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就睡觉，我还得去找工作呢。好啦，老爷子，您老板孙子走咯，碗筷你收拾啊。”懒得跟他磨牙，今晚先去各大小区转悠转悠，明天也好有个目标。
“傻孙子，爷不是说你，做保安八辈子也还不起你这身衣服的钱，别说养活你这个爷了。你十辈子也买不了房，别说埋老爷了。你一百辈子也娶不了今天这个女娃子，......”老头靠在椅子上抖着腿，幸灾乐祸的说。
“得。我先养活咱这一老一小两张嘴吧，再说，我干嘛娶她？我还有俩......”
“别嘴硬。想当年，老头子我跟小姐，那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评语很中肯。
“有文化。我们当时是说鸡屎想抹到龙头上，你爷我还不是抹了吗？哈哈哈哈，有梦想就能实现，谁唱的？”
“管人家谁唱的？面汤喝了，我去找工作。”这老头，本事不大，碎话不少。
“找什么工作？找什么工作！金饭碗在这里摆着，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要去打工？”老头突然气势高昂的坐直身子说。
“爷，亲爷，喝多了就睡会，别烦我。”我不耐烦的要出门
“孙子，你敢出了这个门，你爷我就敢把几百万带棺材里去。”老头气势汹汹的叫到。
“吹，接着吹，明天没猪头肉不许骂人。”我真是无语了，这老头，古来稀了三年了，咋还这么酒风不好呢？
“去买瓶好酒，爷再给你讲个故事。”老头突然又展颜一笑，神秘狡黠的说。
切，不就是想骗口酒喝吗？反正现在还有钱，喝吧。我没回话，去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一瓶二十五块钱的酒拿回来。
“老爷子，这是明天和后天的，喝完就没了啊。再说了，你自己注意点自己，我可没时间管你，我还得赚钱养活咱们俩呢，喝出毛病来咱俩都得饿死。”放下酒瓶我就想走。和这个老酒鬼真没共同语言啊。
“傻孩子，听听故事再走，不耽搁你做保安。”老头落寞的表情让我心里一软。
“行，说吧，反正三俩天饿不死咱们。”我乖乖的坐下来，倒酒，洗耳朵，准备听没油没盐的老故事。
“你不知道老头子姓甚名谁，更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本事，能这么对老头子，就证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就真正把你当亲孙子待了。记住，你爷我叫申云豹，外号申三眼，在老一辈古玩行里叫的上号。不客气的说，现在活着的，我是这个！”老头说着骄傲的举了个拇指。
“哦。排老三啊，牛。”我随口奉承道。
“你懂个屁。申三眼是说老头子一辈子就打过三次眼。不是排行老三。”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张一眼，刘一摸就是一辈子失手过一次咯。”我堵了他一句，这么老了咋还揣着个吹牛的毛病呢？
“那是特么自吹自擂的，他们能看了玩意？鸟！”老头子脾气到是不减当年啊。
“好好好，三眼爷，孙子我佩服。”我敷衍到。
“你个傻孙子，你就不问问，你爷我申三眼在古玩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就没存下点好物件？”老头突然笑眯眯的问，问的我顿时心潮澎湃，血脉沸腾。
“爷，申爷，三眼爷，你存下多少好那个什么，哦，物件。”我赶紧问。我这可是捡到宝了，老婆们，我爷爷有钱，等我来娶你们吧。
“一个都没有。哈哈哈哈。”老头子耍了我高兴极了，笑的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好了吧？耍了孙子高兴啦？去后面睡觉去。”我白了他十八眼，起身准备走。
“可你爷知道谁手里有啊，并且很便宜。那个什么博孙子，很！很！很便宜！”老头的眼神跟大灰狼要骗小红帽似的看着我，加重语气连说三个很字。
“我还有一千一百三十二块五毛。这是咱们的生活费，想骗就拿去，骗的花完就饿肚子。”我没好气的说。要有这机会你早发达了，等着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便宜孙子？信了你的鬼话我就是龟孙子了。
“唉，这娃比我还傻。坐下，爷给你讲讲吧。”老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没办法，坐下继续听他吹吧。
“咱们这行有规矩，伙计验货不买货，买货是东家的事；货出门是死货，不能再返回头去买；买货伙计不卖货，拿东西的人不能管卖多少钱。就是这个规矩把古玩行业炒的价格翻了天。你想啊，我说这货是真的，但我不能出价格，价格由别人定，而别人才是金主，能不压你吗？你不卖，可以，我绝不回头叫你，你再回来，对不起，多少钱我都不要了，并且还跟同行透气，你该值一百块的东西，我们一块钱都不要。这就是同行公议！最关键的就是最后一条，买货的人绝对不许你卖货，为的就是杜绝伙计干私活。比如说，你拿了个物件来了，我觉得是真东西，老板没有买，我私自买了下来，找个买主一卖，得，赚了。长此以往，老板不就没生意了吗？所以，在当时，古玩店的伙计绝对不允许同时接触买卖两行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着继续丢白眼。
“傻孩子，你爷我是管买物件的伙计啊，我知道看物件，但我不知道卖物件的渠道啊。”
“博物馆，拍卖行，咱们总公司。”我直接说道。
“博物馆给的钱不够你的车费，拍卖行不敢拍真东西，咱们总公司，切......”
“那您的意思？”我试探着问。
“你找卖货渠道，再凑个十万八万的，爷一年以内让你小子发大财。”老头子信心满满的大手一挥。
“爷。这两样好像你孙子都没有。”我沮丧的说。
“唉，谁生的你啊？他祖上十八代都是算卦的吧，咋把脑子都用完了，到了这小子手里就剩个空脑壳了。”老头子对天长叹，发起来感慨。
“爷，我还是好好做保安，一年先能赚个三万两万的，咱们爷俩省着点花，一年后就倒买倒卖......”
“爷，小爷，我服了您了。您坐，我来安排。我什么命啊，小豪压了我几十年，好容易换了老板，来了这么个货......”老头子哭丧着脸，比死了小姐还难受。
“今天来的那丫头不是还有几十万吗？拿来用啊。她是总店出来的，关系还是有一点吧。”老头子跟魔鬼诱惑善良灵魂似的表情看着我低声说。
“好意思吗？咱还欠人家二十一万......”我赶紧说道。
“以后她人都是你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像你爷我，当年还不是人财......”老头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下，起身往卧室走去。
“老爷子......”我还想跟他商量一下，不过他没有理我，重重的关上了门。
别说，这确实是个来钱快的好办法，但是没资金怎么弄？找叶子借？她现在不吃了我就算心地善良到头了，借钱？借个鸟！哦，忘了，她没鸟。我到是有鸟，谁要？不行！有人要也不能卖，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们。娟，允儿，看你们老公多坚定。
“不行，我想了好久，你得赔我！”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子？”我回头看到叶子嘟着嘴站在门口。
“你得赔我。”叶子重复道。
“行，我反正没事，陪你就陪你，陪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大度的说道，毕竟人家是债主嘛，这点要求真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