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薄酒下肚,元兆昜又昏了,他扯开领带,爬上床躺各舒服姿势:「亲爱的,你没忘记上次答应我的事吧。」
「我记得,不过你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好,不过你不可以趁我睡觉的时候跑走。」
夏恩点了头,他只想把握今晚,不去想彻夜未归会有什麼惩罚。
整晚几乎是元兆昜在说话,夏恩则是噙著浅浅笑容看他,连眨眼都捨不得,这样就很满足了,心就很舒服了,这一年的痛苦全值得了。
直到天色亮了,身旁的男孩睡熟了,夏恩眷恋不捨的再看几眼才放轻动作离开,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或许昨晚会是人生中最美的一夜。
夏恩早就做好被严厉惩处的心理準备,一回到麦金尔家的休息室,安德鲁慌张上前:「你昨晚去哪了,幸好哈德斯先生刚回来,我跟他说你去餐厅…」
看夏恩拿出针筒跟白色粉末,安德鲁视而不见的续道:「哈德斯先生还说要多停留二天,要你待在饭店别乱跑。」
这消息让夏恩既意外又喜悦,一扔下手上道具就要回去那间中国风休息室,安德鲁跌跌撞撞追上:「夏恩、夏恩,哈德斯先生要你去见他。」
他停下步伐,内心的喜悦瞬间凝结成霜,脚尖一转,转向哈德斯的房间。
安德鲁很讶异,他从不知道夏恩会有这麼开心的表情,而现在,居然一点生息也没有了。
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逐渐闔起的门板,安德鲁伸出手拉他,却忽然想起哈德斯的脸,方向一转,拯救他的手成了将他推进地狱深渊的举动。
房门一关,停在门把上的手不停颤抖,安德鲁越来越讨厌自己的软弱,又跑又爬的奔回房间。
神阿,快派个天使来救他,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安德鲁瑟缩在角落,他祈祷,他祈求,他不希望夏恩死掉,但他无能為力,除了将希望寄託给神,他没有办法了,他的呼求上天听到了,麦金尔家不可告人的悖德关係让元墘无意中发现。
哈德斯临时决定多留二日是為了一场珠宝展,身為邀请者的元氏自然得款待这位上宾,揽上这项吃力不讨好工作的元墘一早便抵达萨满饭店,眼看天色尚早,他转到地下室的监管室。
萨满饭店的监管室可不是管电管水,而是监视每间房内的动静,监视是為了保障自己安全,谁晓得这些老闆看完血脉賁张的性爱秀后会不会大玩凌虐把人玩死,再说摸透宾客喜好也能提高最好的服务品质。
儘管宾客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著,但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工作人员就可以进入,监管室的铁门是指模登陆锁,除了几个特定人士,其餘人等都别想窥探一点皮毛。
看著银幕上扭腰摆动的男孩,元墘呸了一口,枉费先前还对未来的麦奇尔家继承人大大激赏。
却没人知道,元墘走没多久,元兆昜也出现了,他急死了,明明说好不可以趁他睡觉跑走,居然还是走了,一冲到麦金尔家的休息室,一闯进夏恩的房间,居然又是那个讨厌的鼻涕鬼:「夏恩呢?」
「小…小流氓。」安德鲁一看到他就抱住自己的头。
一年的时间,元兆昜已经能听懂他在骂什麼,用著不太流利的外语说:「再哭就扁你。」
同去年一样,嘴上警告,外加狠狠踢上一脚,安德鲁越哭越大声,元兆昜抓起他揍上一拳:「废物,除了哭你还会干什麼。」
安德鲁的毫不抵抗让元兆昜越打越起劲,越骂越顺口,眼看连小孩子打架都称不上,祁罗再看不下去的把骑在褐髮男孩身上的人拉开:「你是来找人不是扁人。」
「差点忘了。」元兆昜揉揉红肿的拳头,揪起躺在地毯上的安德鲁:「夏恩呢?」
「在哈德斯先生房裡…」安德鲁打从心裡怕他了,缩起身子,胆怯地说。
他的声音像蚊子叫,等元兆昜听懂了,安德鲁脸上又多了二块瘀青。
「要是在哈德斯房裡肯定在谈事情,这时候还是别打扰比较好。」
元兆昜哪管祁罗的劝阻,走没二步,已经被打到鼻青脸肿的安德鲁挡在前头:「不行去、不行去!你会害死夏恩!」
他说的急,元兆昜不能消化,祁罗便成了临时翻译员。
「什麼叫做我会害死夏恩?」他一贴近,安德鲁连退好几步,他厉吼一声,安德鲁全招了:「他们在做爱!你去会扫了哈德斯先生的兴……」
祁罗愣了一下,几秒后才翻出这段话,元兆昜的拳头握到嘎嘎作响,他年纪虽小,还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一拽上说谎鬼,安德鲁放声大哭:「是真的、真的,不怕害死夏恩你就去阿。」
就因為这样,元兆昜半信半疑的来到监管室,不直接去房裡找人是怕真如安德鲁所说,当指模感应器确定身分开啟宽厚铁门时,不禁庆幸之前讨闹得到的身分登入。
元兆昜很快就从琳瑯满目的小银幕堆裡找到哈德斯房内的画面,他贴著银幕仔细观看,床上的是赤裸的夏恩,看著看著,他脸红了:「亲爱的真美…」
嘴上发出讚嘆,眼睛忙著窥视,还不忘擦擦从大张的嘴溢出的唾沫,活像各小色鬼。
祁罗啐了一口,有眼睛的都知道床上的男孩刚忙完情事,就这个笨小孩还在状况外的擦口水,没多久,元兆昜气愤奔出,祁罗回头一望,银幕裡多了一个人,那人也同样赤裸,正爬上床扑向男孩。
「麦金尔家的事轮不到你管。」祁罗一追上跑的特快的人就把他拎起。
「他是我老婆。」
「什麼老婆,他是男的。」
「放开!我要去救他!」
「他说不定正在享受,你别胡闹了。」
「乱说,乱说!」元兆昜往祁罗的手大力一咬:「我要回去了。」
元兆昜很讨厌有人碰他的东西,因為他的玩具只要让堂弟的手一碰就坏了,所以他现在很怕,怕夏恩也跟那些玩具一样。
「爸!爸!」一回到元家大宅,元兆昜连闯好几间房,终於在元大夫人房裡找到人,他不管床上的人一脸惊吓,更无视他们正忙著用被子遮掩身体,跳上床就问:「做爱爽不爽?」
回应的是火辣辣一巴掌,他滚了二圈摔下床,不怕死的再问:「爸,你要不要跟我做爱?」
这已经不是一巴掌能解决了,元兆昜立刻被拖出去狠打一顿,一段时间后,他屁股开花的躺在床上,他老妈心疼的替他上药:「笨小子,你又干了什麼事?」
「我只是问爸要不要跟我做爱就被打了。」
他老妈噢了一声,差点晕倒,前来关心的大妈听的正著,摇头说:「兆昜真的有病。」
就因為这件事,二位元夫人开始注意他,才会衍出日后各种偏方疗法用在元某人身上的结果。
而这顿皮肉痛,让他躺在床上好几天,等到可以活蹦乱跳的时候,麦金尔家也已经离开返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