断的咳嗽声、擤鼻涕声。旁屋科长办公室的邵灵弟听见了,过来拉开机房的移门。
邵灵弟道:“小余,怎么回事?感冒这么厉害?”
尔仁忙转过身,站了起来:“哦,邵科。嗯,昨晚我淋了点雨,受凉了。”
“嗨!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邵灵弟仔细打量着尔仁,责怪道,“感冒这么重,医务室去过了么?”
尔仁刚想回答,忽然感觉要打喷嚏,他赶紧掏出手帕,转过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尔仁难为情笑道:“去过了,我已经喝了两包感冒冲剂了。”
邵灵弟担心道:“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休息?我看你感冒挺重的啊。”
“没,没事。”尔仁擦了擦鼻子。尔仁的鼻子已经红彤彤的了,就像可爱的海狮。尔仁笑道,“谢谢邵科,我还行的,我先把工资做好,这个月工资可以打印出来了。”
邵灵弟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点点头,笑了:“嗯,很好,不过,不要硬撑啊,不行,就回宿舍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邵科。”邵科真的很关心尔仁,尔仁很感动。
“一个人在外,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工作总是干不完的,身体是工作的基础和前提啊。”邵灵弟顿了顿,看着尔仁的眼睛暖暖的,“小伙子,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生病了,可要担心坏了。”
一句话,听得尔仁心里柔柔地。尔仁忙暗自镇定,低低地道:“我知道的,谢谢邵科。”尔仁愈发下了决心,要好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晚上,尔仁还打算继续练练算盘的。可是,这眼泪鼻涕一起来,怎么还能练呢?尔仁叹了一口气,放下算盘。心道,这感冒冲剂已经吃了三顿,可是怎么一点也没有起到作用啊。
这时,康慧来到尔仁的宿舍。一进来,她歪着头,仔细瞧了瞧尔仁,忽然,拔出粉拳对准尔仁的肩胛就是狠狠地一拳。
尔仁吃痛,怪叫道:“你干嘛?”
“给你治感冒呢。”康慧笑嘻嘻的。
尔仁有气无力地说:“你瞧我都这样了,还要来欺负我?我可是重感冒,可别传染了给你。”
“我可是医生呢。哪里有医生下火线的?”康慧依然笑着说。
“哦,你打我还是为了我治病啊?”尔仁愤愤地,可是浑身没力气啊。
“当然,打你就是治你病呢。”康慧笑着点点头。
尔仁无奈地笑了:“哦?行,那你说说看,说个道理出来。你要是说不通……哼哼,病猫可是还有三分力的啊。”
“当然。”康慧头一昂,道,“那你听好了:话说有一个农夫啊……”
“呵呵,话说开了……”尔仁暗笑,感情康慧来给自己讲故事来了。
“笑什么?严肃点,给你治感冒呢。听好啰。”康慧脸一板,道:“话说有一农夫,他老婆重感冒,在家躺了几天没见好,反而更重了。农夫只好到城里给老婆抓药,可是农夫不知道城里人对药剂师的称呼,只得问过路的学生,学生告诉他称佣医。
你好,佣医。农夫很礼貌地对药剂师说;
啪。药剂师给了农夫一巴掌。
我是给我老婆抓感冒药的,佣医。农夫很诚恳地说;
啪。药剂师又重重地给了农夫巴掌。
就这样吗?农夫纳闷地问;
对。药剂师气愤地答道。
农夫回到家里把卧床不起的老婆勉强扶起,然后对着老婆就是一巴掌。老婆不知怎么回事,就在这一惊一吓中,出了一身大汗;谁知偏偏卧床不起的重感冒就这么神奇般地好了。农夫又来到了医院,高兴地对药剂师说你医术真好!为了不浪费,我得把这剩下的药物还给你,佣医。于是抡起手狠狠地给了药剂师一巴掌。”
康慧故事讲得活龙活现,逗得尔仁哈哈大笑。
“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么?给了你一巴掌。”康慧嘻嘻地瞧着尔仁道。
尔仁还是大笑,说也怪。康慧这么一说,自己感觉要轻松多了。
尔仁狡黠地看着康慧,忽然出其不意在康慧头上就敲了一记。
“啊呀,你干嘛?”康慧忙退后,捂着头,嘟着嘴叫道。
“没什么,没什么。”尔仁笑道,“你的医术真好!为了不浪费,我把这剩下的药物还给你,康慧。”
“哈!”康慧红着脸瞧着尔仁,“你占我便宜!”
“哈哈哈。”尔仁又是一阵大笑,道,“喂喂,你这句话可要小心点说啊。”这回他感觉自己身上真的是轻松了。
康慧脸红红的,伸了一下舌头,却又瞪了尔仁一眼:“你就开心吧,你。”
康慧忽然看见了摆在床上的军大衣,问道:“咦,军大衣?哪里来的?没看见过么?”
“啊……”明旻家的军大衣。尔仁支吾道,“哦,这次回家,我…”尔仁刚想说“是我姆妈让带的”,转眼一想,绝对不能这么说,又道,“家里让带的。”
“哦,你可要多喝点开水啊。”康慧话题又转到尔仁的感冒上来,见尔仁宿舍只有一只热水瓶,边又道,“我回去,把我的拿一只给你。”
“哦,不用,不用。”
康慧又瞪了尔仁一眼,道:“咱俩是不是铁哥们?我去拿。”康慧说着,挥挥手出门去了。
用计算机做工资,虽然还是简单地直接用FOXBASE数据库手动计算,但饶是这样,到十六日,工资就完全做好了。因为是第一次上机做,尔仁不放心,翻来覆去进行计算复核,生怕出一点错。只是服药服了已经有三四天了,尔仁的重感冒还是那样,一点儿都没有减轻。
下午,尔仁在机房验算工资的时候,小宋忽然跑了过了。
“余尔仁,电话。”小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尔仁,补充道,“一个女孩。”
“哦。”尔仁站起身来,忽见小宋神秘的样子,女的?谁?
尔仁走到成本会计办公室,拎起了电话。
“喂,你好,哪一位?”尔仁的鼻子还是只有一个“管道”通,连讲起话都是嗡声嗡气的。
“是……余尔仁么?”一位女孩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