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口的几个保安都是老牛帮的人,周伟奕的司机突然动了一下,像是在抄家伙般,杨辰宝按住他的手,说道:“我来处理。”
他把商人交给周伟奕,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来到门口,几名保安立即围了过来,问道:“干嘛的?有通行证吗?”
“你猜!”
猜字音还没落下,杨辰宝就一拳打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这不打不要紧,一打居然从保安房里面跑出来十好几个人.....杨辰宝一直以为只有门口的那四五个。
“靠!”杨辰宝向后面看了一眼,只见周伟奕那名司机也拿着一根甩棍冲了过了过来。
几个回合过后,杨辰宝发现能当周伟奕司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他不要是一个合格的司机,还得是一个能够充当保镖的打手。
只见司机冲进人群里,甩给杨辰宝一个甩棍,在把棍子甩给杨辰宝时,他还利用另外一只手的棍子打倒了一人,照照打在人家的脖子上,只怕不死也得立刻晕厥过去。
出手虽恨,可能伤及性命,可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至少不会让被打倒的人还要再站起来的可能,两人只花去不到两分钟便把近二十个老牛帮的人给打趴在地,没有死也没有昏过去,还能发出哀嚎的人也只有少数两三个而已。
“宝哥,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好!”司机夸奖道。
“你也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周伟奕押着商人走了下来,杨辰宝还是利用双手的力量将大门打开,对商人问道:“小凡在哪里?”
商人指着靠里面的一间仓库,说道:“就在那里,我有钥匙.....”
四人一起来到仓库前,商人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大门打开后,二三十个全身脏兮兮的孩子恐惧的望着他们,见他们跟商人站在一起,还以为他们跟商人是一伙的。
杨辰宝看着二十多个孩子,一脚踢在商人的腿肚子上,让他单膝跪在孩子们面前,对他骂道:“你知道你破坏了多少个原本美满幸福的家庭吗?”他朝里面喊道:“小凡,你在吗?”
一个孩子长了起来,除了脸上有点脏以外,跟寻人启事上的小凡倒长得差不多,他一辆茫然地看着杨辰宝,似是不大认得出来他,杨辰宝说道:“你是小凡?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杨辰宝啊,送你去福利院的人!”
小凡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杨辰宝赶忙说道:“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救你们的。”
一个仓库里就有二三十个孩子,那十个仓库里得有多少人,杨辰宝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我真的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想离开这里吗?”
孩子们害怕的点点头,杨辰宝说道:“好,那你们帮我做一件事。”他对商人问道:“你有其它几间仓库的钥匙吗?”
“没有.....但是保安好像有。”商人回答道。
其实这里关押着的超过一般的拐卖人口都不是老牛帮自己搞来的,他们把地方租给那些人贩子,按人头收钱,而且老牛帮这么大的势力,那些人贩子也不担心他们会吞自己的货,就算他们担心也没办法,所以保安会有仓库的钥匙,并不奇怪。
杨辰宝这么一问,周伟奕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道:“小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只是来救小凡的,顺便把这些孩子救走就算做了一件大好事了,没必要花精力把人全部救走。”
“周大哥,这些孩子运气好遇见了我们俩,我们可以救他们出去,那那些孩子和被拐来的女人呢?难道就活该他们运气不好,没跟小凡关在一起吗?既然来都来了,多救几个又何妨呢?”杨辰宝说道。
“可你这一救,就不只是多救几个的问题了。”周伟奕并不是很想招惹无谓的麻烦。
“可就算是几百个,我们也要救啊!”杨辰宝坚定的看着他,希望可以说服他。
杨辰宝今天反正已经惹上了老牛帮了,他并不怕再多让老牛帮的人恨自己一些,只是他也觉得对不起周伟奕和马大炮,把他们也连累了进来。
周伟奕沉默了一阵,对司机道:“去把钥匙拿来。”他答应了,答应把其它被拐卖来的人也就走。
司机闻言朝外面跑去,一分多钟后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杨辰宝拿过来一看,钥匙上面居然还标明了哪把钥匙能够开哪间仓库的锁,他对孩子们问道:“有认识字的吗?”
走出来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约莫八九岁,这些孩子去黑市参加孩童斗争年龄大了点,踢进江湖去年纪又小了些,他们的下场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打断双腿或双手拿去交给那些‘干爹干妈’赚钱,估计这批孩子只是没来得及卖出去罢了。
杨辰宝将钥匙分成几份交给他们,说道:“我可以救你们出去,把你们交给警察让警察叔叔们送你们回家,可你们也要帮我把其它的仓库大门也打开,里面有人的话就让他们帮助你们一起开其它的仓库,咱们一会儿在门口集合。”
几个孩子迟疑了一阵,谁也不肯主动伸手去拿钥匙,或则说谁也不敢完全相信杨辰宝的话,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轻信人贩子的话才被拐走的。
最后,一个看起来年纪已经有十岁左右的孩子主动伸出了手去拿了几把钥匙,剩下的几个孩子胆子渐渐大了些,都去拿钥匙,然后他们各自朝仓库跑去了,而杨辰宝就和周伟奕、司机、商人一起把孩子们都带到仓库基地的门口去等候起来了。
来到门口,周伟奕对司机说道:“你照看一下这些孩子。”然后对杨辰宝说道:“小宝,你和我来一下,把这个杂种也带上。”
杨辰宝抓着商人和周伟奕一起走进保安室,周伟奕把门关上,把枪拔出来对杨辰宝说道:“小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周伟奕把枪都拔出来了,还用得着说怎么处置商人吗?何况他拐卖了这么多人,先不说破坏了多少家庭,就算他依靠这些孩子赚钱,让才三四岁的孩子关在铁笼子拿刀对砍,拿石头对砸,把孩子们卖给那些‘干爹干妈’被打断四肢出去讨钱,光凭这些他就死不足惜了。
“我没意见。”杨辰宝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知道人是杀不得的,是犯法的事,可今天碰上了这个商人,他却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商人该杀,不杀不行!
周伟奕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大,虽然他们百草堂是江湖团体,可他本人也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他把枪交给杨辰宝,示意让杨辰宝杀他。
同意杀人和自己亲手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杨辰宝愣住了,拿着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不敢向周伟奕般拿枪去指着商人,生怕枪会走火!
杨辰宝深深吸气,甚深呼气,商人也在跪在地下求饶,最后,他狠下心,不顾商人如何求自己,他把枪口对准了商人的脑袋。
刚下定决心要扣动扳机,商人却说道:“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饶我一命,放过我这条狗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杨辰宝还是拿枪指着他,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商人了。
“其实.....其实我之所以会在你赶来前把那个孩子送走,是因为有老牛帮的人给我通风报信了,他们知道你要来,我也知道.....所以他们就安排了那么多人,说要干掉你!”商人说出了让人惊讶的一番话!
杨辰宝知道小凡在黑市后就立刻赶往这里来,时间最多不到一个小时,可短短一个小时里,这商人和黑市里的人居然就收到了风?
杨辰宝本来也感觉奇怪,按照这些黑市商人的习性来说,他们可不会计较孩子苦不苦累不累,更不会还只让他们‘工作’一会儿便‘下班’休息,所以杨辰宝去到黑市没有看到小凡,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
只不过那时他满脑子里都是怒火,加上商人一跑,他就忽略了这个问题了。
杨辰宝和周伟奕对视一眼,两人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有内奸!
除了周家别墅里的那些百草堂小弟外,杨辰宝就只给郑夏莹说过找到了小凡,并且还并没有直接说找到了,也没有说小凡在黑市里,她更不可能通风报信,难道是周伟奕的人?
杨辰宝相信是周伟奕的人,可周伟奕本人却不相信,能够出现在他家里的人,可都是在百草堂里说话有份量的人,他并不相信有人会出卖自己,所以他怀疑是杨辰宝的那个电话走漏了风声。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老牛帮的人......”
‘砰’的一声,杨辰宝最终还是没有留下商人的命,他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要留下商人的命,何况这商人给出的秘密,虽然很震撼,但却不能换来他的命。
其实杨辰宝和周伟奕都知道,是谁给商人通的风报的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老牛帮的人知道的!
杨辰宝把枪还给周伟奕,周伟奕却只把枪身擦了擦就扔在商人尸体旁边,两人一起走出保安室。
走出保安室,两人正好看见有很多已经来集合的孩子和女人因为听见里面的枪声而往里面看,孩子们或许还懵懂一点,可那些女人却知道,里面有人开枪了,他们都惊恐的看着从保安室走出来的二人。
“你们不用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一会儿我就会联系警方,到时候他们会来把你们带回警局,再会联系你们的家人把你们接回去......”杨辰宝望着自己身前站的好几百人,提高自己的音量说道:“但是在这以前,我希望和你们统一一下口径,我不希望警察知道我们参与了这件事,所以我希望在警察问你们问题的时候,你们要当不知道我们,没看见过我们,知道吗?”
“可是.....这是为什么?如果你是好人的话,你破获了这么一大众人口拐卖案,你肯定能获得嘉奖的,你会成为一个在全国闻名的大好人,你没有道理要躲着警方啊。”一个女人走出来问道,还是成年人考虑事情考虑得周全些。
“你说得对,我如果是一个好人,那肯定没必要担心警方,可你也看见了.....”杨辰宝朝里面指了指:“我们并不是好人,我们刚刚在里面杀了人。”
“可你杀的都是坏人。”她们并不知道杨辰宝杀的是那名商人,而是以为他杀的是保安,她们平时进进出出看到商人们和保安打招呼,早就知道这些保安也绝非好人了。
“就算是杀坏人,可也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