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建八方心中猛然一颤,恐慌和惊惧从脚底蔓延,顺着脊椎骨,直达后脑门,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冈本发来的信心,为什么只字未提飞鸟商会,反而说的是针对犯罪俱乐部呢?
刚才,那伊万诺夫为什么从楼上走出来的?
犯罪俱乐部这次行动,为什么没有事先和忍武组商量?
难道,冈本他们都是犯罪俱乐部的人杀死的?!任武建八方惊愕的细胞扩延到浑身。
他将心中的种种疑惑,与犯罪俱乐部的件件事情联系起来,心中豁然,这一切与犯罪俱乐部脱不开干系。想到此,他感觉自己的面皮都有些发麻了。
他们既然已经对冈本下了手,更不会放过自己了,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任武建八方恼羞成怒,悔恨交加。想不到自己竟然自投罗网,一世的英明,很可能就终结在今天。
“六代目,你怎么了?”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满脸笑意,看似关切的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没有。”任武建八方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赶紧打电话,现在正是时候,等飞鸟商会知道唐于蓝的死讯后,他们可就有所防备了。”
“哈哈你竟然想的这么周到,能跟你合作,真是我的荣幸啊。”任武建八方大笑着,他右手握着手机,慢慢举到耳边,猛的一抖手,手机嗖的朝卡拉切夫砸了去。
与此同时,他屁股下面用力,压的真皮坐垫下的铁杆子嘎吱作响,借着甩手机的劲力,右手蛇行般朝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肋下戳去。
任武建八方这一下突然发劲,动作一起哈成,整个汽车都跟着猛的一颤。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如果被手掌戳住,软肋肯定被当场戳段,肺叶戳穿!
任武建八方以为自己掩饰的好,他却没有想到,后座上的卡拉切夫一直有想杀掉他的心思,在手机丢出的一刹那,他歪脖子躲过去,脚下发力,直踩的汽车底盘弯折,四条轮胎猛然受力,他身体前倾,一拳轰在六代目座位后面。
一切的发生,都只在短短的一秒内的时间。
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身子侧退,左肩撞在车门上,抬臂格挡。
任武建八方手掌已经挨到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的衣服,后座砰然炸开,真皮座椅像是糊上的一层报纸,十分脆弱,里面强化塑料碎开,腰靠电机、空心定位梢,溅射飞出,前座支撑气垫也瞬间爆裂。
卡拉切夫拳头轰透座椅,打在任武建八方后背上。
任武建八方的攻击硬生生被打断,挨拳后,身子前倾,扑倒在汽车操控台上。
“你敢对我动手!”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抽出枪,直接抵在任武建八方后脑位置,他又怒又惊,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如果不是六代目有伤在身,还有卡拉切夫在一旁帮助,自己不一定躲得过任武建八方的突然袭击。
“既然我杀不死你,那你就杀了我吧!”任武建八方冷道:“忍武组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正说着话,伊万诺夫带着人冲过来,打开车门,几杆枪同时对准了任武建八方。
“嘿嘿你马上都要死了,还敢威胁我。”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冷笑着,枪口加了一分力,死死的抵住任武建八方的脑袋,说道:“等你死了之后,我想忍武组的人肯定不会怀疑到我们犯罪俱乐部。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他们会把你的死联系在飞鸟商会身上,为了给你报仇,他们对付飞鸟商会会不折手段。等着这一场血战过去之后,我会扶植七代目上位,扫清飞鸟商会残余势力。等到那个时候,凌江市尽在我手中,而你们忍武组也只能成为我手中的傀傀儡,对,汉语是这样说的,好像跟木偶一个意思。”
任武建八方一听,心里又惧又怒,如果真按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所说,忍武组难以再有出头之日。一股热血带着怒气涌上心头,他双目爆凸,奋力的扭身,再朝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扑去。
“砰!”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扣动扳机。
伊万诺夫和另外一名成员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
任武建八方的脑袋和心脏先后中枪,眼神逐渐涣散,打在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身上的拳头也没了气力。
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和卡拉切夫先后都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让六代目逃走了,对于犯罪俱乐部来讲,将会是很糟糕的一件事。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狙击手安排任务,又赶紧去拨打电话。
地面轰然一阵响动!
安德烈.普客诺夫斯基手机从手中掉出,目光凝重的朝洪武商会看去,问:“武之皇者,真死了?”
卡拉切夫闻言后,使劲点了点头。右手捏着副驾驶靠枕,他用力过猛,五指都已经插入到靠枕中。
凌江市西城区边缘,一座普通的住宅公寓里面。
公寓里面的保安很郁闷,因为他们本身是维护公寓安全的,可现在他们上下班和工作的时候,首先要接受安检。
保安队长也很无奈,因为安检他们的人是飞鸟商会的,领头的人名叫金方锐。
金方锐提出对保安和陌生人进行安检,要求保安队长配合的时候,曾经有人提出抗议,结果金方锐当着大家的面,一手抓破银杏树好大一块树皮。
于是,抗议的声音很快静寂了下来。
接着,又有几十名飞鸟商会的人涌入到小区当中,秘密埋伏好。
金方锐这两天倒是抓到几名可疑的人,不过他们的身份都是小偷,贴小广告的,发传单的。
这一天,他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老头子唐文远身边。
金方锐清楚,飞鸟商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唐经理的双亲毫无疑问是他最大的软肋。
唐经理能够把照顾家人的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那自己更不能辜负唐经理信任。
“小金啊,今天这是咋了,我出去遛弯你都不让,还说啥有雷阵雨。”唐文远坐在沙发上,顿了顿茶杯,接着说:“你看这天气,云那么爆,指不定啥时候才能下雨,至于这雷么,我看更玄乎。”说完,他将茶杯顿在茶几上,茶水溅出来几滴,洒在木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