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我可不是来品酒的。”唐于蓝哈出一口酒气,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房间众人,痞气十足的说:“插播一下寻人启事,我找宗佰。体型干瘪,模样猥琐难看,有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的,请速与本人联系,必有奖励,提供有用线索的也可以,一样有奖励。”
一句话说完,众人感觉房间中的空气宛如凝固,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
唐于蓝光着的右脚蹬着眼前的圆桌,脚趾缝里还有血污。他睁大眼睛,瞳孔之中隐隐射出两道冰冷而又日历的寒芒,淡淡的问道:“怎么,寻人启事没有人听懂么?”
“哐当!”牌桌左右两名男子倒抽凉气,倒退了两步,将屁股下的座椅带倒。
赤身男子出了一身汗,酒醒了一大半,也是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唐于蓝。
唐于蓝神态轻松,言谈显得十分随意,和房间内严阵以待,精神紧绷的人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唐于蓝又是咕咚两口,将剩下的小半瓶白酒饮尽,随手扔掉酒瓶。
“哗啦!”
酒瓶破碎的的声音传开,众人原本神经紧绷猛地一颤。
摩擦长刀男子浑身一哆嗦,猛地一抖手中抹布,从床上站起来,大声叫道:“警报、快响警报!快点!”
这两声大叫惊醒了房间中还在愣神的人,如梦初醒,手脚利落开始行动。
有的纹士长忙着注射强化药物,有的则拿出武器,不过多些冷兵器,并没有见到手枪电棍之类的。
纹士长的实力已经十分强悍,用精钢刀剑更有助于发挥出他们前部的战斗力。
还有的纹士急匆匆跑出去,扯着公鸭嗓子叫道:“我去叫人。”
“你去叫人?是去叫宗佰吗?那是最好不过了!正合我意。但是,如果不是去叫宗佰,而是去叫来一群的打手,那我奉劝你,最好是别去了!告诉你们,打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乐趣。”唐于蓝耸了耸肩,就像老师在循序善诱的教导学生,又说道:“不如,你们再思考一下。我给你们一次迷途知返,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说话时,语气认真且带着诚意,并没有想要侮辱他们的意思。不过落在房间众人的耳中,他的话就变了味,跟唐于蓝的本意完全不一样了。这些人对他刚刚踹门、踩人、出言威胁的画面还没有从脑中的记忆中删除。这做的跟说的差距,比孙悟空翻几个筋斗还远,他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拳脚相加,外加舌战?非要在最后关头再侮辱一下大家么?
真要打脸,也没见过这么打的。
房间里的众人又羞又怒。
赤着上身的男子好歹也是个有点武力值和地位的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的羞辱,大吼一声,以声壮胆,向前连踏两步,一脚踢向三角木桌。
“嘭!”
木桌爆炸间,脚尖如铁榔头,狠狠的朝唐于蓝下巴戳去。
唐于蓝身子向后微微一闪,撤了一步,站在那里用手揉了揉鼻头。
男子右脚踢空,力量控制不住,落下时砸碎地板,一股强大的劲风在房间中激荡,劲风将扑克牌激得纷纷扬扬散落,犹如天女散花,劲风也激碎了装着上好白酒的玻璃瓶,酒香随即弥漫在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我给过你机会了。”唐于蓝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擦刀的男子,不理会唐于蓝的话,情绪激动的叫嚷着。“干死他,冰纹!”
被称为冰纹的男子,听见同伴的助阵声,士气高涨起来,嘴里高声狂吼着不停,胸前的刺青越发灿烂,脚踝扭动间,将坚韧的皮鞋撕开了蛤蟆口。紧接着一记勾拳打碎飘散在空中的扑克牌,直奔着唐于蓝门面处打去,拳头上隐隐有寒气蒸腾。
唐于蓝看到隐隐蒸腾的寒气,微微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并非这这男子掌握了规则,可以制造寒气。这只不过是刺青的一种特效,两者之间差别如皓月和萤火虫,不可相提并论。在直拳到来之前,稍稍向后撤出半步,躲开了男子的直拳。
冰纹男身体前倾,肩膀甩动时,隐约听得见骨节之间在霹雳作响,接着,又是一击直拳奔着唐于蓝门面处砸去。
这一拳击出去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像是高空跳伞跃下飞机,又像读书读到高潮部分,肾上腺素急速攀升,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和兴奋。
拳头的速度超过了子弹出膛的速度,一秒钟可以达到四百米以上。
换句话来说,别管面前放着是人的头颅,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砸成石砾和齑粉。
周围的人群露出惊恐的表情,惊恐的还来不及将嘴完全张开。
唐于蓝此刻不再犹豫,挥拳迎上。
“咔嚓!”
大家首先听到的是骨头的碎裂声。眼前只觉得拳头飞舞,眼花缭乱,也不知道那骨头声是哪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如果通过高速摄像机录制,再用慢镜头逐帧进行播放,就能看到唐于蓝出拳时,空气激荡,宛如氢弹爆炸时的冲击波。
在这股冲击波之下,冰纹男拳头表面的皮肤寸寸龟裂。
紧接着,两拳撞在一起。
冰纹男的手指骨全部折断,唐于蓝击出的拳,力道层层递进,打的冰纹男筋肉碎裂,胳膊上血肉模糊。
这时,人群中惊呼声才响起。再看冰纹男,右拳完全没了踪影,上臂前半部分也是血肉模糊,一截断骨从皮肉中斜插出来,断痕清晰可见。
冰纹男自己呆愣着,他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已经断掉,只是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晃,一张扑克牌掉在他光亮的脑袋上。
唐于蓝一不做二不休,抬起一脚,将冰纹男踹飞出去。
冰纹男像被打出去的保龄球一般,滚动中接连撞倒了两名纹士长,身子落地后,还止不住,在房间地板上又滑出十多米远,狠狠的撞在墙角处,胳膊上的鲜血一路喷洒,像一道长长的警戒线,触目惊心。
手持长刀的刺青男,看着同伴被打得浑身是血的蜷曲在地上,早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蹭蹭两步,斜跑过来,双臂握着刀柄连连挥动,一道道匹练般光芒如流水不绝,接连朝唐于蓝身上砍去。
刀锋撕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嗖嗖”声。
唐于蓝右撤一步,脚尖一勾、一踢,先前被撞倒的纹士长直冲着持刀男砸去。
持刀男知道此时避无可避,改变刀锋已然来不及,索性高举长刀,用力劈下,刀锋锐利,直将纹士长斩成两半。刀锋的余力劈在地上后,溅起一串火星,劈出深五六公分的豁口。他手腕一转,刀尖带着粉尘向上撩起,顺势想要自下而上将唐于蓝挑成两半。
唐于蓝若是现在后退,不一定能伤到他。可这时他不进反退,他的腿毛都能明显感到刀锋冰冷的温度,他快速抬起一脚,踹在持刀男下颌骨上。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唐于蓝踹飞男子后,身体顺势侧转,正好躲过上撩的刀锋。
长刀失去控制,直飞房顶,插入房顶上,而持刀男被一脚踹晕,两眼翻白。
先前被撞倒的另一名纹士长,从地上爬起,见唐于蓝背对着他,觉得此时从背后偷袭正是绝好的时机,用脑袋朝唐于蓝的脊椎骨用力撞去。
唐于蓝感觉有阵微风袭来,头也不回,向后背一伸手抓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掼,这名纹士长登时摔在地上,脑袋在地板撞开了花。
“我刚才都说过了,打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乐趣。你们不听,还要一意孤行。既然如此,那就陪你们吧。不过,他们一个个都太慢了,要打,你们一块来吧。”唐于蓝看着房间中剩下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酷的笑意。
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一分钟后,唐于蓝从坍塌的床铺抓起床单,擦了擦手上的血痕,大步走出。
他从裤兜摸索了一下,拿出空瘪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歪歪扭扭的香烟,道:“赵子龙长坂坡救主,还有一匹白马,老子竟然只剩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缓步朝前走去。
此时,走廊外面已经沾满了纹士,看上去个个表情十分严峻,如临大敌。
还有一些纹士奔跑赶来,踩在松垮的木质楼梯上,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随着一路的跑步声,墙皮似乎都被震得簌簌掉落。
而洋楼外面,巡逻的纹士更是打起精神,纷纷注射药物强化。
楼顶的探照大灯已经全部打开,一道道白亮的光芒在院落中扫来扫去。
静寂的夜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的喧嚣起来。
因为是在晚上,声音传播的很广,也很远。附近的居民被惊扰醒,忍不住一番怒骂。
有几名喝醉酒的酒鬼,甚至再街上瞎溜达的的小员工,过来找门卫的麻烦,门卫懒得跟他们多说,直接割掉他们的脑袋了事。
整片区域里,浓重的血腥气慢慢的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