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异界番外之无敌奶爸最终章-12
六层楼高的建筑物下聚集了不少人群与车辆，大门口的进出人们是以缓慢速度移动，另一面的入口却有种让人感到不安的情绪，而这全是因為从那方下车的人大多都是被归类為急诊的病患。这裡是间社区型医院。
呜笛大响的救护车从远方急驶过来在急诊室大门口停下，后车门一开，急诊室护士配合救护技术员将担架移下车。
「他的家人有跟来吗？」急诊护士询问。
「没有，他是被人发现倒卧在路边，身份不明。」救护技术员将他们到达现场时所见到的状况说出。
听完救护技术员所报告的状况，急诊护士皱眉，动手想与同事将病床推进急诊室，没想到却听到另一道逐渐拉进的呜笛声。
霎那间医疗人员顿住望向路口，一名护士急忙从裡头跑出来喊道：「另一台救护车要过来了。」
接连两通通报电话让急诊室拨出两组人马待命，已到院的救护车赶紧驶离原位好让第二辆救护车停放。
护士们急忙将男童推进院内，第二辆救护车也到达了，这次下车的救护技术员身上的雨衣似乎沾了些血跡。
「男童，车祸，目视有开放性骨折，另外他的体温很高好像原本就处於发烧状态。」
第二位救护技术员道出在车上所测得的状况，一旁準备接手的护士认真听取说明，可这时第一位救护技术员带著签名文件準备返回待命的救护车时，不经意瞧见刚送到的伤患，楞住了。
虽然因為大雨让伤患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他的容貌，金色短髮，鲜明的五官，那模样分明与他亲自送达的男童相同。
双胞胎！
瞬间这个名词窜进救护技术员的脑袋，连忙抓住其中一名护士，说出他的发现。
「双胞胎，这孩子和刚刚到院的那个男童是双胞胎。」既然知道是双胞胎，或许在确认男童的身份与联络家属上就会多一分线索。
「刚刚推进去的那个！」护士惊呼。
救护技术员点头，男童的长相很难让人忽视。
「知道了。」护士迅速回应，此时的状况无法容许她待在原地，急忙返回急诊室将这讯息透露出去。
虽然不清楚两名男童的身份而且在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证明文件，但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於是医护人员连忙动起来替双胞胎兄弟俩进行急救，同时护士也向警方确认，想尽快与家属取得联繫，因為双胞胎的状况非常不好。
「如何？警方那有说查到患者的身份了吗？」暂时完成急救的急诊室医生走到柜檯前询问。
护士翻著稍早记录下来的讯息回应医生：「查到了，还好他们是混血儿在社区内也是显眼，警方说他们是到邻近小学查询时才确定身份的，然后我们没有联络上小孩的双亲，倒是联络上那两兄弟的舅舅。」
护士将两份只填了病歷号码的病歷表递给医生，想顺便让医生填写。
「格里西亚．繆尔．费玆杰罗；罗兰．繆尔．费玆杰罗！他们没有中文名字吗？」接下病歷表，发现上头还夹了一张写了两组名字的字条，医生好奇了。
护士瞧了自家医生一眼，似乎觉得医生有些大惊小怪，「现在又不像以前名字系统只能登记到四个字，原住民都能改回母语了，他们用本名不為过。」
被护士这麼一说，医生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望向手上的两份病歷表和字条想到一个问题了。
「谁是格里西亚、谁又是罗兰？」这得先确定好，因為病症不尽相同，病歷表可不能搞错人。
发现护士无法回答，医生耸肩，反正他也只是好奇问问，补名字一事就等家属到达再处理，拿起笔在只填上病歷表号码的病歷表开始写下症状与处置方式。在撰写的同时暂时得到空档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护士悄悄聚集起来。
「那两兄弟的出事的地点不一样吧？我记得救护车一辆是从东边开过来，另一台是西边。」
「妳有没有听到警察说的？」
「他们说什麼？」
「他们出事的时间相差没几秒。」
「是吗？」
「是啊！只是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是谁先出事，妳们也知道，十个鐘裡就有六个会有前后一、二分鐘的误差。」
「……不会吧，这样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為什麼这麼说？」
面对同事询问的眼光，知道较多点状况的护士将问题转到医生身上，因為有些事情在医院裡说出感觉总会有些……嗯嗯！
医生停下笔用手撑住下巴带著不解的呢喃：「他们两个都感染到肺炎。」
「两个都有？！那出车祸的……」有人惊呼了。
「他……」医生才刚起音，此时急诊室的大门那出现骚动让人不由得望去。
两名各有特色的男子急忙走进急诊室，一进门即冲向柜檯询问：「请问费玆杰罗兄弟在哪，还有他们目前的状况為何？」
问出口的是名皮肤黝黑的短髮男子。
「……繆尔先生？」负责联繫的护士在听见对方的嗓音，不确定地喊道。
艾崔斯特迅速点头再次追问双胞胎的下落。
既然家属赶到该是说明病患状况的时候，而且眼前最重要的是要请他们有心理準备。
「繆尔先生吗？请问孩子们的父母亲呢？」
医生的第一句话让艾崔斯特当场楞住，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他们有点事目前人不在台湾，所以由我先过来。」明知是谎言，艾崔斯特也只能这麼回答。
医生表面上点头但心中仍有些怀疑，因為双胞胎连十二岁都不到，如果双亲出国自然会请其他大人照顾，如今却是两人没去学校上学还身染重病。忍下心中的疑惑，道出双胞胎目前的情形。
一个是肺炎重症，如果状况没有稳定下来即有可能会发展成败血症，届时情况就不好说了。
另一名的状况更糟，在同样身染肺炎的状况下还遇到车祸，因為强烈撞击造成左大腿开放性骨折，而且在著地时头部似乎直接落地进而受到重创，再加上疾病让身体更為虚弱，虚弱到得仰赖机器。所以医院方面希望双胞胎的双亲能够出面，得随时做出最坏的可能。
医生神色凝重将双胞胎目前的状况道出。
「他们现在在哪？」跟著艾崔斯特一起前来的艾维西斯询问。
「我们先帮他们转进加护病房了。」
因為是小型社区医院不像大医院那样加护病房还有分科，只要有空床就塞是医院的作法。
「我们要帮他们转院。」艾维西斯果断说出。
听见这话，医生楞住缓缓瞧向艾崔斯特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确定对方的意思后接著说：「我了解了，请问有指定的医院吗？我们得先跟对方联络确认那边有没有病床。」
艾维西斯递出一张名片给医生，「这是我任职的医院，过来前已经跟院内确认过了。」
看著手上的名片医生皱眉，这家医院他知道，印象中医院的规模似乎跟他们医院差不多，对病童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但他仍尊重家属的意思。
「好的，请等会。」医生唤来护士通知进行转院程序。
接到名片，护士转身想离去，这时急诊室外赶来两人，都还没走近就先听到嗓音。
「麻烦请等一下好吗？」看似随口，可这嗓音却让人不自觉全身僵住。
「嵐。」一同出现的夏卡斯佐以轻柔的方式提醒，接著两人在艾崔斯特的身旁停下，接受眾人的目视。
「医生，抱歉转院一事请中止。」穿著警卫制服的嵐．夕语再次重申。
对於嵐．夕语的要求医生皱眉，不解為何不让病患转院。
「医生，那家医院的设备层级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吧。」嵐．夕语不急不徐说著，将问题丢回给医生。
医生当下一顿没有回答，转过去唯一的好处就是医院裡面有认识的医生而已。
「嵐？！」艾维西斯错愕了，他完全不懂為何好友要阻止，因為那家医院事实上是守世界医疗班在原世界的分支，偶尔可能会发生类似的状况，这些就需要一家医院来做掩饰，因此它不需要太好的设备以免引来太多的人类病患。
嵐．夕语以餘光瞧向艾维西斯，暗示他另有打算。
同样将那一眼瞧进眼中的艾崔斯特，想了一下，同意停止转院申请。
「好的，如果患者的状况有任何变化会再通知你们。」制式化的回答，表示与家属沟通至此，他还有不少事要去处理。
送走了医生，艾维西斯立刻拖著嵐．夕语到角落去，气急败坏的低吼：「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完医生所叙述的状况，艾维西斯直觉一定要将双胞胎带回医疗班，只有这样双胞胎才能真正的恢復健康。
嵐．夕语抬手轻轻将艾维西斯拨开，整了整被抓皱的衣领，瞧向夏卡斯佐，要他说明。
「尼奥和玫儿不见了。」明白嵐．夕语的意思，夏卡斯佐开口道出他们的发现。
「什麼？」艾维西斯惊讶大喊引来旁人的注目，先向眾人投射歉意的眼神后，盯著夏卡斯佐压低音量进行确认，「不见了？！这是什麼意思？」
相较之下艾崔斯特倒显得冷静多了，一定是发生状况才会导致双胞胎出事，而这可以从他的手机裡看出。
连续六、七通的来电，皆是从费玆杰罗家与尼奥的手机打来，只怪他太相信尼奥了，才会全心全意将注意放在族内的仪式上。
「因為联络不上尼奥，所以我进到他们家裡发现玫儿不在。」夏卡斯佐将过程以轻描淡写方式叙述出来。
光是玫儿不在这事可就严重了。
「尼奥带走了？！」艾崔斯特蹙眉。
「对，我还在房内发现这个。」夏卡斯佐从口袋裡掏出一张摺好的纸张递给艾崔斯特。
看到字条，艾维西斯赶紧凑过去瞧，看到纸张上所留下的文字，两人大惊了。
「尼奥丢下双胞胎不管了！」艾维西斯错愕的惊呼，字条上写明了，要双胞胎日后相互扶持，要听艾崔斯特的话，要他们跟著艾崔斯特回夜精灵的族地，要好好听欧23282的话……虽然没有道别，但在这些叮嚀中却也明显透露出尼奥的想法，他真的将双胞胎丢下带著玫儿走了。
「不止！他要陪玫儿一起沉睡。」艾崔斯特冷冷地道出实际状况。
「沉睡……那不就是……殉……」结结巴巴的说著，艾维西斯道不出最后一个字。「不会吧！他是尼奥耶，怎麼可能？！」实在让人无法相信所听见的事。
「精灵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艾崔斯特无奈的道出在精灵族中大多数的状况，精灵难以动心，一旦动心就等於是将性命交出去了。
闻言，艾维西斯噤声收回他的讶异，这事他知道，只是他会有先入為主的观念，有时会忍不住将对某人的印象套在尼奥的身上。
「王八蛋！等找到他后我非得将当年他拐走玫儿的仇一併算上！把我们夜精灵族人当成什麼？说带走就带走，不想要时就扔回来给我们。」艾崔斯特气到将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中。
瞧艾崔斯特咬牙切齿的模样，艾维西斯挑眉，有一句话此时的他不敢说，但待事情处理完毕后，还是问出口了。
「双胞胎不是夜精灵的族人吧？」
「双胞胎全名是什麼？」
「格里西亚．繆尔．费玆杰罗；罗兰．繆尔．费玆杰罗。」
「那就是了。」艾崔斯特回应。繆尔是夜精灵一族的分支代号，冠上繆尔就表示他们是夜精灵族人，即使他们没有夜精灵的血统，但这是族人共同认定的。当然以上这些是后话，重点还是在眼前。
「艾崔斯特。」夏卡斯佐凝重喊道，确认对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后接著说：「尼奥说要带玫儿回家。」
回家？！这个名词让他和嵐．夕语无法理解。就他所知，尼奥除了玫儿和双胞胎并没有亲人了，至少这是当年尼奥亲口告诉他的，如此一来，尼奥口中的家究竟是哪裡？
听明白夏卡斯佐的疑惑，艾崔斯特沉默了好一会缓缓回应：「他的出生族地吧！虽然他的族人都不在了，但是曾经存在过族地不曾消失。」
「在哪？」夏卡斯佐进一步询问。
「不知道。」艾崔斯特了当的回答，瞬间浇息了眾人的期望。
无法得知地点让人感到气馁，但是眼前还有不少疑惑。
「尼奥不见和不让双胞胎转院有什麼关联？」艾维西斯注视嵐．夕语，人不见动员好友去找即可，但拯救双胞胎的生命不能迟延。
不知為何嵐．夕语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下似乎带点嘲笑，「找到人后你们有把握能将人劝回来吗？别急著回答我，尼奥什麼都不带，甚至為了避免受到阻扰，甚至不让我知道他将双胞胎单独留下，误导我认為双胞胎仍跟他在一起，降低我的戒心，否则早在第一天我就察觉到异状，不会他们变成这样，所以他是下定决心要陪玫儿一起走，我们是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嵐．夕语目前的首要工作就是盯著双胞胎，以免他们在离开尼奥与玫儿视线时发生危险，即使他的负责范围只在学校，但是国小生的工作就上学，学生没到校上课可是件大事，校方一定得跟家长联络，而他在第一天却依旧收到尼奥的讯息，双胞胎无恙不用担心。
為了出走尼奥连这种谎都说的出来，理解到这事的严重性，艾维西斯沉默低头思索。
「你有什麼打算？」艾崔斯特冷静的询问。
「用双胞胎逼他出来。」嵐．夕语语气轻的像是在向人亲切问候，但他是认真的。
皱眉，夏卡斯佐无法接受这个提议，「你想用双胞胎的性命威胁？」
嵐．夕语缓缓流出笑意，似乎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何不妥，「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不同意！」艾崔斯特坚决否定。就算想把人抓出来也用不著拿双胞胎的性命来玩。
「骗他如何？表面上说双胞胎命危，私底下带回医疗班治疗。」艾维西斯想出折衷的办法。
对於新的提议艾崔斯特眼底下流露出赞赏，「就这麼办。」转身就想去找医生却听见夏卡斯佐低沉的一喊。
「嵐！」
惊慌与讶异的语气自夏卡斯佐的口中传出是件不寻常的事情，让人不由得回头探视。
嵐．夕语倚靠墙面，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一只精巧的水晶瓶，水晶瓶的表面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七彩折射，很漂亮却也让人提心吊胆。
「嵐！把水晶瓶收起来。」艾维西斯小心翼翼的要求。
经过几年的相处下来，对於嵐．夕语的毒药有了大概的认识，就和万物一样，越是漂亮、光彩夺目的危险性也就越高，以他目前手上的水晶瓶来看，装在裡面的绝对是毒性极高的气体或液体。
即使瞧见好友们严阵以待的态度，嵐．夕语依旧以悠閒的态度把玩并以轻描淡写的方式呢喃：「两条命和整间医院的性命何者為重？不难评估。」
霎那间三人震惊与错愕的瞪著嵐．夕语，无法相信这话是从他们的好友、尼奥的好友口中道出。
「嵐，你在想什麼？！」艾维西斯惊慌的询问，在这一刻，他不认识眼前那脸上带著一抹若有似无笑意的人，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没什麼，如果找不回尼奥让他走了，就让他们一家子在安息之地团聚，不也很好。」嵐．夕语洋溢起笑容，维持轻盈的语气说著。
嵐．夕语．亨尔緹是认真的！
不约而同三人都有了这样共识。面对坚决执行的嵐．夕语，三人互望以眼神交流。
『现在该怎麼办？动手抢水晶瓶？』
接收到询问眼神，夏卡斯佐若有所思瞧向嵐．夕语一眼，接著朝另外两个人摇头，『别动手，凭武力或许有机会站上风，可是嵐下毒的动作却更快，我们不能赌。』
看穿暗示，艾维西斯气的重捶墙面，虽然气不过但夏卡斯佐这话是事实。
无力改变嵐．夕语的想法，当务之急就是将尼奥挖出来。
「尼奥的出生族地？」夏卡斯佐低声呢喃，尼奥口中的家应该就是那没错，问题是在哪？
「夏佐，你要不要回想看看，说不定尼奥曾经跟你透露过，只是你忘记了。」艾维西斯下意识将希望全寄託在夏卡斯佐的身上，因為他是认识尼奥最久的人，如果说连他都不知道，就没有人知道了。
眉头紧蹙，严肃的气势散发出来，夏卡斯佐觉得自己像是想在垃圾场裡找出一本被误丢的笔记本，困难重重。
「艾崔斯特，你没有线索吗？」夏卡斯佐想不到尼奥是否曾经提过，但他想起一个画面，一个不久之前发生在医疗班内的画面。或许艾崔斯特知道的不比他少。
虽然不了解為何夏卡斯佐会有如此一问，但艾崔斯特还是认真的思考，「或许有一位精灵知道！」不确定地做出臆测。
「谁？」听见出现一线曙光，艾维西斯赶紧追问。
「白精灵，赛塔萝林。」艾崔斯特凝视夏卡斯佐和艾维西斯鏗鏘有力的道出。
「赛塔萝林？！我记得他是……」
「Atlantis学院的行政人员。」艾维西斯一语道出对方的职业。
无法理解艾崔斯特会如此臆测的原因，但是当艾维西斯和夏卡斯佐的视线一对上，二话不说转身往急诊室外移动，赶往Atlantis学院。
而被留下也走不开的艾崔斯特缓缓瞧向嵐．夕语，只见对方倚靠墙面悠閒的翻阅不知从哪裡弄来的书。
察觉到艾崔斯特注视的视线，嵐．夕语头微偏，嘴角微微上扬轻柔的开口：「要去加护病房外等吗？」
浅浅一笑让艾崔斯特语塞，冰凉的手指是心情的反射，他真的好想不顾一切将双胞胎带往医疗班。
没有回应逕自转身迈开脚步往加护病房外的家属等候区等待，至於嵐．夕语有没有跟上，不在他考量的范围，或许该说没跟上反倒有利他将双胞胎带走。可惜这只是希望并非实际，嵐．夕语闔上书本，踩著轻鬆的步伐跟著移动了。
希望赛塔萝林知道尼奥的出生族地在哪！希望夏佐他们能带回尼奥，希望……
边走边在心中祈祷的艾崔斯特脚下一顿，发出深深的嘆气后再次移动。
「格里西亚、罗兰，希望你们能在尼奥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否则……」艾崔斯特低声的呢喃消失在嘴边，因為这时说再多、祈祷再多似乎也无意义了，一切只剩下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