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兆昜清楚被慾望支配时的狂乱,说什麼也不想在他面前沉沦慾海,那丢人的样子只准叶秋知道。
看贺守辰拿起床头上的软膏,元兆昜自动分开双腿,吁口气便把眼睛闭上,没多久就感觉到指腹在后方穴口上打转,藉著软膏一点一点的滑了进去,疼痛唤醒小小恐惧,连换好几口气,试图让自己放鬆。
幸好那手指很快就撤离,接著感觉到他的手来到受伤的男根上,眼一张,他正解开上头的纱布,沾满软膏的手掌覆上去轻柔抚慰著,不稍多久绷带又缠了回去。
「这是干什麼?」
「上药。」贺守辰侧卧在旁,笑问:「还是你迫不急待想跟我做爱?」
元兆昜呸了一口,捞起一旁的衣服套上:「不做我走了。」
「也好,过几天再找你。」
繫著领带的手停了动作:「我的猫呢?」
「不介意让我养几天吧。」
「很介意。」元兆昜侧睨悠然靠在床头的人,这份所剩无几的冷静就要瓦解。
「放心,对他有兴趣的是我的手下,不过没我的允许,他不会有事的。」
把那隻猫留在这就好比放块香甜美味的培根在狮子嘴边,元兆昜说什麼也不答应,想了想便又将那片光碟交出去:「这绝对比那隻猫有价值。」
「呵,你根本没有跟我谈判的筹码,更没有讨价的餘地。」贺守辰拉他坐到一旁,将手中的雪茄递到他嘴边,元兆昜侧过头拒绝:「就不怕我带人剿你的窝。」
「怕?」贺守辰笑了笑,替他整理领带:「这字早在十年前就从我的生命裡消失了,二十四岁那年,我剿了我老大的窝,吃了他的货,佔了他的地盘,或许你可以试试看,要是杀了我不但可以保住元家,还可以顺势拿走我的一切。」
「商人不做去做军火商?」元兆昜讥讽著,贺守辰却正经的说:「不都是老闆,只是卖的东西不同,虽然风险有比较大,不过利润可是以一翻百。」
「等你把元家整垮了我会考虑,现在别扯远了,乾脆一点,要怎样才肯放人。」
贺守辰将他按回床上,抓著他的手来到自己腿间:「感觉到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摸到男人的火热哪高兴的起来,元兆昜试著把手抽回却被抓的更紧,索性将它握住:「是要我帮你弄出来?」
「不,是让你知道它在渴望你,无时无刻的。」他鬆开他的手,凝视他说:「你不像你的宠物是个会令人起性慾的人,不过很遗憾,我看他不会有反应,看你就会。」
贺守辰浅浅一笑,碰碰他的脸:「回去吧,我用这份爱跟你保证他的安全,要是你想见我,随时欢迎。」
纵使百般不愿,元兆昜几经衡量还是离开了,面对阿二的好奇询问,他道出心得感言:「我想,我找到一个比我更怪的人了。」
元兆昜打从心裡这麼认為,还以為贺守辰会藉机谈论元家的事,或者趁机提出要求,撇开那些过度之举不谈,整晚下来就像商业应酬一样简单。
车子一切进市区便让驾驶停车,看贺守辰的人走远才联络白戈撤走尾藏在暗的人马,拦了车便直往医院。
「阿二呢?」看他又隻身一人,白戈的眉头不禁挤成一团。
「让他回去了。」
「姓贺的有干什麼吗?」
元兆昜的眉头拧了拧:「还能干什麼,都被你底下那些小混球服侍的舒舒服服。」
「那他有什麼要求?」
「没有,不过不肯放人。」说到这,元兆昜气呕的拉张椅子坐定,找到知音人似的大吐苦水,至於被佔便宜的部分当然全省略了。
半晌过后,白戈沉沉的说:「姓贺的外号叫黑鹰,他的势力在东南海一带,我们有地缘近水的优势,不怕正面对干。」
「用武力解决的确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不过我不想拿叶秋的安全冒险,过二天给你消息。」
这些话就像强力万能胶,把白戈的一双眉黏的死紧,他极想讨这口气,无奈事主兼老闆都这麼说了,也只好沉默不再表态。
叶秋的安危固然重要,元兆昜心裡还有另一种想法,想上一辈已经毁了他的家,没道理再毁他后半辈子,除非必要,否则实在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事情。
回到家,他一脸错愕的看著从贺守辰那裡带回来的光碟,不敢相信裡头那个醉到不知东南西北被上的人真的是自己,原以為姓贺的随口瞎掰,想不到真有这回事,不禁有些佩服贺守辰的意识,任白戈用尽方法也逼问不出半点皮毛,就连自白剂也拿他没輒,他…到底是什麼样的人?
怪人,復仇者,强暴犯,元兆昜忽然对他起了兴趣,再想起他的可怜之说,多多少少感到亏欠,不过以白戈的情报看来,实在找不到半点使人同情的地方,何况他还扣著叶秋不放。
忽然,元兆昜想起他在白戈那裡受的罪,赶紧拿起电话拨给叶秋,他知道接电话的一定不会是叶秋,一听到陌生的声音便说:「叫贺守辰听电话。」
不过几秒的时间,那头就传来贺守辰的笑声:『想我吗?』
「想你个头,我警告你,不准动那隻猫半根寒毛,也不准那些浑球…咳…强姦他。」
『这警告慢了。』
「你!」元兆昜当下就把白戈拍的情色影片裡的主角换成叶秋,心急如焚的抓著车钥匙飞冲出门:「王八蛋,你给我等著。」
『我当然会等著,你是打算现在过来吗?』
「对,我现在过去宰了你。」
元兆昜连爆好几座小火山,用尽方法也碰不著那隻猫,想不到竟然便宜了那些小混球,这口气说什麼也吞不下去,越想越气,越想越慌,还在这时候想起当初找人轮姦他,白戈底下某个小混球的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游移的情景,他那麼美,那些混球哪肯放过他。
火气正旺的他不需要酒精加持,一抵达目的地逢人就打,大伙儿被打的莫名其妙,有些沉不住气的正拔枪打算毙了他。
热闹哄哄乱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山寨王请了出来,贺守辰满是惊愕,是观察四年,可不是尾随跟踪四年,充其量不过是让手下收集他的动向,或者有空的时候站在远处多望几眼,哪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没有冷静稳重,没有领导者的风范,十足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视线一对上,已经化身路边小流氓的元兆昜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我要见他,不对,是立刻把人放了。」
看著少了西装、没了领带的人暴跳如雷的又吼又骂,贺守辰心裡欠缺的某份情感似乎一下子被填满,捂住那张聒噪的嘴:「想见他就安静点。」
元兆昜立刻安分下来,跟在他后头回到稍早停驻的房间,贺守辰推开房间裡的另一道门,另一端又是个独立房间,裡面有二片幕帘,廉子一掀,后头是长长的横条玻璃,透过玻璃元兆昜总算见到躺在舒适大床上的人。
不过他的样子不太好,大小不一的瘀青弄花他的脸,双手还被链子锁在床头,元兆昜大声唤他,心急唤他,床上的人却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