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彷彿出现了一支巨人军团,将四周包得水洩不通,进出无门。厚实的藤甲包覆在骇红的树皮之上,狰狞而充满痛苦的脸,像是活生生烙印在树上一样,彷彿随时都会有一具爬出深渊的灵魂从树内挣扎而出。低吟迴荡的哀嚎,缓缓的飘送在点点星火燃起的空中,冒自地上的红光,把罪罚血林点缀得更像是炼狱般的场景,鞭笞著满身罪孽的犯魂。
四人定住心神,专心致至,不敢有所分心,彷彿空间也静止了,呼吸也停止了似的,只要乱了一点方寸,就是把自己送上断崖边缘,死亡临身。
炎宇更是不断运转冰魄之心,不被迷障所乱,双眼如炬的紧盯猎物。
“杀!”绝君鼓足了气势,喉咙一震,一字响彻云霄般的张口吐出,手上重刀一挥,像是一把战旗飘扬,沉稳的步伐朝哀嚎血树奔驰而去。
“冲吧!没什麼好犹豫了。”
“啊啊啊!拼啦!”
笑红尘和疯火也相继冲出。
“看来也没什麼好隐藏实力了……”炎宇的眼神也闪过一丝红芒,横刀一挥,踩出醉仙望月步似醉神速的步伐,捲起身后一片气浪。
数十道刺罚藤划破长空,朝炎宇刺出。诡譎多变的刺罚藤,一瞬间就在空中改变了轨道,牢牢的锁死了炎宇的活路。
“碍事。”炎宇眼神一变,醉仙望月步疾踩而出,像是一个高速移动的醉汉,摇头晃脑、步伐虚浮不定,几步就踩到了哀嚎血树前面,和刺罚藤正面冲突。长刀一挥,银芒中却显现出与醉仙望月步迥然不同的沉稳,沉稳间还隐含著君临天下的气势,炎宇使用的,正是殞天斩星诀的刀法。
炎宇灵活的身体,加上守心的锐利,直袭而来的刺罚藤全数落空,反被炎宇切成数段。炎宇步伐再变,大口吸入空气,两腰劲力一蓄,在哀嚎血树面前左突又闪,使用的正是蜈蚣纵跳的巧劲。刺罚藤没办法準确锁定目标,立刻露出了破绽。炎宇一刀便刺进了哀嚎血树那丑陋的脸内,真气再催,龙炎直接在哀嚎血树体内爆窜开来,活活烧死。
刀芒由下往上剖开了一道裂痕,火焰直奔天际,一股浓厚的铁锈味再次的飘散再空中。
三个人再一次看到炎宇行云流水的攻势,和从守心冒出的冲天火焰,又发起了一次讚嘆和疑惑。
“我的天……这、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元素体吗?”笑红尘喃喃自语。
“哇塞,酷毙了,炎宇老大,你用的是什麼招数啊!怎麼可以放出火焰来著。”疯火乾脆改口叫炎宇老大了。
绝君没有说话,眼神充满的兴奋之色已惊詮释了他的心情。
炎宇没有因為攻击奏效而欢喜鬆懈。一战得利,暂先避其后患,炎宇急忙往后退避数步,大喊著:“怪物的等级似乎不高,试炼应该有设下些禁錮,不要被魔物的气势和恐惧打倒了,赶快杀出一条血路来!”
听炎宇这麼一说,笑红尘三人也提起精神士气,提起刀就往哀嚎血树猛砍,劈的刺罚藤抖回细长的身体,不管砍不砍的死哀嚎血树,一刀下去都要扬起一堆木屑和哀嚎血树的哀嚎声。大家杀红眼似的,才这麼一句话,就不要命的乱砍。
照这种进度下去,要破关根本不是问题。
哀嚎血树的数量也是不容小覷的,炎宇四人攻击的兇猛,这群哀嚎血树也不惶多让,缠绕上刺罚藤,不停的朝炎宇四人攻击,重重交织的刺罚藤像一张渔网,牢牢的将这四人包围在内。
“集中一点突破,笑红尘、疯火后面交给你们了,绝君,随我配合!”守心挥舞出了数到炽烈的火光,随著炎宇的脚步快速一挪,一道长虹笔直的穿行而过,刺罚藤抵挡不住守心的锋利,更守不住龙炎的侵蚀,瞬间就被炎宇斩成数段跌落尘埃,“斩!”
刺罚藤抵御不住,哀嚎血树立刻显现出了破绽。炎宇一路突破重围,两手紧握住守心,双脚奔驰出如电般的速度,一刀直接刺入了哀嚎血树的脸内。
哀嚎声再起,却从那五官倒洩出了龙炎火流。哀嚎血树全身颤抖,胡乱挥舞起了全身树枝想要拍死炎宇,无奈炎宇早就退开哀嚎血树的攻击范围,迎接而来的是绝君的重刀挥击。
“喝!”绝君猛然一声从喉咙炸开,双手明显可见的青筋像树根盘绕似的,紧握的双手明显可见关节处的苍白,宽刃重刀毫无阻碍的横劈往哀嚎血树那张嘴脸,只听见轰隆一声,哀嚎血树居然被砍倒在地上。
哀嚎血树的体型堪比巨人,绝君却一招就把哀嚎血树砍倒在地上,可见得力量有多大,根本不是炎宇能够预估的。
炎宇的脸颊一颤一颤的,彷彿在诉说著内心的惊讶,在心裡自语著:“没想到除了我这个怪咖,绝君比我还怪……那什麼鬼力量,扮猪吃老虎啊……”
绝君的力量和身体不成比例这件事情,大概也只有炎宇其它三人知道而已。
除了炎宇这样想,笑红尘和疯火也感同身受:这个人绝对是扮猪吃老虎。
---------------------------------------------------------------------------------------------------------------------------
经过十几分鐘的血战,四周围的考生也越来越多了,大部分的人都非常哀怨,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害得全部的哀嚎血树都冒了出来,甚至应该躲在深处的咆哮战俘也都被逼了出来。
东皇侯这一组却有著不一样的战斗方式,四个人居然是分散开来,展开一场游击战。
东皇侯一语不发,眼神阴冷的看著眼前的哀嚎血树,全身散发出霸道的气势,三绝鸣的战技挥洒的淋漓尽致,刺罚藤根本抓不準东皇侯的移动位置,左晃右闪,东皇侯轻鬆的抢过的刺罚藤的范围,转眼间已经来到哀嚎血树前面。
“弱。”东皇侯冷哼一声,从物品栏中拿出了一瓶橙色液体,居然是焚龙酸液,“送你喝吧!”
焚龙酸液直接灌入了那张丑脸内,引爆了洪流般的火焰。
东皇侯第一时间退开,没被火焰侵袭,反倒是那棵哀嚎血树不停疯狂哀嚎著,火流从他的身体流洩而出,延烧到了一旁的哀嚎血树身上,第二场火灾从这裡又开始窜起。
“哼,才一瓶就烧成这样,我身上还有五百多瓶,那不就整座森林都烧光了?”东皇侯也不管那呛鼻的浓烟,一溜烟的就闯过了哀嚎血树的围城。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火灾现场在其他三处发生著,而今天正是罪罚血林最严重的火烧森林事件。连在外面监视的考试的NPC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匹的新手居然这麼强势,随随便便身上都是鍊金產品,这还怎麼考试?
从这一次以后,任何转职考试都严禁使用鍊金產品,除了鍊金术师的转职以外。
鐘霄、霜天无瑕和刑天者也势如破竹般闯过了一些哀嚎血树的攻击,和东皇侯匯合了。
“有拿到金铃?”东皇侯问。
眾人摇头。
“看来真的在一些王的身上了,嘿嘿,能过关的队伍可不多啊!”东皇侯冷笑几声,拿起了一条乾净的擦刀布,擦拭乾净了刀身,便把布随意丢在地上。
“继续深入?”鐘霄虚弱的问著。
“当然,我相信那垃圾也一定在深处了。”说到这,东皇侯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狰狞。
“嘿嘿,我已经迫不急待的想在第二关就杀了他。”刑天者舔舔嘴唇,刀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添几许冷酷。
“哼,有的是机会。”东皇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