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困惑】
b你不是格里西亚.太阳,而是格里西亚.繆尔.费玆杰罗。格里西亚.太阳是光明神的代言人,是仁慈信仰的执行者,格里西亚,你看看这间教室吧。/b
雷瑟那天的话再次迴盪著我的脑海中,经过了几天的连续思考,对於他话中的函义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透。
是哪裡出了问题?难不成就因為我没救教室内的同学和老师吗?就因為这样而否定了我?可是在那当下,面对穆学长那大规模的爆炸,根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去判断、分析啊!首当要件不是先保护自己人的安全吗?大地前世的能力如何,这我很清楚,但在今生,除了面对山神那回我们又没有真正应付过其他的敌人,所以对於大地的大地守护盾究竟可以阻挡到何种地步,我也没能拿个準,如此在无法确定之下,保护自己的安全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更何况我哪知道其他人的反应会慢成那样,就连老师的动作都赶不及,实力不足,被炸死就是自找的,不是吗?且再说雷瑟一定忘了,那一大票人也全是仇视著我们呢。干嘛要保护敌人,又不是吃饱没事干说。
经过了再三的思索,我再次确定自己的行為没错,纯属雷瑟多虑了,决定不在那上头死钻的我将饮料移到面前,就著吸管大力一吸……!
「咳、咳……」
先是一阵狂咳,瞧见一旁递过来的白开水,大口的喝下,在确认口中没有那怪异的味道后,我才放下空水杯。
「这什麼东西啊?」
定眼一瞧,眼前拿铁咖啡被人换成了未知的物品,我抬头狠瞪向对面那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罗兰,询问著。
「香纯可可亚。」罗兰认真回答的模样就像是在面对恶龙一般的谨慎。
香纯可可亚?!但这东西明明就是苦的要死的东西,怎麼可能会是香纯可可亚呢?这店家也太恶劣了拿这东西来卖,这谁喝的下啊?还有我明明不是点这个啊?
「我的咖啡呢?」
「你早就喝完了,店员上来询问是否有要加点,你点头却迟迟没有反应,所以我在想你应该需要提振精神的东西,在问过店员的意见后就帮你点了它,店员说这个东西对振奋精神最有用了。」
随著解释,罗兰已经对这东西的功用赞叹不已,看情形已经认定它的效用了。瞧他那模样,骂他也不是,称赞他也不是,因為他也只是出自於一片好意。只是一想到刚刚那苦到爆錶的感觉……!
「罗兰,你也喝喝看,这东西真的不错。」将杯子推到罗兰的面前,亲切的招呼著。只是不知為何罗兰却出现了犹豫。
「罗兰!」
只见罗兰别有用意地瞧了我一眼,认命、真的是一脸认命的表情也吸了一口,本还想维持住他那一贯表情的,最终仍是没坚持住,虽然没出现像我刚刚那麼夸张的情形,但仍是飞快地将水壶内的水全数倒入水杯内,一口气喝光了。
见状,我忍不住笑出声了。真是好玩的游戏,对付罗兰屡试不爽,即使他明知道有问题,但因為天生死脑筋的原因,所以他都还是会乖乖的照作,以前若妈咪还在时,我一定会被妈咪唸上一顿,而现在就没人唸我了,就连臭老爹看似晃头嘆息,实际上也是笑的很开心。
罗兰那对蓝眼珠认真的注视著我,轻轻的询问:「要打包了吗?」
打包?!对喔,都是雷瑟害的,害我都忘了自己今天是特意蹺课跑出来吃巧克力蛋糕的。望著那还剩有一半的八吋蛋糕,不知為何我失了口味,早知道今天就别点八吋的,剩太多了。
坚持的摇头,别说我太浪费了,失了胃口的东西就算打包带走,还是不会想吃的。
见状,接著罗兰也没指责我的浪费,只是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本如名片般大小的小册子,打开并在上头写了写。
明知罗兰的行為有诡,但我却不想知道,因為大约从两年前开始,罗兰会针对我有时的饮食状况做记载。虽然他没有解释过,但我大至可以感觉的出来,不知為何有时他似乎也很担心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让他登记我饮食状况是唯一可以让他安心的方式,让就随他吧。
在等待罗兰结帐的空档裡,我坐在店门外望著来来往往的行人嘛。各式各样的种族与奇异的商品,跟原世界的景像还差真多,但若换另一个角度来看,这裡反而比较贴切前世的世界,一道莫名的忧伤感悄悄地爬出。
可恶!刚刚的巧克力蛋糕应该打包的。
突然,一阵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顺著声音瞧去……
「喂!小鬼,你卖的这是什麼烂东西,这种劣质东西也敢拿出来卖。」
两个看似大我没几岁的男子正兇狠在踹打一个小摊子,摊子上的物品都被砸的差不多了,原本该是贩卖的商品皆散落一地。说实在的,那些东西的品质真的没有很好,只能说是归到下品,通常这类的產品会买的人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买不起的人才会买的,或者是……没有眼力的人误买,但这类的人真的不多,且那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能力辨识的人,这麼一来就是纯属找碴了。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会有杖著自己势力、武力而作威作福的人。即使如此,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怎麼了?」结完帐,走出店裡的罗兰也听见了纷扰,开口询问著。
耸肩,淡淡的回应:「没什麼,只不过是有人吃饱没事干,找事做罢了,我们回宿舍吧。」
罗兰稍微探头望了一眼,若我没猜错,他应该很想上前去了解、帮忙,这可是他从前世就留下来的死心眼,只是又迫於我没有动静,才强忍住他那蠢蠢欲动沸腾的心。
这麼一来,我忍不住多瞧了罗兰两眼,向来以伸张正义為使命的他,為什麼可以忍住呢?事事都以我的意见、想法為主呢?这……这不是罗兰会做的吧。
带著疑惑经过了纷争路口,世间冷暖在此张显的一清二楚,明明聚集了不少人,却没人出面帮忙,就这麼的任由那两个嚣张流氓欺负著小摊贩。
突然,侧边的人群疾速散去,不加思索地在左侧张起大地守护盾,一个身影就这麼飞撞上来。
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骨瘦如柴的身体,枯黄的髮稍与苍白的肤色说明了这个少年的身体状况。
看著他那强忍住不适的脸庞,一道模糊的影像似乎又出现了,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朝著少年而来,没有多想,大地守护盾被我向左一偏出现了一个缺口,右手一个使力将人拖了进来,接著缺口又被我补上,而那道攻击就这麼的被大地守护盾给挡下来了。
就这麼突然的行為,不止罗兰楞住就连我自己也吓到了,我不是打定主意绝对不插手的吗?怎麼突然动手了。
抬头看著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显露出野兽般的气息,再再说明那人早就动了杀戮之心,如今我这麼一插手,摆明就是要强出头了,才刚这麼想著,对方那头野兽就冲了上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只是在玩弄对手。
瞬间,罗兰率先抢在我之前,向前一跨取出爆符幻化為他习惯使用的剑接下野兽的攻击。
不再犹豫,先将少年丢给一旁围观的人们,如果他们还有良心的话自然就会送他去医治了,接著我将神翼术与圣光护体全数往罗兰的身上丢下去。
敏捷的速度让那头野兽根本碰不到罗兰,每挥出一拳,那利爪不是空挥不然就是往地上砸了下去,看样子罗兰根本不用我担心,比较值得我注意的是另外一个,一直迟迟没有行动的那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人一出手就是一道烈焰法阵,真是愚蠢採用火攻,一张手,不用符咒,不用咒语,一道冰墙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冰系魔法是寒冰比较拿手,但我也不差,。只是这道冰墙在我的眼中是属於失败魔法,因為我使不出碎冰,為了吃刨冰,总得要求罗兰将冰墙削成碎冰,為此,我还被老爹给笑了很久,至於為何不直接用买的呢,很简单,因為我没有钱。
那道看似猛烈的烈焰,就这麼的被我的冰墙给弄熄了,紧接著,右手一使,前世裡使用顺手的麻痺术也被我使了出来,趁著对方被麻痺的同时冰墙快速的人包围住,大量的水元素聚集起来,在冰墙裡头开始灌水,大伙一定以為我要将人淹死,错了,眼见对方就快减顶之时,我停止了水量没有继续增加。
另一方面,原本还保有人型却被我唤作野兽的那人由於一直呈现出被罗兰戏弄的状态——罗兰可是很认真的在对付他呢——那人已经将自己化為半兽人的状态,顶著兇猛的豹头,锐利的尖牙在阳光的反射下令人心生恐惧是理所当然的。站直身子,张嘴準备要将利牙往罗兰身上咬下去,罗兰先是利用剑身隔住那张大嘴,接著双脚一弹,奋力地往对方的腹部踹下去。
方向不错,落点也不错,那隻惹人厌的半兽人就这麼凑巧的掉落在冰墙裡。瞧著溅起的水花,我缓缓地扬起灿烂笑容,左手由上往下一挥,轰隆的一声,一道由天而降的闪电就这麼的打进灌满水的冰墙内。
见过被高压电电到的人们吗?若不是水太多,只怕他们已经浑身著火了。回头看向那名少年,明明从我们插手至今也过了六、七分鐘了,然而路上的人们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医治他,瞧著伤痕累累的少年,我蹲下身按著他身上主要的伤口,使出了中级治癒术。
在医治好少年并送走他后,正在我们要离去之时,一旁一个老人拦下了我们,「你们兄弟俩好自為之吧,伤了卡麦隆家族的人,他们势必不会罢休的。」
卡麦隆家族?!没听过!快速扫过一旁的人们,无不带著恐惧。看来又是一个小说中常会出现的恶势力家族,怪不得刚刚没人上前帮忙那少年。
「老人家,谢谢您的叮嚀,我们会注意的。」扬著笑容,看似亲切的道谢裡充满著我满满的讽刺。
不论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还不都是向权力、势力看齐,只要有权、有势,就是老大,纵使他们的所做所為有错,但那又如何?弱势者就是活该被打压、甚至是被消灭的那方,即使……他们没有错。
不再理会老人家我转身就走,随著距离市集越来越远,我凝视著远方的天空,随著轻风吹拂的白云在碧蓝的天空衬托下是如此的洁净无暇。
我停下了步伐,雷瑟的话再次地在脑海中响起。
「罗兰,我变了吗?」最了解格里西亚.太阳的人莫过於雷瑟.审判,而如今他都这麼说了,那就表示我的认知是错的,我不是格里西亚.太阳。
……
罗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著我,然后取出了原本我没有打包的巧克力蛋糕,且原先还有剩下半个的巧克力蛋糕在罗兰的要求下被分装成六小块。
接过罗兰递过来的一小块蛋糕,难得的我以毫不优雅的姿态边走边吃。
或许并不是我变了,而是本来就不可能一模一样,就像罗兰也不可能是前世的罗兰,因為我们所有人都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