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集团借壳成功那股价肯定会暴涨，对于增发还是有利的，”徐敛沉吟道，“可惜在南广出事的是恒风，而不是青春……”说着，他就笑了，“这叶善水、苏嘉严、于飞尘搅和在一起，还真有点黑色幽默，组个合资公司什么不叫，叫青春房地产。”
“你还别说，在浙江跟复星、绿地的聊天，说他叫青春，还不如叫中年，那才是正值旺年，”燕素然嗤笑道，“青春，青春能有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徐敛笑道：“叶善水把那拆迁公司的拆迁队的负责人给扔出来了？”
“嗯，听说要按过失杀人罪起诉，我的意思是让人把他弄成故意杀人罪。”燕素然冷笑道，“一命抵两命，够他赚的了。”
两种罪行量刑标准有所不同，过失杀人罪的话只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故意杀人罪最少就是死缓、无期，在燕素然的使力下，死刑那是板上定钉的。
就像是矿难发生的话，无论死多少人，一般负责人都按重大安全事故罪处罚，按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处理，但要按危害公共安全罪，那就是死刑了。
正是违法成本低廉，利润过高，才引得到处都是做恶者。
“青蛇的完整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徐敛拍着腿，将酒杯递给顾轻语，让她帮着拿杯澄汁过来，“在他的手背有静脉注射孔，是氰化钾中毒，在他的独立卫生间里还找到了针管，确实是自杀。但自杀的原因就很费思量了，在拘留所的监控录相上显示，他在白天放风的时候和一个外号叫保仔的男子交谈过很长一段时间，还略微起了争执。他的母亲的账户上，一周后，出现了一笔五百万来自海外账户的巨款。而那个保仔第二天就被放出了拘留所，现在踪迹飘渺，香江警方已展开了大范围的排查。”
燕素然不屑道：“你相信香江警方的能力？要他们真能破案的话，这香江几十万的三合会份子早就清楚干净了。”
“养贼自重，自古如此，就像彭乐放走宇文泰，慕容绍宗放走侯景一样，都是一回事，”徐敛苦笑道，“说句通俗点的话，没了贼，要探员做什么？”
“香江就业率最高的就是三合会了，”燕素然笑道，“而且对于学历、才干各方面的要求极低，只要有拳头，就能上岗工作。”
徐敛像听黑色笑话一样的笑笑：“现在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保仔的身上，但我怕有了上回的经验，苏嘉严已经把他转移到东南亚，或者直接灭口掉了。”
“嗯，可能性很大，”燕素然皱眉道，“就算在东南亚，也很难能查得到。”
徐敛在让秦海桐建立商业调查部米国分部后，有意将商业调查部建成全球性的调查机构，但显然东南亚在轻重缓急上排不上字号。
米国、欧洲、澳洲、中东、非洲、南美，东南亚等着吧，不会为了保仔的事而特意建立个东南亚调查分部。
“你这个商业调查部听说国安部门有些意思，但我帮你回绝了，”燕素然咂了咂嘴说，“纯商业的活动，还是不要和情报机构有牵连的好。”
没想到会引起国安部门的注意，徐敛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还想做一回詹姆斯?邦德呢。”徐敛笑道，“看来是没机会了。”
“做梦做一做吧，真要是成了国安部门的帮手，就等于上了米国、欧洲的黑名单，你还想做成全球性的大企业，做梦吧。”燕素然叹道，“爱国也要理性啊。”
徐敛点头说是，就听燕素然说：“苏婉婷过几天要来临江，主要想看看你那个小学，盖得怎么样了？”
“还早着呢，”徐敛笑道，“你来问我，那工程不是连城集团在做吗？你问许萌不就好了？”
“基建项目还算可以，由于后期又做了些更改，可能要明年一月才能完工。”徐敛在UCLA大受刺激，回来也要弄个仿古的，他们不是做巴洛克吗？我来个明代的，华夏古代建筑博大精深，和欧洲比起来毫不逊色，也更能增加学习氛围。
飞檐拱顶，红砖绿瓦，亭台榭池的瞧着都舒心。
“学生都登记造册了？到时就安排着入学好了？”燕素然问道。
至于钱的方面他一点不着急，还怕徐敛给不起钱吗？
“都让颜颜李琼她们做好了，阿语和周武穆的妻子俞小红也帮了不少忙。”徐敛趁机给顾轻语来个大表扬。
“那就成，别让苏婉婷说闲话就好。”燕素然点头道。
“恩，我马上还要去青宁，董成嵘找我谈青宁钢铁的事，让唐峻严和他谈，他还非要我去，顺便我去看看我爸。”徐敛起身道，“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去青宁找董成嵘蹭饭吧。”
陶铸钧在忙着香江的事，苏婉婷独自一人带着二十三岁的大儿子陶炬从香江飞到临江，想是在考察民办小学的同时，也让儿子受些教育。燕素然清晨赶飞机去了香江，两人倒是没机会相见，但考虑到和银海集团的合作关系，徐敛带上顾轻语亲自到机场接苏婉婷母子。
苏婉婷和陶炬从快速通道出来，就看到靠在奔驰S200车身那的徐敛，一套贴身的银灰色休闲西服，俊朗如昔。
“先去酒店还是去民办小学那？”徐敛握着苏婉婷的手问道。
“去民办小学的话，时间上来得及？”苏婉婷说着，扶着陶炬的胳膊说，“这是我的孩子陶炬，叫徐总。”
陶炬相貌上和陶铸钧有些相似，一样的方脸宽额头，要说有不同的是，那眉目里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感觉。
“徐先生，你好。”陶炬没有听母亲的话，只是略带着客气的说。
徐敛不以为意的耸肩道：“上车吧，现在赶到民办小学来还得及。”
分乘两辆车，苏婉婷想和徐敛坐在后座上说话，却被陶炬一屁股坐了上去，徐敛只能坐在副驾驶上，顾轻语只得去搭乘另一辆车。
出了临江国际机场，苏婉婷问道：“凯麒那件事？”
“那件事已交给警方去办了，我相信香江警方的办事能力。”徐敛嘲讽似的一笑，苏婉婷自是知道他不愿当着陶炬的面谈，由梅余涛组成的大律经理配合香江栓署，又岂是说笑的？
“凯麒表哥不会做那样的事。”陶炬突然道。
徐敛微微一笑，既不反驳他的话，也不赞同。
苏婉婷倒是后悔带着陶炬来临江了，随着跟燕素然接触日久，愈加熟悉，从她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内容就能得知，别瞧连城集团现在资产加现金已突破百亿，而在燕素然的口中，还是万万及不上徐敛一分，便能想象得到徐敛手中的企业有多庞大。
在香江总是隔了一层，又不在IT、互联网行业里，万流电子虽是名气颇响，但和连城集团相比还是略有不如，她想不出全国性的网吧连锁企业寻梦科技的盈利会是怎样，徐敛和燕素然自也没必要拿着财务报表来吓人。
苏婉婷和陶炬都未曾来过临江，但对这江南城市还是挺好奇的，路上就不停的往四周看着两旁的风景。
“妈，内地还真穷，这里连一栋高楼都没有。”陶炬抱着手臂，不屑的说。
苏婉婷脸上稍显有点尴尬，临江自然比不上香江摩天大楼林立的格局，而大学是在纽约读的陶炬，却是从未见过这种小家碧玉一般的城市，嘴里说起来就没什么客气。
“国务院早在五十年代就下了文件，市内不允许盖超过二十五层的高楼。”徐敛透过后视镜，瞟了陶炬一眼说。
苏婉婷便更为尴尬，有徐敛在这座城里，就是盖一栋两三百层的建筑又有什么难的？
陶炬愣了下，就不再说话了。
“听说香江的议会是在回归前成立的？英国官方还把原来在香江收的税都拿回国内去修机场了？”徐敛咂了咂嘴，说道，“亚洲金融风暴要不靠内地的支助，能不能平安渡过都二说。”
徐敛说的事，苏婉婷心里有数，可说除了经济方面之外，英国官方留给华夏官方的就是个烂摊子，但陶炬就不见得清楚了，他还总是看着电视里的英女皇而自豪。
在苏婉婷的示意下，陶炬没说出什么过份的话。
车开过江大时，徐敛看到林然站在校门和个年轻男子在说话，原想让周武穆把车停下上去打声招呼，看着车里的苏婉婷还是没说出口。
“妈，这就是你说的全华夏最大的民办小学？”陶炬瞧着还在施工中的校门，嘴角露出的不屑连才走过来的许萌都能瞧出。
民办小学的整体规划中，整个格局是呈凸字型，校门往里会有一条长达百米的林荫道，而过了林荫道才是真正的校区，站在这里自是瞧不出什么。
苏婉婷虽然同有疑惑，但热火朝天的机械轰鸣声她还是听得到的。
“到了里面就能看出来大小了。”徐敛耐着性子说。
要不是陶铸钧和苏婉婷的孩子，早让周武穆扔山沟里喂狼了。
“戴上安全帽吧。”许萌接过助理拿的安全帽说道。
“我不戴。”陶炬摇头说，“戴这个也太没型。”
徐敛把安全帽扣上，瞥了眼一脸无奈的苏婉婷，什么话都没说，带着顾轻语径直往里走去。
“左边的是教学区，已经完工的有国内最大的网络图书馆，人工溪道和复合教学楼，教学实验室，”许萌介绍道，“右边是生活区，有能同时容纳上万人共同进餐的饭堂，全国最大的人工湖，还有无处不在的WIFI无线网络。”
一再修改规划方案后，民办小学的投资已扩大到了八亿，用材和设备都采用国内最先进的，并且在全校引进了上半年才成立的Wifi联盟的方案，同寻梦科技科技园区一样，无线网络无处不在。
而宿舍区都是四人一间房，暧气管道和总公司空调都配套齐全，每间房超过三十平米，就全国的所有学校而言，也是最大的。
虽是民办小学，徐敛却希望能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