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异界如果之家暴-05完
「莫名其妙！」
「嗯！哥，你说辅长该不会被打伤了脑袋？」
「……有可能！」沉默了一会，小护士哥哥做出了这个结论。
接连两组暴力病患，光是瞧提尔受创的模样，真的无法怪他们会做出如此联想。
「那怎麼办？」小护士弟弟转头望向哥哥，只是对方仍是陷入沉思之中，迟迟等不到回应的弟弟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
「请辅长的姊姊来替辅长医治，之后我们帮忙留意，如果见到那几个人上门，就把他们赶出去。」忿忿地说著，一双手就像是拿了武器般凶狠地挥舞。
突然见到弟弟发狠的气势，小护士哥哥瞧了一眼，不觉得讶异只是谨慎地叮嚀：「弟，我觉得要小心点，那几个人不好惹。」
「不好惹！……没关係，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兄弟俩也不是好惹的。」小护士弟弟信誓旦旦地的模样，让哥哥不由得泛起浅浅笑意。
「好啦，继续整理吧，刚刚又乱了不少。」讨论完，小护士哥哥摸了摸弟弟的前额之后即走向又乱掉的病歷表堆，开始整理。
望著自家兄弟的背影，小护士弟弟不自觉地伸手轻抚刚刚被哥哥摸过的额头，笑了，随即放下手亦加入整理之列。
这次不知整理了多久，终於将乱掉的病歷表重新分类好，正想大大鬆口气时，掛在诊所大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请问……」音调偏低的嗓音礼貌地传出。
听到招呼，小护士弟弟推开诊疗室的门板，準备迎接正常的病患，只是才刚步出去随即惊慌地闪回诊疗室。
「哥，快把辅长叫出来，有急诊伤患。」匆忙地喊道，接著抓出放在角落裡的轮椅，正要推动，发现上头佈满了灰尘，二话不说随手抓起附近的东西快速将灰尘擦去，推著轮椅冲出诊疗室了。
摸不清头绪的小护士哥哥眨了眨眼，还是走向厕所门敲了敲，「辅长，有急诊伤患。」
「急诊伤患！怎麼可能，若真的有怎麼可能会如此安静。」打开门，提尔探出头，没有人踹门、没有哭诉声，不论怎麼瞧都不像是有急诊伤患上门。
刚这麼想著，诊疗室的门碰的一声开了，只是这次以暴力方式对待那扇门板的人似乎是……自家的小护士弟弟。
「先生……我的情况还好，没有真的非常严重。」偏低的嗓音以无奈的语气试著想安抚小护士弟弟。
「弟弟，你在说什麼？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小护士弟弟扬声激动的说著，那模样就像是伤患若有不从，就别怪他使出什麼狠招。
兇猛的气势让提尔瞧傻眼了，而该名伤患则是无奈的嘆气听话的坐在轮椅上任由小护士弟弟推著他跑。
此时提尔特意仔细瞧了瞧眼前的伤患，黑髮黑眼约十六、十七岁的少年，明明该是青涩的年纪，但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稳重的像是中年人，如此突兀的模样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嗨！弟弟，你是刚搬来的住户还是来这裡逛的访客。」提尔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正视少年笑问著。
「刚搬来的。」少年先是眉头微皱了一下，接著才鬆开眉宇间的凝重，缓缓回答。
「果然是刚搬来的。」提尔笑道。
可是过於轻鬆的态度当下惹来小护士弟弟的不悦，冰冷地喊著，「辅长！」
当下让提尔一僵，转头双眼散发出怪异的目光打量起对方，「真不可爱。」低声呢喃完，自然还是得正视前眼的伤患。
右侧身体从手臂自小腿处，鲜血不断渗透出布料，染红了上衣、裤子也滴落在轮椅上，就肉眼即可看出伤势绝对不轻。
「小见见，把衣料剪掉然后将伤口洗乾净；大见见，準备一下他的病歷表。」提尔如此吩咐著，同时还不忘询问少年的资料。
「弟弟，你叫什麼名字？还有住在那一户？得通知你的家人来一趟。」
「雷瑟．西斯法。一定要通知家人吗？」雷瑟冷静地反问，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
「要喔！在我们这儿，凡是未成年的小孩上诊所就一定要通知家人喔。」提尔将Atlantis小镇规定说出来，只是在见到对方勉强的模样，也不要求对方回答而是。
「雷瑟．西斯法！新住户……啊！有了，16-9号。」椅子方向一转，移到电脑桌前飞快敲打键盘，见到萤幕跳出来的画面后，极為顺手的抓起附近的话筒拨打。
当雷瑟听到自家的住址号码被报出来时，虽然感到讶异但也没有反对的行為，只是发出轻声的嘆息。
拿著生理食盐水大力冲水伤口的小护士弟弟困惑地瞄向雷瑟好几眼，最后他停下动作，不避讳地询问：「弟弟，你不痛吗？」
维持原本的神色，雷瑟低头注视著小护士弟弟，「会。」
简短、平淡地回答，让人实在无法将他的回答与神与语气联想在一起。
「那你怎麼？」听见回应，小护士弟弟更加困惑了。
「习惯了。」
轻轻淡淡，彷彿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瞬间让小护士弟弟的脸色凝结了。
「ok，联络上了，雷瑟小弟，等会你堂叔马上就会赶到了。」掛上电话，提尔轻鬆地说著，同时他也移动到雷瑟的面前，弯腰低头注视伤势。
「嗯，有点深！雷瑟小弟，你是被拖在地上吗？」审视完伤痕后，提尔摸著下巴笑著作出如此猜测。
面对疑问，雷瑟沉默不语，瞬间让现场气氛陷入一种冰点。
发现自己的笑话不受伤患的喜爱，提尔尷尬转头朝著病歷表室喊道：「大见见，你病歷表準备到哪去了？」
準备个病歷表，可以準备到见不到人，就算是摸鱼也不是这时摸啊。
「……弟弟、辅长，来帮忙！病歷表光靠我一个人拿不动啊！」终於传出消失了一会的小护士哥哥的声音，可是不知為何听起来似乎有些狼狈！
提尔和小护士弟弟不解地相互对望一眼，接著两人同时往病歷表室走进去，留下还摸不著头绪的雷瑟。
「靠！这是怎麼一回事？」提尔的咒骂声最先从病歷表室内飘了出来。
「辅长，你先把那堆拿出去！」小护士弟弟拉高了音调，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高喊。
「别吵了！先搬出去。」小护士哥哥安抚著另外两个人。
原本一脸淡然的雷瑟这时不由得好奇了，从轮椅上站起想拖著伤残的右脚移动到病歷表室门口偷瞧一下，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惊恐的画面。
罗林斯．提尔这人长的很高，足足有210公分，所以他的上半身也就比其他人来的长，可这时的他却双手捧著一迭高出他两颗头的病歷表出现了。
左摇右摆，就只為了能在现有空间裡找寻到能让他堆放手中病歷表的位置，最后，决定将病歷表放在病床上。
「医生请问您手上的……」雷瑟好奇地发问。
「你的病歷表！」提尔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似乎為了这些病歷表伤透脑筋。
瞬间雷瑟讶异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上这家诊所，怎麼可能会有病歷表？然而惊讶还不只如此，因為小护士弟弟也出来，同时他的手上也是抱著一迭比他高上许多的病歷表。
将病歷表迭在床上后，小护士弟弟转头朝著病歷表室喊道：「哥，你出来时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声音再次传出，接著仍是只见到一座山的病歷表没见到小护士哥哥的脸，第三座病歷表山安稳地坐落在病床上了。
「天啊！差点没累死我，跟漾漾的一样恐怖。」提尔望著床上的三座山，不由得发出感嘆。
小护士兄弟闻言，赞成地点头了。
「请问……」发现没有人理会他后，雷瑟试著唤回那三人的注意力。
听到声音，提尔他们回头，这才想起还没将雷瑟身上的伤处理好，仅是将伤口洗净而己。
「对不起，你的病歷表数量太惊人了，才让我们忘了。」提尔先是道歉，接著走进厕所裡将双手洗净并消毒，推来医疗工具台车，终於开始进行治疗。
「医生！那堆病歷表不是我的，我是刚搬来。」望著埋首工作的提尔，雷瑟严肃的开口。
「是你的没错，这些全是你从小到大在各家医院、诊所所有的病歷表。」提尔说的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有什麼特殊之处。
眉头深锁，雷瑟完全以疑惑的眼光不时扫向一那佔据了一整张病床的病歷表，而此时的小护士兄弟已经遗忘了医疗道德守则，一本接著一本翻阅起那些病歷表。
「哥，你看！」小护士弟弟脸色凝重的将手上的病歷表塞到哥哥的手上，想让对方看看那份病歷表。
此时小护士哥哥的眉宇之间已经隆起小山和山谷了，仅瞧了一眼，就将那份病歷表扔回身后的山堆，「我手上的这份也是。」
不知换了几份病歷表的小护士弟弟最后将手上的那份重重地搁回山堆上，严肃地注视雷瑟，那炽热的眼神瞧到雷瑟难得感觉到头皮发麻。
「医生，那个护士……」雷瑟谨慎地喊著。
望著台车裡的两种绷带——正常的白色绷带与附有蕾丝边的粉红色花纹绷带——提尔犹豫了，抬头望向伤患一眼，还没来的及开口，雷瑟已自动自发拿起白色绷带塞到提尔的手中。
望著手上那綑白色绷带，提尔失望地嘆气：「蕾丝花绷带也很好看啊！為什麼你们都不要呢？」
雷瑟没有回答，仅是板著脸，好看的薄唇已经抿成一直线了。
「啊！对了，等会不管发生什麼事，都请别回答、反应。」突然提尔如此要求。
对此，雷瑟瞇眼注视著提尔，正想询问，却……
「您好，这裡Atlantis诊所，我们想通报一名受到家暴的少年，姓名是雷瑟．西斯法，现年16岁……」
坚定、毫不犹豫的语气流畅地自小护士哥哥口中飘出，不知何时小护士哥哥已经手持话筒播打电话出去了，且听这个内容，通话的另一端似乎是……
「哥！夏卡斯佐．西斯法来了。」小护士弟弟激动的从厕所跑出来，此时他的手上已经是拿著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鍊。
「弟，冷静一点，别打草惊蛇，警察和社工人员马上就到了。」小护士哥哥掛上电话，冷静地叮嚀弟弟，就怕会因為弟弟的大动作而惊动了对方。
闻言，小护士弟弟先是楞住，接著恍然大悟的点头将铁鍊扔回到厕所裡，顺了顺衣服堆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步出诊疗室去迎接雷瑟．西斯法的堂叔，夏卡斯佐．西斯法。
再怎麼无知的人也知道情况大大地不对，即使雷瑟不小心流露出困惑，但他还是想介入了解。「医生！」才刚开口，提尔的大掌即按在他的头上。
「孩子，麻烦你什麼话都别说，就静静看就好。」提尔轻声地说著，似乎像是怕被其他人听去了。
如此谨慎的模样让雷瑟不由得多瞧了提尔两眼，然而就在这时，诊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正是大家口中的夏卡斯佐．西斯法。
「雷瑟，有没有怎样？」夏卡斯佐一踏进来，担忧的话立刻飘出，可是在下一秒原本担心的神色换為警戒。
「你们……」话刚道出，旋即回身，却发现已有三把手枪正对準他。
「夏卡斯佐．西斯法，你被控涉嫌以暴力、言语方式伤害雷瑟．西斯法，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為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三名穿著製式警务人员制服的警察板著脸，流利地朗诵出拘捕条文，而在他们身后还跟著一名掛著社工人员证件的女性。
夏卡斯佐挑眉，一对黑眸扫过眼前的三名警察与社工人员，此时不难发现，其中一名警察的眼底流露出笑意，再回头望向诊疗室裡的人们，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雷瑟的身上。
轻嘆气，顾不得身后的三把手枪，逕自走到雷瑟的面前，而这期间小护士兄弟可是紧盯著夏卡斯佐不放。
「等下你自己先回家，晚点堂叔就会回去……对了，别想要动手準备晚餐，晚餐等我回去再做，你该好好休息。」
听著夏卡斯佐那以平静的语气所做的吩咐，虽然对现况完全摸不著头绪，但雷瑟在环视过现场所有人后，他还是安静的点头了。
得到承诺后，夏卡斯佐回身迈步走到三名警察的面前，才刚停下步伐，眼底下满是笑意的警察取出手銬二话不说，喀！手銬就这麼銬上夏卡斯佐的双手。
瞬间，夏卡斯佐脸色一沉，严厉的黑眸立刻扫向过去。
「抱歉，这是规定流程。」像是被压扁的嗓音自警察那微张的双唇之中飘出，虽然无法知道為何他要说的那麼痛苦，既是公事就得严格执行，於是回头示意另外两名警员将夏卡斯佐带走，至於受虐少年就留给社工人员处理了。
待诊所内回到原先仅有三人的状况后，小护士兄弟抬手击掌！
「YA！今天成功拯救了一名受虐少年。」
「嗯！做好事，果然心情特别好。」
「哥，当护士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这样就可以第一手发现需要帮助的人了。」
「嗯。弟，我们要继续加油、努力。」
「好。」
此时小护士兄弟的心情可是好到即使得面对成山的病歷表都不觉得苦了。
然而提尔并非如此，坐在椅子上，满脸头痛的一手撑著头另一手则是拿著笔写著雷瑟．西斯法最新的病歷表。
「这人情欠大了。」提尔仅以气声的模式喃喃自语，突然微微一楞，手中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接著原本哀怨的脸上扬起了浅浅笑容。
轻快的合唱歌声在诊疗室裡响起，虽然歌声并非是美声级的，但小护士兄弟俩的合唱让做為唯一的听眾，提尔显得乐在其中。
「怪了，怎麼唱儿歌啊！」提尔轻声的喃喃自语，虽然觉得怪异，但还是继续听歌吧！
b天光光水蓝蓝，小小鸟儿快长大，
东瞧瞧西望望，猫儿猫儿快快来，
竖小耳骑猫咪，背起医疗救生命，
不求财不求报，拯救生命是使命……/b
【家暴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