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威尔森大辣辣的从窗子翻出去,一点也不怕吵醒轻眠的尹洛斯,只因稍早之前成功哄他喝下掺药的饮品,天亮之前,他绝对会睡的跟猪一样。
下药绝对不是尹洛斯的专利,这招,威尔森也常用,而这趟溜出去,就為了阿诺德一句「老地方见」,不过还真是考倒人了,他的老地方是哪阿!
初见面的地方是圣吉米那诺,而现在在佛罗伦斯,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那,曾经一起去过的酒馆、餐馆,就连他的住所也去过了。
整晚像个疯子转来转去的威尔森没輒了,忽然灵光一闪,车头一转,来到曾经停放战机的树林。
「难道又猜错了?」
除了漆黑一片的林子,还是找不到半株人影,想不到连最后一处也落空,威尔森叹叹气拉开车门,危险气息逼近,威尔森一察觉到就立刻转身,眨眼功夫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但还是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反制在车头,抵抗不了,挣脱不开,但也知道来人是谁了:「阿诺德!你搞什麼!」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枪指著我。」阿诺德说话的同时已将人鬆开,叼回雪茄道:「太慢了。」
拿枪指著他是不对,自知理亏的威尔森无法反驳,但对这句抱怨,威尔森可有话要说:「谁知道你的老地方是哪。」
「真叫人失望。」
「麻烦你下次说清楚。」说的好像是自己不对似的,威尔森哼哼声:「你又知道我一定会来。」
「你说呢。」说了解,阿诺德自认比尹洛斯更懂他。
威尔森就讨厌这男人弯来转去的说话方式,眼一抬,微扬的嘴角令他想起上回的亲密接触,巧妙的避开阿诺德的视线:「你那是什麼抗剂,差点害我死。」
「效果不错,不是吗。」
是阿,总比懵懵懂懂过日子好。
威尔森靠著车头,点了一根菸,好死不死竟然在这时候想起那麼尷尬的事,搞的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麼。
「想什麼?」阿诺德看不懂他的安静,一靠近,就有人仓皇跳开,夸张的反应让阿诺德忍不住大笑。
「笑什麼!」
「笑你,这麼怕我做什麼。」
「想太多。」威尔森口是心非、故作镇定吐出白烟,阿诺德哦了一声,脚一跨,手一伸,迅速抓住他。
「喂!」这突发状况让威尔森头皮发麻,才有动作,阿诺德的手已圈住他的腰,还断他去路,将人拉近,让二人紧紧密贴著。
「……」叫喊,好像是弱小的行為,抵抗,不就摆明怕他了,抬眼对望,就不信连气势也会输他,不过,在瞧见微微上扬的嘴有越来越靠近趋势,威尔森投降了:「我怕你!」
「哈哈。」阿诺德被他的老实逗笑,自动退开。
「很好玩是不是,就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身手敌不过就算了,现在还得忍受他的恶意作弄,威尔森气的咬牙切齿叫骂不断,阿诺德则是噙著笑容听他的抱怨和警告,真要怎样他哪有反击餘地。
强迫,绝不是自己的作风,找他出来更不是為了吓他,早在尹洛斯那裡就看出他的清醒,就為他的留下感到疑惑:「还不走,是有什麼目的?」
「放心,这次跟FBI没关係,纯属个人恩怨。」话题一岔开,也化解威尔森的尷尬窘境。
「想报復?」
威尔森仅是轻哼一声,不否认但也不愿开口承认。
「真的不能原谅就一枪毙了他。」
阿诺德的说词令威尔森想起几小时前的争锋相对,更想起他的对立宣言:「你们到底怎麼回事?」
阿诺德也想不到会和尹洛斯闹成这样,更想不到那人偏激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真要抢人,无论是稍早之前或是刚刚,他都无力阻止,偏偏那人就是搞不清楚状况,视线一对上令他们反目成仇的始作俑者,阿诺德苦笑说:「倒戈阿。」
「不是吧!你真的要去法昂那裡?!」对法昂的厌恶让威尔森大冒肝火。
「是普罗金斯,不是法昂。」
「巴尔泽?」这个也不行,虽然没这麼火大,威尔森还是很有意见:「怎麼你倒戈的对象都没个像样。」
阿诺德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这说法怎麼好像自己常常倒戈似的。
威尔森灵光一闪,笑咧咧的搭上他:「既然要换东家,来FBI。」
「你这傢伙。」阿诺德紧紧勾住他,内心澎湃不已,就喜欢他这样,就喜欢他总会让人会心一笑,恨不得把尹洛斯晾在一旁,心一横把人抢过来。
「有什麼好笑,我跟你说真的。」
「你过来T-TO比较实在。」
威尔森不想再浪费整晚时间和他辩论跳槽的事:「无论是法昂还是普罗金斯,你过去肯定没好处。」
利害关係当然分析过,阿诺德逕自朝停在林中的车子走去,威尔森也尾随跟上。
进到车内,阿诺德拿出一只黑盒子,往威尔森耳裡塞了个小东西。
「这是什麼?」威尔森按按耳根子,忽然听到呻吟和不堪入耳的床地情话:「喂,这是…」
熟悉的声音令威尔森收声,清楚的脑袋很快就想起下午在普罗金斯家听过,卸下耳裡的传音器:「哪来的?」
「问你阿。」
「我?」
「上回潜入普罗金斯家你把窃听器藏哪了,这是唯一没被发现的。」
威尔森得意笑笑,完全想不起来,那天可是随手乱塞,随心情行动。
这傢伙不是要倒向普罗金斯家了?怎麼还搞这种背骨行為,看看阿诺德,威尔森大胆揣测:「倒戈是假的?」
「还不算太笨。」
「一定要这麼说话是不是!」威尔森厉声怒喝,真他妈的瞧不起人,為了证明自己的聪颖,威尔森得意的说:「他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们瞎搞跟你有什麼关係,T-TO比较适合你。」
威尔森早把阿诺德?芬克这个名字跟T-TO画上等号。
也因為阿诺德属於T-TO,阿诺德才知道这件事对汤玛斯家族有多重要,对尹洛斯来说更是难得的筹码,倒戈是势在必行,看看对这些一无所知的人,阿诺德好奇问:「你是怎麼知道他们的关係?」
「下午跟踪法昂到普罗金斯家发现的。」
阿诺德一惊:「听好,别再去,巴尔泽这人不好惹。」
绝对不是对他的身手没信心,而是太清楚巴尔泽的兇残,威尔森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去提醒尹洛斯吧,那傢伙在打他主意。」
阿诺德愣著,既然知道还置身事外,要是真的不能原谅倒也是件好事,无奈,这想法仅是一闪即逝,只因為太清楚眼前的人:「不是真的怨他吧。」
「是。」威尔森毫不迟疑的篤定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