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静的日子只持续约一个月就又破灭,但并不是魔族又有动作,除了少部分劣等魔族不知所谓的乱跑,他们大部队仍是没有出现。
闵今舆传讯给御空,鹤雳回到“炎城”后便被软禁,待在皇宫里不曾再出,连孟甸竹要跟他见面也不准,甚至他的妻子荃奈也受到严密的监控。
据调查显现,炎城里绝对潜伏着另一个势力的力量,而且很像是跟四大帝国之一的“万流国”有关。
“炎国”各军团长里,原本中立的三位,有一个突然明确的偏向白夏鹰翔,还有一个蓦地碎死,但并不是由副团长升迁,而是另一军团长推荐的将军升任,接着这一升任军团长的将军在朝中便大力支持白夏鹰翔,也就是说现在两人各有四个军团长支持。
皇帝的处境也不太妙,他已受到许多支持大皇子的大臣制衡,虽然他是一个很慈善、很和气的皇帝,但这种人通常会有一种缺点,说好听点是有容人之量、能广纳众意,说难听点便是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只要底下大臣连声一气,他所决定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更改了。而这一切,其实都不是白夏鹰翔策动的,他根本没那份能力,或许可以说是万宸逸的关系,但幕后指使者却不止是跟万流国有关而已,实际上完全就是万流国所策划的万流国皇帝年轻气盛、野心勃勃,欲成天武大陆上的唯一霸主,早就派人渗透到炎国,原意是要在时机成熟后来个里应外合,至不济也能攻下炎国几个城池。
而万宸逸便是一名亲王之子,本来只是个统终子弟,却恰巧被风神使者看上,带走一段时日,回来后竟成了大魔导师,还多了个风神使徒的身分,爵位也因此被皇帝提升为公爵。
从一个依仗身分权势的公子哥,转而成一个拥有双重高贵身分,本身又有非凡魔力的高手,万寝逸岂甘庸碌无为,登时自告奋勇至炎国“了解敌情”,也因而与白夏鹰翔结识谁知后来发现魔族行踪,万流国皇帝亦是聪明人,明白此时绝非发动国战之机,不说现在还急着扩张领土有多荒唐,不说臣民、军士能否认同,就算他已将整个炎国攻下,到时两国的战力也必定皆受损耗,最占便宜的还是魔族。
刚好,万宸逸与白夏鹰翔的结识又成另一契机,只要掌握住白夏鹰翔,帮助他当上皇帝,让他对万宸逸抽已置腹,等到将魔族消灭,万流国要攻克炎国还不容易,甚至能将自身的伤亡率降得更低。
于是万宸逸开始为他出谋划策、拉拢大臣,其实有些大臣底下的人已被万流国收买,在大皇子的示好、属下的怂恿双重攻略下,真是让不少大臣对白夏鹰翔表示支持,万宸逸也因此被当成了首席参谋看待,很容易就掌握住白夏鹰翔,还趁机介绍不少优秀人才给他,只不过那都是万流国的人。
为了让白夏鹰翔得势,万流国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因为他太好控制了,有野心却又容易唬弄,他只是为当皇帝而竞争帝位,却没有任何定国安邦的规划,好大喜功而无真才实学,只要将来魔族一退,有万宸逸在他身边“献策”,万流国岂止能攻下几座城,早晚将炎国吞并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万流国一厢情愿,不必多谈,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鹤雳的能力加上运气已成了白夏鹰翔成皇的障碍,所以就有了将他软禁的一幕,但目前也仅能如此而已,众大臣只是无意间成了帮凶,可不是真被万流国收买了,鹤雳即使认识魔族却也未铸大错,大臣们顶多建议皇帝限制他的行动、作为,还没人敢提出太过严厉的处置。
这段时日倒楣的还不只鹤雳,“千水宗”、“长河门”的人在炎国和万流国皆不时受到打压,闵今舆和其义父的推断,竟是说出心羽亦曾随口胡诌的话,七性剑宗与炎国、万流国的官员交好,大有可能是不甘蛰伏于江湖,意欲插足国家政权,若是成功,七性剑宗将成朝野最大的势力之一。
御空才不管他那么多,朋友有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跟众人说了一声,一个人就风风火火飞走,半夜便已抵达炎城,照着闵今舆说过的路线找到一家平凡的宅院,经过一个月,闵今舆也已经回到炎城了。
很快的见到他们夫妻三人出来招呼,御空进入大厅后发觉里面还有些人,但都没出来,他也不甚在意道:“鹤雳是怎么回事呀,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闵今舆道:“只能探出个大概,本来我是想再多了解一些再告诉你,不过近两天孟甸竹好像已把他师父给找来了,而长河门在炎城里的人几乎都离城而去,只留下少数在暗处的门人,感觉上似乎要有些动作,我怕他们是要救出二皇子,所以才通知你。”
御空晃晃脑袋道:“呵呵——我来也是想救人呀,皇城虽是警卫森严,但要应付超级高手还是不太可能吧!”
闵今舆道:“以前是如此没错,但近来七性剑宗已派高手加入禁卫军,实力不可小觑,他们亦必定会防范有人前去营救二皇子,要救人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程度。”
童莎芋插话道:“其实我们并不觉得救人是正确的行动,毕竟他是一国皇子,目前也无危险,将他带出皇宫反是会让他难以面对天下悠悠众口,好像真要叛乱一样。”
御空不以为然地笑道:“有什么不能救的,顶多别当那啥皇子嘛,以前我们一起去冒险时是自由自在,如今却是一堆的规矩、顾虑,麻烦死了。”
闵今舆摇头道:“话也不能这样讲,各人性情不同亦各有自己的追求,我相信二皇子的追求便是能成一个名留青史的帝王,而且二皇子仁义大度,若能为皇也是百姓之福。”
御空撇嘴偏头道:“说的也是,他的个性可不像我这般懒散(还真有自觉),呵呵——像你的工作也是很麻烦,我绝对受不了。”
闵今舆脸色微红道:“我很满意现况,或许是我有这方面的天分吧!”
御空发觉他脸色略红,不由看着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你的脸好像有点红耶!”
闵今舆见他不明白,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所做的事有点像偷窥狂,不太好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回到正题,道:“不过孟甸竹毕竟与二皇子熟稳亲近,如果真要救人,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也说不定。”说到这点,闵今舆眉头不禁微蹙沉思,一件事情想不透总是让人有点烦闷。
御空这好奇宝宝闻言就凑过头去,犹如小顽童在交换小秘密般道:“什么内幕,偷偷告诉我,我一定保密到底。”
童莎芋笑骂道:“笨——都说是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了,你还在搞笑。”
“对喔——那该怎么办,嗯——我干脆去问孟甸竹好啰1御空凡事都直接来,想不通,问就好了嘛!
闵今舆笑道:“你去问确实是蛮适当的。”
御空得意地道:“当然啰,他是住哪儿呀,你们不方便出面,还是画个图给我吧1
拿着地图找了一会儿,目的地的建筑是找到了,但里面却是不见半个人,御空不禁纳闷:“不会是画错地方还是我找错地方了吧,怪怪。”
又晃了好一阵子,御空肯定没找错地方,更是大为诧异,想了想便转往二皇子府,想问问荃奈有没有和孟甸竹联络。
二皇子府亦是有不少人看守,怪的是人都变得不太一样,而且还有七性剑宗的人,真是见鬼了,怎么帮对立的人看起门来。
御空凭着鬼魅般的速度,悄悄到了荃奈的房间屋顶,灵觉扫过,里面竟也没有半个人,倒是房门外两个人还尽职的守着,这奇特的变化真让御空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他又跑到茗力草野、依塔娜娃房间,人竟也全都不在,抓抓脑袋,干脆又飞回去找闵今舆,烦恼的事交给别人去想就好。
“看来不是你找错地方,而是他们今夜将有所行动,所以跟二皇子有关的人都先被救走了。”听了御空的描述,闵今舆面色凝重的言道。
御空煞有回事的摸着下巴点头道:“嗯——有道理,现在我也只有等了。”
“等?”闵今舆三人奇道。
“嗯,没事就算了,若出大事情,我们没道理感觉不到。”御空自信的笑道。
“呵——这倒也是,希望今夜都不会察觉到异状才好。”闵今舆笑道。
然而——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约是凌晨二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强烈的波动,有斗气也有魔法。
“打起来了,我先去看看,你们不要出去。”御空在几息间便感应到数股强大的力量,若只是要救人,绝不可能如此张扬,现在的感觉简直是大混战嘛!
没有闵今舆开口的余地,御空瞬间就已消失无踪,他们也只好继续待在房里,以三人的功力同样能感应到皇宫的波动,只不过谁是谁就不知道了。
御空循着气机赶到,只见碎石满天乱飞,一片被巨力轰出来的空地上都是人,数十人全是战将级以上的高手,最内圈是三个超级高手围着四人,云淘广千、孟甸竹、鹤雳还有白夏津韵,孟甸竹身上的衣服已是烧毁大半,乌漆嘛黑的好不狼狈,看样子应该是被魔法打伤的。
御空有些奇怪,在场的高手似乎没有超级魔导师在,可是最先感应到的魔法却非一般大魔导所能施展的。他不知道,对方早已算准孟甸竹会来,在软禁鹤雳的地点外面早布了一个魔法阵,趁他们出来还得照顾二人,立即启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孟甸竹就是硬挡魔法才会受伤的。
仔细一看,战皇以下几乎都是七性剑宗之人,但超级高手却只有一个是七性剑宗,而且还是断手的,正是被武断忧斩断一臂的柏部贺蒙,他虽经尹儒衣努力治愈伤势,可他却没万宸逸的运气,断臂已是复原无望。
其实这三人御空都已在刃山城见过,但并未多加留意,此时一见也想不起来,只不过有一人较吸引他的目光,那人的武功极为诡橘难测,忽隐忽现令人处处受制,连云淘广千也是有力难施,那人的武功竟和曾被御空所伤的墨衣人十分相似。
眼见底下又是高手、又是剑阵,四人困守其中脱身不得,云淘广千纵是实力高超,却也得为鹤雳兄妹而分心,若不放弃二人,连他和孟甸竹都要赔在这里,只是敌人针对他们的行动岂是简单,压箱绝技全都用上,连绵不绝的攻势令他们自身亦难以脱出。
御空不懂七性剑宗的剑阵该如何破,但也没差,他的招式就是没有招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真气骤提银芒爆发开来,底下之人的攻势正发挥到淋漓尽致、得心应手,忽地感到不对,抬头一看便见漫天银光剑影呼啸瓤落。
“御空。”鹤雳抬头一见不由惊喜交集,忘情大叫出声,与他平时的稳重不太相符。
经过刃山城连场争战,当今天下,若还有人不知道犹如银河倾泻的磅礴剑气是何人绝招,那真是不用混了,见识过御空实力之人更是已将他和天武十大高手相提并论。
底下之敌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气势万钧的剑海,一时间竟是忘记自己的使命,全都运足了斗气准备迎击那如雨剑气,甚至连三大高手亦是感到心荡神驰,闻名不如亲见,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为何传闻魔将只要碰上御空的绝招,一定就是跑给他追了。
众人微一恍神立令剑阵出现一丝破绽,施加在云淘广千、孟甸竹身上的压力乍然松懈,二人抓紧机会脱身,几乎没有半分思考,一人抓起一个就直冲云霄。
曾与御空并肩作战的他们最是清楚,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剑气前面,除非你功力够强,否则管你人有多少,光是连绵不绝的剑气就能让功力低者力尽身亡了,这也是在刃山城见过御空施展剑气之人心中共同的疑问,为什么他完全不用回气,好像只要他愿意便可以无止无尽的发出剑气,那些魔将就是这样被他磨到怕的。
就在剑气落下后,突闻一声大喝,地面似乎立刻回应他的话般,一阵光华跃动,强烈的魔法元素眨眼间就化成无数“炎矢”,宛若冲天火柱般轰然迎向满天剑气。
原本正抵御剑气的三大高手倏然倒退,遴开双方激射暴烈的气流,藉着炎矢的掩护各出绝学攻向御空。
御空有些意外却又饶有兴致的看往下面,几个大魔导师竟能藉由魔法阵发出足以与自己抗衡的魔法,而且形成的速度快迅绝伦,实在很不简单,难怪功力较弱的孟甸竹会一身狼狈了。
他却不知,七性剑宗对他的仇恨绝对是超出他想像的强烈,好好的天下第一宗,如今却是搞得焦头烂额,已有部分谨守剑宗宗旨的人对尹儒衣、袁令魁相当不满,势力看似不断扩张,其实已面临分裂的窘境,而一切的起因就在于御空的神兵,他们却不知反省,只知若非御空就不会演变及此,恨不得噬他骨肉才甘心。
本来他们是认为孟甸竹会和御空偷入皇宫探望鹤雳,魔法阵就是特别为御空而设的,结果却是变生肘腋,孟甸竹竟是和云淘广千一同前来,而且做出没几人认为他们会做的蠢事——“劫囚”
不过来人虽不同、作为亦不同,以他们布下的剑阵仍将人困在其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御空不是没来,只是晚来一步,根本不受他们的剑阵影响,从上方铺天盖地而下的剑气顿时打乱原本布署,才被云淘广千、孟甸竹带着人趁机逃脱。
“你们先走,我断后。”眼见剑气受阻、三人追来,御空晃晃脑袋,毫不在意的潇洒大笑,手势一挥,剑气银流立即岔出三道细流,分别攻向那三人。
孟甸竹虽是受创,胸中豪气却是更盛道:“不行,他们有三个高手,就算你再厉害也挡不住,如今我们联手绝无败理。”
他说话间,竟又有五个战皇“御气”而上,他们此番埋伏真是大下血本呀!
“凭他们也配要我挡吗?”御空右臂一挥,在刃山城激战中都未曾出现过的“日灵神剑”终于再次现形,配合着万千斗气银剑,御空潇洒地挥出三道剑气,悄悄融入银芒剑流之中。
“唔……”那身法最为诡谲的高手突然一声闷哼,倏然飞退近百丈,不由自主的喷出满口鲜血。
那已近御空身前的二人吓得硬是收招急退,他们一退,另五名战皇更不敢躁进,谁也不知道那人为何会受伤。
御空见状大乐,张狂的笑道:“你们这些白痴,还亏是老想抢我的神兵,难道你们认为我无法使用神兵不成?”
他这一叫嚣,众人才看到他那身银芒中闪烁着一道金光,那人定是过于大意而被神剑所伤。就在此时,底下的魔法炎矢已对准了他轰来,不过却被他轻轻松松的闪过,魔法阵本就不够灵活,是要将他们困在地面时用,现在一至空中天高地广,它的威吓力已然减至最低。
“你们还不走,要看戏吗?”御空望向孟甸竹挥了挥手道,一点也看不出他正面对众多高手。
云淘广千略为一顿道:“我们先走,你小心点。”
孟甸竹闻言亦想到现在不是拼斗的时侯,叮吟两句立即追上师父,他已想到在刃山城时尹儒衣、风神使者都追不上御空,如今这几人功力更是逊色,只要别像自己那样受剑阵压制,御空要脱身绝无困难。
见到他们要走,对方当即飞身欲阻,御空却也不追,只是大笑着发出无数剑气轰向那些战皇道:“追呀,你们追不追得上还是问题,但这些家伙死定了却绝没问题,哈哈——”
“卑鄙。”才追不到三十丈,两名超级高手又迅速回转,口中大骂、攻势凌厉直取御空既然走脱四人,那就一定要留下御空,更何况他们最初要对付的人本就是他。
“唉——我也真是可悲,居然让最卑鄙的人骂卑鄙,呜——我没脸见人了啦!”御空装模作样的唉叫几句,竟是真有不敢见人的意味,转身就快速的溜走,刚好与孟甸竹四人背向而驰。
他们见状更是气得目眦尽裂,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简直是不要脸到无赖地步的高手,怒火直冲脑门已是顾不了后果,豁尽全力驰骋追去,将众人远远丢下。
已受伤的那人其实伤得并不太重,略为调息后却是凛然不动,精于暗杀偷袭的他对情势反是看得最透彻,已知这次任务完全失败了。
飞了数十里远,御空终于不再逃了,嘿嘿一笑返身拿着日灵神剑就劈,二人才醒悟到落入御空算计,己方二人功力皆是大不如御空,又失去剑阵、魔法支援,对上一个拥有神兵的强者,胜负之数几平已定。
二人不愧是久经江湖历练之人,当机立断转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哈——有种的别跑,卑鄙死弄种给我站住!”御空嘴上高声大喝,身体却是半点移动的意思也没有,他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由七性剑宗挑起争端,这种小场面就算了吧!
二人闻声也只有咬牙忍下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御空根本无意留难他们,否则凭二人的速度,恐怕是要有一个断后才能逃得一人。
目送二人离去后,御空绕了一大圈飞往另一边,照着灵识的锁定,不一下子便找到已至炎城外集合的孟甸竹等人。
御空双眼飞快的扫过,失踪的人果然全都在这里,荃奈美丽的容颜似乎憔悴不少,可见这段时日她并不好受,此时正紧紧依偎在鹤雳身边,难得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他们私下才有的亲密举动。
御空落下时的目光便是停在荃奈身上,透露出丝丝促狭之光辉,荃奈见此不禁玉容染霞、红光艳艳,但却未有退怯,反是小脸紧贴丈夫臂膀遴羞,与丈夫分别了大半年,一回来却又立刻进宫,连她也难以会见,好不容易终于脱出他人监控,谁还跟你表现矜持,皇子妃也是人呀!
“你没事吧!”鹤雳却是没注意到这边,一见面便迫不急待的询问,只留御空一人断后等了这一会儿已是望穿秋水急得满头大汗,只恨自己功力差劲帮不上忙。
“哈哈——我就说不用担心嘛,他们仗恃的只不过是剑阵,一失围攻之利就没用了,岂有可能拦得住御空,看他这样子也知道没事。”孟甸竹笑说着又转向御空道:“不过居然才几分钟就甩掉他们又找到我们,呵呵——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御空顾不得调侃荃奈,意气风发的笑道:“当然,我是什么人,是他们能挡得了的吗?倒是你,居然被来了个焦烤三层肥肉,也真惨的了。”
“呵……呵……”孟甸竹叔颜地干笑两声,虽然他就是感觉到皇宫中似有高手潜伏才会小心的请师父同行,可他们的阵仗仍是远远超乎师徒俩的估计,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吃了大亏。
云淘广千亦是老脸微红道:“是我们太大意了,没料到他们竟会埋伏众多高手,并且布好魔法阵蓄势以待,若非你适时赶到,我们恐怕连逃出去都有问题。”
“哦——真有那么厉害?”虽然族里的“天灵剑阵”更是厉害,可从未亲尝试的御空对阵式依然完全不了解。
云淘广千点头道:“七性剑宗的剑阵是世上一等一的阵法,即便有破解之法也是不好应付,最好的克制方法便是趁剑阵未成之际破解,否则陷入其中就危险了。”
“嗯——原来如此。”御空想了一想也不甚在意,反正层次差太多,他们剑阵再厉害也困不住自己,转而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想把鹤雳劫出来呀,那不是给白夏鹰翔又一个藉口?
孟甸竹耸了耸肩道:“我也不清楚,是鹤雳传出讯息要我救他出宫的。”
“哦——”
御空疑惑的看向鹤雳,云淘广千师徒亦是转头看去,同样好奇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个。”鹤雳闻言便从怀里取出一卷金黄色的绢帛。
“圣旨。”众人眼睛为之一亮,这玩意儿大家可不陌生,在白夏鹰翔手中就见过了。
鹤雳有些沉痛地道:“父皇隐约的告知我万流国已有人渗透入我国,可惜情报回馈慢了一步(是慢了很多步才对吧),朝中大臣似乎已有人被他们收买,如今父皇的政策频频受到抑制,各种优势都指向皇兄,所以私下交予我此一圣旨。”说到这儿,他深吸了口气道:“命我与皇兄各自为政,各率领五个军团抵御魔族,谁能打退魔族便能继承皇位,这也算是给我们的最后一道考验。”
大家的脑筋都动得极快,云淘广千在他说完后,立即道:“若只是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除非……勾结万流国的人就是白夏鹰翔。”
鹤雳脸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动几下,苦涩地道:“不清楚,因为父皇也无法确定谁被万流国收买,但可能跟万衰逸有关,只是没有半点证据,朝中大臣又大多与皇兄、万宸逸交好,没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对于万宸逸的底细,皇帝确实比闵今舆还要清楚,毕竟“无密会”身处武林,除非有人特别委托或别有异状,否则是不太会关心国家之事,而为皇者,当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关心的方面刚好和无密会相反,因此皇帝对此更为了解。
皇帝为人虽是较为优柔寡断,但不知是神经紧张还是感觉敏锐,反正得知个大概后就很有忧愚意识,若以此局势继续走下去,被软禁的鹤雳将黯然失色,白夏鹰翔身处前线,声望必然逐渐攀高,他将是承袭皇位的唯一人选,可是白夏鹰翔却与万宸逸走得极近,让他当上皇帝恐怕不太妙。而且七性剑宗高手突然入宫,名义上是保护皇宫安全,实际上皇帝想调动他们都得用商量的,让他对安排此事的白夏鹰翔更是不满,连太子都还不是就不把皇帝父亲放在眼里,以后还怎么得了。只是这点他太冤枉儿子了,这一切可都不是白夏鹰翔交待的呀!
结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帝当晚睡觉时竟梦到白夏鹰翔坐上皇位,接着炎国就被卖给了万流国,吓得他立刻惊醒睡不着觉,以为是祖先在提点他,所以就赶忙立了个圣旨,偷偷交给鹤雳。唉——如果让人知道他突然变得果敢决断、魄力十足竟是因为一个梦,不知会让多少人为之愕然呢!
碍于众大臣及祖训的关系,他亦不能直接传位给鹤雳,因此便决定以战果来证明谁有能力继承皇位,他对这二儿子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又因皇宫内有许多七性剑宗的高手,从他们这段时间的表现,皇帝看得出他们与鹤雳深有芥蒂,担心鹤雳离宫后的路途被他们所害,所以才要他先出炎城,避开敌人再发布圣旨。
其实,这也是皇帝经一晚仔细思量后最好的办法了,毕竟与魔族的对抗中仍然需要七性剑宗这方面的高手,若直接立鹤雳为太子,或许会令炎国失去这一部分助力,如今以能力来定皇储也是符合先祖规定,与白夏鹰翔站同一阵线的他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竞争是进步最好的动力,说不定整体战力会更加提升呢!
“讲什么证据,你老子可是皇帝耶,他说了算,怎么还要听别人的,他在搞什么鬼呀!”御空直言不讳,大刺刺的批评起皇帝来。
鹤雳为父辩护道:“因为父皇知人善用,众大臣手中皆握有实权,所以……”
“所以皇帝是当假的嘛!”御空不满的道,皇帝的风评虽好,但也不是那样当的,还知人善用放权力咧,结果搞到自己说的话都能被臣子反制,那还叫什么皇帝。
孟甸竹怕鹤雳太过难堪,便道:“其实将权力分散也是好事,众臣子可以为皇帝分忧解劳,只是为皇者必需将军力掌握在手里,就算底下臣子有异心也不用怕。”
鹤雳晴然道:“军方的控制权大都还在父皇手中,只是皇兄以魔族入侵为由,在皇宫内安排了许多高手,逼得父皇不得不妥协,你们也知道,超级高手的实力已不是单凭人数就能抗衡。”
“嗯嗯嗯——那你以后要怎么做呢?”御空大点其头,这个理由他就很能接受了。
鹤雳心情沉重地叹道:“唉——天一亮我就先发布出圣旨,然后尽快召集五个军团,再选定一个地方作为据点,寻机反攻魔族。”
御空撇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嗯——你自己看着办吧,所谓时势造英雄,每逢乱世必出英雄,如今更有趣了,时势造皇帝,只要成功,将来你可就名垂千古了,咦——不对,你是稳成功的啦,看来我得先找人把你的事迹记录起来才行,嘿——我既然断言你能成功,那若有人敢阻挠,我就先把他干掉,你们说好不好呀!”
众人不由摇头苦笑,都什么时侯了,御空还是一样无厘头。
白夏津韵已听不下去,而且与御空又是旧识,心无顾忌,鼓着脸颊瞪眼道:“国家大事岂能儿戏,你不懂就少提意见嘛!”
“津韵不得无礼。”鹤雳轻喝一句,歉然的看向御空。
御空朝白夏津韵扮了个鬼脸道:“你才不懂咧,我可不是提意见,而是要身体力行的,那些大臣不是好些都被白夏鹰翔收买了吗?我就去皇宫把他们教训一顿吧,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搞。”
鹤雳深知御空难按常理推钡,闻言还真怕他杀进皇宫去,急忙道:“不……你可别真的对他们动手,其实他们认为我与魔族结识不妥也是人之常情,为了大体着想才会提议禁止我出宫,并非全是受皇兄所指使,他们皆是我国栋梁之材,功在社樱不能轻易抹杀呀!”
“那些搞不清状况的家伙也叫栋梁?哼——那种人就得教训才行啦,你和你老子就是对他们太好了,所以才会被爬到头上去。”御空不以为然的唠叨几句,挥挥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国家,你说了算。”
鹤雳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意见,处处顾虑到别人的感受,以至于缺少了点魄力,优点有时也是缺点,说起来,他的个性跟皇帝还真有八分相似,或许,这也是皇帝看重他、相信他的原因吧!
御空对于国家的事也懒得费心,遂转开话题道:“既然你要自己率领军队,刚好可以再去找兽人族合作,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鹤雳尚未答话,云淘广千却莫测高深的笑道:“说起兽人族,你倒是可以去鸿山看看,如今可不止他们而已,各族人马皆已聚集在那附近,人族则是只有千水宗和我长河门,随时准备攻进鸿山城。”
“哦——奇怪,任姨怎么没跟我提起过,还有兽人族不是因为白夏鹰翔的关系也离开刃山城了吗?怎么又要进攻鸿山城呢?”御空搔首晃脑大感诧异道。
云淘广千语气转为激越地道:“我们当然不会是想为白夏鹰翔抢回鸿山城,他和七性剑宗处处打压长河门、千水宗,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哼——天下大势已呈乱象,他既然欲插一足,我等又非不如他,自然也要大展拳脚,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其实天下有识之士都能大概猜出一些,七性剑宗本有野心,如今镇宗绝学已广为流传,因此更是急于扩张势力振其声威,否则等到以后人手一套七性剑法,那他们将再无优势可言,而今魔族之乱广及天武,反成群雄发挥力量的最佳时机,不单是七性剑宗,其他各宗门、各族之人,甚至只要有野心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御空的好奇心被他给完全挑起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也说说嘛,话不讲清楚可是让人很难受的。”
云淘广千神情一变,反是幽默地笑道:“呵呵——你还是去问武断忧、任絮菁吧,他们已说过时机一到便要去找你,若我先行说出,这把老骨头还不让他们给拆了。”
“岂有此理,那你也别先说出一半嘛,心里痒痒却又搔不到,气死我了,哼——不管你们了啦,我先去炎城跟朋友告别再到鸿山找人去。”御空拿他没辙,气得脸领鼓得跟包子一样,十足像个小孩子在闹脾气。
众人看得俱是莞尔,根本想像不出他竟是当世顶尖的高手。
孟甸竹一边笑着一边问道:“还有朋友跟你一起来吗?”
御空仍是气嘟嘟的道:“没朋友一起来,是他们本来就在炎城了,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会来呀,哼——如果不是他发觉不对劲而通知我来,我哪有可能跑来炎城呀!”不理他们听到这消息后的惊讶,御空直接腾身飞起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小心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