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奶爸拯救篇-6完】
沿著走廊,尼奥一路直奔艾维西斯的诊疗室,在那形成双方对峙的情形,一边是提尔、艾维西斯以及伊尔,另一方自然就是两眼空洞却仍摆出警戒的嵐.夕语,而小维瓦尔则是失去行动自主权,被关在结界裡头,不论他怎麼叫喊,嵐.夕语就是听不见他的声音。
「尼奥!」察觉到尼奥的到来,艾维西斯轻声的喊著,那模样像足了是怕惊动那个失神的人。
尼奥指向倒了一地的袍级们,艾维西斯双手一摊,表示他的爱莫能助!為了不将他们自己赔了进去,所以在想到方法前只能维持现况。
凝视著嵐.夕语,尼奥毫无预警召唤出幻武兵器朝著对方刺去。
另一方面,察觉到威胁的嵐.夕语似乎知道自己的毒对眼前这庞大的敌人起不了作用,单手一甩,黑色的长鞭随即甩了出去。
长鞭先是扫落了一旁药架上的药罐,看似俐落的动作却又不得不受限於现场空间的因素,让长鞭无法顺利施展开来,只能勉强缠上尼奥手中的长剑。
当双方武器接触的那一瞬间,长剑发出大量的纯净白光,让室内的所有人全成為睁眼瞎子,瞧不清楚任何景像。
光芒持续了近一分鐘之久,在这短短的一分鐘起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提尔等人,都觉得不论是身心都得到洗涤、静化,一种宛如受到春季太阳照射一般,打从心底暖烘烘的,这种感觉艾维西斯、伊尔都不陌生,唯独提尔惊讶地先是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再用掌心抚摸著胸口,似乎对於自己心境上的变化感到不适应。
其次是嵐.夕语,透过如此洁净光芒的洗涤,空洞的双眼终於恢復应有的神彩,困惑望著眼前的景像。
「神圣纯洁的尼奥?!怪了,我怎会有这种错觉?」打破现场寧静的是提尔敲打自己额头的喃喃自语。
神圣纯洁?!
顿时伊尔与仍被困在结界裡的维瓦尔全以惊悚的目光瞪向尼奥。
「你们两个!」
仅是起个音并没有接著说完就让那两人全收回目光,或著该说是全移到嵐.夕语的身上。
「嵐,可以帮忙一下吗?」夏卡斯佐指向地上还在苟延残喘的袍级们询问。
顺著夏卡斯佐的视线,嵐.夕语环视周遭,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脸部线条再次僵直了。
收回长鞭从怀中取出一小瓶精緻的水晶瓶子,稍微使力一握,瓶子碎了,淡淡类似香茅的气味随之飘散出来,因為气味的飘散,原本呼气多吸气少的袍级们气息平稳了。
「艾维西斯来帮忙一下。」提尔直接唤人帮忙,那模样就像是想抢在某人改变心意之前把这群无辜遭殃的受害者抬走。
眼见终於移到最后一个蓝袍时,尼奥突然喊住提尔的步伐。
「提尔,你说嵐是谁?」
「暴君。」果断的回答,道出嵐.夕语在提尔认知中的形象。
「嗯!他是暴君也是艾维西斯的患者,除了你和我们之外,蓝袍也不会想要接近他吧?即使是要做病房巡视。」
尼奥淡淡的说著,随即无视提尔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当著他的面就将房门给关上了。
再回身正视室内的情形,尼奥边收回幻武兵器边望向另一旁正在静静凝视亨尔緹兄弟俩的夏卡斯佐。
「你什麼时候进来的?」
「跟在你身后,刚走到就瞧见你拿著幻武兵器发威了。」微顿了一下继续说著:「约沙法抓到人了。」
「那你要去审人了吗?」尼奥轻声笑道,自然是引来夏卡斯佐的蹙眉,不等对方的任何回应,尼奥走至墙角捡拾起早些当他為了取出幻武兵器进行攻击时所扔下的袋子。
「小鬼,这个送你。」看似随手一扔,却也準确地扔在小维瓦尔的怀裡。
生平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小维瓦尔显得相当惊喜,一得到嵐.夕语的允许,即动手打开袋子倒出裡面的东西。
一套长袖的衣服,且顏色看起来……!
小维瓦尔那张好看的小脸瞬间全纠结起来,小小的眉毛全挤成两条小毛虫。
「这……这衣服?」伊尔语焉不详指著那套小衣服。
「就某人的蓝莓布丁装,虽然穿过三次且惨遭一次尿床事件,但放心已经洗乾净,保证绝无尿骚味。」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让某人丢尽了脸,唯一庆幸的是当事人并不知道。
「蓝…莓……布丁……装……」小维瓦尔站在床上抓著衣服结结巴巴地重覆著。
「对啊!早上还為了这套衣服哭的要死要活!小鬼你去试试能不能穿。」尼奥拉来一张椅子双膝交错,双手环抱怡然自得的坐著。
微楞会,小维瓦尔抓起衣服在床沿坐下,试图从病床上跳下来。
「我陪你去试装。」伊尔直接动手抱起小维瓦尔,将人带往外头的厕所。
一个小孩子换衣服何须特意带往他处换衣服?这一切只為了顺从尼奥的意思,而将小维瓦尔暂时隔离。
嵐.夕语凝视著小维瓦尔离去背影的模样,全入了尼奥与夏卡斯佐的眼中。
「夏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注视那关上的门板,嵐.夕语缓缓开口。
「不好。」都还没听到要求,夏卡斯佐即以坚定的语气回答。
别说是嵐.夕语了,就连尼奥也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射向夏卡斯佐。
「我什麼都还没说呢!」笑容中满是无奈,嵐.夕语淡淡的呢喃。
「你打算把小维瓦尔留给我带吧?」夏卡斯佐的一双黑眸凝视著嵐.夕语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要对方别否认的讯息。
嘴角微微一扯,嵐.夕语的眼神飘向窗外,投射到外头的景象,看著被轻风吹拂飘逸过的白云,思绪不知飘到何处的他,恍若是喃喃自语般,自说自话。
「我没办法跟人相处,室内只要有第二个生命、第二道呼吸,就不可能安心,即使闭上眼,身体仍会处於高度警戒状态,只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身体的防御机制就会自动啟动,待人终於清醒后,见到的就是倒了一地的尸体。」
「你怕下一次会见到维瓦尔的尸体?」听到此,夏卡斯佐即了解嵐.夕语的担忧。
嵐.夕语收回视线,低头凝视相互紧握的双手,「我已经伤害他太多次了,再跟他在一起,不难保那天我会控制不了自己对他下手。」
尼奥与夏卡斯佐纷注视著那垂下的紫黑色头顶,前者面色凝重,后者思索一会,缓缓开口。
「你以為刚刚是谁救了维瓦尔?」淡淡的询问,让嵐.夕语抬起头,以目光反问,不是你们吗?
「那个结界是你用的,所以保护小鬼让小鬼不受到剧毒伤害的人是你。」
「我!」听见尼奥的说法,嵐.夕语讶异的当场让原本一直笼罩住他的忧鬱气息瞬间消失。
尼奥点头,一旁的夏卡斯佐接著说:「嵐,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会伤害到他,且我觉得让维瓦尔继续跟著你不论是对你还是他,才是最好的方法。」
然而夏卡斯佐那认真即严肃的说法,似乎打动不了嵐.夕语的念头,此时的他仍是一脸犹豫的模样,尤其是当他低声呢喃时,真的让尼奥动怒了。
「但是跟著我,就得面对不断涌上来的復仇者,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二话不说,抬手握紧拳头即往嵐.夕语的脸上揍了下去。
「尼奥!」夏卡斯佐惊呼出声,因為他丝毫没有想到尼奥会有如此举动出现。
虽然没有动用斗气仅是凭藉肉体本身的力量,但尼奥.费玆杰罗是何许人也,光是纯粹肉体的力量,就让身体单薄的嵐.夕语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
肿胀的脸颊以及从嘴角处流下的鲜血,这就是夏卡斯佐检视过后确认的伤势。
「你希望!问题是你问过小鬼吗?你知道小鬼想跟谁吗?」无视错愕的嵐.夕语,尼奥召唤出幻武兵器,单手帅气地将剑插在嵐.夕语的前方,一双湛蓝的眼睛就这麼怒视著对方。
「别以自己的想法去决定别人的生活模式。没有人想独自被留下来,一觉醒来却发现身旁的亲人都不见的那种孤独以及被拋弃的自我质疑不是你所能想像、理解的。就算你留下讯息,或是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為他好,但那些永远弥补不了独自长大的痛。」
「可是,他还小……他……」忍著疼痛,嵐.夕语试著反驳,然而所有的声音却在尼奥的注视下噤声了。
「你不是他,你不会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麼?所以别擅自替他人下决定!」
尼奥义正词严的模样,说的让在场的人们迟迟无法回应,嵐.夕语更是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说成这样,但你却也常犯了这毛病,老是要人照你的意思去做。」突然夏卡斯佐默默地呢喃,那模样分明就是无法置信刚刚那串话是从尼奥的口中道出。
「不一样!」头不动,仅以餘光扫向夏卡斯佐淡淡说著。
对於尼奥这自信满满的回答,夏卡斯佐也不想反驳了,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关上许久的门被人开啟,待那小小的身影一出现,尼奥仅是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瞧著穿上蓝莓布丁装的小维瓦尔。
「虽然不及我家麻薯的可爱,但也挺不错的。」尼奥隻手将幻武兵器抽回,俐落地将剑转了一圈,而剑就这麼消失在他的手上,接著直接蹲下身瞧了瞧小维瓦尔,还不忘动手将蓝莓帽子拉好。
小维瓦尔困惑的瞧著眼前一副好爸爸模样的尼奥,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服,似乎极度感到彆扭,不安地开始寻找嵐.夕语。
「啊……哥!」在尼奥的身后发现那跌坐在地的人,维瓦尔惊呼出声急忙冲上前,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想轻触却又怕弄痛了当事人。
「你还觉得那样会比较好吗?」见状,尼奥平淡的询问,关於稍早一连串的反问,答案為何已经是清楚可见。
嵐.夕语垂下头,无声的轻摇著头,隐约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啜泣声。
「哥,很痛吗?」小维瓦尔蹲下身体,由下往上凝视嵐.夕语,旋即站直身,回头向伊尔讨药膏要替自家大哥上药。
「尼奥。」早些时候离去的提尔不知為何又回来了,此时的他正站在门边喊著尼奥。
眉头微蹙,尼奥先是对著夏卡斯佐点头,在走出病房的同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怎麼了?」
「你说对了。」经过刚刚的调查,提尔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一切皆是事出有因。
大方接受提尔那暗藏的称讚,此时的尼奥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神态,这让提尔不由得道出他的困惑。
「可是你怎能这麼确定他是自我防卫?」想竖立出暴君的形象,可不是一、两日就可以达成的,就一般人而言,当下一定会选择相信身职医疗班成员的蓝袍。
面对提尔的疑惑,尼奥扬起灿烂到可与艷阳媲美的笑容,那是令人如此感到耀眼与温暖。
『十二圣骑士是不会拋弃十二圣骑士的。』尼奥以温柔的嗓音中却带著坚定的语气淡淡道出。
「尼奥你在说什麼?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被那莫名的话语搞到一头雾水的提尔搔头发出他的困惑。
尼奥不理会提尔也没有重返病房,直接迈开步伐以轻盈的步伐在医疗班的走廊上行走著,因為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b偌大的山谷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随风飘舞的枝叶花瓣,以及泛著淡淡光芒的水晶,在那有一抹骄小的身影静静的佇立著。
拥有一头灿烂短金髮的小精灵,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就只是这麼凝视著,凝视著水晶、注视著水晶柱上的文字,任凭山谷中的风精灵们所扬起的风不断吹拂著那骄小的身躯许久、许久……/b
话说,当尼奥离开病房后,病房内仅剩下亨尔緹兄弟以及夏卡斯佐与伊尔四人,突然伊尔身上的电话响了,先是面带歉意向其他人頷首,随即将电话接通。
才刚将电话接通,连个大气都还没喘到,电话的那端即传来怒吼声。『伊尔.爱尔连恩,老娘不干了,你最好快点回来照顾小鬼。』
「朵丽,妳冷静一点!朵丽、朵丽……」伊尔最初尝试想安抚电话的那一头,可惜对方连个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将电话掛断了。
伊尔急忙拨打对方的电话,可惜对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朵丽?你新女友!」向来就不好八卦的夏卡斯佐在听见伊尔喊的人名后,难得的发出轻问,不為什麼,就只是因為这人名似乎跟他半个月前所听见的名字又不同了。
确定打不通对方的电话后,伊尔也看开了,将手机收回,颓丧的回应:「别提了,这已经是今年的第八十九个女友了。」
八十九?!
一听见这惊人的数字,亨尔緹兄弟皆瞪大双眼注视著伊尔。
无视亨尔緹兄弟俩的目光,伊尔那原本颓丧眼神突然露出凶光,「死小鬼,老是在扯我后腿。」
「伊尔,他是你弟。」夏卡斯佐淡淡的提醒。
仅以餘光瞥向夏卡斯佐,伊尔就只差没咬牙切齿的回话了,「我知道,所以我会留他一条小命。」
伊尔那原本目空的视线突然集中到嵐.夕语的身上,同时人也向前迈进了好大一步。
「嵐,你应该有可以让人只是四肢动弹不得的毒药吧?」
突然被人这麼一问,嵐.夕语反射性地点头。
「分我一点。」伊尔的手直接伸到嵐.夕语的面前。
嵐.夕语的眉头全皱了起来,此时他的思绪似乎完全跟不上伊尔。
「伊尔,小希欧才三岁。」夏卡斯佐再次冷静的提醒,此时他还真怕极有人会在忿怒之下做了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
「放心,我会请嵐帮我斟酌好药量的。」
伊尔那原本俊逸的外貌,却在这时呈现出邪恶的笑容,这让还穿著蓝莓布丁装的小维瓦尔吓的直接窝进嵐.夕语的怀裡,身体不由得颤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