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08章四战四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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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中军处,很受了一番表。马超的脸上红红的,好象喝了二两老白干一样。他远远看到徐霞客,哈哈大笑,张开双臂叫道:“徐游击!一夜之间三战三捷,三十万敌军一夜杀光,我马超算是死而无憾了!”

  徐霞客可没心思和他庆贺,疾声问道:“为什么要收兵?”

  马超一呆,答道:“不知道。是朱威大将军下的命令。应当是经过大司马点头同意了。”

  徐霞客恨恨的说道:“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全歼蛮军,为什么要放任他们逃跑?难道我们流血还流的太少,需要再多流一点吗?”

  马超一时没想到这一层,他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此刻徐霞客一提醒,他不由在马蹬里一跺脚,叫道:“我去请愿!”

  徐霞客看着马超忿忿的向中军跑去,心中十分担忧。

  他只是个游击,实在不够资格到大将军和大司马跟前去说三道四,但马超打起仗来有本事,论舌战只怕。。。。。。

  果不其然。

  天渐渐亮了,马超却黑着脸回来了。

  “大司马只说了四个字:见好就收!”马超气恨恨的说道。

  徐霞客一声叹息。

  他明白大司马的意思。

  既然已经有了如此大的胜利,何必再拼命下去?此时蛮军已无退路,万一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反击怎么办?反正有这么大的胜利,足够请功了,不要到了最后功没有反而出了过。

  位高权重的人,第一位的考虑永远是自己的乌纱帽,只是,现在如果不发起攻击,一旦蛮军将残兵渡过河去,再把战船带走,官军再要过河得付出多大牺牲?

  徐霞客的脸绷的紧紧的,对马超说道:“马将军,我想去巡视一下。”

  马超也是一声叹息,心想可能是徐霞客心中恼火,却又无可发泄,就让他去走走也好。

  徐霞客打马向前,迎着后撤的官军走着。

  他可不是想散心,这里也没有什么风景可供他散心的,有的只是蛮军营帐被烧的味道,伤兵哀哀的哭叫。这些可实在不能让人散心。他是想找他的队伍。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但不是全部尚存人员,因为这一通混战,官军的许多部队也都打散了,他的部队全员共有三千人多一些,其中一千人是原左三队的,另两千人则是从被打散的左二队接收来的,在与扎木合的万人队交战、又和左三队一起攻击蛮军右路军大营,再和整个官军部队一起攻击蛮军主力之后,他的部队人数应当不足二千人了----目前这个人数还只能猜测,因为徐霞客找到他的部队时,实际上只找到了五十人,是陈庆之组织着。

  “徐游击!”陈庆之平静的和徐霞客打着招呼,好象是刚刚睡了一夜好觉,正在开门见客一样。

  徐霞客一拉陈庆之:“你还能再打一仗吗?”

  陈庆之定定的看着徐霞客,他没有问为什么还要打仗,只是用他那象白开水一样平淡的声音回答了三个字:“没问题。”

  片刻之后,向后撤退的官军人流突然乱了起来,一小队官军士兵逆着人流向蛮军大营北门冲去,一个脸颊削瘦二目炯炯有神的军官一马当先,在他身后,一个人安祥的骑在马上,双手各提一支硕大无比的狼牙棒紧紧跟随。

  这两个人是徐霞客和陈庆之。徐霞客绝不肯坐视蛮军就这样安然逃掉,一日纵敌,百世遗患,他没感觉自己这个游击有多重要,再重要也不如官军子民的生命重要,他决心违抗军令,独自出击!

  陈庆之对这一切好象都毫不在意,你说打,我就打,反正我听你的,要打就打,反正我一定打得赢!

  于是,徐霞客当前,陈庆之紧随,带着五十名士兵,直冲蛮军!

  完颜无术的卫队长巴图布林正指挥三千近卫军拦阻官军,一攻之下官军居然就此收兵,他也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大是得意,与三个千夫长大声谈笑,以为官军实在是太软弱,而那些蛮军将领也实在是太无能,居然被这样的官军给打垮了。

  四个将领正自谈笑,突然看到一小队官军笔直的冲了过来,数一数居然只有五十人!

  第一千人队的千夫长兀良合方才还正在嘲笑汉人软弱无能,一见这一小队官军冲来,放声大笑,叫了一声:“都不要动,看我的!”提棍而出,迎着官军大声叫阵,打算单挑官军将领。

  兀良合身高一丈二尺开外,骑在马上双腿都快垂到地上了,手里执一条七尺长的熟铜棍,身高臂长,威风凛凛,这一叫阵更是气势逼人。

  徐霞客一扬手,收住手下。他知道这是蛮族对自己的蔑视,既然要单挑,那就单挑好了,且看谁更强!

  “我去吧。”陈庆之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的兴奋,他有点儿见猎心喜的感觉。

  徐霞客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却见一溜烟尘,一个小个子将领冲到马前,正是石迁。

  石迁一见徐霞客,急忙叫道:“徐游击,大司马亲令,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什么命令?”徐霞客虽然在问,但心里很清楚,这命令猜都猜得到,一定是要他立刻后撤。这一回他是没办法违抗了,再违抗就是杀头的罪。

  石迁一拍脑袋,“唉哟这是怎么个话儿说呢,我居然想不起来大司马下的是什么命令了!”

  徐霞客一愣,心想这怎么可能?他向石迁看去,却见石迁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焦急,反而向他做了个鬼脸。

  徐霞客的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石迁的意思。石迁是根本不想传这个令,但大司马亲自下的令,谁敢不传?所以石迁干脆说自己一时想不起来了,等徐霞客打够了,他自然也就想起这个命令了,到时候徐霞客当然不必违抗命令,大可收兵了。

  徐霞客的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暖意。

  石迁,盗墓贼,异能之人,热血男儿,这几个词是完全可以用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所谓“盗亦有道”,面对家国恨,民族仇,纵使是盗贼响马,也一样会挺身而出,变成大好男儿的。

  对面的一阵咆哮声打断了徐霞客的感慨。兀良合又在叫阵了。

  “石兄,请让一让。”陈庆之想去迎战,但石迁正好挡了他的去路。

  石迁回头一看,扑哧一笑:“这个傻大个儿还需要陈老哥出手?交给我得了~~~~”话音未落,他一抖手从背上拽出旋风铲,一溜尘烟直冲兀良合而去。

  陈庆之和徐霞客都是一惊。兀良合身材高大,再骑着高头大马,更是显得高大异常,加上手里的大铜棍,与又瘦又婑的石迁根本不成比例,只怕石迁连一棍都经受不起。两人双双惊呼。

  兀良合正在骂阵,突然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直冲过来,他眼睛一花,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举起铜棍就打。啪的一声,铜棍击在地上,把地面打了个坑,那小小的身影却不知哪里去了。他低头正要寻找,突然间身下战马一声悲鸣,身体一歪把兀良合扔了出动。

  原来石迁脚下快如闪电,兀良合铜棍才打到一半石迁已经躲开了,这边兀良合的铜棍击中地面,那边石迁的旋风铲已经一铲切在兀良合的马腿上。

  兀良合这一跤摔了个四脚朝天,他大吼一声翻身跳起,只见一溜尘烟又至,他急挥铜棍,嗡的一声,铜棍击在空气中,眼前的那小婑人又不知何处去了。

  兀良合手中铜棍狂舞,东一下西一下,一下打空,一下打在地上,连连怒吼,石迁的身影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绕着兀良合团团急转,旋风铲不断往兀良合身上招呼。

  突然间人影一分,石迁已经在丈许之外立住脚步。

  兀良合原地呆立了片刻,当琅一声,铜棍掉落在地上。他的身体一块块的掉了来下,先是手,然后是小臂,大臂,脑袋也咕噜一下从脖子上滚落下来。随着一标鲜血喷溅,兀良合的身体一下子碎成无数块,哗啦一声掉落下去,在地上堆起了一个碎肉堆。

  敌我两军将士齐声惊呼。

  石迁把旋风铲往肩上一抗,得意洋洋,大笑道:“可还有谁来试试大爷的铲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万料不到这石迁秤砣虽小却压得了千斤,居然把这么一个大块头切成了碎块。

  蛮军另两个千夫长见兀良合死的如此之惨,心中悲痛,不约而同的抢出,直冲向石迁。

  蛮军阵中突然一片嘘声!

  蛮族习俗敬重好汉,无论这好汉是敌是友,既然是一对一单挑,那就不能两个打一个。这两个千夫长都急于为兀良合报仇,同时杀了出来,结果犯了他们的忌讳。

  两个千夫长双双杀出后才意识到出阵的居然是两个人,又齐齐勒马,一时不知谁该退回去才好。

  只听对面一声大吼,陈庆之纵马而出,两根狼牙棒一左一右,向着两个千夫长一起砸下。两个千夫长这一回也不用犹豫谁该退回去了,兵器齐举往上就迎,当的一声大响,两个千夫长的兵器双双被击落在地,狼牙棒如泰山压顶一般迎头落下,连人带马把两人直接砸成肉泥。

  这下一神威无比,数千蛮军居然一下子鸦雀无声。一些胆子小的蛮军士兵已经开始悄悄往后退了。

  巴图布林眼见自己三千铁骑居然在五十名官军面前如此畏惧,心中大怒,一声长吼,长枪挺起,直向陈庆之冲去。

  陈庆之一击得手,只是微微笑了笑,带马而回,他双手都持着狼牙棒,要控制马的方向只能靠双膝,这马刚刚掉头,巴图布林就长声怒吼着冲了上来,陈庆之再想掉转马头已是来不及。

  徐霞客一提缰绳,纵马而出,掠过陈庆之身边,手一扬,匕首出鞘!

  巴图布林的长枪击向徐霞客,徐霞客不闪不避,匕首迎面劈去,巴图布林的长枪无声无息的从中而裂,枪杆向左右分开,徐霞客马不减速,一路直前,与巴图布林两马一错,随即带马绕回。

  巴图布林的马从正中裂开,暴出一蓬血雨,巴图布林的身体也从正中分成两半,一左一右掉落马下。

  好锋利的匕首!

  剑如此神威,徐霞客不由精神大振。眼见敌军群龙无首,军心浮动,徐霞客长剑一挥,一马当先直冲上去,他身后,左边陈庆之右边石迁双双跟进,五十勇士齐声大叫,直杀上来。

  这三千蛮军虽是蛮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但再精锐的部队也是由人组成,面对此情此景,哪个人能不心惊,眼见官军杀到,居然无人敢主动应战,一时纷纷后退,数个蛮军百夫长连连怒喝,却仍无法让蛮军反击。

  徐霞客的剑挥起,直如砍瓜切菜一般,四下里肢体零落,惨叫声响成一片;陈庆之那一边倒是没什么惨叫声,他两支狼牙棒轮的呼呼生风,凡是沾着的都被击飞,但这些击飞的蛮军却没有叫喊,因为在被击飞之前他们就已经被打死了;石迁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在哪,那些蛮军兵器还没等挥出,人就不见了,一转眼功夫,石迁的旋风铲已经切在蛮军的脖子上,只见蛮军的头颅一个接一个的掉落,咕噜噜满地乱滚,无头的尸体一个个倒下。

  三千蛮军近卫军崩溃了。

  被五十名官军,三名将领杀的崩溃了。

  幸存的蛮军士兵狂叫着向河边冲去,河边本就有数万蛮军拥挤不动,这两千多败兵自后一冲,更是乱上加乱,只见最前面的蛮军士兵连连大叫,被后面的士兵挤得一步步退向河中,不断有士兵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掉入深水区,连个泡都不冒就消失了。

  一些蛮军士兵忍无可忍,举起兵器向挤自己的战友就打,那些被挤在中间的士兵真是倒霉到了极限,身后有人挤着他们向前,身前有人逼着他们后退,能动弹的也纷纷挥起兵器,或向前打或向后打,有的前后一起杀,一时间河边大知,自相残杀,无数尸体象下饺子一样纷纷扑倒在水里,殷红的鲜血覆盖了河水,沿着河岸向下流淌。

  徐霞客正自杀的痛快,又听得身后左右鼓声大起。他匆匆回头一看,只见左边白不信,右边马超,双双带人杀到。原来白不信精神刚一恢复就立刻去寻找自己的队伍,正碰着马超,于是问起徐霞客的行踪。马超还在向白不信感慨呢,说徐霞客心中郁闷去散心了,白不信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他去蛮军阵中散心了吧?”话音未落只听得北门处人声大起。马超被白不信一句话点透了心思,不由左拳猛击右掌,连连大叫:“杀敌居然不带着我去?”当下和白不信点起数千人马直冲北门。

  这一来蛮军更乱,无数人淹死在河里,终于有人跪下了,武器高举,满脸的眼泪鼻涕,或用蛮语,或用汉语,连连大叫“饶命”。

  徐霞客身边已经没了活着的蛮军,他喘了口气,收剑入鞘,勒马而立。

  马超自徐霞客身后赶到,一见徐霞客,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拳,打的徐霞客差点跌下马去。

  “你居然偷偷来杀敌!”马超双目圆睁。

  徐霞客苦笑。

  他哪里敢叫上马超?这可是阵前抗命,革职都是轻的,胜了还可,要是败了,掉脑袋是一定的事。

  马超一拳打过,自觉自己有些过份,又嘿嘿一笑,对徐霞客说道:“下次一定要记得叫我!否则,否则。。。。。。”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威胁来。

  徐霞客看着暗自好笑,接口道:“下次一定叫你,否则我自罚三大碗!”

  “没错,就是这样!”马超叫道。

  不远处又是一阵喧哗,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两人向河中看去,只见十几艘船正向岸边开来,原来北岸蛮军发现南岸大败,急忙解缆开船前来救援,此时已经近河岸了。

  “正好,我们把这些船都拿下!”马超笑道。

  徐霞客一点头,眼见十几丈外白不信已经在向一艘刚靠岸的船冲过去了,来不及再说,纵马而出,剑出手,转眼间十几个蛮军了帐。

  他眼见徐霞客、白不信、陈庆之甚至石迁都诛杀了蛮军无数,哪肯落后,大叫一声,长枪一抖,也杀上前去。

  河岸边上成了屠宰场,只是这个屠宰场既不宰猪也不宰牛,而是宰人,宰蛮族的人。

  这些蛮族的士兵们也许没有想到,当他们跨过了红水河,自以为即将灭掉汉人的国度,憧憬着把那些城市拆掉重建帐篷时,他们却正向着死亡飞奔。现在,红水河就成了吞噬他们的死亡之河。这些人在马上如鱼得水,但真的到了水里,却只能被活活淹死,二十几万蛮军,会游泳的连五千人都没有,就算会游泳,这滔滔红水河,河宽水急,浪大沟深,他们何曾见过这等的大河,想游过河去,实在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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