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天谷王朝白衣小王爷的“盛情邀约”,一个疯子叶玄,一个痞子罗春。一个杀圣军团的家主,一名浪荡不羁的鬼面佛陀,同时摇了摇头,并且如出一辙地比了比中指,问道:“你是很牛逼还是怎么地?”
白衣公子哥当然是脑袋一蒙,不管是这个比中指的动作,还是对于“牛逼”这个词儿的意思,都是一蒙,好奇问道:“此话怎讲?二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叶玄忍住内心疯狂的笑意,对着久未逢面的罗春心照不宣就是一笑,指了指他,意思是让罗春来说。
罗春也不客气,扯着公鸡嗓子干嚎两声,故意装作一副想要应允的样子,说道:“就是说你是不是想要和尚我大耳刮子抽你。”
那白衣公子哥即使再不明白叶玄和罗春的话,对于“大耳刮子抽你”还是能听明白的,再加上罗春那个淋漓尽致地抽耳瓜子的动作,当下表情有些凝滞,似乎是忍了许久,才讪讪笑了几声,说道:“看来二位是不肯给小王这个面子啊。”
叶玄左手持杀神,随手一挥,叶玄附近的砖瓦房子店铺全部应声而倒,慵懒说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那白衣公子哥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即使修养再好,面对这两个无赖也是难免上头,咬紧牙关说道:“好啊,既然这样,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罗春还一脸无辜的摆了摆手,笑意吟吟:“别别别,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说了,酒肉不能沾,他可是个正经的大和尚,我可是以后要继承我师父的衣钵的,做不得花和尚,做不得,罚酒,不吃了,我不吃了。”
白衣公子哥根本不理会罗春这家伙的卖萌耍宝,对着身后众人以及前面的那名神秘男子说道:“我天炽,以君上天奉的侄子,下届天谷王朝新君的名义起誓,无论是抓住或是让他们二人死的人,我都将给他们最大的荣誉,最强盛的兵权和最繁华的封地。”
此话一出,这名叫天炽的白衣公子哥,天谷王朝的下任君上,已经气得面色发白。
不是因为别的,天炽背后的众人确实已经蠢蠢欲动,但是那该死的叶玄和那个丑到不能让人接受的罗春,竟然玩起了剪刀石头布的垃圾游戏。
还是隔着他们众人,天炽此时内心的愤怒几乎已经攀至顶峰。
今日你们二人不死,我今后寝食难安!
“老祖宗,你将这二人帮我处死,待我登基君上,会给予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供奉之位。”天炽对着前方双手附后的男子说道。
神秘男子也只是身形微颤,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话,双拳无声之中握的紧了一些。
“杀了他们不容易,一个最少能战神通五重,另一个至少能战神通三重。若是收拾他们二人,结果就是我会失去一身的功法修为,元力也会随之消失。而殿下的安全,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你觉得这笔买卖值当吗?”
神秘男子声音极为沙哑,明显也是有些左右为难。
白衣公子哥天炽,作为一代君上的继承人,此时握紧双拳,看上去这会儿倒是有些怒极反笑的意味了。
“老头也不是个善茬儿,能走就走,这会儿别惹事。相信哥的直觉,信春哥,得永生啊。”罗春运用与叶玄两人之间独有的传音手段,告知叶玄道。
叶玄听了罗春有些“认怂”的话,不可置否,毕竟罗春这家伙别的不说,对于敌我实力的判断,罗春的认知堪称叶玄自己还要强大。
甚至加上叶玄的混元之力的认知,也比不上罗春。
信春哥,得永生。那还真不是白说的。
叶玄抿了抿嘴唇,他不是没有想要干掉那个被一众人围在中间的白衣公子哥天炽,未来的天谷王朝君上继承人,筹码可真是不小。
不过筹码也要有命去消受不是?
“哎,老头,还有那个白衣服的衣冠禽兽。”罗春慵懒叫了一声,接着又好叫了一声:“我有一招,敢不敢接?”
那神秘男人估计也是被罗春这种无赖做派给搞的有些惹火,负在背后的双手自然下垂,淡淡说道:“废话少说,臭和尚,出招吧。”
罗春听到这被天炽称为老祖宗的神秘老头要自己出招,不由得撇了撇嘴,然后冲着叶玄勾勾手指,接着才是一阵爽朗大笑。
“得嘞,你别后悔。”罗春扯着嗓子大声嚎叫道。
叶玄自然明白“罗春其中的深意”,跟着怪笑一下,“春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登时,罗春这家伙手活还真是不错,作为金刚佛陀的他此时已经拥有了强悍无匹的冲击力,挥手一拍,远处一座小山丘连带着数座房屋竟然是直接横扫而来。
扶摇憾昆仑!
“风紧扯呼喽!”罗春怪笑一声,身形随着那小山丘的横扫而去也逐渐消失。
叶玄自然不落于其后,这两兄弟当真都不是什么好家伙,要说论逃跑的本事,俩人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几个呼吸间过后,叶玄与罗春两人并肩站立,斜视着不远处的群山。
他们此时已经穿越了外城,直直的挺近天谷王朝的疆域里头,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今个儿叶玄与他罗春便是钻到你这天谷王朝里头,倒要看看这整个王朝有多大本事拿下我们二人。
叶玄驻足凝视远方,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神色,却也不再嬉皮笑脸地跟罗春打闹,而是按了按罗春的肩膀,轻声道:“瘦了,不过倒是也精壮了不少,比以前,帅了一些。”
罗春不可置否的翻了个白眼,讪讪道:“你春哥我啥时候不帅过?”
叶玄则是答非所问:“那战过后你去哪了?”
罗春晃了晃脑袋,假装似乎没有听懂叶玄再说些什么。
叶玄索性不再这么云里雾里的问,直接一屁股踹在罗春的屁股上,骂道:“嘿,罗春,你这小崽子是不是不踹你就不会说人话?别给老子装傻。”
罗春这才回了回神,先是回了一句:“你大爷的。”接着则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这段期间叶玄并为说话。
“那战过后。”罗春顿了顿,似乎是融入到了那日大战的记忆里面去了。
“我受了重伤,得了一件宝物,说起来也并不算得上是宝物,名唤做鬼面佛陀,带上则是一副鬼面,终身不可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份为威力无匹的金刚佛陀之力。”
罗春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去了血月之地,得到了通鬼之魔的残识,修为更是大涨,但是却陷入了魔道的轮回之中。所有的元气都沾染了血魔之气,这是一股威力无匹的煞气,但是伤人又伤己。”
叶玄听着罗春轻描淡写地提及,知道这家伙经历的绝对不容易,犹豫好久才问道:“你的鬼面还没有带上?为什么?”
罗春似乎这会儿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去了,答非所问道:“没有为什么,哦对,毕竟我这么帅的一张面庞,带个鬼面不是可惜了这么一张英俊的脸了?”
叶玄这次不再说话,是没什么说的了。
不过罗春倒是一开口,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都顺着往下面说开了:“后来,我被一名大和尚带走修行,他的本事不俗,可以缓解我身上的魔气,以金刚佛陀之力压制我体内的煞气魔气,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拜了他为师。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叫我春哥,叫我发春圣僧!”
说着,罗春还自顾自地认真做了个佛家的拜礼手势。
叶玄这会儿笑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得了吧,你还发春圣僧,别恶心我了,人家佛陀都讲究天天参禅的,还有念经,你那德行,可以吗?”
罗春大眼一瞪,“你还真别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我不参禅,不对。我参禅。”
叶玄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参禅还是不参禅?”
罗春这才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参禅,参禅,贫僧一生只参一禅!”
叶玄好奇问道:“什么禅?”
罗春瞟了叶玄一眼,故作高深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叶玄再次一脚踹在罗春屁股上,“你就是个和尚,也是个花和尚。还鬼面佛陀,金刚佛陀,唬人的本事不少。”
罗春自顾自地憨笑,似乎提到了自己的那个禅以后就一个劲儿的傻笑,任凭叶玄不轻不重地在自己的屁股上踹了两脚也不吭声。
叶玄叹了口气,其实他隐隐知道,罗春的那个禅到底是个什么。
然而,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不过,一切皆在心中。
叶玄看着傻笑的罗春,再看看罗春腰间的鬼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大概罗春是害怕自己的那副鬼面,一旦带上,就不再是那个天天叫唤着“信春哥,得永生”的罗春了吧。
到那个时候,他应该才是真正的鬼面佛陀,而那个所谓的“贫僧只修一禅”,大概也会从此随风消逝。
叶玄和罗春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在夕阳的映照下,两道慵懒的身影靠着一棵老树,穆穆向黄昏,恰似那般惬意。
正如同回到了当年并肩打那赤炼蛇,沙场厮杀的时候。
“春哥。”叶玄轻声道。
“咋了?”罗春把头转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道,估计这次是没有猜到叶玄想要说些什么。
叶玄讪讪一笑,挥挥手,吆喝道:“信我春哥,得永生啊!”
罗春听了以后,比起一根大拇指。
“叶兄,上道儿!”
夕阳西下,贫僧一生惟愿修一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