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医治到结束,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俞皓池看着手腕,冲着古时扁道了几声谢,对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再搭理。
吃过饭,古时扁又拿出两张纸,用笔写下药方递给俞皓池。
“这两张是给你和那小姑娘的。唉,老夫的心就是这么软,看不得你们吃苦受罪。”古时扁长叹了一声,又道:“以后你们子孙,千万别让他学医,把自己的时间花费在别人的生命上,实在是太不值了。”
俞皓池起身感谢,说道:“老先生,还没有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古时扁仰望着天花板,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不用问,最少不过三日,最多不过一星期,凌江市十之八九的人都会知道老夫的名字。”说完,他起身离开。
唐于蓝和刘院长也跟随离开。
这次唐于蓝急着让古时扁救助周长山,并没有留下墨宝。
俞皓池带着经理送走几人,这才拿着药方看了看,上面字体如苍松劲柏,浑厚有力,都是些中草药,不过上面计量单位竟然用着十厘、一钱、一汤勺,苦笑一声,心中感叹,看样子吃药前少不了先在搜索引擎上查一下分量了。
上车时,刘院长还专门恭恭敬敬为古时扁打开车门,将他请入车内。
唐于蓝开车,朝博安医院驶去,刚拐过第一个路口,忍不住说道:“古先生,我的心意你都已经试过了,现在可以谈一下交易了吧。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作为交换?”
“保护我,我看的出,你有这个能力。”古时扁眼眸中精光一闪,掷地有声的说:“我要扬名华夏,凌江市经济发达,城市富饶,名医也不少。这些人正好成为我的垫脚石。”
唐于蓝问道:“踢馆?”
“可以这么说。”古时扁点了点头,左手捏了捏下巴,沉思道:“我的做法必定会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我看得出来,你一定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唐于蓝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换个条件吧,我并不是保镖。你想要人保护你的话,可以到飞鸟商会交纳管理费,在接收到举报,经调查取证,得知事情经过后,我们会公正对待,给你合理答复。”
“呸!”古时扁哼道:“那样的话,老头子我早就死了,还要你干什么?你难道不想要让我救人了么?”
“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老子想自由,美妞都能抛。”唐于蓝叼着烟,痞气十足的说:“古时扁,你也用不着威胁我。我可以向外宣称,你受到我的保护,让凌江市任何人不敢动你。不过想让我陪在你身边保护,那是不可能的。对了,还有地狱那伙人,他们前段时间到处杀医生,弄的这社会乌烟瘴气的。他们在杀人,而你却在救人,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建议你还是留在飞鸟商会安全一些。”
“留在飞鸟商会?”古时扁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说道:“你想要软禁老夫么?”
“当然不敢。”唐于蓝沉思者,挠了挠渐已长长的头发,道:“古先生,你是以医证道,不知道你的道在什么地方?”
“生而不死,返老还童,起死回生。”古时扁一字一顿,言辞犀利的说道:“老夫医术,足以超过扁鹊、华佗,我自幼习医,年轻时便是家乡首屈一指的名医,曾医治过鼠疫、还有狂犬病。到后来背井离乡,辗转四处求学,遇到厉害的中医师傅都会登门拜访,向他们虚心讨教,用了十年的时间,走遍华夏,紧接着又用了五年的时间走遍印国,接着又去了倭国,在那边呆了三年。曾和李真人一同探讨医道,互有受益。”
唐于蓝心中咯噔一颤,李真人正是邋遢老道,忙问道:“那李真人,什么模样?”
古时扁肃然起敬,正色道:“所谓真人,可提挚天地,掌握阴阳,精气蕴于一身,神识超脱,寿命不限于天地,道法融于一身。”
“呃”唐于蓝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噎住,邋遢老道能有这么厉害,又问道:“能不能,讲具体点?”
“怎么具体,真人把天地阴阳都握住在手中,呼吸的是乾坤精气,神识超然,永远都是专一的!”古时扁鄙夷的看了唐于蓝一眼,接着说:“我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感觉自身医术难以精进,这时候我已经将要神农本草经、黄内内经、素问、伤寒论、千金方、难经、脉经、饮膳正要、御药院方、本草纲目等书倒背如流,自觉的融汇贯通,可我感觉医术应该不止于此。
于是,我毅然决然的丢弃掉京安龙和医院院长职务,更拒绝掉倭国、大不列颠国诸位医友的邀请,辞掉高薪厚禄,独自归隐。”
听到这儿,刘院长身子又是一颤,骇然道:“顾先生,你是建国以来最有名的十大中医里,排名第一的顾仁存当年,顾仁存突然失踪,引发无数人猜测,成为近代有名的迷案。我本来已经做好拜访您的打算,只可惜当时未能见您一面,心里倍感失落。今天终于有幸,再再次见到您。”声音很激动,到后面嘴唇竟然都有些哆嗦。
“早就没有顾仁存了”。古时扁叹道:“顾仁存也并非我本命,那不过是我对古代医圣的一种敬仰之情,现在社会物欲横流,静下心研究医术的还有几人?大多都奔着金钱去了,一些诊所为了多赚些钱,使劲卖药。用药过猛,看起来病好的快,毒性却伤害身体根本,得不偿失。”想到以往的事情,眼眸闪烁,悠悠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自那之后,我就归隐山林,很少医人,开始转医野兽、家禽,甚至庄稼、树木。
人可医治,这些动物、生物自然也就更可医。只要将医理贯通,就会发现所有的病症都是有迹可循。
很快,我就对这些东西失去了兴致,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挑战性。
接下来,为了提升自己医术,我又不断的在动物身上做试验,蜂蜇、蛇咬、蛙毒等等都尝试过,很多毒药医术上早有记载如何医治,我要做的自然是另辟蹊径,寻找不同的办法。
毒药可以医治,我又开始思索,如何疗伤、愈骨、整容,借此来改变自己的身体。
山中不知岁月,我只记得这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一道道难题被攻破,眼力也锻炼的非比寻常,能够看到人发病前的种种迹象,将病患消除在无形之中。可我发现,自己的衰老虽然可以减缓,却并不能够停止。医治无数,可生老病死,这种自然法则依旧无法改变。”说到此,他心里满是无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