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请叫我方玄。”方玄面无表情道。
老头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方玄一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以和蔼的面容继续道：“方玄老弟，你知不知道，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方玄面色平静，只是淡淡的看着聂祖荣。即便对方语出惊人，他依然不为所动。
良久，聂老头看方玄不为所动，内心再叹，次子性格之深沉，是他平时仅见。不仅对自己制造出的威压毫无感觉，更不是那种能被言语轻易打动之人，如果只是这些倒还罢了。
最令聂祖荣心惊的有两件事，第一是最初刚见面时两人对的那一掌，虽然自己大限将至，实力只是平时的三成，但对方硬接一掌而仅仅只是被震飞，就此一点，他足可笑傲年轻一辈高手了。
而第二件事，就是此刻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
此匕首，最初看见时，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是记忆中的那把，但当看见方玄握着匕首后神情大变的模样，他已可肯定，这就是当年那个人的贴身兵器——噬魂匕首。
“罢了罢了……”老人发出一声苦笑，脸上的皱纹似乎变得更加深刻，整个人好似苍老了无数的岁月，“方玄是吧？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头，老朽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不要拒绝。”
方玄仔细的看着老人，双眼闪过一丝疑虑。
“嘿，小友，你不必怀疑，老朽生机已绝，你现在看见的这幅模样，不过是老朽凭借多年的精纯内气，而强留一口气罢了。”老人看方玄始终抱着戒备，索性不再隐瞒，而是坦荡的解释起来。
“是被那个叫烈霸的年轻人打伤的？”方玄脸上一怔，瞬间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他不明白，老人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而自己又能帮他什么忙？
听见“烈霸”的名字，老人眼中迸发一道精光，旋又敛去，恢复成一片灰色，半晌，他叹息一声，缓缓道：“的确是烈霸所为，哎……方小友，你可知老朽早前说你命在旦夕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那烈霸，杀性极重，你今晚被他发现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你的。”
方玄眉头一皱，此老明明有求于自己，却偏偏总想把立场掉转，造成好似自己处境危险，要反过来求他一样，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些，那对不起，在下要失陪了。”话落，方玄作势起身。
“等等，等等……”叫住方玄，聂老头苦涩的笑了笑，以他这把年龄，如何看不出对方心中的想法？不过自己常年作为上位者，这御人之术不自觉就用上了。到这刻，他才真正明白过来，对方并非自己手下，而是一个心志比自己更加阴沉狡猾的人。
“好了，老朽也不卖关子了，不知小友可否听过华夏国全勤处这个机构？”
“龙组？”
从前作为杀手，方玄虽没踏足过华夏国，但也时常听人说起。尤其是他死去的师傅，曾经三番五次的告诫过他，鹰国的“超人”，Y国的“骑兵”，华夏国的“龙组”，这三个官府机构的成员，那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因为这三个组织，基本代表着世界上的颠覆武力。
“嘿……龙组，那不过是外界对我们的称呼，在华夏国，我们的官方命名就叫全勤处，”话到这，老人眼中的灰气越发浓重，整个人开始逐渐萎靡起来，“老朽正是现任全勤处处长，而那刚刚逃走的烈霸，是老朽的徒弟，本身也是一名全勤处的成员，哎……”
老人一次叹息，声音变得萧瑟无比，“这个逆徒，从小被我在街边捡回，传他一身本事，最后更是保举他进入全勤处，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名R国人。
该死的小R人，到也真是处心积虑。这小子，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极高的悟性，而跟着我的十多年里，也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就连加入到全勤处后，每次交代的任务都是圆满完成，嘿嘿……小友，说了你只怕不会相信，就是这个小子，曾经被分配去R国，执行一项刺杀鹰派政客的任务，即便这样，他依然没有让人失望。
鉴于他种种突出的表现，老朽有意栽培他做接班人，在两年前，传他全勤处最高武学，战神诀，更是让他开始接触全勤处的核心机密……”
说到这，老人显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此刻不仅眼中布满灰气，就连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之色。
方玄对这股灰色太熟悉了，那是一个人临死前的死气，看见这些，他知道老人最少有一点没有说谎，他的确生机已绝。
“三个月前，这个逆徒修炼战神诀到第九重，自感已经无敌，于是盗走只有处长才能掌握的全勤处成员名单，打死打伤处里留守的三十多人，最后消失无踪……”
“那名单对你们很重要？”
“哼，你不是全勤处的成员，自然不知，我们全勤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共一百零八单将，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是不能曝光的，我们维护的是整个企业的安全，即便我们每个人身手强如天，一旦让别有用心的企业知道了，他们有无数种方法让这些人在地球上消失，嘿嘿……你说，这份名单重要吗？”
“那全勤处的成员不是危险了？”方玄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他对这个企业没什么感情，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华夏国人，但面对老人的讲述，心里也不自觉的升起一股义愤之情。
“那倒也未必，那份名单，是以特殊密码组成，如果没有母码，想破译出来，即便是以鹰国那什么深蓝电脑，最少都要几年的时间。”
说到这，老头脸上出现一丝自傲。
“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个烈霸的对手，况且，什么企业大事，方某人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小友，你看这是什么？”听到方玄的拒绝，老人也不生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
看着小盒，方玄有种古怪的感觉，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这样一个片段——那是某一部电影或是小说常会出现的狗血桥段，某个牛逼人物快死了，临死时托付给主角一件事，做为报酬，他会传给主角绝世功法，更有夸张的甚至会直接传功，让主角一夜之间天下无敌。
现在老人拿出这个小盒，里面不会是放在某部武功秘籍？或是像武侠小说里的大还丹之类的大补之物吧？
如果老人真是这样说，那么方玄会选择掉头就走，他才不信那些鬼扯淡。功夫，不是一夕可成，所谓的秘籍，不过是一些特殊的运劲方式，以方玄现在的年龄，就算真有所谓的武功秘籍，他也练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