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尹洛斯看看桌上的药剂,甩甩头,否定被人动过手脚的想法,再问:「你是谁?」
「你是怎麼了,失忆阿。」
尹洛斯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竟然被失忆的人说失忆。
「那个人是谁?」威尔森坐起身子问著。
「哪个人?」
「在门外的那个人。」
阿诺德?為什麼还记得?
「告诉我,你是谁!」尹洛斯慌了,粗暴的扯上他,威尔森不明就理的答:「威尔森阿,怎麼了?」
「你…那我是谁?」
「尹洛斯。」
「我不是指这各,你知道的!」
威尔森真不懂他的意思,抽回被他抓疼的手臂,脑中忽然闪过两人亲密的举动和他执枪杀自己的画面,威尔森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
「告诉我,你為谁工作?」
尹洛斯的问题让威尔森想起T-TO惊人的三号仓和比尔布莱森的火怒斥骂。
「又痛了吗?」闭眼思考的神情让尹洛斯以為他又犯疼,收起急躁情绪,赶紧关心慰问。
「痛?」除了使不上力外,倒没有哪边会痛阿,难道受伤了?威尔森上下检查一番:「我没事阿。」
难道免疫了?不对,现在的反应才是正常的,TET仅有在第二剂才会使人泛疼,这些日子的不适都是他潜意识在抗拒照成的,若是这样,為什麼他还没把自己忘了?
看他难得不泛疼,尹洛斯逮著机会问:「还记得T-TO吗?」
「那是什麼?」威尔森笑了,怪异的名词让他感到有趣。
这回答让尹洛斯豁然开朗,只因T-TO这名词已彻底从他记忆中拔除。
「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喂,你真的失忆阿。」威尔森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使尽全力将人拉近,热情的吻上,用行动代替回答。
尹洛斯乐了,他没忘记自己,也还记得谎言编织下的关係,更把那该死的身分和立场忘了,一切都如自己所想,这吻实在是甜蜜诱人。
「我…好像做了一各怪梦。」
「什麼梦?」
「我梦到海裡有航空母舰,裡头很多飞弹武器,在梦裡面我还把伦敦大桥炸了,你在小港,还有…T-TO是你的。」威尔森只是很单纯的描述梦境,反观尹洛斯已从天堂掉入地狱:「你终究是记得的。」
「记得什麼?」
「告诉我,你為谁工作?」
「FBI。」
尹洛斯没輒了,為什麼还是这样?一切又回到二天前的状况,遗忘却又想起。
「我想睡了。」少了剧痛轰炸,却换来莫名的严重疲累,威尔森眼才闔上,便已经沉沉睡了。
威尔森,你到底怎麼了?尹洛斯恨不得把他的脑子剖开来看,说他记得一切又不像,偏偏还保有那些记忆。
翌日,威尔森的精神一点不剩,醒来后只是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失魂游离的模样让尹洛斯深感不对劲,不敢再对他施药,只是编织新的谎言,试图给他新的记忆。
「你是為T-TO工作的。」
「不是。」威尔森用著不激昂也不高亢的语调否定,醒来不到一各鐘头又感到疲倦,缩进被窝便又睡了。
「尹先生,卫里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门外的保鑣说著,尹洛斯不想离开也不行,只因找他的人,是自家兄长,同时也是汤玛斯家的掌权者,向来互不干涉的人,有此一邀,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但尹洛斯万万想不到这是有计画的驱离,他的座车一驶远,一抹熟悉的身影来到住邸前。
「阿诺德先生。」
「做的好。」讚赏一句,人已入内,T-TO已经无法入他的心,搬出卫里汤玛斯是情不得已的手段。
来到昏暗的房内,阿诺德眉头深锁的看著床上几近昏迷的人,先前是那麼有元气,竟然被搞成这样。
「威尔森。」搀扶起他,轻拍叫唤。
威尔森知道有人在唤他,眼皮却不听使唤。
「醒来,别睡了!」阿诺德厉声一吼,加大动作摇晃他。
威尔森很想叫他住手,被他这一晃,好不容易告别的剧烈疼痛又被摇回来,身体早敌不过万敌敲打的痛感,立刻刷白了脸,汗水涔涔而落。
「别…晃…」拜疼痛所赐,不听使唤的眼皮终於肯动了,看清楚来人,威尔森牙一咬,使劲推开身上的人。
「威尔森!」
「好痛…」
二人同时开口,前者被他的异样吓到,后者则是受不了的开口呼痛。
阿诺德一爬上床就把人收进手臂裡,望著和自己有著相同气息的男子,咬破藏在齿中的药物,低头吻上,火热的舌尖撬开紧闭的唇瓣,藉著这吻让他嚥下。
不同与往常的气息令威尔森蹙眉,抵抗,却挣脱不开阿诺德的强力拥抱和贪婪的吻。
是,这是一个吻,不只是单纯的渡药动作,对他已不仅仅是欣赏之情,朋友之谊,认清心意的阿诺德心痛的不得了。
一吻结束,阿诺德的锐利眼眸已染上不该有的情慾,赶紧把人放回床上,杜绝肢体碰触:「好多了吗?」
威尔森微微睁开眼帘,面前的人依然陌生,声音却好熟悉。
不好…
「阿──!」威尔森用尽力气大吼一声,只想把脑子裡的奇怪画面甩开,这声吶喊,也让他完全清醒。
阿诺德被他的举动吓到,一贴近,威尔森锐利的目光狠狠瞪著阿诺德,警戒的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