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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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几各飞跃扑来,前蹄一蹬,柔软掌肉压在猎物身上,蹄子上的锐爪早已收起。

  兰斯挣扎几下,一翻过身就看见野兽张大嘴,一口含住他的半颗脑袋。

  野兽向来用这种方式表示亲切,轻轻啃咬几下后把嘴鬆开,改用舌头舔兰斯的脸,岂料,一团黑影忽然冲撞过来,让牠从兰斯身上飞了出去。

  重量一减,兰斯撑起身子,看到二隻野兽争食般的缠斗,獠牙、锐爪,狠狠招呼对手,一扑一跃地攻击闪躲。

  兰斯看的目瞪口呆,暗暗称奇,阿格妮见伊恩佔不到便宜,举手一挥,一道绿色闪光从兰斯身旁呼啸而去,击向避开花豹攻击的银狼。

  「闪开!兀娑!」兰斯大声提醒。

  看情势,兀娑再灵敏也无法从半空闪避,一想到兀娑在釷瓦基以身相救后的悽惨,兰斯不忍去看的把头别开,正好瞧见有道光追上阿格妮的魔法,然后撞击在一起,解除兀娑的险境,同时发生惊人爆破。

  范特桅在第一时间将兰斯拉到身后,忽然出现的男人竟把他护著的人揽进怀裡。

  「放开殿下。」声音镇定,眼神锐利,只稍一眼,范特桅即明白男人是谁。

  传闻聂斯狄亚是神造的完美生物,如今见著,他的完美不仅脸庞,连力量也如此惊人。

  范特桅的独特能力能使他见到术者周身的气流,在他眼中,诺尔瀰漫一层黑色之气,裡头却隐隐透出一丝金色光辉。

  古书记载,金光等同神之力,据闻唯有达可辛殿下达到神人境界,范特桅曾遗憾未能亲眼所见,想不到竟会在此地见到象徵神的光芒。

  知道敌手来歷,范特桅在心中朗唸咒语,丰厚掌心悄悄出现一根锐刺。

  诺尔无视范特桅的举动,用手指戳戳兰斯的脸:「什麼殿下?」

  「阿格妮胡说的。」兰斯话一说完才想起现场有个仇视族的阿格妮,头一转,果然,阿格妮正控著一炎一冰的魔法冲了过来。

  「喂,把兰斯放开,不然……」阿格妮哪知道抱著兰斯的就是她最痛恨的族,见二人举止曖昧,她气的连警告都懒的说了,双手一挥,发动攻击。

  诺尔彷彿背上长了隻眼,左臂一展,扬起黑色旋风颳走阿格妮的魔法,轻鬆,且不费吹灰之力。

  怎麼会!阿格妮獃了,以前在山林,瑟提亚说她聪颖,学什麼都快,但瑟提亚是什麼人,那人嘴裡要是吐的出讚美,这麼好的兰斯怎麼会被他说成一无是处,去了皇城,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比一般人利害,就连范特桅也说她有修练魔法的资质。

  能力受到肯定、经过证实,阿格妮自然不相信有人能够轻易挡掉她的攻击。

  「你到底是谁!」

  阿格妮声音尖锐,诺尔搂著兰斯,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双脚离地,杀气涌来,由魔法形成的荆棘突刺过来,诺尔身形一晃,手上已握著水晶剑,一把兰斯护在安全角度即展开反击。

  鏗,清脆撞击划破黑夜,剑,挥开彷彿利刃的荆棘,蓝色气流沿著剑身旋绕,宛如一尾富有生命的无骨生物。

  诺尔更在以剑还击的同时发动扼人性命的魔法,双眸一凝,剑身上的气流急速冲向妨碍他离去的范特桅,紧紧箍住他的颈子。

  见范特桅脸色瞬间惨白,呼吸变的短促,兰斯赶紧抓住诺尔的手,紧张的呼喊他。

  诺尔听而不闻,嗜杀,是族的本性,因為兰斯,他已经收敛许多,但有些事实在无法忍受,比方说,范特桅看兰斯的眼神,让他非常不满意。

  「诺尔!」再不住手,这人要被勒死了。

  诺尔睇著兰斯,看到兰斯用陌生眼神瞧著自己才收回攻击,旋起一阵风,带著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虎肴山顶有座碉堡,碉堡前方有各处决场,处决场的南面即是囚禁罪犯的耸高监狱。

  日正当中,罪犯们被带到处决场上,场上的执行者将犯人绑在木桩上,等待执行时刻。

  双眼上的黑巾在完全失去自由后才被取下,临死前的罪犯一脸恐惧,呜鸣声全给口中绵布堵著,其中一名罪犯抵抗的最為厉害,脸上有著从未治癒过的模糊烙伤。

  那名罪犯瞠大眼,四处寻找相识的同伴,只见远方走来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鲜少出现在刑场上的预言派首领,弗利安。

  「呜…呜……」

  「我就不信这回抓不到白风军那些人。」弗利安身形高壮,一头灰髮,他双手叉腰的大大摆走著,忽然手一伸,把右侧男子揪到面前:「部署好了没?」

  「都部署好了,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很好,别再让人跑了。」弗利安恨恨的瞪大双眼,白风军几番数次劫走囚犯,前阵子还盗走各地提供的罪犯名单,若不将白风军彻底剿灭,他这首领也不用干了。

  「呜呜呜……」

  来到木桩前,弗利安习惯性地挠挠下巴:「这人挺面善的。」

  「首领,是阿米路。」

  「哦,老小子也上桩了。」

  名叫阿米路的罪犯逮著生存机会呜呜叫著,弗利安哈哈二声走向另一根木桩。

  「弗利安,听听他说什麼。」男子身穿米色长袍,长相阴柔貌美,一头长髮随意扎起,是弗利安最為信任的预言师,赛多。

  「既然你认為有必要。」弗利安折返,让人拿掉犯人嘴上的黑巾。

  「首领、首领,我是冤枉的,这印子是给人烙的。」

  哪个罪犯不是说自己冤枉,弗利安原本不予理会,但一听给人烙的,不禁勃然大怒:「什麼人干的!」

  阿米路便是从葡利村回来的唯一活口,也是义勇军的出征队长,对他出手,不缔是挑战整各虎肴山。

  「是个年轻人。」

  「废话,什麼年轻人。」

  「这……」兰斯长的太平凡无奇,只会霸凌人的阿米路哪知道如何形容。

  「据我所知,征之队出去少说十人,那个年轻人又怎麼能给你烙印子,其他人呢?」问话的是赛多。

  回到虎肴山,阿米路就让山脚下的守卫队囚禁起来,如今在生死关头见到首领,赶紧把葡利村的事一五一时说了。

  听完前因后果,弗利安脸色难看到极点,愤怒的道:「杀。」

  执行者没有动作,没人明白这道命令是针对场上的罪犯还是阿米路所说的年轻人,独独赛多清楚,弗利安要杀的是得罪族的阿米路。

  弗利安没什麼耐性,几各呼吸后仍见不到血,乾脆自己掏出匕首,决定亲自动手。

  赛多见状,冷冷一笑不做阻止,在虎肴山死个人不算什麼。

  看到弗利安的眼变的血红,阿米路才警觉到危机:「首领!首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阿米路拼命在木桩上挣扎,弗利安双膝微弯,借力一蹬,壮硕身躯像弹簧似的飞向木桩。

  「救我!救我!我不要死!」当死亡越来越近,恐惧到达最高点时,阿米路看到害他如此下场的年轻人。

  「是他!就是他!!」不管是不是幻觉,阿米路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瞠大眼瞪著突然出现在刑场的几个人。

  弗利安心口一跳,手一颤,匕首斜斜划过阿米路的胸膛,勾出一条红雨,伤口极深,却不致命。

  倘若老小子所言不假,那麼和年轻人在一起的不就是……

  弗利安扭过头,场上的确多出几个不速之客,走在前头的是上回好运逃脱的普金,再是长相平凡的兰斯,当目光落在诺尔身上时,弗利安整整衣衫,走到赛多身旁,低声问:「你预言今日之战……」

  「不战而散。」赛多睇他一眼,无声的笑著。

  「把密珈叫来。」弗利安心情复杂的望著那群侵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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