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说是你强上了我,无论你们是為了什麼闹番,你都别想再骚扰他。」马垣边说边用领巾在四肢烙下绑痕:「我早该想到,你们是这种关係,严恩司竟敢骗我,竟敢骗我,欺骗就是背叛,他竟然…竟然…堕落的人就要下地狱,要接受制裁……」
每说一句就硬扯手上领巾几下,伤的彷彿不是自己的身体:「严恩司,你该死,你不对,你不应该…你怎麼可以堕落……」
「你疯了是不是。」雷绎阻止,看到他的四肢撕裂溢血,神情几近疯癲,才知道他对他的执著竟是这麼偏激:「我跟他没什麼。」
「没什麼?」马垣哼笑,随即垂下眼帘,轻声问:「真的没什麼?」
雷绎发现他真的不对劲,他的崇拜情结根本已经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心一凉,不愿再玩这场要命的游戏:「昨晚我就知道你是马垣,故意耍你的。」
「那…我跟你,恩司最讨厌这种事了,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行…要是他知道的话……」马垣猛摇头,抓上雷绎:「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我不能没有他…雷绎,不要告诉他,是我不对,我求你。」
「不,你在说谎,哼呵,别以為我会信你。」马垣眼一凝,猛地将雷绎推开,舔著手上的鲜血:「背叛我的下场只有死,即使是我的神也一样。」
说他疯了却又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明知道他已经癲离常性还刺激他,雷绎眺望远方一隅,吁叹自问:「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这夜的事严恩司全不知情,醒来已是正午。
在看到家裡稍来的讯息已不容他多待一秒,抓上钥匙匆忙离开。
「怎麼会让人带走?」以父亲的安全防护怎麼会让人有机可趁,一返回自宅,警戒十足的凝重气氛叫他想不信也难:「绑架还是寻仇?」
「绑架的可能性比较高。」说话的是萧子湛,但他心裡也有一丝疑惑。
他的推测严恩司很认同,这阵子只跟雷门有冲突,雷绎绝不是会搞这种小手段的人。
「马垣呢?」
「一知道老闆不见就进公司了,要叫他回来吗。」说话的是严邸的资深保鑣。
「不用了。」
「你这二天去哪?」
严恩司扫上一眼并不回他这问题,萧子湛也不追问:「我有事跟你谈。」
严恩司尾随跟上,一拐进书房,萧子湛直言:「马垣不太对劲。」
「怎麼说?」
「我觉得他精神不太好,我指的是…这裡。」萧子湛指著自己的头,又说:「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他的眼神、态度都不对,那种怪我说不上来,是不是出事了?」
严恩司面色一沉,倏地想起那些缚痕、吻烙,这事有损他的顏面当然不便告诉萧子湛:「我去联一趟。」
「万一马垣不行,千万别心软。」
「有消息跟我连络。」
知道萧子湛的意思,掌权者心要定,不容动摇,即使是影子也是一样,只是,马垣能有什麼问题。
理应在联的他竟然不在,更连络不上,是能去哪?难道又去祭坟?
以他的行事作风不可能在这节骨眼搞失踪,难道他也出事?
轻快旋律打断严恩司的思绪,才按下通话键便听到雷绎说:『听说你爸失踪了?』
严恩司慵懒地沉入大椅,明知道跟他没关係,仍问:「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我没那麼低级。』雷绎对这的说词大大不满却暗自窃喜,清楚这事肯定跟马垣撇不了干係:『看样子你今晚走不了了。』
「拖你的福。」严恩司只是一笑不以為意。
姑且不论是不是马垣干的,这结果雷绎非常满意,细想,还真看不透他的用意,把人带走又能怎样,难道真想藏一辈子,再者,以他的偏激程度应该是让严恩司远离自己才是,这傢伙到底玩什麼。
『马垣他,』想起他的癲狂雷绎有些不安,话一出口才想起跟他的私下碰面根本端不上檯面,只好将提醒的话吞下:『他一定能把你爸找回来。』
严恩司仅是浅笑,无论对方是要找碴或是勒索早有要求,更何况早為父亲的安危安了人在暗处。
霎时,桌上话机响起:「不说了,我有电话。」
『我在停车场,能下来吗?』
他的声音跟往常有点不同,几分气弱,几分无奈,到了停车场,然后……
剧烈疼痛唤醒昏沉中的严恩司,瞇成一线的视线还无法看清四周,脑袋已经醒了。
记得马垣似笑非笑的神情,才察觉身后的肃杀之气,一记重击敲的他脑钝头昏,咬牙转身,却被人左右架住动弹不得,又一记闷棍和强烈电击下来,意识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问理由,不问原因,就因為百分之百信他,换来的竟是……
严恩司不确定,更不愿朝那方面去想,迷濛的视线看著逐步上前的人:「…马垣?」
马垣擦拭他脸上的血跡:「把你弄脏了。」
「这是怎麼回事?」严恩司扯著双手,手腕上的麻绳更坎入几分。
「是逞罚,是你背叛我,自甘堕落的逞罚。」马垣缓缓说著,见他一脸疑惑,贴近问:「恩司,我想原谅你,所以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雷绎什麼关係?」
「你在说什麼!把我放开。」严恩司此时非常认同萧子湛的形容,现在的马垣他从未见过,逐渐清晰的视线发现躺在不远前的男人。
这男人,是安插在父亲身边的保鑣,这……
马垣已从他的眼眸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说:「是你的人没错,老闆也是我带走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送他回去,我答应过你绝对会护他平安,我没忘记,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而且我还做的很好。」
「这帐当然算在雷绎头上,严恩司还演了好儿子的角色,你满意吗?」马垣目光打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叹气说:「可惜,让他瞧见了,所以只好杀了他,我想你不会跟我计较吧。」
「你到底想怎样。」
「恩司,我求你了,你告诉我。」马垣一脸恳求,又突然变的失落:「只要你不骗我,我就原谅你,马上送你去南加州。」
「你在发什麼疯…」
「你跟雷绎什麼关係。」马垣钳住他的下顎,神情狰狞地看著他。
「朋友,敌人,你喜欢哪个就哪个。」
「还想骗我。」马垣斥喝,送上扎实的一拳,随即擦拭他嘴角上的鲜红:「我是你的影子,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会原谅你,只要你不骗我,恩司,老实告诉我。」
是朋友他不满意,说敌人他不喜欢,到底是想怎样。
严恩司的怒气已冲到胸口,一双眼就要烧出火的怒瞪他。
被他这样看著,马垣畏缩地将手抽回:「不要这样看我,这是你自找的,对…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他胆怯地退上几步,口中喃喃同样的话,乍是在催眠自己,再回来手上已多出一柄短刀,他来到他身后,高举的手一落,从右肩到腰际的血痕烙在严恩司背上,赤红血液涔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