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艇问邱雨怀:“跟你寄娘说好了么?”
“嗯!”邱雨怀点点头。
卫艇冲尔仁和老二说道:“今晚,你们就住邱雨怀她寄娘家的旅店,简陋归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
“不不。”尔仁连连摇头,“今晚,我们俩跟你一起住你的宿舍。”
“啊?不行,不行。”卫艇脸一红,极力反对,“我宿舍条件不好。”
“干嘛?干嘛?”尔仁故意逗着卫艇,“还说是老同学呢。连宿舍都不让我们住?”
尔仁说要住卫艇的宿舍,卫艇急了。
“不是啊。”卫艇急得满头大汗,“我……我……嗐!我直说了吧,我的宿舍就是一狗窝,乱糟糟的,还没整理呢,你们去看啥呢!”
“嗯,不不。你那宿舍怎么是狗窝?绝对不是!”邱雨怀认真地对卫艇说道。
卫艇一喜,对邱雨怀道:“是吗?还行?”
邱雨怀点点头:“狗窝都比你的宿舍干净。——所以你的宿舍不能叫狗窝!”
“哈哈哈。”尔仁和老二大笑起来。
“好呀,你。”卫艇大窘,他醒悟过来,原来邱雨怀在开他玩笑呢。
邱雨怀看着卫艇的窘态,“咯咯”笑了起来,乐坏了。
老二开着车来到了卫艇嘴里西夏最好的饭店——“西夏大饭店。”尔仁下了车,抬头一看,这西夏大饭店名字倒比较唬人,其实就是一座临街木结构老式房,不过只有一层,黑黝黝的,估计有点年头了。门口顶上挂着“西夏大饭店”五个大字。店面倒也有两百来个平方。虽说这里是“西伯利亚”,但正值吃晚饭时分,饭店里也是人声鼎沸的。
尔仁和老二跟着卫艇才走进西夏酒店。大厅里就纷纷响起了招呼声,有叫“卫所长”的、有叫“小卫”的,还有叫“老卫”的,乱成一片。
卫艇向四周招手,还特意走到叫他“小卫”的那一桌打了个招呼。
一位干瘦中年人喜笑颜开地嘴里喊着“卫所长,卫所长。”从柜台里迎了上来。
卫艇笑道:“老骆,你狗逼的今天生意不错嘛。”
“呵呵。”尖嘴猴腮的老骆笑眯了眼说道,“都是拖大家照顾。再说今天是星期六啊。”老骆说着,拿出一包红塔山,先敬了卫艇一支烟,又过来敬尔仁和卫艇,尔仁和老二笑着挥挥手说不抽烟拒绝了。
西夏饭店共有三个包厢,老骆把卫艇三个让进了最好的一个,临街的那个包厢。
“老骆。这两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你可要拿出点好东西出来。”卫艇关照道。
“有数,有数。到我这里来你就放心吧。今天我这里有野鸡、野兔还有狗肉、早上刚捉的黄鳝、长江杂鱼。还有我们店里的招牌菜香酥鸭。怎么样?”老骆介绍道。
“啊?”老二惊喜地瞪大了眼,“这么多野味?”
卫艇看了老二一眼,吩咐老骆:“好,都来一份。”
“慢。老骆,我们三个人啊,别叫太多。”尔仁叫住了老骆。
“嗐!”卫艇手一挥,“就要这么多。到了我这里就我做主!”
尔仁笑了:“那来几份蔬菜就行。”与老二完全相反,尔仁对老骆刚才报的野味,一概不吃—尔仁是只要觉得那菜难看,是坚决不吃的。
卫艇笑道:“对对,必须要有牛肉和红烧肉。”他知道,这两样才是尔仁的最爱。
“酒呢?”老骆又问。
卫艇骂道:“狗逼你怎么还要问?当然是五粮液!”
“好咧。”老骆笑着走出了包厢。
“你来事的的嘛。人人都叫你所长?”尔仁笑道。
卫艇“嘿嘿”笑了:“这里啊,只要你是吃公家饭的。老百姓称呼你一般都是往最大的叫。哈哈。”
“哦?”尔仁笑道,“那他们都要叫我老总了?”
“是啊,是啊。余总。”卫艇腆着个脸说道。
老二从身上掏出一包中华,递了颗给卫艇,自己也叼了了一颗。
“乖乖。中华啊。”卫艇将手上的红塔山夹上耳朵,拿起中华,给老二和自己点上。卫艇忽然醒悟,“雷二哥,你抽烟?”
老二“呵呵”笑着不语。
卫艇懂了,不由叹道:“还是大老板有钱啊。”
老二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包中华,扔给了卫艇。
卫艇脸一红,道:“啊呀,这怎么好意思。”
“嘿!”老二道,“你是我老五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再说了,你不是叫我二哥了,咱们这是互通有无,有烟共享。”
尔仁对卫艇笑道:“没关系,你就收下吧。老二是我最好的哥们。”
卫艇裂开大嘴“呵呵”笑了起来,有点难为情地收起了中华烟。
红扑扑脸蛋的乡村丫头服务员把五粮液和六个冷菜送了上来。服务员开启了五粮液,要过来倒。卫艇一把拿了过来,亲自给尔仁和老二倒上。
在卫艇这里,尔仁喝酒就不拘束了,反正今天也不回家了。尔仁乘卫艇给他自己倒酒时,问卫艇:“对了,刚才咱们出来吃饭,你怎么没有叫上邱雨怀?”
“嗐!叫她干嘛?一个丫头家。”卫艇端起酒杯,“来,敬两位好哥哥一杯。”
第一杯干完,尔仁和老二一起不怀好意地盯着卫艇。
卫艇脸渐渐红了,道:“干嘛,你们?我跟她没什么!”
尔仁鄙夷道:“卫艇,两个哥哥不远万里来看你,你竟然不说实话。”
“冤枉啊。我跟她正的没什么。”卫艇看看尔仁不信,又补充道,“你以为她是郑沁芸?她要是郑沁芸,我早就把她抢过来了。”卫艇自以为自己说了一句俏皮话,瞧着尔仁“呵呵”笑了起来。
老二一呆,斜眼看着尔仁。尔仁心里一滞,迟了瞬间,笑道:“郑沁芸,她早已经是我的过去时了。”
“什么?”卫艇大吃一惊,拿着筷子准备去夹海蜇的手停在半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和郑沁芸……分手了?”
“是啊。有什么稀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好就换呗。”尔仁故作姿态道。
卫艇盯着尔仁看了半晌,笑了起来:“狗逼的,你来事的麽。那现在谁是你的衣服?讲来听听。”
尔仁骂道:“滚你妈的,别转移话题。快说那个邱雨怀!”
老二眯起小眼睛也笑道:“我们可是过来人了,眼睛可都毒的。”
卫艇脸微红,笑了。他扰扰头道:“真的……没什么,不骗你们。就是平时我们两个比较随便。”卫艇看见尔仁和老二都不相信地瞪着他,赶紧又补充道,“顶多她平时比较关心我。”
“那啥,还没有跨出那关键一步?”尔仁还有点不相信。
“真的,不骗你。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隐瞒的?”卫艇委屈道。尔仁点点头,这看样子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呢?我看那女警察,哦……邱……邱雨怀不错的啊。”老二追问。
“嗐,这西伯利亚我真的不想待下去!”卫艇忽然不提邱雨怀了。
尔仁一愣,道:“怎么回事你?三番五次说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我看你在这里活得多滋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