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已燃，不想再痛苦下去，更不想他也痛苦。
「一起吧，我陪你。」嘴裡喃喃说著，眼神已是杀戮。
拉开房开，看见龙亦然已站在门外。
就是这个人，让自己痛苦的元兇。
龙亦擎使劲把他拉近房内。
「放手！」拉开音量的喊叫，只因為龙亦擎的样子很怪异，让他打从心底发寒。
龙亦擎的双目赤红，又有些…杀机？从没看过他这般发狠的模样。
自己竟然会对他感到害怕：「龙亦擎！」怒火只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龙亦然一把推开那神情怪异的人，气呼问到：「你到底想怎样！」
「我在想…是把你杀了，还是你把我杀了，你觉得呢？」龙亦擎说的很平静。
反倒是听者全身寒毛束起，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龙亦擎拉住他：「别逃。」
龙亦擎就像是疯了般的笑著，枪已经抵在那人的头上。
「龙亦擎！」拨开指在自己头上的凶器，龙亦擎却又抵了过去，懂了却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龙亦擎笑著很诡譎。
「走开！」一喊奋力踹开身上的人。
龙亦擎吃痛向后退了些，逮回要逃开的人，目光一凝，持枪的手毫不留情地朝他击去。
龙亦然没想到他会失控到这各地步，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硬生中招，顿时头昏脑胀，跌回床上去了。
鲜红血液缓缓流下掩盖他的视线，伸手拭去，视线依旧模糊，不敢相信他竟下手这麼重，不禁怒视始作俑者。
以為他甘愿了，满意了，没想到又一道强力的撞击打在胸口，瞬间脸色惨白，摊了下去，连反击的力气都没了。
已经不用怀疑，龙亦擎是真的要杀他，喘著气怒问：「…你…发什麼疯…」
龙亦擎只是笑著，笑的很静，像享受阳光沐浴般。
很满意他的目光总算看著自己，很满意他现在温驯的样子，很满意他不再逃了，那就……在这一刻结束吧。
「别怕。」
眼前的人是谁，龙亦擎？不是…他不是龙亦擎…
是我？是我害的吗？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吗？
这种死法或许也不错，轻鬆的很，又再一次被自己打败，都什麼时候了还能想这些。
随便你吧…缓缓的闔上眼，任由他夺走自己的性命。
手指已扣上，眨眼的时间，耳边已响起巨大声响。
结束了……
终於结束了……
枪声打响房间的同时，也贯穿他毁灭的思绪，更打醒他埋藏的理智。
时间彷彿停在这一秒，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是那样刺耳，心臟的跳动像是捶击大鼓的撼动著。
思绪越发清楚，视线逐渐清晰，但脸已毫无血色，冷汗涔涔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手，从脚底窜起的冰冷让龙亦擎害怕，持枪的手在颤抖，泪水已溃堤不住。
你疯了…
龙亦擎，你是真的疯了吗！？
他是龙亦然阿，是心裡最爱的那个人，怎麼下的了手，怎麼可以……
手上的凶器被惊慌的扔出，在他闭眼的剎那，怕了后悔了，心裡还是捨不得阿。
发现子弹落下那人的头侧，看著那人还有呼吸的喘息，龙亦擎从没想过会这麼感谢自己。
感谢自己还清醒，感谢自己还没疯透，原来内心深处根本不想杀他。
「亦然…」
缓缓睁开眼，意外自己竟还活著，看著那疯癲的人，也无言再对他说了。
龙亦擎的目光很柔，不比刚才的狂乱。
看著差点被自己杀了的人，喃喃说道：「你知道吗，我心裡的那个人，任性又爱乱来，他总是把自己装的很坚强…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很脆弱，很孤单……」
「我以為只要陪著他就够了，因為我跟他的关係这辈子都无法改变，可是，好像错了…光是看他对别人笑著，我就快忌妒死了，光是他不理我…我就快要气炸了…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為什麼我会变成这样。」
「龙亦擎。」
「哈哈哈…就因為我是龙亦擎。」龙亦擎疯狂似的笑著。
接著又恍惚的喊著：「亦然…亦然…亦然…」
听著那人一声又一声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像是勾人魂魄的使者。
「…龙亦擎…别说…」龙亦然用著几近哀求的口气说著。
看著他颤抖的身子，心虽然很痛，很捨不得，但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不然下次真的会亲手杀了他。
龙亦擎将一颗药给他喂下。
「龙亦擎！」他火了，管他龙亦擎是他的什麼人，猛地一拳打了过去，拾起被丢弃在一旁的枪对著他。
龙亦擎躲也不躲的硬声挨上那拳，嘴角流下一丝红液。
「别过来，别逼我对你动手。」他想逃，想逃离这裡，眼前的人疯了。
拉开距离，跨步朝房门走去，持枪的手仍指向他，只要敢向前一步自己绝不会手软。
可下一秒，强烈的昏眩感席捲而来，眼前的景象模糊著，脚步一各蹣跚直靠上墙壁。
龙亦擎笑了，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但那笑容却让龙亦然感到惊恐。
龙亦然终究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