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风铃之师确实也是有此期望的,毕竟七性剑宗乃是天下第一剑宗,想超越他们的人实在不计其数,只不过目前还没人能够实现这个愿望而已,人族的第一高手一直都是他们的宗主。
御空也是莫名奇妙的跟着兴奋叫道:“对……要变得更强,邵容桔算什么,七性剑宗算什么?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做厉害,看不顺眼就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好。”忘去了不愉快的事,一时之间,大家似乎还真是把七性剑宗当成仇人了,三女轻脆悦耳的叫好声顿时响彻森林,将鸟儿美妙的歌声都给比了下去。
“哼,小子好大的口气。”
一句莫名的不屑话语突然传入行进中的四人耳中,令三女俱是一愕,各自警戒四方。御空脸色亦是一变,往后抬头看去,全身功力已然暗中运使、聚集。
此人竟是直到发出声音才让御空发觉到,他的功力绝对会让御空他们吃惊的,而且由他的语气听来,若有好意也微乎其微。
在御空的注视下,一个人毫不隐蔽身形,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跃下,落下的身躯挺直而无花巧的踏上地面,除了枯叶碎裂的细微声音外,再无半分声响,御空等人再次证明对方的功力不能小看。
那人年纪看似不到三十,高约一米八,一头红色短发,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股倨傲之气,眼神锐利的扫视众人,一股睥睨群伦的气势隐然而发。
健硕的身躯身穿暗红劲衫显得轩昂不凡,背后斜插着一支约二米一,不明材质的黑色长棍,不管外在、内在的感觉,都能看出他绝非常人。
对方毫不在意的让御空几人盯着,他亦是仔细的打量着御空和心羽她们,眼神之中的不屑隐隐多上了一抹惊艳,心神不禁一震。
他并非是好色之徒,亦非没见过美女,甚至连天武十大美女他也曾见过一个,但如今却还是忍不住被吸引住了,心中暗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口气在这出现三个能与‘傅斯嫚听’媲美的女子?”
(附注:傅斯嫚听为十美之一。)
双方各自打量了一阵,御空见对方一直都不说话的看着三女,虽然他的眼神之中未带之色,但久了也不耐烦了,冲着对方叫道:“喂──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对方欣赏着三女并未失神,从容而傲然的一笑道:“哼,你凭什么让我跟,本人只不过是在树上休息,听了你那狂妄可笑的话才一时忍不住应声而已。小子,报上名字来听听。”
原来他是一直待在树上,并非是跟踪自己,难怪没有发现到他了。但纵然如此,御空还是不敢大意,至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功力比起风铃还高上一大段,光这一点就让人无法轻视了。
见他高傲,御空也非是等闲,淡淡一笑,亦是散发出一股傲然气息道:“我,天闪御空,记往了没呀?那你到底是谁,还是名字见不得人呢?我都先问了你却不肯说,唉──如果见不得人的话,我当然不会逼你说的啦!”
对方生性高傲,岂能受得了御空的嘲讽,火气不禁上冲道:“听好了,本人‘倪伸链’,哼──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像你这样狂妄自大的,我见过好多好多个,不过真有本事的可没几个,哈哈──你是那很多个的,还是那没几个的呢?”
御空半点也不相让的一笑顶回去。其实御空对倪伸链并没有厌恶感,毕竟对方除了语气高傲外,就无其他不当的行止,只是他那第一句话却让御空很不爽,也让人觉得他跟七性剑宗有点关连,所以御空对他半点也不肯相让。
这也是因为御空他们的见识都太少了,不然必会知道倪伸链的名声可是极为响亮,十八岁时便已达至战将级功力,二十三岁起便开始在世上闯荡。现年二十七的他,已达战将级顶峰功力,为十数年来的第一人,而且来历跟御空所想的还是完全相反呢!
倪伸链算是“天武联盟”中的客卿,虽说他是来自黑道的联盟,不过除了生性狂傲自大、目中无人外,并不算个坏人,平时对卑鄙手段不屑,对于弱者也不屑,对仗势欺人的人也一样不屑。会当天武联盟的客卿,也是因为他爷爷认识联盟中人,所以他才会加入。
之前倪伸链对御空之言不屑的原因,只是他听不下去而已,七性剑宗之人他不是没遇过,他们的剑法也确实是厉害非凡,两年多前,倪伸链还差点在剑阵下吃了亏。
虽然那时对方是以多为胜,但心高气傲的他还是将其引以为耻,因此潜修了好一段时间才又再次出现,刚才一听这年龄看似比他还小的家伙口气竟是如此之大,忍不住出语嘲讽也算是正常。
“很好,小子真是嚣张,划下道来,今天若不让你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我就不叫倪伸链。”倪伸链的傲气已完全被御空气出来了,当场立下豪语,要给御空好看。
“哈──划就划,怕你不成?”御空虽是自信功力在他之上,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要真正的面对高手,嘴上虽然轻松,心中却已是全神贯注的盯上对方,单手一挥,示意心羽她们退远一点道:“小心别受波及了。”
三女亦是明白对方不易对付,立刻轻巧的快速后退,不让御空担心。
小白则是跳下冰云的怀抱,趴在她们前方蓄势待发,它不想再一次看到她们出意外,自己却是反应不及。不过这次它可是多心了,倪伸链和魔人绝对是完全不相同的人,就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攻击在旁观看的弱女子,因为,他太高傲了。
御空从容应对,倪伸链的眉头却不知何由的突地一跳,已感到御空的真气正在快速的提升当中,他的眉头一皱,心里亦是惊讶,御空的功力竟还在他的估计之上。
倪伸链又哪会知道,御空在遇上西奥特古之后,便不再完全隐藏,因此只会觉得他的功力跟风铃差不了多少,岂会明白他的功力竟已到战皇级数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功力不是你所感觉的那么弱了,希望你不要小看于我,不然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倪伸链虽是高傲自大,行事却也一样傲然光明,就算气怒要动手,也先让御空有所准备,所以御空不想因自己隐藏实力而让他轻估大意,虽知他该已发觉,御空还是再次出语提醒,毕竟双方之所以起了冲突,都只是为了对方一句让自己不爽的话。
倪伸链心中的惊讶绝对是少有的剧烈,完全没想到御空功力竟是如此之高,以其年纪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倪伸链深明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只是一惊,便立刻又静下心来,吸了口气,顿时将多余的心思排出脑外,猛烈的气势更是随着步伐前踏狂涌向御空。
御空如若未觉的向前走去,无形的气势虽然猛烈,却无法让真气内敛的御空有所动摇,应对由心的态度令倪伸链心中一震,背后乌黑长棍已然转至身前,那正是他的成名兵器“黑鹰棍”。
在这场气势的比拼之中,御空竟是莫名奇妙的胜了一筹,说它莫名,是因为御空自知对气势的运用还不太清楚,乾脆就不跟倪伸链比什么气势了,真气内敛前行,欲与倪伸链来个正面交锋。
没想到御空深厚的真气,却让对方那股凛冽的气势无法动其分毫,不明所以的倪伸链还以为御空是无视其势,不将他放在眼里,无名火起,让他在气势上不知觉中已差了一筹。
“鹰疾贯冲”,倪伸链一声怒喝,不等御空走近已然冲前,黑鹰棍挟带着强大的真气力量于顶端一点,直击御空。
感觉得出那棍上的力量非同等闲,御空不愿与其硬碰,身形巧妙的移转至长棍右侧,一掌拍去。
倪伸链身手飞快,有若早已知道御空将如何变招,左手握棍亦在同时全力推进,黑鹰棍登时朝着御空手掌猛击而上。倪伸链对自己的功力确实是极有信心,一开始的攻势便已是要与御空硬拼。
拼就拼,御空岂会畏惧?一掌毫不迟疑的拍上凌厉棍势,双方气劲顿时爆发四溢,地面落叶、沙石全受气劲牵连,碎散在两丈之外,两人各退数步,俱是毫发无损。
初步试招,御空与倪伸链对双方实力已有了更深入的瞭解,紧盯着对方一举一动,不敢大意。
“若这样而已就太无趣了。”御空呼喝一声,身上已然泛上一层闪耀的银芒,有如化成了一道银色流星划过大地,拳上斗气暴涨而出,有若一发炮弹射向了倪伸链。
倪伸链见到银芒的同时,身上亦是爆出了一阵强光,只不过他耀眼的光芒竟是浓厚的黄色,从他微扬的嘴角,可以看出一丝丝的傲气与不屑,银芒斗气的力量比起皇金斗气实是差上了一大段,纵然他的斗气只是最初步的皇金斗气,但理论上他还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只是倪伸链却不会知道御空的斗气亦非一般,看似最顶峰的银芒斗气,实际上它的力量早就不是银芒斗气所能相比的了,或者可以说它是最贼的皇者斗气吧,因为根本没有皇者斗气会伪装成银芒斗气嘛!
倪伸链虽是看不起御空,却也没有因为本身皇金斗气高上一筹而有所轻忽,单脚一蹬,立刻闪过那一拳的斗气,同时直冲御空,手中黑鹰已变化成了金鹰。
强大的皇金斗气令黑鹰棍的体型倏然放大了数倍,距离在他们眼中已不存在,黑鹰棍化成了破坏一切的金色巨棍横扫御空,别说是人了,就算金石被它碰到一下也要化成碎片。
御空见着了皇金斗气,心中不禁一跳,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斗气其实已不算是银芒斗气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暂避其锋再说,斗气瞬间回敛,形成一面有如盔甲般的银芒,他是心想,这样把斗气集中的话,就算被打到也比较不会痛。
金色巨棍眨眼间已将临身,御空毫不慌张的脚步轻移,看似只有跨出一步,身形却已瞬移了五尺以上。
“好快,怎么可能?”这是被御空闪过之后,倪伸链脑中所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快”当然是指御空那鬼魅般的速度,“怎么可能”便是只有他与御空才感觉得到而已,两人虽然并未实际接触到对方,但双方的斗气却已暗中较量了一番。
一瞬间的擦触,倪伸链立刻感到斗气所产生的反弹波动,那是只有被银芒斗气直接硬碰才有可能产生的波动。
能够轻易造成如此波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御空的斗气力量与他相差不多。银芒斗气与皇金斗气的力量会差不多?这不管是谁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就算是亲身体验的倪伸链,心中还是不太相信。
“太诡异了,发生在这小子身上尽是些不可能的事。”
倪伸链心中虽是一愕,动作却是未慢半分,斗气暴涨,绝招“狂鹰旋”随手运转而出,双脚连动,身形无定,黑鹰棍疾旋有若金盘,直径五丈之内的大地似布满了金霞般刺目生痛,狂霸的棍气亳不迟疑的连扫御空。
御空身感强大的气劲布满四周,心下却是大定,刚才虽只是轻微的相擦而过,但他对自身斗气不比皇金斗气差却是毫不怀疑,只因他对自己的功力早已产生极大的信心。
“对嘛!我的力量怎么可能比他差?”这是御空随之浮上的想法,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竟是一点也不觉得银芒斗气能跟皇金斗气相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暗呼一声“厉害”,御空身形急转,速度再次加快闪动,黑鹰巨大的金芒棍气顿时落空狂劈地面,泥石立时有若喷泉般的炸了开来,受其斗气的牵动,部份泥石又是如箭脱弦般的射向御空。
然其一切只为扰乱御空视线,狂猛的棍气幻化五方随后而至,无尽攻势前后俱现,就连御空的退路亦是被其封死。
倪伸链棍势滔天,似要毁尽一切,轰然巨响不断传出,并非是他真要置御空于死地,实是御空的实力之强,让他不得不尽力出招。
一轮金芒风暴般的肆虐过后,声响却是不断,御空退路之方的大树都已成了他的代罪羔羊,数株拦腰而断的大树此时竟还没落地,可见倪伸链出招的速度之快。
其中更有一株需两、三人合抱的树身亦受不了他的一击,足见其力量之强。方圆五丈内漫天沙石落叶之中,除其挺立的身形之外,再无完整之物,御空已不知是被他打成粉碎或是跑不见蛋了。
呆了,十数丈之外的心羽三女,一看倪伸链发出皇金斗气时,心脏便差点停顿,她们就算对御空再有信心,也还是知道他并未练成皇金斗气,两者完全不属于同一层次,这点她们是绝对的明白。
对一般人而言,皇金斗气乃是高不可及的境界,顶级强者的代名词,然而现在御空却与这样的强者对上了,这要她们如何不惊、如何不惧?
三女除了目瞪口呆外,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第一轮比试已然结束,对这莫名出现的敌人再也无法冷静以对,冰云和风铃一看御空不见,就似疯了一般的要冲上前去跟倪伸链拼命了。
二女才踏出了一脚,却已被心羽早先一步拉住,看到心羽还算冷静的摇了摇头,冰云忍不住的落下一滴晶泪,急道:“御空他……”
心羽脸上虽也挂着一丝丝的担忧,但却有着她们所没有的镇定、冷静,她安慰冰云也像是安慰着自己道:“放心,御空不会输的,你看小白还是那副轻松的模样呢,而且小火她们也都没有出现,想必御空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冰云总算冷静了一点,询问似的看向小白,心羽也看了过去等它表示,毕竟这种情况可不是用猜测的就好。
小白听了她们的对话后,便也转过了头看去,点着它那毛茸茸的可爱小头表示没错,三女更是可以看出它脸上明显的笑意。
冰云还以为它是在笑大家没事穷紧张,不禁微窘的蹲下身来,轻敲它的小头道:“你还笑,我们又看不出战况,当然紧张啰1
小白举起一掌捂着被敲的头,一副委屈的模样,似在说:“我又不是在笑你们,冤枉啦!”
三女虽是不明白它的意思,不过看了它那装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风铃则直到此时,才发觉到小白那不输人类的多变表情,心中惊骇却也不免怀疑它真能看出战况吗?
心羽看出风铃有点担忧、有点怀疑的表情,脑筋一转,已然明白她在怀疑什么,风铃可还不清楚小白的力量到底有多高呢!
心羽轻轻一笑道:“风铃别怀疑啰,小白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啦!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小白它可是一只超强的圣兽呢!御空说过,小白的实力顶多差他个一、两成而已哦,所以啦……有小白的保证,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说得虽是轻松,风铃听得却是更加惊骇,本来听说小白是可以变化身形的圣兽,就已快不能接受了,现在居然说它的实力只差御空那么一点,这有可能吗?但她从心羽和冰云那已放下大半个心的神情之中,可看出那绝非说笑,心中虽然惊骇,却也在无意识中慢慢放松了心情。
御空身形连转,在瞬间变化了八个方位,身形有若幻影连闪,似若分成八人,在强大、密集的斗气棍势之中,虽像是被黑鹰棍打成粉碎,真身却已凭其绝世身法,毫发未伤的脱出劲势范围。
不过御空对于倪伸链那几是密不透风的攻势可也心惊,心中暗忖:“果然没错,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那个魔人的力量绝对是凭空得到的,力量虽不比这家伙弱,但应变能力及招式,根本是天与地的差别嘛!”
身形挺立的倪伸链,满脸肃然之气地看向空处,目光如炬,似要找出御空所在。他略含震惊的道:“‘天影连幻身’!你……几岁,到底是谁?”
声音虽是不大,却是字字清晰地远远传出,就连十丈之外的三女都能听到,心中俱现疑惑:“什么?怎么这时候还在问人几岁?”但从他的话里却可知道御空确实没事,三女相视的眼神除了一点疑问,也将原本的那一点忧心全抛开了。
“哈──我快十八岁啰,大丈夫叫天闪御空就叫天闪御空,你是有健忘症呀1
御空土棕色的身影从两丈多高的树上轻轻落下,依然不在意的搔了搔头,搞不懂倪伸链怎么突然问起这些话。他不知道倪伸链是怀疑他的年纪不像外表看来这样年轻,否则功力怎么可能如此之高。
御空对问话没放在心上,却对那“天影连幻身”这个名词有了兴趣,心中高兴的对精灵们道:“天影连幻身──这名字不错,既然他都这么叫了,我就把它当成那一套身法的名字好啰1
小火忙是附和叫道:“好呀、好呀,这名字确实好听、有气势,就这么决定了。”
小火说完,御空脑中顿时又传来一阵附和之声,竟是全不想想倪伸链会叫出那个名字,便表示世上真有这种身法,她们这简直就是小偷的行为嘛!至少……她们偷了别人绝学的名字。
不过将来天影连幻身却也真正成为了御空的独门身法,因为真正的天影连幻身早在百多年前便已不曾出现过,这也是倪伸链只凭所闻而错认此招的原因。
还有一点御空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师父雷飞胜所教他的顶级身法,便是天影连幻身在世上唯一剩下的几段基础心法与步法,那是雷飞胜年轻时在机缘之中寻到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竟然只是基础心法、步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