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阿。」不待血赤者开口,当事者已介入二人交谈。
血赤者睨著他,挑白问到:「你昨天去后田?」
「是阿,怎麼了?」
「去那做什麼?」
「怎麼回事,吃到火药也不用这样吧。」洛贺里悠然来到他们身旁,拿过血赤者手上的小花,道:「当然是去摘花,不行吗?」
「摘花我管不著,不过送小影我就很有意见。」血赤者忘了原意,指上洛贺里的鼻头,撂下警告:「告诉你,我喜欢那小鬼,你最好少玩花样。」
「呿,你的性子不改,还想指望小影喜欢你。」夏笙夜大笑,忍不住讽上二句。
瞥见小影迎面而来,血赤者赶紧噤声退到一旁。
「夜,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怎麼会怀疑贺里。」
「怀疑我什麼?」洛贺里一脸狐疑。
夏笙夜指著血赤者,道:「他怀疑后田的人是你杀的。」
「欸,这话是你说的,我没这麼说。」血赤者扯高音量澄清。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你去后田做什麼?」
夏笙夜看著发问的小影:「连妳也怀疑他?」
从他们的对话洛贺里已知道昨晚又发生命案,拍上夏笙夜,笑道:「怀疑就怀疑,我确实去过后田。」
「至於去做什麼…」洛贺里一个上前,将小白花递给小影:「当然是摘花送妳。」
看小影涨红脸,血赤者一个跨步挡在她身前,哪容许洛贺里胡乱放电:「你又知道后田有花,又那麼刚好你一去就出人命。」
听他说的这麼白,夏笙夜满是气愤,一双手握的死紧,怒道:「闭嘴!你再开口就试试看。」
「我说的是实话。」
「夜,气什麼。」和怒到极点的夏笙夜相比洛贺里显然冷静许多,不待他们发言,又道:「我是无意间晃到后田的,至於你们说的人命,找个专业的人来验尸,不就可以知道死亡时间,有什麼好吵。」
听他这一说,血赤者啐声道:「你…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吗!」
「那就麻烦你快还我清白。」洛贺里不禁莞尔,瞧他那样子肯定没朝这方向想,看天色未亮,打上哈欠,道:「夜,我回去补眠。」
「要出发再说,我也要去补眠。」夏笙夜搁下一句,尾随跟上。
看夏笙夜气到瞪眼跳脚,洛贺里咧嘴一笑,道:「好大的起床气。」
「我就是生气!气他们竟然怀疑你!!」
「我没做过……」
洛贺里话未说完,夏笙夜就握上他的手,道:「我当然相信,我的小猪怎麼可能做那种事。」
「我很高兴你相信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猪。」洛贺里撇嘴抗议。
「当然不行,那麼多人叫你贺里,我当然要来点不一样的。」
洛贺里赏他一记大白眼:「不气了?」
「气,怎能不气,可是我不是对你发脾气。」
「我知道。」洛贺里吐上一气,续道:「反正我没做过,随便他们怎麼想,你也不要太在意,别忘了还要跟他们同路,闹翻了没好处。」
想不到他会道出如此理智的话,夏笙夜哑口无言,久久才道:「我没想这麼多…」
洛贺里再调侃几句,便真睡起回笼觉来。
在血赤者证实二户农家的死亡时间和洛贺里去后田的时间差异甚远时,已过了正午,在南风急躁催促下才又继续上路。
这一蹉跎,自然无法如南风所愿在傍晚抵达欧若镇,无奈之下只好在荒郊野外露宿。
这无端插曲让夏笙夜的心情劣到极点,更怀芥蒂,稍早已没兴致和蜗牛竞走,现在更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反观背上莫须有罪名的洛贺里正和他们围著营火谈笑。
污衊人的小影一见洛贺里就大感愧疚,看著站在远方的夏笙夜,道:「我去找夜。」
「后田的事是我误会了。」血赤者拨动火苗,直言说著。
「谨慎点是对的,别放在心上。」
对向来直来直往的血赤者来说,洛贺里的态度已赢得他的好感:「不管怎麼说,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这样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少囉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就对,不对就不对,既然错了,开口道歉是应该的。」血赤者说的坦率,却突然板起脸,道:「不过小影的事另当别论,别以為这样就可以打她主意。」
洛贺里噗一声笑了起来,挥手道:「你误会了,我对她没那个意思,不信你问南风。」
视线一转,发现南风也用质疑眼神看著自己,洛贺里哭笑不得的问:「你不是也这麼想吧……」
南风点头,摆明和血赤者同一阵线。
「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看他说的肯定,南风大嘆一气,几年的相处怎麼会不懂小影,想他的无心之举已让她动了芳心。
心思没南风细的血赤者信了他,却不忘警告:「没有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你起了念头就準备受死。」
「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小影主意。」洛贺里苦笑道出承诺。
听他这一说,南风又重重嘆上一气,血赤者一掌拍上他:「老兄,你怎麼回事,身体不对劲要讲,别在那边哀声嘆气。」
南风撇他一眼,无力的再嘆一气。
「呿,晦气,跟你走太近会衰。」血赤者边抱怨边溜回帐棚。
洛贺里呵呵笑著,看南风心事重重的模样,问:「想喝酒吗。」
「也好。」
「去我那吧,上头有夜的私藏。」洛贺里指著龙说著。
南风不拒绝,此时的他的确需要麻醉一下失落的心。
两人一来到龙旁,夏笙夜板著脸,问:「南风来做什麼?」
「喝酒,要一起吗?」
见洛贺里说话时总是扬起不经意的笑容,小影一见赶紧撇过头去。
「没兴趣,我陪小影。」夏笙夜一口回绝,想自己的酒量也不是挺好,这一喝要是醉倒又得耽误行程。
直到二人登上龙,夏笙夜一回头才发现小影压著头,模样甚是羞赧,莞尔道:「小影,妳该不会……」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还没等夏笙夜说完就急著否认。
夏笙夜瞇著眼,那模样明明就恋爱了,还不承认,头一侧,笑道:「南风不错。」
「说什麼阿!谁会喜欢那个滥人!!」
看她说的肯定绝对,甚至略带厌恶,夏笙夜嘴角微颤:「呃,那是……贺里?」
「谁…谁谁…喜欢那个变态男。」同样的否定,却红了脸。
噢!MyGod!!
夏笙夜差点晕了,想自己风流倜儻,竟然比不上没情调的洛贺里,懊恼之后才想起那个没情调的人是自己的亲密爱人,内心哀怨起来。
反观上头喝酒的二人,醇酒入肚,酒过三巡,南风说起话来也快言许多,从感情到国事无一不谈,整晚下来,几乎把自己的底全掀了,毫不保留的侃侃而谈。
洛贺里是个很好的听眾,除了附和就是赞同,绝不发表个人意见。
直到夏笙夜登上龙,南风也醉的差不多,憨笑说著:「夏笙…夜…过来喝酒…」
夏笙夜手一挥就往自己的位置躺下,道:「你们慢喝,我先睡了。」
「扫兴…今天…到此為止……」
看他步伐蹣跚不稳,洛贺里莞尔慰留:「睡这吧,你这样子肯定要用摔的下去。」
「呵…谁说的…」南风不信邪的挥手告别,走没二步就把自己绊了,这一跌,也打起鼾来。
那声巨响让夏笙夜撑起身子一看,不禁抱怨碎唸:「去你的,要倒不会滚下去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