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玫瑰。
在这种本身就充满着暧昧的地方相遇,武扬看得有些眼热,好半天才挪动眼神道:“玫瑰,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玫瑰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在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你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了。”
武扬一咧嘴,露出招牌式的贱笑道:“哦?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你变强了。”玫瑰笃定的说道。
武扬忍不住道:“这个可不好说啊,你不还没试过吗?不是我吹牛,作为男人,其实我一直都很强。”
“一直很强?放屁,你以前可没这么……”
“嗯?你确定?”
“嘿嘿,咱只是阐述一件事实,怎么就变成不要脸了哦?”
玫瑰并没有被他岔开话题,又说道:“刚才你朝我动手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这股杀气让我很陌生,从前在你身上没遇到过,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武扬缓缓的转身,脑中不经意间闪过小号里看见的四个大字,微微叹息道:“没什么怎么回事,刚从监狱里出来,沾上点里面的戾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玫瑰见他不说实话也不多问,朝门口看了眼后说道:“那个女人对你不错。”
“那个女人?你说舵爷?玫瑰,你可别误会,我和她只是……”
“呸,你和她什么关系与我有什么相干?不用说给我听。”玫瑰脸色发寒,好在没有拔枪。
得,还使起小性子了,你这模样是不想听的样子吗?武扬觉得好笑,只得转移话题道:“玫瑰,你还没说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呢,是不是想我了?”
“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呢。”
玫瑰绷着脸,眼神直勾勾的朝武扬打量起来,看得武扬心头发毛,果然是现世报啊,谁叫自己以前老是盯着别人看?现在报应来了吧?人小妞还不带害臊,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武扬觉得不能在女人面前跌了份,你要看,咱就让你看个痛快,这样一来,下次看回去时也让这妞没话说。
随即他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道:“这个,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仔细欣赏哦。”
玫瑰没有理他,依然故我的打量起来,半天,才酸酸的说道:“果然是这样,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
靠,这小妞整天脑袋都在琢磨些甚么?怎么还对那神药的事情念念不忘?武扬有些哭笑不得。
玫瑰突然看了眼门口,又朝武扬道:“那女人为你花了整整一个亿,你可不能负了别人。”
“一个亿”?
武扬心头冷笑,脑中划过刘树民的影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那老兔子是收了舵爷钱才放的人。不过钱虽然是舵爷的,但既然这事是因为自己而起,那钱就不能白给。
这时,突然又听见玫瑰说道:“武扬,明天就是十五号了,你……你自己当心点。”
“切,那有什么?不就新义安一打手吗?对了,玫瑰,那晚你教我什么死亡练习法,也算是咱半个师傅了,这个徒弟明天就要与别人上擂台了,你不亲自来看看?”武扬乐呵呵的说道。
玫瑰苦笑道:“我只怕没机会了。”
武扬听这话有点不对劲,似乎带着离别的意思,忍不住抓起她手道:“什么意思?你要走?”
玫瑰又瞟了眼门口,有些凄然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你明天与新义安的决斗,我只怕是不能去看了。”
“什么事这么急?多等一天都不行?”武扬突然感觉心头空落落的,怎么好像有点舍不得?
“那个女人要进来了,我晚些再给你说吧,你记住了,上了擂台,千万不能心软,该下狠手就下狠手,你要习惯自己江湖人的身份。”
玫瑰一下挣脱武扬的手掌,身躯一闪,就朝旁边的浴池门口闪去,武扬大急,伸手去抓,口里说道:“喂,别走嘿……”
却哪里抓得住?女杀手或许身手比不上他,但短距离的身体腾跃灵活度,他还真有些赶不上,就在这个时候,舵爷拉门进来,看见武扬正茫然看着浴池门口,有些好奇问道:“武扬,怎么了?”
武扬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舵爷已经来了,他当然不好再去追人,只得无奈的坐回沙发上,朝舵爷一伸手道:“有烟吗?”
“你身体没康复,还是少抽……”
“烟。”
武扬突然大吼了起来,舵爷哪见过他这种样子?当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冲我吼什么?”
武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赔笑道:“嘿,不好意思,可能是在监狱里沾染了戾气还没恢复,舵爷你别介意。”
舵爷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衣服放到他旁边,淡淡的说道:“你先换上吧,等会我还有事给你说。”
说完就出去了,武扬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期待的拉开浴池的拉门,里面空空如也,玫瑰早已不知去向。
“真的是属鬼的啊,走路都不带声音。”
武扬瘪瘪嘴,开始穿起衣服来。看得出来,舵爷是个有心人,不仅准备了衣服鞋袜,连内衣内裤都一应俱全,偏偏还都很合身,连量身定做的也不过如此……当然,也不是都合身,内裤就小了一个尺码。
“舵爷毕竟还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啊,要是玫瑰估计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武扬骚骚的想着,换好衣服后趿拉着拖鞋出去,门口摆了双崭新的老人头皮鞋。穿着妥帖后,舵爷也走了过来,只是表情有些冷淡。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人间似有一层隔膜,这让武扬有些小不爽。
“车上说吧。”
冷冰冰丢下句话,舵爷扭头就走,武扬跟着她出来洗浴中心,上了那辆稳重的奥迪A8。
舵爷亲自充当司机,发动车子后,朝武扬说道:“新义安昨天已经发来通知了,比斗定在明天晚上九点,地点是澳门,你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武扬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舵爷有些感慨道:“还能怎样?无非就是钱呗。”
武扬就笑,看舵爷车前摆着条中华,顺手拆开抽了根叼嘴上,刚吸一口,舵爷就冷不丁呵斥道:“车上不许抽烟。”
武扬干笑两声,把车窗拉开,却并没有把烟扔掉,又问道:“你上次不是说那件事情都摆平了吗?这刘树民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舵爷也有些疑惑,她顺着武扬话题道:“上次帮我摆平这件事的已经被规了,而那些早已经封存的档案,也就是你当晚街头打架的视频,不知怎么又被刘树民翻出来了。”
“哦?这么说这刘树民真的是秉公执法要抓我了?”
“秉公执法?”
舵爷忍不住冷笑,“他算什么东西,真要是那样的人,在我开出支票后就不会屁都不放一个了。”
武扬道:“那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故意点我的水搞我?”
舵爷一皱眉头,“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你这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想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怕有点困难,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明晚的擂台,其他的你不用多管了,就当花钱消灾。”
武扬心头冷笑,舵爷看得开,自己却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小号,没进去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滋味。
车继续往前开了一阵,舵爷问武扬去哪里,她的意思是武扬那小窝要不就干脆别回去了,眼看大战在即,不如去开个总统套房养养神。
要是从前,武扬当然举双手赞成,可是想到浴室那幕,说不定玫瑰会在小窝等自己,又哪里会愿意?
“嘿嘿,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咱天生命贱,择床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过了明天,新义安一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舵爷隐隐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没有坚持,直接把武扬送到了门口。
车停下,舵爷朝武扬居住的小楼瞟了两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
武扬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想到屋里或许还藏着个女杀手,哪里敢多想?当即笑眯眯道:“那啥,舵爷,咱在里面憋了好久了,也不知有些器官还能不能用,要不您老上去坐会,咱一齐做个学术性的研究?”
舵爷脸一红,朝武扬“呸”了一声,一脚踩油门上,车子跑得比脱缰的疯牛还快。
武扬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朝舵爷的车屁股一捏手,“早晚是我碗里的菜。”
做完这个风骚的动作,又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藏在暗处的眼睛”,这才屁颠屁颠的上楼。
“玫瑰小亲亲,你武哥哥来啦,哈哈,今晚你可别想走……”
武扬眼冒绿光,几步跑上楼,拉开门一看,整个人不由得僵住了,“我靠……”