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威见徐敛一副死不了的模样,早就回上海去了。
陈寄奴昨日回的临江,临行前再三叮嘱要徐敛好生养病,公司的事有他在,不要担心。徐敛自然放心将事交给陈寄奴,平常的工作都是陈寄奴在做。
醒来的那天就接到了张欣谣的电话,要不是脱不开身又有顾忌,她早就赶到南京来了。
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能听得出张美女心里也慌了。
在电话里调戏了她一会儿,才挂断,三天内徐敛光电话都接到手软了。
这时让顾轻语把手机收起来,他才能安静的和张伯文说会儿话。顾轻语前天跑到豪华病房里,那时燕素然正好不在,被徐敛狠狠的轻薄了一把,才羞怒着跑走。
原本还有些感激之情的,现在只剩下小心儿怦怦的乱跳了。
“你倒是想的好法子,那广源轴承呢?”徐敛大笑了一通,问道。
“新泰电子和广源轴承的老板是表兄弟,广源轴承的事很多都记在新泰电子老板的日记本中,拿到了日记本,就不用再去广源轴承那了。”张伯文笑道。
徐敛点了点头:“我已经让阿语给东平家送了两百万的抚恤奖,其它两名员工每人七十万,再加上人寿保险和新泰电子、广源轴承的赔偿,应该能让他们的家人平安的渡过下半生了。”
提到这个徐敛就心生愧疚,要不是他连几步路都懒得走,沐东平怎会开车过来,又怎会被程峰、王尔东、朱海澜三人撞死,但话又说回来,要没金杯车的保护,只怕徐敛等人当时就会被跑车直接撞死了。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世事真难说。
“既然采用的是实名举报,江南省高检不愿意立案也难了,要是想要包庇着新泰电子跟广源轴承,那就再往上举报。”徐敛拍着沙发说道,“命总要拿命来偿的。”
张伯文、顾轻语都点下了头,燕素然握着徐敛的手示意他该上床休息了。
“不争,我这球杆是好,可水平比你还差上一筹啊。”于飞尘笑着将白手套取下来交给球童,往旁边的休息区一指:“走,过去说话。”
叶不争大步的跟在于飞尘的身后,后头还尾随着四名保镖。
徐敛的事让叶不争心有感触,紧急的配上了保镖,怕的就是万一有仇家寻仇。叶家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叶正明的身子难近,叶不争作为第二代里的佼佼者,也未必就没人打他的主意。
但在四名保镖后还跟着两个中年男子,这两人衣着华贵,但难掩身上的乡土味,一瞧便知是从农村里成长起来的暴发户,两人脸上都挂着苦相,显然最近有麻烦事沾身。
“徐敛这招倒是玩得绝,让这两家江南有意竖立起来的民营企业说倒就要倒了。”坐在休息区的角落里,于飞尘取下头顶的遮阳帽和太阳眼镜放在一旁,露出头顶的短发,边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边说道。
恒风网络的前期沟通算是告一段落了,叶不争与山本太一分手后就赶到深圳,陪这位于家的太子爷打球,但南京那面的情况都还是极为关注,新泰电子跟广源轴承被人在省高检实名举报的事也立时就知晓了。
听得于飞尘这样说,叶不争笑道:“他们不是来求你了吗?你要肯出手相助的话,那还说不定谁占上风。”
于飞尘摆手道:“倒了对我而言还是件好事,我弟一直闹着要来阳春,老爷子烦他。要是徐敛能帮我将新泰电子和广源轴承一举摧垮的话,那将其中一家弄给他试试手还是没问题的。”
站在远处的两家民营企业的老板听不见于飞尘的话,要是能听到的话,怕是魂都没了。
叶不争立时明白了于飞尘的意思,要是两家企业真有大问题,那这两家老板啷当入狱是板上钉钉的事,股份说不定都要退出两家企业,到时只要于飞尘的二伯使些手段以官方的意思出面低价收购两家老板持有的股份,怕是这两家老板都不敢吭声。
甚至可能以于家私人公司的名字出面收购,那也不是就没可能。
无论是走哪一条路,过后于飞尘的弟弟出任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最高管理层,那自是毫无阻力。
叶不争瞟眼瞧了下那两家老板,只是那两位还懵然不知于家这位大少爷已在算计着他们了。
“过段时间观澜湖有意要办高尔夫球名人赛,我让他们发了封邀请函给徐敛,不知他会不会来,”于飞尘轻笑道,“要不是他拉走阳春科技的客户,本来我还是挺欣赏他的。”
于飞尘在笑,叶不争却丝毫感觉不出他的笑意。
“他请我去南京一趟,想跟我谈谈。”叶不争摸着咖啡杯的杯耳,说道。
“哦?徐敛想找你谈?”于飞尘笑了起来,“你去不去?”
“总要看他想谈些什么,”叶不争微笑着抬起头道,“只要不是个坑的话,那也未必不能谈谈。”
于飞尘微微一笑,托起了咖啡杯:“我虽没见过他,但也知道他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你又在快要递交上市申请书的阶段,我的建议还是避免和他接触的好。”
叶不争不置可否的笑笑,就看新泰电子跟广源轴承的老板要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怜悯,起身道:“还要去香江打一转,先走了。”
于飞尘瞧着叶不争的背影,微抿了下嘴,热情的朝两位老板说:“要喝些什么?”
走出高尔夫球场,叶不争先站在外头站了会儿,才坐在车里对助理说:“帮我订去南京的机票,要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