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异界番外之中秋出游篇-6
「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敬老尊贤啊？以前还会作作表面功夫，现在连这点都不会了！果然是尼奥教出来的，跟同一个德性，没大没小！」气愤的塞维斯抓著大声公对著格里西亚就是一阵劈头开骂。
可是这头开口大骂似乎没人理会他，眾人的目光反而都聚集在掉落在沙滩上的文旦。
「咦！这不是我特定带来的蜜蜜柚吗。」低头发现塞维斯口中的暗器后，艾尔梅瑞道出吓到格里西亚和奇克斯的文旦正确名称。
「蜜蜜柚？！」从遮阳伞下走过来的两人，发出惊呼。
艾尔梅瑞弯腰捡起沙滩上的蜜蜜柚，皱眉瞧著那鲜红的蜜蜜柚，「这是我们翠绿精灵一族的季节水果，只有这时候才有，约到下个月就会停止生长了。」检视完手上那颗鲜红的蜜蜜柚，再瞧向附近另外两颗与奇克斯手上的那颗，惊呼了。
「这下遭了，它们怎麼全熟了！」
「全熟了？！」
「对啊！你们看，它们全变红了，得马上吃掉，通常我们都是等到要吃时才把它们弄熟的说。」捧起手上的蜜蜜柚，艾尔梅瑞继续解释。
蜜蜜柚是翠绿精灵一族的稀有水果，除了它只能在翠绿精灵的族地裡生长外，重要的是它的熟成方式非常特别。
当它们长到一定时间后就不会再长大，且不会自然成熟，必需透过外力因素才能达到成熟，也就是可以食用。
至於所谓的外力嘛……经由那四颗已经熟成的蜜蜜柚应该很清楚了，所以熟成的蜜蜜柚是红色并非绿色。
听完艾尔梅瑞的说明，不少人都楞住，其中还有人默默地呢喃。
「為了吃颗柚子还得卖弄色相，这也牺牲也太大了吧！」
轻轻淡淡的呢喃，道出不少人的心声，当然也有人以另一种方式思考，所以瞧向艾尔梅瑞的眼神是从充满同情的。
了解了蜜蜜柚的出处与熟成方式，还是有所不了解之处，於是……
「如果没有马上吃掉会怎样？」有人好奇的发问。
捡起地上的蜜蜜柚，艾尔梅瑞朝遮阳伞走去，「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没遇过几次，就算族人真的不小心让蜜蜜柚过熟了，他们也不会让我知道接下来的状况。」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翠绿精灵一族才不会让小孩子看到，然而这麼一来也就表示……杀柚子的时间到了！
虽然比赛还没比完，但跟这据悉是稀有水果比起来，不浪费食物显得重要，於是原本还坚守岗位站在球场上的眾人皆跟著艾尔梅瑞朝场边走去。
「喂！你们几个小鬼，比赛还没比完！」莫名其妙被遗留下来的塞维斯抓著大声公喊著。
「教皇，你不吃吗？」艾维斯回头扬声询问。
眼珠子一转，塞维斯将大声公随手一扔，迈开双脚在沙滩上狂奔，「白痴才不吃，我这辈子活了四百多年，也才吃过九次。」
除了自爆年龄外，也间接说明了这蜜蜜柚的稀有性，於是此时对眾人而言，吃文旦、杀柚子变成是最重要的事了。
「烈火，快把你手上的那颗给我。」仅是扫过一眼，艾尔梅瑞紧张的催促。
因為那颗一直含著奇克斯手指头的柚子，其熟成速度是另外三颗的两倍，此时它已经鲜红到快像是可以滴出水了。
「可以硬拔吗？烈火的手指……当我没问。」格里西亚原先的疑惑在艾尔梅瑞抓住柚子直接用力一拉的动作，消失了。
啵的一声，像是小婴儿含住的奶嘴被人抢走吧，红色的柚子皮裂缝不再是一直线，而是裂成一个圆型，刚扩张到极限，準备再恢復到原本无缝的状况时，艾尔梅瑞抓起一旁的水果刀，一刀下去！水滴状的柚子皮被削掉了一角，再下四刀，此时蜜蜜柚就像原世界的文旦一样，皮被切成四瓣，中间的柚肉还是原好的一整颗。
将切开的蜜蜜柚往旁边一放，艾尔梅瑞再开口讨另外三颗被格里西亚弄熟成的蜜蜜柚。
注视著手掌心上的蜜蜜柚，帝摩斯默默地抬头，瞧向其他人。
将手清洗乾净的罗兰走过来，接下带皮的蜜蜜柚，动作俐落的将外皮一一剥除，在剥的过程中，格里西亚也将头探过来瞧了一下。
「皮好厚！这会好吃吗？」
虽然他很懒，但拜多元化教学所赐，国小老师在中秋节时会应景的教授关於中秋节等知识，其中有一样就是教导辨识好吃的文旦是长什麼样子、会有什麼特徵。
认真将艾尔梅瑞切好的蜜蜜柚剥皮的罗兰，手微微顿了二秒，没有回话，待将外皮剥除后，顺著柚子肉的纹路掰成数片，并将第一片默默地递给了乔葛。
「咦！谢啦魔狱。」看著递到眼前的蜜蜜柚，没有细想，乔葛开心的接下，手指併用将果肉挑出塞进嘴巴裡。
随著乔葛的咀嚼动作，那张平时大伙觉得碍眼的脸庞发亮了，口中的果肉都还没吞下就伸手欲抢下罗兰手上的柚子……
「啊！」乔葛尖叫了一声，赶紧将手掌缩回，一支闪著银光的叉子末入沙地裡。
同时罗兰掌心上的柚子已经没有了，数片柚子肉全在眾人的手上，当然也有人的动作慢了点，或是没有加入抢夺的，总之此时他的掌心处已经没有剥好皮的柚子。
「你们！」乔葛瞇著眼，注视正在享用柚子的好友们。
「好好吃！魔狱快点再剥下一颗。」抢到柚子吃的人，在品嚐到蜜蜜柚的美味后，不自禁的催促起罗兰。
可是哪还有蜜蜜柚让罗兰剥，艾尔梅瑞与亚戴尔他们已经接手剥起另外三颗剖开的柚子了。
接著，原本还带著观望眼神的几人，展开一场柚子争夺战，三颗蜜蜜柚像是绝世珍宝般被一堆人狂抢，然而有人在抢就有人选择找了张椅子坐下看著為了抢柚子抢到沙滩上的人。
「唉！一群长不大的小鬼。」塞维斯装模作样发出嘆息，接著望向艾尔梅瑞并伸手，「还有吧！你不可能只带四颗过来。」
艾尔梅瑞微微一笑，转身再从冷藏箱中取出另一个保鲜盒，开啟！又是四颗圆滚滚、胖嘟嘟的蜜蜜柚正安静的躺在盒内。
伸手抓出一颗，扔给安静无声的伊希嵐，「寒冰麻烦你把它弄成熟。」艾尔梅瑞轻轻淡淡的说著，可是伊希嵐却是捧著蜜蜜柚与它相对望，似乎无法了解该如何让它熟成。
见状，已经有经验的格里西亚洋溢起灿烂笑容，「寒冰，我让罗兰帮你。」伸手就要抓起蜜蜜柚塞往罗兰，却……
与伊希嵐相对望的蜜蜜柚，类似眼睛的裂痕形成弯月状，以该处為中心向下左右两侧出现了两点粉红色，乍看之下，像极了一张惨绿的脸蛋上妆点了腮红。
「这样也行！」格里西亚忍不住惊呼了。因為稍早之前，他可是惨遭三颗文旦性骚扰，才让那三颗文旦熟成的，如今伊希嵐却仅是与它相对望就成了，那他是被白吃豆腐了吗！
「咦！慢熟型的，寒冰你得再加把劲让它整颗呈现粉嫩的顏色，那样才是它最香甜的时机。」
瞄了一眼发现伊希嵐手掌心上的蜜蜜柚与稍早那四颗的不同，依照族中的经验下达指示。
「盯著他瞧就好了吗？」伊希嵐分心地以餘光瞧向艾尔梅瑞平静的询问。
「对。你手上的那颗是如此。啊……最好再用手指头摸摸它的两颊。」
摸摸两颊！要是以往，他们一定会觉得艾尔梅瑞在说笑，文旦哪来的两颊！但如今眼前的这颗……不用特地找了，两颊的位置太明显了。
仅是摸摸两颊，这工作并不难，所以伊希嵐将视线调整回手上的蜜蜜柚，双掌摊开捧住，并运用两支大拇指轻轻抚摸，蜜蜜柚粉红的范围增加了。
「大部份蜜蜜柚的特性都差不多，但偶尔也会有几颗比较特殊的，特殊的那几颗若能催化它们成熟，其甜度与口感是一般的两倍以上。」艾尔梅瑞缓缓解说，接著转身正想再取另外几颗并使其弄熟。
大多是严肃表情的雷瑟瞬间脸部肌肉僵硬到像是石雕，称不上白皙但属於白净的肤色明显呈现惨绿。
如此显眼的变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约而同从头往下打量了，当视线移到雷瑟的腰际时，塞维斯噗哧了一下，而其他人嘛……有人是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也有人是直接转头不去看。
没有人知道大胆、开放的蜜蜜柚究竟是怎麼移动的，从保鲜盒内移出来后即跑到雷瑟所坐的椅子上，非常主动的贴近雷瑟，并用它那绿色外皮磨蹭雷瑟的屁股。
是的，各位没有看错，是屁股……实际上应该是下腰部！
跑到海边玩的他们，有人穿著时髦的三角型泳裤，也有人保守一点，在泳裤外还套了件海滩裤，而非骚包型的雷瑟自然是海滩裤了，可是宽鬆的海滩裤穿起来像极了时下年轻人喜爱的垮裤，拉的极低，所以当雷瑟坐下来时，稍微露出一点点屁股部份，而蜜蜜柚就是在磨蹭那个部位。
随著蜜蜜柚的磨蹭举动，雷瑟先是僵住，严厉的表情逐渐阴沉了，最后当蜜蜜柚还试图滚上雷瑟的大腿根部时，那张脸黑的像是被墨水泼到般的……全黑！
或许蜜蜜柚终究只是颗水果，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身体主人的情绪变化，持续努力大吃雷瑟的豆腐，此时的蜜蜜柚早已由绿色转变為鲜嫩欲滴的艳红，红通通的它在滚上雷瑟的大腿后，仅是原地出现左右摇晃，乍看之下，像是在撒娇的小婴儿，很可爱，可是位置却是相当尷尬。
现场一片静悄悄，即使有人的脸已经忍笑忍到满脸涨红了，却也非常识时务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连作為老人家代表的塞维斯也在刚开始的噗哧一笑后选择转头闷笑，算是给雷瑟留下情面。
然而鸦雀无声的现场却因為為了一开始的三颗蜜蜜柚而进行争夺的眾人待抢食完毕，陆续回来后被打破了。
「……哈……审判你……」无视眾人忍住笑意的态度，某人在见到的当下直接大笑出声。
笑声就像是播放器的按钮开关，原本僵住不动的雷瑟用左手抓起那颗过度骚扰他的蜜蜜柚，右手伸出、缩回，稍早艾尔梅瑞用来剖柚子的水果刀出现在他的手上，刀光一闪，宛如血液的鲜红液体四处喷溅。
与艾尔梅瑞剖柚子的方式不同，圆滚滚的蜜蜜柚被剖成了四瓣，鲜红的液体沾湿了原本银白中带微黄的果肉，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柚子香。
沉著脸，头微抬，视线由下往上瞄去，喷溅在脸上的红色液体让雷瑟那严厉的脸庞多了抹阴森的诡譎感。
而被雷瑟那对化為利刃的黑眸一瞪，原本笑开的乔葛脸部表情僵住，明明是大热天，但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背脊也凉了。
诡异的沉默中，格里西亚瞧了一眼那惨遭分尸的蜜蜜柚，伸手轻拍了塞维斯的肩。
「老头，那颗蜜蜜柚也太特殊了吧！」没有询问翠绿精灵的艾尔梅瑞，却是询问塞维斯，因為他相信，虽然塞维斯并不是翠绿精灵一族，但凭藉他多年的经验，应该会有所了解才对。
塞维斯转身，强压下笑意，见到那溅上红色液体的雷瑟与不再活动的蜜蜜柚，惊呼出声。
「哇！熟透啦！快点，别浪费了。那个果汁超甜、超好喝的。」惊呼的同时，塞维斯动作俐落取来杯子抢下雷瑟手上的蜜蜜柚想将红色液体集中接住，可惜太晚了，大部份的果汁都已经滴入沙滩上了。
看著那约只有二十㏄的量，塞维斯一脸心疼的覷向雷瑟，「好浪费！真的好浪费。」
瞧塞维斯哀嚎的模样，纵使雷瑟的模样很吓人，但眾人的好奇心也都被勾引起来了。
「教皇！那……红色液体是……果汁！」艾尔梅瑞怀疑地指著那透明杯子问道。
「是啊。想让蜜蜜柚熟成成这样，是可遇而不可求，大多数熟透的蜜蜜柚反而会出现涩味，不好吃，只有极少数才会变成这样，我这辈子也只有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塞维斯捧著杯子，将杯子内的果汁当成珍饈细细闻著柚子香。
「那我帝帝他们遇到过熟的蜜蜜柚……」
「还没剖下去之前，谁都不知道那颗蜜蜜柚会不会是极品，再说你们不觉得那个画面在乍看之下挺血腥的吗？所以他们自然就会避开你们了。」塞维斯代替翠绿精灵的族人解释。
听完原因后，再对照雷瑟目前的状况，艾尔梅瑞能够理解了，只是这番解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认真在听，因為其他人在得知熟透的蜜蜜柚比成熟的更美味后，全打起最后三颗的主意。
「寒冰，你手上的那颗能不能再熟成点啊？」被浓郁的柚子香引诱到快流出口水的格里西亚凝视著伊希嵐手上的那颗蜜蜜柚，满心期盼那会是一颗熟透的蜜蜜柚。
抚摸的动作没有停止，伊希嵐缓缓低头瞧著捧在手心的蜜蜜柚，「它熟成的速度有点慢。」
「绿叶说了，那颗是属於慢熟型的。」罗兰出声提醒。
闻言，格里西亚小失落了一下，脑筋一转，将念头打到另外两颗的身上。
此时為了吃，再大的牺牲都值得，即使是要出卖色相，格里西亚伸手準备拿起青绿色的蜜蜜柚，从争夺战中返回并听完塞维斯解说的希欧并自行补充完关於蜜蜜柚这特殊水果的资料后，急忙制止格里西亚的行為。
「太阳等等。」
格里西亚伸手取柚子的动作顿住，转头瞧向希欧。
「根据资料统计，虽然蜜蜜柚每颗都有自己的特性，但也跟人有关，特定的蜜蜜柚需要由特定的人配合才行。」
看似绕舌的说明，格里西亚却能迅速理解，「那麼寒冰拿到的柚子都会是属於慢熟型的吗？」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希欧缓缓点头，「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吃熟透的极品蜜蜜柚……」视线飘向某人，其未道出的话却已经是不需言喻了。
近十道视线集中到某人的身上，而做為被注视的对象，维持严厉的表情回视，「别想！」低沉的重低音严厉地道出。
严肃的拒绝，让满怀希望的眾人萌生放弃的念头……才怪！
首先，奇克斯打头阵，睁著圆滚滚的大眼珠凝视，雷瑟转向不看，可另一头却有格里西亚也是带著期盼的目光注视著，再转向，艾尔梅瑞的脸庞立刻映入眼帘。
「绿叶，蜜蜜柚是你们族的特產，怎麼你也加入了？」
「我没吃过。」简单明瞭的回答，叙述出艾尔梅瑞的心声。
没有犹豫，雷瑟再次转向，可是……
最后，下午三、四点多时，沙滩上躺了一整排的各式俊男在那晒太阳，享受日光浴，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掛著浅浅笑容，那是一种心满意足，只是若有人从上空往下俯视可以发现容光焕发的脸孔中夹杂了一张充满阴霾的脸。
……
高掛於空的太阳缓缓向西方移动，虽然大气中的温度已经没有像正午时般的烫人了，但炙热的温度仍在，中秋节的庆祝活动还没过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