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男人这麼一说,小路想起长老曾说过泰鷌之神赋予泰鷌神奇的能力,一但有了效忠对象,守护决心,能力就会甦醒,形态就会转变。
当时有听没懂,勇士们说,人类是残忍的种族,是自私的生物,泰鷌的能力绝对不能给人类使用。
小路也这麼认為,不过现在不同了,牠认识的这个人类,為了保护牠,打破里安的头,為了守护仅存的泰鷌,牺牲自己,小路用著坚定眼神看著兰斯,张开双手大喊:「小路愿意!小路愿意将能力献给兰斯!泰鷌之神,请给小路强大的力量!!」
「小路……」
小路不再拒绝那些光源,没一会儿便被繽纷的光亮吞没,兰斯担心的伸出手,男人阻止了他,直到光芒散去,小路圆滚滚的身体上已多了一对七彩小翅膀。
小路左右转著圈,二隻短小的手怎麼伸就是搆不到背部:「我的背后是不是多了什麼?」
「是翅膀。」兰斯被牠的模样逗笑。
「翅膀?」小路眼睛溜溜地转了几下,爬到兰斯肩上,张开双手:「我飞~~」
只见有各东西呈直线掉到地上,小路哀痛一声扁在地上,男人将牠放在掌心上:「泰鷌是能化任何形态的种族,运用你的想像力。」
小路警戒的看著男人,半信半疑的想像著,不出多久,便听到兰斯惊叫:「小…小路…你……」
「嗯?」小路低头看去,手还是手,脚还是脚,根本没什麼二样,小路大不爽的从男人手掌跳下,咚一声,头重脚轻的摔了下去。
小路努力爬起,无奈这颗头就是重的要命,身体还快被压垮了,兰斯这个主人居然还不来帮忙。
兰斯瞧见的可是顶著人类头颅,泰鷌身体的怪物,可怕的是那张脸居然没有五官,而那颗头还随时就要折断似的摇来晃去。
「别分心,你想把自己压死吗?」男人极小心的将小路放在手上,小路噘著嘴,继续进行到一半的想像。
想想想…牠想的当然是人类的样子,强壮的手臂,坚韧的双腿,浓密的体毛,一嘴的鬍子,大块的肌肉。
神勇阿,勇士就是要这样子,想著想著,小路感觉屁股重了,男人的手沉了,缓缓睁开眼,慢慢举起手,有著五根手指的手出现在眼前:「我…成功了?」
小路从男人身上离开,抬脚,是人类的脚,举手,是人类的手,鸡鸡…没有?肌肉…没有?!体毛…也没有:「兰斯!我现在是什麼!!」
兰斯身子一晃,险些晕过去,男人按著额头笑了出来,现在的小路的确有副人类身体,不过那颗头呀,还是毛茸茸的泰鷌。
小路裸著人类身体奔走,不出多久,惨叫响透丛林,跟上的兰斯正好瞧见牠让自己吓昏的精采画面,男人蹲下身子,掌心在牠的怪异身体上游走,眨眼功夫便将小路恢復原貌。
处理完小路的状况,男人拉著步伐癲跛的兰斯坐到一旁:「你腿上有伤。」
「不碍事。」虽然这麼说,兰斯仍将伤口交给他,静静地看他处理腿上爪痕,享受冰凉手掌的抚摸。
兰斯目不转睛的看著他的深邃眸子,高挺鼻樑,微微上扬的嘴角,全然没注意到上空有隻红龙盘旋几圈,化身红髮少年飞跃而下。
帅气飞降的少年就在落地时被眼前的景象大大震惊,狼狈的摔了一跤:「冯…冯大人…你在干什麼?」
「弄点食物跟乾净的水过来。」男人头也不抬的说著,少年惊吓过度的连退几步,跌跌撞撞的跑开。
「他是?」
「小僕人。」
观察这麼久,兰斯发现这人偶尔流露的孩子气相当可爱:「我叫兰斯,你呢?」
「诺尔。」
「谢谢你救了小路。」
诺尔头一抬,再次对上兰斯的视线:「為什麼一直看我?」
明明就是他有吸引人的魔力,兰斯笑笑的把头别开,诺尔跟著他的脸移动:「别跑,我喜欢看你。」
噗一声,躲在树后的少年呛咳不止,彷彿看到珍禽猛兽的震惊不已。
诺尔一各站起就冲上前抓人,留下还傻在曖昧言语中的兰斯。
「泰鷌就是泰鷌,再怎麼想也不可能变成人类,能有个人形就不错了。」
小路一醒来就听到梦碎的事实,理想形象当场成泡影。
「兽族就不一样了。」小路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任何补充,偏偏诺尔脚边的银狼还很故意的化成人形刺激牠。
「為什麼牠还没死!」小路的疑问正好是兰斯的疑惑,在诺尔和少年回来的时候,后头就跟著这头饿狼。
「因為我认為你们需要一个保护者。」
兰斯愣了一下,打从有记忆以来就只有被瑟提亚使唤的份,还常常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这说法实在令兰斯受宠若惊。
「兰斯有我就够了!」小路张牙虎爪的瞪著银狼。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需要保护者。」
「牠绝对比刚觉醒的泰鷌有用。」
「不要瞧不起泰鷌勇士!」被扁低的小路在兰斯手中暴跳,兰斯赶紧说:「我不想跟一头随时会吃了我们的野兽上路,何况牠已经吃了小路的族人。」
「这是生存。」诺尔不温不热的语气充满魄力,眼神一瞟,化成人形的银狼来到兰斯身前,单手架在胸前,哈著腰说:「我以兽神,哈玛鲁奇之名起誓,更以生命担保你们的安全,要是你坚决不需要,就结束我的生命,為泰鷌报仇。」
兰斯不想扼杀生命,又不能不顾小路的感受,小路看穿他的為难,哼声道:「有主人的泰鷌不能随意杀生,否则会遭泰鷌之神遗弃,兰斯,小路想报仇,也明白生存论,无论你做什麼决定,小路都会接受。」
「小路……」兰斯的犹豫不决让诺尔有了动作:「既然不要,那留著就没意思了。」
「我没说不要!」兰斯察觉什麼的喊了出来,划破银狼脖子的刀刃也停了。
兰斯看著瞬间来到身旁的诺尔,他的动作快到让人看不见,他的移动掀起浓郁的血腥气味。
「这决定是对的。」诺尔收起沾了血的剑,弯下身子看著小路:「等牠没有利用价值再给你杀。」
小路是兽,敏锐度比人类高出好几倍,兰斯感受到的,小路也感受到了,这人很危险,他的眼神,他的气息,都不像一个人类,他…到底是谁?
「冯大人,时间不早了。」少年话一说完,已幻成红龙伏在诺尔脚边。
「这隻小饿狼就送给你了,记得尽情差遣牠。」
银狼面色难看,掐著手不作声,兰斯则愣愣的看红龙驮著诺尔离去,他就像一阵风,来的突然,去的匆忙。
「你喜欢他?」
兰斯笑了笑,将小路放在肩上:「不,他让我感到亲切,或许以前的我认识他。」
亲切这词压根不适合用在诺尔身上,银狼啐了一口以示抗议,抹去颈子上的血丝,走向他们。
「你想干嘛!」站在兰斯肩上的小路进入备战状态。
「兽神,哈玛鲁尔,呸!居然要本大爷保护食物!笑话!!」银狼的态度不復方才,磨著锐牙,凶狠的道:「听清楚了,本大爷叫兀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