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名声虽然不自觉的被提高──胆大过人,姿色聪慧,却也不自觉的被贬低──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我看著这两边的落差,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
有什么关系呢?名声对我来说,有何重要?早在我被判怀疑与邪神暗通之时,以背叛者之名给贬下凡去后,所有什么正直阿,清廉阿的名声,我通通都不在乎了……
前一场在唐丽城的首席表演效果非常惊人,配合我舞的主题是妩媚的春之妖精,得来不少掌声,至少就我目前累计的,好的绝对胜过于坏的。毕竟我这点子非常新颖,光是从讲究的整个画面来看,纸片跟画布,服装跟舞蹈,就几乎赢了个大半。
加上这个大陆并没有所谓的真的妖精,与人对话中,虽然偶尔也会出现妖精这个形容词,不过形容的时机往往都是在男人跟女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汗。
所以大家根本不了解真正惹火的妖精是什么样的东西,自然的也让我想主意、用头脑到这个地方来了。两个月前的首席表演如此成功,那一晚为飘香团挣了很多银两,秋娘对我赞不绝口,也毫不吝啬的依当初之言,分了我几杯羹,大家也对我另眼看待,说什么我不只舞技好,创新的想法更是妙。
自此,我若是在飘香团要些什么道具或准备些什么器具时,大家自然都会定力帮我完成、取到我所想要的那份感觉。这点高速效率让我著实温暖了一下,被人需要、受人肯定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
但是并不是每一场表演我都这么盛大、这么隆重的,就好比只有在大城中我才敢要求舞出特别、不一样的东西。而若是到访一些小小村落,基于那里物资不够、准备也无法充分的因素,我多半都是朴素上场,找个人帮我演奏个音乐琵琶什么的,我就舞过去了。因为单调的因素,所以观众喜爱与否的这关键,自然就会落到我跳的舞是否能够让大家接受的地方上了。
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有些打响的名声落下,即使是小村跳舞一段,我也定当尽心尽力,依然严肃仔细的选舞来跳,通常跟柳夕姬讨论总是有个好点子出来,而对这十八支舞的风格都了解甚深的她,总是会给我些建议,甚至到最后也一定被我给采用。
与柳夕姬相处的日子以来,每个夜晚都是我所期待的,她总是默默听完我对于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人、事、物的心得,然后适时的给我点意见或评语,而我也很喜欢跟她分享我来到飘香团后所有周遭的事情。
从无意间来到这个梦德彼斯大陆生活,我一直以为我只有一个人,所有的事情全像个大石般给压在我身上,不得动弹……但其实我这种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因为我差点忘记了,其实身边还有个柳夕姬在,她是能够让我安心、让我能够放心倚靠的存在……有她为我分担解劳,让我在段在还没有找到轮的痛苦日子里,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了。
转眼的现下,又是来到这种大城了,不绞尽脑汁的再想个大舞来表演,实在对不起一路尾随而来的观众。于是昨晚在跟柳夕姬商讨时,我又有一个新点子了。我收集了客栈里他们小户人家养鸭的羽毛,甚至有些不够,我还委托其他人员帮我去找找,鸟也好鹅也罢,只要有羽毛又是白色的,可以拿来洒落用就够了。
因为我第二个主题就是要表演另外一种异想大陆的种族──天使。我要打扮的像是降临而下的纯白天使,身穿一袭洁白色的衣裳,背后背著让林亭城的特色职业──人偶师他们熬夜,依照我绘的要求,赶工制作而出的翅膀,然后配合著音质最接近竖琴的古琴,我请连蔚帮我弹奏一曲柳夕姬拿给我、要我在梦中背下,然后醒来后马上抄下来的一道谱曲,借此舞出一段天使降临之戏。
如果说上一城镇舞的是妩媚的春之妖精,那么现在这一次则是表演纯白的降临天使。看过我这两段表演,甚至脑筋转的快的人,都纷纷朝我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呵,因为他们发现了我这两样表演主题并不单单只有新变化罢了,而是我都充分的利用城镇的特色产业来做表演。
前一城在唐丽城表演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是我首席隆重跳舞的开场。唐丽城最著名的是风尘之楼,他们以建筑物为闻名,即使是被称做为风尘之楼,被男人称做为寻欢之楼的建筑物,也都个个非常有独一的特色。
而我们飘香团在那里租借到的不是客栈,依照我的要求,我是向秋娘提议次于城中最有名──酒色天香楼的另外一个,叫做风花雪月楼。不只是因为后者的名子我喜欢,更是因为那酒色天香楼的老鸨我看不顺眼,一听到我们是要租借场子来表演的,那副厌恶嘴脸全都显露出来了。
或许秋娘好脾气可以容忍,毕竟是谈场子租借的负责人,但我可没这种好脸色,于是我当场火辣呛道:“不借就不借,拉倒,日后你若是看到你们生意门可罗雀,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狗眼看人低!”
那老鸨被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我们其他团员更是有些闷闷窃笑,但我也不管,再提议就是到风花雪月楼去了,想不到后者的老鸨比较识货、比较有眼光,我们这一去,租借合约马上签下了,甚至还无条件供应我们一层楼来做表演前准备用,而这些并不算在原来租了一楼大厅的场子契约里,这样的被礼节对待,倒是挺风光的一件事。
一开始,当我提议这次表演不在客栈,反而在风尘之楼时,所有飘香团成员几乎都是满脸不解,甚至是无法接受我的这项提议。毕竟我们什么团?竟然在风尘之楼打名号?这说出来也实在太……后面是秋娘想了想,看穿了我的心思后,不顾众人反对才同意的。
再来是连蔚,他也聪敏的会意到这一点优劣,好心的替我讲解了原本应该是我要向大家解释的长长一段句子,接著众人才纷纷赞成、并且心服口服的同意这个决定。
“以大家常喜欢去游乐的地方作为打响我们飘香团名号的第一步,依依姑娘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人,真是妙招阿。”连蔚连副团长,笑笑的跟我说。
“不,这不过也是场赌注罢了。毕竟若是这事儿没搞好,恐怕我们飘香团的名声会更下滑,甚至与风尘之楼一比还要低。”我谦虚婉转的说,为了不闹场尴尬画面,所以我没开口纠正他刚刚口中的‘大家’,毕竟这个词应该改为‘男人’,这样句子才会更顺一点。
“但我相信,依依姑娘绝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对吗?所以这场赌注,一定手到擒来。”他的眼神仿佛透出一层光,那精锐的让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承蒙副团长的赏识。”我微微欠身,面带笑容离开了现场。
于是当初那场子租借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而事实的后来证明,在我首席表演非常成功的状态之下,的确也为风花雪月楼招揽了许多的生意。甚至于他们的老鸨还希望可以跟我们飘香团签下合约,终生在这儿表演工作呢……
呵,一个风尘之楼竟然也开始要请一个表演团了?这不是代表他们肯定了我们这团还会是什么呢?一想到这里,我可乐了。
毕竟看著计画一步步的成功,我们飘香团越受到世人的肯定、注意、甚至越受到世人的欢迎、掌声,我就很是高兴,因为这好歹也是经历过一番心血所建立而来的阿。
而,面对于她这般的邀请提议,若是秋娘他们会接受,那么我们就不是飘香团了。我们是组合团,自由自在到各处去表演的组合团,这点目的和基本宗旨是不会改变的。于是最后,自然的是秋娘笑笑委婉拒绝了这番好意。
因为唐丽城的特色──风尘酒楼,所以我当下时刻扮演的是妩媚妖艳、举止活泼陶气的妖精,非常符合他们城里的特色,甚至于代表他们城镇的一个形象。而今日来到的是林亭城,这儿以玩偶、手工艺品和服饰为主,他们最有特色的是这儿职业──人偶师。人偶师并不单单只代表制作人偶、操作人偶那般的简单自然,反而是被寓意为手工非常精巧的职业者。
只要给他们灵感或是给他们图画,想让他们创造出与你脑海中要的东西的距离,并不远,因为他们几乎都通通办得到。
就好比说这些天我要的这双白色翅膀好了,当初只画了副草图给他们,跟他们说说里面大概需要用到的几个支架,然后外表需要裹上满满、片片的白色羽毛等等,这些原先都不过都是‘大概’的话语罢了,却没想到,给了他们个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之后,竟然真有办法把这些草图上的虚拟东西化成实体,然后特意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