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熟悉的火辣痛感敲醒熟睡中的阿诺德,才刚醒来,耳边传来亚歷礼貌的问候:「早安。」
迷濛的视线打在站的笔直的人身上,满腔的情愫想吐,要让他知道真的对他动心了,想告诉他自己的心已被他佔据,吐上一气道:「我有话跟你说。」
「好,你先说。」亚歷扬嘴一笑再道:「我也有事跟你讲。」
撑起身子,覆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灼热的刺痛感从胸前传来,低头探去,整片的白色纱布映入眼帘,记得昨晚被尹洛斯开了一枪,不是手臂受伤不是吗,从锁骨到腹腔的大伤势又是怎麼回事…
探手卸下那层纱布,亚歷上前制止:「做什麼。」
「这是怎麼回事?」
「伤口呀,别乱拆,小心感染。」
「我去洗脸。」
阿诺德狐疑的望他一眼,脚一跨朝浴室走去。
这熟悉的痛感让他不禁想起亚歷恶劣的嗜好,关上浴室门,管他细菌感染,动手开始卸除那块大纱布。
他X的…果然…
「操!亚歷山卓──」
五彩繽纷的人体彩绘映入他的眼帘,嘴角微颤拉高音量嘶吼。
冲回房间,扯上作恶的人,指著胸口这块新彩绘怒道:「这是什麼!」
背上的东西都还没弄掉,现在胸前又多一块,天阿,以后到底拿什麼见人。
「维纳斯,上次答应你的。」
「去你的,我有说要吗。」
亚歷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安抚著:「很好阿,一男一女,有什麼好挑剔。」
「给我弄掉!」
命令一句,逕自枕回床上,催促道:「发什麼愣,还不快动手。」
「不要。」亚歷嘴一撇,爬到他身上,肯定拒绝。
「这样我怎麼见人!」
「你都不穿衣服见人?」
阿诺德一番白眼,满腔的爱恋心悸被他的行径打散,气恼的将他推到一旁,套上衣服道:「我找别人弄。」
「慢走。」亚歷毫不在意,却在他踏出房门再补上一句:「回来我再帮你纹。」
阿诺德彻底投降,脚尖一旋,不懂他那颗脑子在想什麼。
「不是有话要说?」
亚歷整整微皱的衣服,优雅坐定,道:「我知道喜欢你什麼了。」
阿诺德敛起情绪洗耳恭听,但亚歷出口的话却让他意想不到。
「昨晚,帮你纹维纳斯的时候让我想到饭店那晚,明明是讨厌你,但是你的肌肤却让我感到兴奋,触感不错,一流的艺术托盘。」
阿诺德哑口无言,看他说的信誓旦旦,神情甚是满意,气恼回上一句:「既然这样你去爱别人!」
「我还没说完。」亚歷头一撇,再道:「虽然那天的性爱,全是你单方面的强迫,但是…你的技巧真的不错,所以免强可以接受。」
越听越怪,难道自己可取之处只有这副肉体吗…
阿诺德大感无力,想开口為自己反驳,亚歷又抢先一步:「这点我也挺意外,以前看你刁那根雪茄就没来由的火大,可是在市警局外面再遇见,发现那根雪茄也不是那麼讨厌…」
「给我等一下!你到底要说什麼,一下身体一下雪茄的,乾脆别说了。」
阿诺德再听不下去,身子一弯,吻上那张嚣张的嘴,轻抚掠过,心已怦然大跳,更加肯定昨晚的想法,轻声说著:「我…喜欢上你了。」
亚歷侧睨著他,猜不透这男人大清早在玩什麼把戏,这人固执程度简直是无可救药,枉费昨天费尽唇舌,今天却来各大转变,实在叫人难以捉摸更无法相信。
贴近,嗅他身上是否还有酒气,伸手探去,体温也正常,扬起一抹灿烂笑容,讥讽的话尚未出口,外头的怒唤已打断他的兴致。
「阿诺德!」尹洛斯气怒闯入,正為了昨晚的事上门找碴。
二次和这人碰面,他的情绪总是盛怒,亚歷不愿管这閒事,身一旋识相离开。
惯用的银白色手枪指上多年友人,管这人对T-TO影响有多大,竟敢趁自己不在打他主意。
尹洛斯的举动,让阿诺德為之气结,昨晚可是一点甜头都没佔到,再来一次可就有点过分了:「同一件事扒二次皮,你不是这麼不上道吧。」
「銬!」啐骂一声,昨晚就想让他死透,要不是被他背上的喷饭刺青震惊到,哪会失去準头。
阿诺德当他顾及多年情谊,对自己手下留情,殊不知是另有原因,但此刻还真要好好解释才行。
反观在客厅的亚歷,正和一位名叫雷托的保鑣閒聊起来,剧他所知,这人隶属T-TO组织,更是阿诺德的得力助手,年轻却颇被看重。
雷托面色凝重,辗转交谈下来,从这人口中得知以色列的卡迪尔已打捞过界,甚至打乱整各义大利地下黑市,对这名字,亚歷并不陌生,在他的调查名单早有这号人物。
「T-TO本事不是很大,竟能让人踏进义大利捣乱。」
「这事阿诺德先生还不知道。」
雷托压根儿不晓得亚歷是官方的人,当他是阿诺德的信任之友,倒是没有隐瞒的全盘说出。
亚歷不稀罕靠这低级手段获得情报向官方邀功,这消息倒是勾起他的兴致:「你说最好的结果会是怎样?」
「当然是掛了他。」雷托不假思索的道出心裡所想。
亚歷却有不同见解,嘴边的那抹笑容颇具深意,阶梯上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回眸对上怒气全失的尹洛斯,礼貌上抱以微笑。
「上回的事,多谢。」
「举手之劳。」亚歷知道他指的是CI卫星追踪器一事,接受他的道谢,心底却十分感谢他,要不是这人,那男人岂不是大有机会。
尹洛斯手一扬,抱著愉悦的心情离去,这名CI情报员引不起他的兴趣,更不管他接近阿诺德有啥用意。
尔后下楼的阿诺德面露内疚之色,看著那抹离去的身影,嘆上一气,能保住这条命可是费尽唇舌,最后还得靠说出那人弱点才打发他走,内心不禁為远方的友人哀悼。
看见阿诺德,亚歷开口道:「我得离开几天。」
「去哪?」
「公事,不方便透露。」
阿诺德牵强一笑,竟然忘了他是兵自己是贼,笑道:「需要帮忙吗?」
「也好,带我参观你的兵工厂。」
「等你离职。」
亚歷被他惹笑,指著自己脑袋:「可惜我这裡很正常。」
知道他影射的是為爱倒戈的威尔森,阿诺德哧笑出声,自己也不想成為尹洛斯,开口叮嚀著:「自己当心,有事可以找我。」
这回是打从心底為他安全著想,对他的心意已无庸置疑。
他的关心让亚歷心头一暖,却又感到苦涩,就在离去之际,阿诺德上前从背后拉住他,附耳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裡没有他了,早点回来,一路顺风。」
心是悸动澎湃的,眼框泛著热气,亚歷点头表示了解,低声道:「下次见面再谈。」不敢转身看他一眼,迈开步伐离开。
也好,下回见面,绝对会让他知道自己真的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