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水本来就因为燕素然的丝毫不给面子而心里不爽的冒火,却只能无奈的憋着,徐敛的这一声笑自然就给他抓住了发泄的出口,而且他其实早就发现徐敛了,见他与燕素然那么亲密的站一起更是早就心里不爽了,这会儿自然是抓住了机会发难,瞪着徐敛就是一阵呵斥。
“我是谁似乎与你无关,而且我笑不笑的更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么你?”向来以牙还牙的徐敛见对方如此嚣张,自然是丝毫不示弱的就顶了回去,轻蔑道:“反正总比某些整天痴心妄想的看着天上天鹅的癞蛤蟆好一些。”
“小子,你还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吧?”
被讽刺为癞蛤蟆的叶善水都气疯了,燕素然不给他面子那是人家有资本,可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也敢嘲讽他,简直是找死啊,他跳起来就是一个耳光朝徐敛甩去,骂道:“他吗的,敢骂我是癞蛤蟆,找死!”
“哼!”
徐敛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冷哼一声,右手快速伸出,啪的一声就将叶善水打来的耳光给打飞了,紧接着又一个闪身上前直接掐住叶善水的脖子,然后向后两步把叶善水拖了过来,掐着脖子慢慢往上提了起来。
“啊……咳……咳……”
叶善水本来就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哪可能会是身强力壮的徐敛的对手,此刻又仅仅脖子受力被徐敛拎了起来,那种痛苦换做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他这个过去从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公子哥了,他痛苦的想大喊想呻吟想咳嗽,可是他的脖子之上却被徐敛那仿佛如铁钳一般的手给紧紧的掐着,不要说叫喊了,他就是连想咳嗽一下也咳嗽不出来,成为了一种奢望。
“啊!小敛!你干什么?!”
浑然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这样意外变化的燕素然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被徐敛掐着脖子的叶善水那拼命蹬着腿挣扎,脸上因为无法呼吸而憋的像一只烧红地大虾一样,她顿时吓了一大跳,想到昨天晚上徐敛干掉孙建仁后那一身血渍的样子,她心里更是慌的不像样了,赶紧不顾仪态的冲到了徐敛身旁,一边惊呼一边拉着徐敛的胳膊,“小敛,冷静一些,快放开,你快把他放下来。”
看到燕素然这样焦急的表现,徐敛却误会了,心里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缘由的不舒服了起来,脸色越发的冷酷,掐着叶善水脖子的手不但没有听从劝告松开,甚至还更使出了身上的几分余力,更加的用力起来。
叶善水此时已经难受的直翻白眼了,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都要被徐敛给掐断了,窒息的感觉更是让他一阵阵的头晕目绚,双手仿佛溺水的人一般乱晃乱抓的飞舞着,用力的扒住徐敛的胳膊,想使劲拉开以获得自由和生命,可是全身的力气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燕素然见徐敛这一次竟然罕见的没有听她的话,顿时便微微一怔,不过她终归是蕙质兰心,一看徐敛的眼神便明白了缘由,顿时便好气又好笑了起来,娇嗔着用力拉了拉徐敛的手,“小敛!你这个笨蛋,想什么呢?你都快把他掐死了,乖,快点放开他!”
“哼!”
燕素然那在旁人看来好似逗弄孩子的话,这一次对徐敛却是相当有作用,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徐敛便听话的胳膊一甩,直接把叶善水扔了出去。
“扑通。”
叶善水刚才站着的旁边刚好是盛夏大酒店门口的喷泉水池,徐敛连扔带踹的,顿时让他直接飞出去掉在了那个喷泉水池中,砸的水花乱溅。
“咳,咳,咳……”
叶善水摇摇晃晃的从水池子里站了起来,却顾不得终于再一次获得了自由,而是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咳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珍贵的空气,好象试图把刚才被徐敛掐着脖子时少呼吸的空气一口气全吸进肚子一般。
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还不停的“啊啊”惊恐的大喊几声,对于适才那种感受死亡一点一点接近的感觉,他现在还惊恐万分,呼吸通畅一些之后,自然下意识的便想发泄一翻。
到是这怪模怪样却是把一旁看着的燕素然吓一跳,她可是知道这个家伙身份的,虽然她不怕,可徐敛要是把他弄的脑子精神不正常了,却是难免也是一个大麻烦,叶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燕……燕小姐,他太残暴了,我几乎要死了。”叶善水心有余悸的揉着自己的脖子,长长的吸着气,沙哑着说道。
同样站在水池边沉着脸的徐敛嗤笑一声,不屑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残暴?我嘲笑你是我的不对,可若是你不先对我动手,我岂会如此对你?!”
“咯咯咯咯……”
听到徐敛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叶善水似乎有了心理阴影,下意识的就忍不住嘴中上下牙齿直打架,不断的磕着,身体发抖的差点又摔进水池的水里去。
老话说的不错,恶人自有恶人磨,叶善水在江州横行霸道习惯了,纨绔作风浓厚的很,但这一次被徐敛一次整下来却是确实被整的怕了,在刚才被徐敛铁钳般的掐着脖子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徐敛那看着他的目光,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一种冰冷,特别是徐敛嘴角还挂着的一抹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笑容,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被螳螂夹在大刀上的一只小虫一样,是那样的脆弱无助。
徐敛这个时候在水池边说风凉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他很想冲过去和徐敛拼了,可他在省城横行霸道的胆量,此时却根本一点都提不起来了。他能够感受到徐敛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可他就是不敢向徐敛那边看。
再一次不确定的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叶善水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直庆幸着:还好没断,还好脖子没断。
而也正在这时,他的目光不小心撞到了徐敛的目光,身体下意识的微微一抖后他立刻转头躲开了,不过徐敛嘴角挂着的那一丝漠然仿佛看着死物的冷笑却留在了他的心底,还有那双漆黑的仿佛地狱深渊一般不可见底的眼睛,更是让他忍不住担心日后会成为他的梦魇,以后他能不能提起胆气面对这个家伙他不知道,可至少在现在,反正叶善水是提不起勇气上去找徐敛的麻烦了。
其实这也是叶善水自己倒霉,徐敛昨天晚上才见了血,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精气神恢复了平常,可见血过后的人身上的气势又岂会和普通人一般?尤其还是才过了一夜,他身上的那股子阴冷杀气根本没有散掉多少,叶善水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强壮程度连一个普通人恐怕都不如,跟徐敛对上那不是找死吗?到现在精神没受到什么大的影响已经算是十分值得庆幸了。
顺了半天的气,叶善水也终于缓了过来,徐敛刚才出手虽然吓人,可也绝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充其量让他遭点儿罪,燕脂对他的评价并没有错,重生之后的他虽然有时候会有赌徒般的疯狂,但本质上精神却顽强的很,绝不可能会像别人一样在疯狂中失去冷静,燕素然担心他冲动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却是多虑了。
不过徐敛对自己有这样的控制力到现在就连燕素然都没有看出来,叶善水自然就更不知道了,他以为徐敛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家伙真的是个心狠手辣敢要他命的亡命之徒呢,他在省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过不少,可像徐敛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见就让他这个平常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终生难忘了。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地位越大,权力越大,享受的越多,就越怕死,古代那些统治万里江山英明如秦始皇李世民等的明君皇帝都逃不脱这一关,甚至李世民都还是因为吃着方士所炼的水银含量超标不知道多少的所谓仙丹毒死的,从此中便可见一斑了,叶善水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贪花好色的纨绔子弟,自然更加逃不过去这种常识。
“燕……燕小姐,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我先走了。”
叶善水从喷泉水池中晃晃悠悠地爬了出来向自己的法拉利跑车走去,中间还特地的绕开了徐敛站的位置。不过他的脑袋又或者是腿脚此时还有点不灵光,一下子绊在水池边上,摔了个狗啃屎,他也不在意,只是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又绕了个圈走向自己的法拉利。
跑车发动起来后,就轰鸣着开始倒车,结果车尾一下子又撞在了盛夏大酒店门前的一个花坛上,哗啦一声,花坛一侧的砖头倒了一片,上面摆的几小盆花也掉了下来,法拉利那鲜红的车尾也被磨掉了好大一块漆,可叶善水这会儿却是一点关心他这平日里宝贝的很的跑车的意思都没,一个转弯掉头后就左右摇摆着快速远去了,好象生怕慢了一点,就要被身后追的猛兽还是恶鬼给吃掉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