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从今晚开始,你就是许大棒子了。”罗有才用力拍着王少川的肩膀。
“许大棒子?”王少川顿时愣了,虽然他早有预感,但是……天杀的,就不能取一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吗?
“对,豆腐街的许大棒子,专业做豆腐的大个子,有点儿傻,有点儿楞,会一点点拳脚,没亲没戚,孤身一人生活。”罗有才严肃地道:“这个人的身材、长相,都和你有几分相似,李先生在秘密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个和你形似的人,不然我都不知道计划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王少川呆呆地看着罗有才……专业做豆腐的,哥们儿是想吃豆腐来着,可不想做豆腐啊,再说哥们儿也不会做豆腐撒。
罗有才笑嘻嘻地道:“阿虎你放心,其实豆腐做起来很简单,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还曾经以此为生过呢。这样吧,等下我就亲自教你做豆腐……只要努力给老子做事,也许你小子有一天,也会达到老子先在这样的高度。”
王少川顿时哑口无言,这什么人呐,太不要FACE了吧?
阿才被叫了起来,很快又匆忙赶回来,她带来了一大箱子密封好的做豆腐工具,罗有才果然亲自上阵,把王少川给教会了。
“太好了,阿虎,你是个天才!”罗有才高兴地道,虽然因为身高差距太大,拍不到王少川的脑袋、甚至肩膀,不过罗有才很不介意地直接拍王少川的屁股,把王少川给雷的够呛。
罗有才见王少川愣楞地看着一堆工具发呆,又笑着拍了拍王少川的屁股。王少川顿时一个激灵,马上就从走神儿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阿虎,你不要以为老板是在没事儿消遣你,逗你玩,老板不是个无聊的人,你的每一个阶段的学习安排,老板都是有深远意义、有周密计划的。”罗有才苦口婆心地向王少川解释道:“现在,也是该让你知道计划的时候了。”
王少川顿时竖起了耳朵,露出注意的神情……当然,为了继续麻痹罗有才,王少川不忘捎带着犯傻一句:“一百个阿才这样的美女?”
罗有才哭笑不得,但却是一点儿疑心都没有,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罗有才的计划很有才,他会在今晚的子夜时分,在豆腐街等几处相继放火,这样公羊家一定以为豆腐街这处不起眼的才是故布疑阵,怎么也不会想到,罗有才的目的就是在豆腐街。因为城内修真的能力都被压制,所以只要公羊家一上钩,豆腐街就铁定不会有足够的力量来救火,然后……可以想见,豆腐街必定是一片死伤惨重的景象。
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少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充许大棒子,因为和许大棒子比较熟悉的人家,必定会是起火点。等这些人统统挂掉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戳穿王少川了。而且现在这样子,刚刚好,要是豆腐街的人全都死光了,只剩下王少川一个,就会显得扎眼。
可是冒充许大棒子,有什么用吗?王少川很疑惑,如果仅仅只是想要弄一个身份的话,这个险冒的也太大了吧?毕竟风间城是公羊家的地盘,到处都是眼线,在城内乱搞,稍微一个不小心,罗有才都是一个全盘皆输的下场。
阿才小脸儿煞白,罗有才也不让她退下,毫无顾忌地在她的面前说这种机密计划,显然,是做好了要灭她的口的打算了。想到这里,阿才哀求地看着王少川,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儿希望,不过王少川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罗有才的计划,根本就往她这个方向看。
听到罗有才说完,王少川才明白过来,感情罗有才不是为了安全起见,才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给自己弄出一个可靠的身份,而是别有目的。
按照三重天的规定,城内的良民,都可以加入官府——这个官府,也就是曹氏、吕氏、公羊氏三家轮流主政的这个老大帝国的公务员。不过三重天里没有针对读书人的优待,也没有针对其他人等的歧视政策,事实上,天界也没几个读书人,不管认不认字,大家都是各干各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贱役”,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有多大的实力。
那些坐堂的官员,比如城主、主簿、城守之类的,在罗有才看来,就不用想了,他想要王少川进入的部门,是衙门。
衙门是一个特殊的部门,它不像官府那样,主官都由在国城的国王逐一任命;也不像城卫军,从上到下都由三大世家分别控制,衙门是官府所控制的唯一暴力机构,负责城内的日常治安与巡逻。只不过,因为三大家族的特权地位,城卫军成为各个家族的私军,所以衙门的地位也就显得非常尴尬了。
这次吕氏家族的人上台当国王以后,颁布了许多的新规,其中的一条,就是取消了各个家族打击走私的权力和义务,又因为衙门是官府实际控制的唯一暴力机构,所以它反而成为以后两百年里打击走私的唯一官方机构……
罗有才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王少川总算明白了,丫飞了那么大的力气,为的就是让自己混进衙门里,当一名捕快,然后为他提供每次行动的信息,这样一来,罗有才就不会失手,至少很少能失手。少失手就能少犯错,少犯错,公羊家就没有籍口干掉罗有才,这样一来,罗有才的地位也就稳固了。
何止是稳固,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王少川简直都要佩服罗有才了,真没想到,这胖老头儿竟然这么有才,罗有才啊罗有才,你老有才了!
当然,新政府上台,还推出了其他许许多多的新规,关于衙门的新规也有很多,除了职能方面的变化以外,认命和取材方面也有新规,比如总捕头必须由国城方面来任命、增加捕快名额、重新确定捕快的等级和待遇等等,不过那些新规和王少川关系不大。
“阿虎,你信命吗?”罗有才低声问道。
王少川点了点头,见罗有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忙又摇了摇头,可是罗有才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于是王少川有点了点头……
罗有才哈哈大笑,看似很开心的呃样子,可是王少川从他的眸子里,没有看到丝毫的笑意,但这个笑又不像是皮笑肉不笑,让王少川很是困惑。
“阿虎,你长进了,学会看人脸色了,这说明阿才教的很好。”转头看向阿才,罗有才一脸感动地道:“阿才,谢谢你。”
阿才被吓得小脸儿惨白,“噗通”一下跪在罗有才的面前,抱着一条粗短的大腿哭泣哀求:“老板,饶了我吧,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我发誓!老板,饶了我吧。”
罗有才长叹一声:“阿才,你太聪明了。”
阿才一见罗有才这样,连哭声都变音儿了,苦苦哀求道:“老板,我很能干、很有用的,你就饶了我吧,我一定当牛做马为你效力!”
见罗有才不为所动,阿才又扑到王少川的面前,抱着王少川的大腿死命地蹭着:“虎爷,你求求老板,让老板饶了我吧,我发誓以后一定拼命努力让你爽。”
王少川心中无语,只好睁圆了眼睛,瞪着罗有才:“老板,你要杀阿才?”
罗有才冷笑一声,反问道:“不可以吗?”
王少川搔了搔头,心想阿才这傻姑别是吓傻了吧,早教好她该怎么办了,遇事儿她竟然不照做,万一罗有才一掌劈死她,那哥们儿可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当着罗有才这老货的面儿,把阿才的魂魄收进纳灵紫珠当中吧……难道是因为她不信任我?好吧,既然阿才你不信哥们儿,那就怨不得哥们儿不帮你了。哼哼,反正哥们儿不会主动收你进纳灵紫珠的,你不愿意就拉倒呗。
“老板,我还没爽够,能不能不杀阿才?”王少川故作不满地道。
“等你当了捕快,升官儿发财,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玩女人,想要多少阿才这样的女人没有?”罗有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通口水,训的王少川抬不起头来,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知道你不忍心,这个恶人由我来做吧。”罗有才大义凛然地道。他心想,老子当着你的面儿,够光明磊落了吧?你小子可别怨我,老子付出的代价可比你大的多了,哼哼,等你小子财色名利丰收的时候,你就不会怨老子今天痛下杀手了。
见到罗有才举起手来,阿才的小脸儿都绿了,她的修为低的可以忽略不计,哪里顶得住罗有才的一掌?好在她最后关头终于想起来王少川说过的话,于是不顾一切地尖叫道:“要我死可以,但我要死在虎爷的手里。”
罗有才马上放下了手,看着王少川,看样子他巴不得能让王少川来动手呢。
王少川以为罗有才是想要考验自己,但他没想到的是,罗有才考虑的更多,他还怕王少川会因此记恨自己呢,但王少川要是自己动手杀人,他就没理由记恨自己了。
总算你个傻姑还没傻到家,还记得哥们儿交代你的话……王少川心里哼唧了几下,不过他心里还是高兴的,阿才因为在罗有才的走私集团里做事很长时间,对各种潜规则和地下世界的关系,都非常的熟悉,而且还非常的有才干,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她能彻底归附,对王少川有莫大的好处。
于是王少川一脸的淫笑说道:“老板,就让我来吧。”
说着,王少川就抱着阿才进了屋。不多时,里屋就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和噼啪的水响。
罗有才愣了半天,忍不住骂了一句:畜生!比老子还不如呢,他妈妈的,真是个野人!
当天夜里,风间城中多处大火,王少川大叫大嚷地从豆腐街中某处破落的宅院中冲出来,混入人群当中,没有人发现,许大棒子已经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