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排除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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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革命和男同学忙乎了十来分钟,终于用毛巾把尔仁冷敷好。现在的尔仁身体躺在床上,右脚包着冷毛巾翘在木椅子上了。

   尔仁感觉腿脖子好似“退烧”许多,好歹也舒服了一些,他冲男同学点点头,展颜谢道:“……谢谢你啊。”—叫不出名字,真的既尴尬又难为情。

   “是呀,巫东杰,谢谢你啊!”敦厚的老革命也替尔仁向男同学笑着点头。

   巫东杰?尔仁这才想起来了。对了,这巫东杰好像是上海分公司财收处的。

   “呵呵,没事,小事情。”这个叫巫东杰裂开大嘴笑了,他又指着尔仁的脚说道,“余尔仁,你好好躺着,定心养着,这脚崴了,恐怕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真的谢谢你啊!”尔仁脸一红,衷心感谢着巫东杰。

   当晚,尔仁一直睡不着,脚痛还有……心痛啊!脚痛还可以叫唤两声来缓解,可是心痛呢?难道这么优秀的自己在别的女孩眼里真的……不及格吗?

   尔仁是个很自恋的家伙。可尤其是自恋的人,一旦感觉受到别人的忽视或轻视,就会特别的敏感和痛苦,反过来会特别地不自信。

   第二天一起来,尔仁的右脚愈发肿痛了,几乎连下床都比较困难了。老革命他们见势不妙,赶紧请了校医过来。女校医仔细察看了,就开了点止痛活血药片,还有正红花油。最后嘱咐着尔仁道:“前三天冷敷,后三天热敷,以后每天晚上用热水泡脚15分钟,等到脚内外发热的时候用手按摩,可以涂上正红花油,按摩半个小时,活血化瘀,相信一周后就会有效果了。”

   有效果?尔仁急问道:“一周是有效果?什么叫有效果啊?”

   女校医耐心解释道:“有效果就是说你可以下地走动了。不过,要想完全好还必须要半个月。这半个月你必须好好静养,不要乱动。”

   “那上课呢?不影响吧?”尔仁急着追问道。

   女校医怔怔地瞧着尔仁,好像是在看一只天外来客。过了好久才说道:“我不是说了么?这一周之内是不能下地走动的。我觉得,还是身体重要吧?你要想学,那就在宿舍里头自修吧。”

   尔仁这一听,险一点摊倒在床上。因为,八月三十一日星期五尔仁就要开课了啊!讲课,现今可是尔仁最大的荣耀所在。再大的困难、再大的痛苦可也不能影响这个事情啊!否则,自己在这里培训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行!绝对不行!讲课的事绝对不能耽误!尔仁坚持己见,坚决不听从老革命、大革命、中革命甚至翁文达等任何人的劝说,坚决表态说排除万难一定要去阶梯教室上课。尔仁实在怕:不要翁文达和娄双根见他脚崴了,就不要让他来讲课了—就是将自己的课推迟,尔仁也不愿意啊!

   这下,尔仁的举动感动了全班甚至全校的师生,连老师、同学看尔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老师和同学们纷纷到寝室里来看尔仁。自然,尔仁不畏病痛坚持上学的先进事迹通过他的同班同学,省公司湛副总的媳妇、财收处收入科科员小舒舒芙蓉的嘴传到了省公司,连娄双根隔天也带着营养品来看他了。娄双根还真的询问尔仁,要不要将他的课推迟?尔仁眼巴巴地望着娄工,语气却是很平淡但很坚决地说了两个字:无妨!尔仁说,等到了星期五,他的脚老早就好了,不碍事的。

   最后,几经争论,娄双根终于还是答应了尔仁,按照正常的安排由尔仁来讲课。不过,娄双根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到时再让校医看一下,由校医来决定。尔仁笑嘻嘻地答应了—叫不叫校医来,不是由尔仁自己说了算吗?

   娄双根走后,尔仁兴奋地想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的这个轻伤不下火线的光荣事迹一定也已经传到朱方了吧?一定也传到邵科以及公司其他领导耳朵里了吧?

   也许,人在弱势的时候、失势的时候,才更能感受到人间的冷暖。现在,每天替尔仁打饭的必定是老革命,每天背着尔仁上学的必定是大革命,每天晚上替尔仁按摩活血的必定是中革命。这三个“革命”兄弟现在真真切切地成了尔仁的手和脚,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尔仁的学业—除了原来每天放学后必修的羽毛球比赛。

   感动之余,尔仁不由羞愧于自己的小人之心。曾几何时,自己曾经看不上老革命的软弱和能力;曾经嫉妒过大革命争抢管琳琳的青睐、曾经忿恨于中革命言语中的尖酸刻薄……谁曾想到,现在真正出力,无私帮助自己的,正是他们啊!

   脚崴了,想不到却促使尔仁更加认真地学习和备课—尔仁他拼了老命也不肯静卧休息,不就是为了在这次干训班上获得好的成绩,把会计电算化课程讲话,从而在干训班上出人头地吗?所以,除了崴了脚的那天晚上,尔仁是长吁短叹没有化心思在学习上外,其他的时间,尔仁都是尽可能地抓紧一切空余时间认真备课、认真学习—而这,又获得了老革命他们弎更多的佩服。

   八月三十日晚上,在中革命给他按摩活血后,寝室里又只剩下了他和老革命。老革命现在看报纸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是在跟着尔仁一起学习了。明天,八月三十一日,尔仁就要开讲会计电算化的工资课程了,老革命说他要笨鸟先飞,要预习一下呢。

   尔仁备课倒有点不定心了—明天就要开课了,不知道到时效果怎么样,同学们会买账吗?想到“效果”两字,尔仁不由又想到了女校医说过的话。现在是第五天了,难不成明天自己还需要大革命背着去讲课?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太做作了吧?

   尔仁着急地瞧着自己翘在板凳上的右腿,虽然已经基本消肿了,可是尔仁听从校医的,还没敢独自下床呢!尔仁想了想,考虑再三,咬着牙,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扶着床帮滑下床去……

   “小革命,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老革命瞧见尔仁试图下床,连忙叫着,赶紧过来相扶。

   “哦不,难受死了,已经躺在床上七天了。我想下来走一走。”尔仁皱着眉,当然没有说出真实的意图。

   “嘿!校医不是说让你躺足个七天吗?”老革命赶紧阻止着尔仁。

   “再躺就不会走路了。”尔仁很烦了,坚持道,“我要走走了。”

   老革命叹了一口气,扶住了尔仁:“那好吧,来,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不不,老革命,先让我自己一个人走走看。”尔仁婉拒了老革命的好意,自己一点一点试着移动脚步。

   一开始,尔仁还只是扶着桌子、椅子左脚用力,右脚只是虚点;老革命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驾。”再后来,尔仁觉得没事,胆子就大了一点,遂放开了扶手,开始踮起右脚开始走路。谁知这么一走,尔仁依然没有什么痛楚的感觉。尔仁心中大喜,就急着试图迈着碎步正常走路,这么再走上几步,可好,恍如没事了。

   “好了?小革命,你全好了?”老革命瞧着尔仁惊喜道。

   “哈哈哈哈”尔仁仰天长啸,这样一来,再也不会耽误自己明天的讲课了,尔仁怎么能不开心呢?

   “好好好!总算好了。”老革命笑眯眯地瞧着尔仁,很是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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