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夜一眼就瞧出他的担忧,笑道:「这麼紧张做什麼,他们别打著回来就不错了。」
「她是谁?」丝可妮好奇问著。
「小影,南风暗恋的对象。」
南风不作否认,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不知是多日未见还是思念作祟,心头竟泛起一丝不安。
眼看都走了几条街,小影仍不停下步伐,洛贺里轻咳二声,问:「到底要去哪?」
「去后镇。」
「妳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洛贺里嘻笑说著。
「才不是!」
「那妳先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洛贺里缩缩被她紧抓不放的手,小影这才发现自己大胆的举动,脸一红赶紧鬆开他。
瞥见她羞赧的模样,霎时想起南风曾提过她对自己的心意,再想到后镇几乎杳无人烟,脚尖一转,赶紧开溜。
「洛贺里!」见他朝回路奔去,小影腾空追上,一把抓上他的头髮。
「痛痛痛……放手…」
「你跑什麼。」
「我突然想到有事。」
「我的事比较重要啦!」揪著头髮的手一跩一跩晃动著,小影被他吃痛歪嘴的模样惹笑,再扯拉几下,得意说著:「,我终於知道為什麼你和那个魔族的气不会排斥了喔,想知道吗。」
「呃,妳找我是為了这个?」
「不然你以為什麼。」小影鬆开他的头髮,鼓起腮帮子说著。
「这我早就知道了,夜去问过狄牙了。」洛贺里摸摸泛疼的头皮,嘴边掛著尷尬的笑容。
「什麼嘛,枉费我特地回族落帮你查。」小影大露失望之色,噘嘴跺脚。
洛贺里一听险些骂上二句,不敢相信取圣剑大事竟然被这等小事耽搁。
小影歪著头看他,突然正经八百的问:「那你真的要跟他一起死?」
「為什麼我得跟他一起死,要死也是他死。」洛贺里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他的态度让小影又得意起来,一掌拍上他,笑道:「呿,你根本就不知道。」
「知道什麼?」
「共享灵魂和生命的人是会一起死的阿。」
小影的一语让洛贺里愣了,不是像罕见血型符合那样吗,不是机率小到可以中乐透的相同体质吗,為什麼和夜说的全不一样。
见他一脸疑惑,小影猜想夏笙夜是有意隐瞒,却不懂这有什麼好瞒的。
「妳说的是什麼?」洛贺里心急的抓上她,从自己的认知和小影的说词,再蠢也知道又被呼拢了。
「洛贺里,你抓痛我了!」小影极力挣扎,无奈就是挣脱不开,气急败坏的往他脚上一踩:「放开啦!!」
「对不起,我……」
小影揉著泛疼的手臂,气呼呼的看著他。
「為什麼我会跟他一起死?」
「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问夜。」
问夜?洛贺里莞尔,真会说早说了,哪会编一堆理由呼拢,嘆口气,换个方式再问:「那什麼是共享灵魂生命?」
「你很囉唆耶。」
「妳才在婆妈什麼,找我出来不就是要说这个。」瞥见她脸上的畏惧,洛贺里才发现自己又暴躁起来,赶紧将口气缓下来:「夜不会告诉我,妳跟我说好不好。」
小影迟疑了会儿,久久才从怀裡掏出一张老旧的皮革,递上道:「你看了就明白。」
摊开皮革,洛贺里大感无力,只因裡头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字他根本不认识,噘嘴道:「妳故意的阿,这些字我看不懂。」
「裡头记载的是古魔法,血之刻痕。」小影也不调侃,缓缓说明著:「施咒者将灵魂分给受咒者,彼此共享生命,能力,死亡,这就是血刻魔法。」
「所以…我们的气才会相同?」
「应该说你们灵魂相同,所以气也相同,就因為这样才不会排斥。」小影头一歪,好奇看著他,问:「这可是大工程的魔法耶,你怎麼都不知道,难道你没想过怎麼突然有魔力?」
洛贺里紧紧握著手中皮革,淡淡道:「他说趁我睡著的时候偷偷放的。」
「你信?」
洛贺里不应答,当初确实毫不质疑的信了。
小影觉得不可思议笑了起来,才想嘲讽几句,那张记载古魔法的皮革已塞进自己手裡。
「妳先回去。」
去哪,洛贺里不知道,只知道体内的莫名情绪越涌越巨,偏偏在这时候,脑子还不听使唤的想起狄牙说的生命奥秘,才知道他是有意暗示自己。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夜也知道,难怪……」洛贺里手一握,用著怒狠的声音说著。
「洛贺里……」
听见小影的叫唤,洛贺里转身怒吼:「别跟著我!」
见他神情诡譎乖张,小影鼓起勇气上前拉著他。
被她这一碰,洛贺里忍住暴躁情绪,撇头低喃:「妳回去,我要静一静。」
「这又不是坏事,你在烦什麼,我的老师说不会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捏。」
「妳不懂。」
「我确实不懂这有什麼好生气,怎麼说你都不吃亏,无论是生命还是能力你都有了,很好呀。」小影抬头一望,见他气愤莫名,扯扯握在手中衣角,又道:「你把它想的太严重了,如果有人这样為我,我会很高兴呢。」
「那是妳。」
光是想到体内的魔气是他的就极不舒服,更何况是生命、灵魂。
怪不得狄牙会问若是仇人的命呢,怪不得夜会说在这裡的是意识,洛贺里恍然大悟却也气炸了,手一挥拍掉小影的手。
「洛贺里……」
「别再跟著我!」
他的态度让小影气的跺脚,开导劝戒的话霎时变成:「我先回去了。」
见小影突然警戒起来,抬头一望便瞧见突然乍现的异度空间,浓厚的魔族气味让他知道现在的状况。
盯著她腾空离去的背影,洛贺里踌躇著,对夏笙夜瞒著自己这点就是不能谅解,但也总算理解為什麼他三番二次替他讲话,就在快被情绪灭顶的时候,心裡却担心起他,这份担心霎时成了冷静的催化剂,双手一握,也赶紧折返。
只是四周的零星战局泛起的血腥让洛贺里的心情越发喜悦,清醒的理智想起在阿萨米鲁被血腥挑起的失控杀戮,洛贺里说什麼也不想再发生一次,按住砰砰作响的狂乱心跳,捂住鼻子直奔南风家。
拐到大道,一隻厌厌一息的瘫在他脚前,洛贺里定眼一瞧,须臾间,所有的景色都成腥红一片,四周的声音全入不了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变的格外清晰,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就连血管跳动都清楚感觉的到。
那股杀戮冲动就快要将理智湮灭,洛贺里突然目光骤变,踢开身前魔物。
突如其来的魔族入侵惹火了夏笙夜,气呼呼的扯上狄牙:「必卡呢。」
「我早就告诉过你,闇魔使的野心很大的,你要翟衲斯撤走魔族,无非是要他和族人為敌。」狄牙看著邻近战况,指著丝可妮那头,又道:「就因為有魔族才会有魔法使的存在,不是吗。」
夏笙夜一瞥置身战局中的南风和满天飞舞的魔物,用著坚定的眼神看著狄牙:「这是我的世界,我要它和平,有什麼方法。」
「试试你的心想事成吧,这些低等魔族之所以可以来到人类世界,都是透过那个空间。」狄牙睨著他,指著上方的异度空间说著。
「对吼,看不出来你挺有脑子的。」夏笙夜拍掌赞同,也不管狄牙的白眼,赶紧道出希望:「从这一秒开始,这世界不会再有异度空间。」
语落,只见那道异度空间越缩越小,让狄牙看的嘖嘖称奇,笑道:「还真的行阿,既然这样你怎麼还在这。」
「不是都灵的。」夏笙夜噘噘嘴,想自己曾试过N种希望,其中更包括更改这世界的型态,试过后才发现成形的魔法世界,已不是动动口就能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